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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第127章
127:時瑾黑化笙笙撞見

  出了天北,他們開車去了寵物醫院,萬里無雲天氣晴朗,便是晝長夜短的冬日,西邊也還有一抹斜陽未落。

  接待的護工早早便在等了,自然是認得姜九笙與時瑾的,態度十分恭敬:「姜小姐來了。」抬頭,又立馬低頭,「時先生。」

  這家寵物醫院的消費水平很高,往來的客人大多是有頭有臉的上流群體,保密性做得很好,平素裡出入的藝人與富貴公子不在少數,這位時先生來過的次數很少,可店裡沒有哪個不認得他,實在是長相太出色,很難讓人不印象深刻。

  護工小文也是前幾天才知道,時醫生居然就是歌手姜九笙的神秘男友,她不禁又偷偷打量了兩眼。

  兩個漂亮的人兒,真是登對得不行。

  「我們來接博美。」

  語氣平平靜靜,眼角有淡淡笑意,一雙冷艷的桃花眼,微微勾起,慵懶又隨意。

  果然跟網上說得一樣,一點架子都沒有,小文很歡喜,少了幾分拘謹,熱情地說:「東西已經收拾好了,博美知道您要來接它,都樂了一下午了。」

  姜九笙頷首,說了謝謝。

  這時,左側傳來女人的聲音,戰戰兢兢似的,小聲喊了一句:「六、六哥。」

  兩人回頭,看見了秦蕭瀟,她抱著一隻純色的蘇格蘭折耳貓,神色驚慌。時瑾並沒有回應,牽著姜九笙便往裡走。

  姜九笙回頭看了一眼,秦蕭瀟像是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好似心有餘悸,神經緊繃,甚至忽視了她這個『外人』的存在。

  她問時瑾:「她很怕你?」

  姜九笙一直以為,若無衝突,時瑾待人應該是紳士又有風度的。

  時瑾點頭:「嗯。」

  他承認了,其餘的,都沒有解釋。秦家的事,他似乎不想她知道過多,姜九笙也就沒有再問了。

  剛走進住院區,姜博美老遠就看見了姜九笙。

  它立馬豎起來,激動地大叫:「嗷!」

  前腿打了石膏,姜博美『三足鼎立』,『身殘志堅』地嗷嗷叫喚。

  「嗷——嗷——嗷!」

  叫聲有點奇怪,實在不像博美犬。

  小文笑著解釋:「可能是跟隔壁的母二哈學的。」

  隔壁的母二哈湯圓:「嗷!」

  姜九笙好笑,拍了拍湯圓扒著籠子的爪子:「你再等等,待會兒就有人來接你了。」

  「嗷嗷!」

  它不要人接,它要跟狗子哥哥走,可是,護工姐姐只打開了狗子哥哥的籠子,根本不管它死活。

  籠子剛打開,博美就要往姜九笙身上撲。

  時瑾蹲下:「我來抱。」

  姜博美:「……」

  看它表情——生無可戀!

  時瑾一隻手,抱著姜博美,它的內心是拒絕的,它掙扎,想用爪子去抓媽媽的包,這時,頭頂砸過來兩個字:「別動。」

  姜博美挺屍,瞬間變成殭屍狗,一動不敢動了。

  講真,這是它金主爸爸第一次抱它,問它什麼感覺?只有一種感覺——毛骨悚然,不知道媽媽被抱的時候毛會不會豎起來,反正它背上的毛是全部都豎起來了。

  姜博美就這麼被爸爸抱著走了,身後,湯圓扒著狗籠子,叫得跟死了男朋友一樣悲慼。

  「嗷!」

  「嗷嗷!」

  「嗷嗷嗷!」

  醫院護工:「……」

  小文回頭看了一眼,見那只二哈小公主悲傷的眼神裡,又帶著一絲倔強與飛蛾撲火的氣勢,就像……像要拆樓。

  建國之後不是不讓動物修煉成精嗎?

  從寵物醫院出來,天外已昏黑,夕陽落了,街上路燈初上,醫院的地段偏僻,外面就是一條主幹道,只有往來的汽車飛馳。

  「等我一會兒,我去開車。」

  「嗯。」

  時瑾把博美給了姜九笙。

  「嗷嗚!」

  姜博美歡喜得直撒丫子。

  姜九笙百無聊賴,便拆了一包狗糧,一顆一顆拋給博美吃,它頂著個伊麗莎白圈,接了一嘴,開心得要飛起來。

  前頭的紅綠燈路口,秦蕭瀟好像在等司機,正低頭打電話,她身後,一個穿著夾克的男人慢悠悠靠近,幾番遲疑,目光環顧左右,

  四下無人,男人碰到秦蕭瀟的背包,用力一扯,幾乎毫不費力就得手了,隨即抱著包就跑。

  秦蕭瀟驚魂未定,懵在了原地。

  呵,膽兒真大。

  姜九笙掂了掂手裡的狗糧,擰緊開口,拋高,縱身跳起來,一個利索的迴旋踢,一包進口狗糧,飛了拋物線,砸向奔跑的男人。

  正中腦門!

