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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第102章
102:自虐自殺傾向

  夜黑,風高,晚歸的人東張西望,弓著腰貓手貓腳地潛入客廳,驚魂還未定,中氣十足的聲音陡然一吼,

  「你還知道回來!」

  草!有人幹嘛不開燈!

  談墨寶挺直腰桿,深吸一口氣,淡定地去開了燈,瞟了一眼樓梯口的人,對答如流:「嗯,知道啊。」

  語氣敷衍,欠揍得不行。

  大概也就只有她,能把談氏藥業的董事長氣得吹鬍子瞪眼:「成天就知道鬼混,像什麼樣子!」

  如果晚歸的是談莞兮,估計談董事長的血壓都能擔心得飆起來。

  到了她這裡,就成了員工教育,永遠都是雷霆大怒的樣子,大概這就叫……嫡庶有別。

  談墨寶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掏掏耳朵,走到樓梯口,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是啊,剛才還和鬼一起聊天呢。」

  吊兒郎當,毫無悔改之意。

  談西堯氣得臉色鐵青,半點猶豫都沒有,抬手就要摑下去。

  她不躲,抬了抬下巴,嘴角冷笑,目光嘲諷又冷漠,那不偏不倚的一巴掌驟然停住。

  「你——」

  她冷哼,滿不在乎似的打斷:「還打不打?不打我去睡覺了。」

  僵了半天的手還是收回了,談西堯怒紅著一雙眼:「你給我滾!」

  滾就滾。

  談墨寶繞著道,踢踢踏踏地上樓了,剛想哼一曲,看到房門口的人,興致頓時沒了。

  「我們談談。」談莞兮穿著做工精良的睡衣,抱著手,像是久候多時。

  說實話,談墨寶還是很佩服她這個姐姐的,甭管骨子裡多不屑,也從來不會失一分氣度。

  畢竟,她是私生女,先不說正牌談夫人有多厭惡她,就是她親爹也從來沒個好臉色,可唯獨談莞兮,四年來從沒給她使過絆子,雖說不上姐妹情深,可到底做足了表面的一套,當著下人的面,會稱她這個『外來戶』一聲二小姐。

  不過,談墨寶覺得她可能就是個賤骨頭,比起談夫人擺在明面上的冷嘲熱諷,她更吃不消這位大小姐普度眾生一般的大度胸襟。

  為了待會兒要吃的宵夜能好好消化,談墨寶爽快地說:「我正要上直播,你一個小時之後再來預約吧。」

  說完,她一個瀟灑的轉身,門一甩,只給了外面人一陣突如其來的門風。

  次日,姜九笙對媒體人肆意施暴一事,又有了後續,記者曹旭全網發通稿,聲稱姜九笙在採訪過程中對其使用了暴力,並貼出了受傷部位的照片。

  天宇傳媒在第一時間闢謠,並公開了當日醫院現場的監控。

  這一波公關操作,一看就是早有防範,確實漂亮,輿論導向很樂觀,雖有一些黑子與水軍趁機作怪,可總體風向是利於姜九笙的。

  「臥槽,這個世界時怎麼了,推一把就成施暴了?」

  「怎麼什麼貓貓狗狗都來蹭熱度,無語!」

  「人紅是非多,姑娘們淡定,誰讓我們笙爺老公是熱搜體質呢。」

  「這個記者也太過分了吧,分明是他擋住後面的人就醫,還跑出來倒打一耙。」

  「……」

  諸如此類的網民留言不勝枚舉。

  事件當事人曹旭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當天下午就公開了醫院的驗傷報告,鑒定結果為六級傷殘,並向姜九笙所在工作室索取醫藥費及精神賠償。

  天宇傳媒及姜九笙工作室還沒有做出回應,粉絲們都坐不住了。

  「污蔑,不用說是污蔑,我笙爺要是真出手,就不是六級傷殘這麼簡單了。」

  「六級傷殘?趕緊的,拿起我的大刀就去把他砍成一級重殘!」

  「這人是想紅想瘋了吧。」

  「搞了半天,就是個碰瓷的啊。」

  「那麼一推就六級傷殘了?呵呵了我!」

  「驗傷報告哪家醫院出的,你出來,我們談談,不帶刀!」

  「昨天我還把自己的胳膊掐紫了,然後跟麻麻告狀說姐姐家暴我,這個六級傷殘跟我學的吧。」

  「……」

  話題度居高不下,網上正鬧得沸沸揚揚時,當事人之一的姜九笙卻像個沒事人兒一樣,窩在時瑾家的沙發上,抱著博美等他下班。

  臨近黃昏時,時瑾來了電話。

  「笙笙。」他在電話裡說,「我要晚點回家,你的胃不好,不要等我吃飯。」

  姜九笙說好,問他:「有手術嗎?」

  時瑾好像在開車,有風灌進來,回答說:「不是手術,要去一趟警局。」

  「是出什麼事了?」姜九笙有些擔心,問得急。

  「別緊張,不是我。」時瑾溫聲安撫完,解釋,「有人行賄,我是證人。」

  姜九笙不太懂醫賄,仍是不大放心,想了想,她叮囑時瑾,口吻鄭重又認真:「那你小心點,不要讓人看到你去舉證,我怕壞人盯上你。」

  時瑾低低笑了聲,說知道了。

  壞人……

  他家笙笙還不知道,誰還能壞得過他。

  市警局。

  七點,接待室裡的燈還亮著。

  從天宇傳媒報警到現在剛滿六個小時,宇文家背景夠硬,一個碰瓷勒索的案子,上頭直接撥給了刑偵隊的霍隊長,甚至驚動了法醫鑒定。

  法醫小江加了兩個小時的班,得出的結論是:「外傷鑒定報告沒有問題,確實是六級傷殘。」

  對面的人坐得隨意,用指關節敲了敲桌上的文件:「有沒有事後偽造傷勢的可能?」

  天宇傳媒除了過來了兩個大名鼎鼎的律師,還有就是驚動了這位日理萬機的大老闆,以至於,一場娛樂圈的風波,直接刮到了警局。

  小江坐在霍隊長旁邊,對面是宇文峰少,他一法醫,也不知道怵個什麼勁兒,仔細著回答:「不排除這種可能,就法醫的角度,傷勢完全有可能事後偽造,如果時間相隔太短,角度和力度都把控好,醫學上是鑒定不出來的。」

  「我若執意要立案上訴呢?」

  宇文衝鋒這人比較狠,想直接告人污蔑,送到牢裡去吃個三四五六年的牢飯。

  霍一寧咬了根煙,沒點著,剛好背著後面的白熾燈,皮膚偏黑,輪廓硬朗又立體,波瀾不興地扔了句:「勝算的幾率不大。」

  「霍隊。」

  接待室外的小趙敲了敲門,沒進來,隔著門說:「天北第一醫院有人來報案,是曹旭那個案子。」

  霍一寧伸長腿,搭在對面的空椅上,軍裝褲勒出起伏明顯的肌肉線條,不誇張,很修長的一雙腿,身上帶了一股子軍人的血性,抬頭說了句:「進來。」

  先是一雙手,推門而入,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手很漂亮,手的主人更是漂亮的不像話,便是霍一寧這種鋼鐵硬漢也不忍多看了兩眼,他旁邊的法醫小江直接從椅子上彈起來,梗著脖子結巴了。

  「你、你是時瑾時醫生?」

  對方點頭。

  小江登時激動不已:「師兄,我也是耶魯醫科的,你發表過的醫學論文我全部都有收藏。」

  敢情是迷弟碰到偶像了。

  霍一寧抬抬眼皮,不冷不熱地瞥了一眼:「那要不要再要個簽名?」

  小江兩眼發光:「嗯嗯。」

  霍一寧一腳踢過去,罵了句滾犢子,才朝時瑾遞出了手:「你好,我是負責刑偵的霍一寧。」

  時瑾伸手,握了一下,鬆開:「你好。」

  霍一寧起身,把自己的椅子讓給時瑾,坐到對面那把他剛才搭了腳的椅子上,毫不介意上面的灰,大喇喇坐下。

  時瑾先開了口:「這份驗傷報告沒有問題。」

  一直沉吟不語的宇文衝鋒抬了目光,落在時瑾臉上,帶了幾分審視。

  霍一寧挑挑眉,亦沒有開口,等著時瑾的下文。

  他不疾不徐,自始至終眼裡都平平靜靜,淡淡道:「這是我出的報告。」

  時瑾的話剛落,小江立馬跟著附和:「那不用再驗了,時師兄出的報告絕對不會有問題。」

  時瑾只道:「傷是真的,時間不對。」

  霍一寧哦了一聲,尾音提得高高的,十分興致勃勃:「我們法醫的同事說,如果在很短的時間裡偽造傷勢,醫學上根本鑒定不出來,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是錄音。」時瑾將手裡的文件袋放在桌上,「我來舉證曹旭行賄。」

  霍一寧打開文件袋看了看,一隻錄音筆,還有一張卡。他按了播放,曹旭的聲音先傳出來。

  「時醫生,我有個問題想問問您。」

  「什麼問題?」

  「外傷鑒定能具體精確到當天嗎?」

  「會有誤差。」

  「那誤差範圍會有多大?」

  「十二小時之內。」

  曹旭的聲音停頓了很久才繼續。

  「時醫生,這是我的一點意思。」

  時瑾未言。

  曹旭小心翼翼地試探:「我的外傷鑒定報告上,能不能把受傷日期提前一天?」

  錄音到此處就放完了。

  時瑾依舊無波無瀾的,像是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卡裡有二十萬,應該可以作為舉證曹旭的證據。」

  霍一寧嘖了一聲,把卡和錄音筆收好。

  傻子!

  外傷鑒定的誤差範圍怎麼可能精確到十二小時之內。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時瑾:「你詐他?」曹旭心裡有鬼,又不懂醫,完全是被時瑾詐坑裡了。

  真是個腹黑的外科醫生。

  時瑾氣定神閒,端坐的姿勢禮貌又不失氣場,不答,反問:「他很可疑不是嗎?」

  霍一寧不置可否,就法律上來講,時瑾做了引導性指向,頂多給了錯誤的醫學指導,卻構不成欺詐,反而提供了曹旭造假的證據,有功無過,他這個刑偵隊長也無話可說。

  接待室外,小趙又來敲門了,一驚一乍了。

  「隊長,對長,」推開門,小趙跑進來,火急火燎地說,「不好了!」

  霍一寧瞥了一眼:「又怎麼了?」

  小趙看了看屋裡的人,顧不上外人了:「你打犯罪嫌疑人的消息上頭知道了,說是要罰你去當兩個月交警,手裡的案子全部轉交給刑偵二隊。」

  霍一寧被氣笑了:「老子打強/奸犯還有罪了?」

  小趙硬著頭皮解釋:「你打人那會兒不是還沒證據嗎?」

  「DNA都出來還叫沒證據?」

  這件事小趙很清楚,就事論事了一句:「當時嫌疑人不是說你情我願嗎?」

  就是嫌疑人說你情我願的時候,刑偵一隊的霍隊長直接把拳頭揮嫌疑人臉上了,當場打掉了嫌疑人四顆牙。

  光的一聲,霍一寧一腳踢翻了椅子:「草!」

  「我可以離開了嗎?」

  是時瑾,音色不溫不火。

  霍一寧斂了斂脾氣:「簽個字就可以了。」

  時瑾簽了字,逕自離開,宇文衝鋒隨其後,一前一後出了警局。

  後面的宇文衝鋒突然開口:「你和姜九笙是什麼關係?」

  有些人,不用深交,一眼便知不是池中魚。

  時瑾大概就是這樣的人,神秘、深不可測,而且目的性極強,又怎麼可能是多管閒事之人。

  時瑾徐徐轉身,語氣安然自若,他說:「我是他男朋友。」

  宇文衝鋒驀然怔住。

  對方稍稍頷首,走進了夜色,傅粉何郎謙謙君子。

  許久許久,宇文衝鋒站到背脊有些發麻了,才恍然清醒,手有些微抖,拿出手機,幾次按錯了鍵。

  電話接通了,他喊:「姜九笙。」

  「嗯?」

  電話裡,姜九笙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微微沙啞,總是慵懶又性感。

  宇文衝鋒怔忪了片刻,壓著聲音,低得不能再低:「你談戀愛了?」

  她沒有遮掩,大方承認:「嗯,沒多久,正打算告訴你。」頓了很短時間,問宇文衝鋒,「怎麼知道的?」

  他沒有回答,風吹得聲音有些飄,只是問姜九笙:「他叫什麼名字?」

  「時瑾。」

  姜九笙話落後,突然安靜。

  她電話那頭有狗叫的聲音,他這邊,風越吹越喧囂,越吹越冷。

  許久。

  「笙笙。」宇文衝鋒突然喊她的名字。

  姜九笙應:「嗯。」

  然後,是沉默,很久的沉默。

  她問他:「怎麼了?」

  宇文衝鋒仰頭,眼角微紅,風吹得人影微晃,他的聲音飄散開來,淡淡的:「沒什麼,你喜歡就好。」

  說完,他先掛了電話。

  總是這樣,他總是掛她電話,然後會看著手機上的號碼,久久回不了神。

  他給她的備註是搖錢樹,沒有姓名,只是在三個字前面加了一個字母『a』,排列在他聯繫人的第一位。

  電話忽然響起,是他的母親唐女士。

  「在哪?」

  單刀直入,沒有一句多餘的問候。

  宇文衝鋒回,同樣簡單:「外面。」

  「徐家小姐來了,你過來一趟。」並不是徵詢或者商量,唐女士是命令的口吻。

  宇文衝鋒忽然覺得有些累,靠著路燈的高桿,眉眼微垂:「我去做什麼?」

  唐女士微慍:「不要明知故問。」

  他便對答如流:「哦,那就開誠佈公。」笑了笑,眼底微涼,像是嘲諷,又像是無謂,漫不經心的語氣,「我不會娶她。」

  他說完,唐女士便動了氣:「這件事,在你十八歲成年的時候,我就跟你說過了。」

  語氣強硬,毫無轉圜的餘地。

  宇文衝鋒冷笑,不作聲了。

  他十八歲生日那天,唐女士送了他一個很貌美的女人,跟他說,你可以有很多女人,可以給她們買首飾,買豪車,可以陪她們玩,只要別娶她們。

  唐女士還說,只要不娶她們,怎麼玩都可以,唯獨娶回家那個,不能玩,更不能愛。

  後來,他才知道,唐女士送給他的女人,是他父親最寵愛的情婦,不過他一點都不驚訝,唐女士恨了他父親半輩子,把他教成了跟他父親一模一樣的人也不奇怪。

  父債子償,天經地義。

  唐女士喝醉酒時,就說過這樣的話,那時候,是唐女士第三次流產,患了抑鬱症,有嚴重的自虐及自殺傾向。

  那時候,他才十歲。

  父債子償……

  他償了這麼多年了,怎麼還不夠呢。

  「媽。」

  他已經不記得多久沒這麼稱呼過唐女士。

  唐女士可能不適應,沒有應。

  他低著頭,踩著地上的影子,停頓很久,說:「您大可以放心了,您兒子,」風吹得夜色冷冰冰的,嗓音顫著,一個字一個字都如鯁在喉,「您兒子這輩子都娶不了他愛的人了。」

  電話裡,唐女士一句話都沒說。

  「我能不能有一個要求?」聲音微微哽咽,他近乎央求的姿態,「不要讓我娶一個對我有感情的女人,我怕她以後變得跟您一樣。」

  說完,他扔了電話,蹲在路燈下,點了一根煙,用力地抽,嗆出了眼淚。

  夜風吹得喧囂,沒完沒了。

  晚上九點,姜九笙工作室發了一封律師函,以誹謗罪正式起訴曹旭,並公開聲稱經警方介入調查,確認驗傷鑒定作假。

  相隔不到十分鐘,J市市醫院住院部的一對父子接受記者採訪,視頻中,中年父親澄清了『曹旭事件』的原委,並著重感謝了姜九笙當日的援手,還說一定會帶孩子去看十一月十一的演唱會。

  不到半個小時,天宇傳媒公開了記者曹旭被捕的消息。

  這波公關操作,著實是完美,辟了謠,宣揚了善舉,順帶還把三巡演唱會炒熱了一把。

  笙粉們舉雙手點贊。

  「碰瓷一時爽,牢飯吃到飽。」

  「給宇文大老闆和莫冰大大加雞腿。」

  「組團去看演唱會的有嗎?」

  「妖魔鬼怪都領盒飯了,洗洗刷票吧,不搶到笙爺演唱會門票絕不睡覺!」

  「搶票+10086。」

  「第N+1件想黑笙爺卻反被虐的靈異事件。」

  「……」

  時瑾回公寓時,已過了九點,一開門,便看見姜九笙抱著狗等在玄關,笑吟吟地說:「回來了。」

  時瑾換了鞋,走過去,順其自然地把她懷裡的狗接過去,又順其自然地放在了地上。

  姜博美:「……」

  他牽著她往屋子裡去:「在做什麼?」

  她回答得很快:「等你啊。」

  時瑾停下,轉身攬著她的腰,環抱在懷裡:「吃飯了沒?」

  「吃了一點兒千層蛋糕。」

  親了親她的額頭,時瑾鬆開手:「我去給你做飯。」

  姜九笙點頭,跟著他去了廚房。

  時瑾讓她在外面等,說會有油煙。

  她不介意,進去幫他洗菜,突然問道:「曹旭的事,你是不是故意偏幫我?」莫冰電話裡說,至少會讓他吃個三四年牢飯。

  很顯然,她已經得到了消息。

  時瑾也不隱瞞,點頭認了:「嗯。」

  姜九笙是知道的,時瑾雖涵養好,但也絕非多管閒事的人,她有些好奇,便問他:「那要事件當事人不是我呢?」

  時瑾關了水龍頭,思索了一下:「笙笙,社會治安與反腐敗是公安機關的事,而我是醫生,我的職責是救死扶傷,術業有專攻,我們各司其職互不干涉就好。」

  頭一次聽人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說得如此有理有據,半點錯都挑不出來。

  姜九笙啞然失笑。

  她不認同,但也不否決,只是覺得恰到好處,時瑾便是如此,有他的原則與底線,若不觸及到,他有他的安之若素,畢竟,俗世紛擾,誰又能全然地無私無畏。

  她故意打趣:「時醫生不覺得文明構建人人有責嗎?」

  時瑾想了想,便鄭重其事地回答:「那我以後注意一下公民義務。」

  她笑得前仰後合,只覺得時瑾這一本正經乖乖聽話的樣子十分讓人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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