  男人被砸得頭暈目眩,踉蹌了兩步,手裡的女士背包甩出了手,他罵了句粗,剛要彎腰去撿,就看見一雙黑色的女士短靴。

  他抬頭,見是一個抱著狗的女人,戴著口罩,看不清長相,一雙桃花眼帶勾,正好整以暇地凝眸。

  是女人,男人氣焰就十分囂張了:「滾開,別多管閒事,不然弄你!」

  狠話放完,他蹲下去撿包。

  姜九笙一腳踩在包包的背帶上,目色淡淡,俯睨著彎腰的男人:「四肢健全,做什麼不好,非要偷雞摸狗。」

  話落,她突然出手,一把擒住了男人的腕,不待他反應,用力一扯。

  男人失重地摔出去,膝蓋磕在了地上,他痛得齜牙咧嘴,二話不說,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彎腰爬起時,趁其不備,突然扭頭,揮著匕首亂劃一通。

  姜九笙單手抱著博美,下意識用手擋住它,同時後退,卻稍稍閃躲不及,手背擦了一下刀尖,被劃了一道很小的口子。

  她眉頭都沒皺一下,一腳踢向男人的膝蓋,直接把人踹在了地上,絲毫喘息的時間都不給,當即上前,手卻被拉住了。

  她回頭,是時瑾來了。

  時瑾看了一眼她的手背,眸色猝然沉了,只說:「退後。」

  並不待姜九笙動作,他直接把她擋在了身後,眼底已然不見一分雅靜,似冬夜裡烏雲壓頂的暮色,黑沉沉的冷。

  男人本能慌了神,握著手裡的匕首虛晃了幾下,然後猛地跳起來,朝前面的人撲過去。

  時瑾站著,沒有移動一步,側身避開了刀刃,右手一出,抓住了對方的手臂。

  男人吃痛,換了一隻手去拿匕首,時瑾用力一扭,只聞一聲尖叫,男人被整個翻身摔了出去,背部狠狠砸在地上,手臂一麻,匕首就脫手了,他咬咬牙,伸手去夠掉在不遠處的匕首。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搶了先,動作卻慢條斯理,他撿起那把匕首,緩緩走上前,抬手,刀尖朝下。

  「你——」

  時瑾一腳踩在男人的手臂上,毫不猶豫地將匕首釘進了男人的手背。

  「啊!」

  慘叫聲未歇,那只白皙剔透的手握著刀柄,用力拔出,毫不遲疑地再一次抬起。

  姜九笙大喊:「時瑾!」

  動作驟然停住,時瑾抬頭,眼裡有殷紅的血色。

  姜九笙就站在他身後,目光驚慌,聲音在微微顫慄:「夠了,時瑾。」

  那雙她熟悉的眼睛,突然陌生了,裡面全是森冷,是狂躁,是恨不得毀滅的暴戾,這樣的時瑾,讓她惶惶不安。

  時瑾還握著匕首,刀尖的血順著刃,染上了他的衣袖,是觸目驚心的一片紅色,他眼裡戾氣還未褪去,低頭,不再與她對視。

  他說:「笙笙,你轉過身去,別看。」像請求,像哄她。

  姜九笙沒有轉身,依舊目不轉睛地看他,看著他那雙剔透如玉的手變得血跡斑斑。

  時瑾怕了,怕了她了……

  「光。」

  匕首落地。

  他鬆開手,本能地把手縮到身後,用力擦了擦手指上的血,然後用博美的繩子把哀嚎的男人綁在了電線桿上,抬眼:「自己報警。」

  秦蕭瀟如夢驚醒:「知、知道了。」

  整個過程,她呆若木雞,眼裡除了畏懼,還有心驚,鬆開手,掌心全是冷汗,木然地看著走向姜九笙的時瑾。

  「時瑾——」

  時瑾打斷了姜九笙:「去車上等我。」

  說完,他折回了寵物醫院,拿了包紮用的藥物與繃帶,回車裡時,他的手已經洗淨,袖子挽起,不見一點髒污,只是姜九笙聞到了很重的消毒水的氣味。

  時瑾始終一言不發,用棉球沾了碘伏,清理她手背上的傷口。

  傷口很小,已經癒合了,姜九笙看著時瑾那張仍舊緊繃的臉,說:「我沒事。」

  「我有。」時瑾突然抬起頭,盯著她的眼睛,瞳孔裡像兩簇在夜裡燃燒著的星火,「笙笙,我見不得你受傷。」

  他身上有好重的戾氣。

  姜九笙看著他,目光出神:「時瑾,要是我沒有喊住你,」

  是不是要廢了那隻手?

  時瑾打斷了她:「我嚇他的。」他突然伸手抱住她,伏她耳邊說,「我看得出來,那個傢伙是慣犯,若不給點苦頭,他不會怕的。」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她。

  她沒有看到,他依舊陰鷙的眼。

  「下次別這樣了,」她繃著的神經這才放鬆,心有餘悸地說,「每次看你動手,我都膽戰心驚的。」

  他沉默著,許久,問她:「怕嗎?」

  姜九笙搖頭:「不是怕,」趴在時瑾肩上,她說,「是心慌。」不知道為什麼,很心慌,擔心他受傷,擔心會出人命。

  時瑾抱著她,哄了很久。

  自始至終,姜博美把自己抱成一團,縮在後座上,尾巴在瑟瑟發抖。

  晚飯前,姜九笙接到了莫冰的電話,說已經拿下了DINIR亞太區的代言,行程很趕,要她做好隨時出國拍攝的準備。

  姜九笙不意外,莫冰看上的合約,就沒有拿不下來的。

  晚飯燉了骨頭湯,姜九笙用湯泡了狗糧餵給姜博美吃,它躲在狗窩裡,居然沒有出來,若是以往,怕是聞到了肉味就能躥上桌。

  姜九笙奇怪:「博美怎麼不吃東西?」

  時瑾在擺放餐具,說:「不用管它,餓了自然會吃。」

  姜九笙還是不放心:「會不會是傷口惡化了?」

  她蹲下,伸手去抱狗窩裡的博美,博美吞了吞口水,沒忍住,伸出了小爪子,才剛碰到它媽媽的手,身子突然一抖,立馬又利索地縮回了爪子。

  它瞪大了狗眼,驚恐地看著站到姜九笙身後的時瑾。

  嚇死狗子了!

  姜博美立趕緊把自己抱成一團,頭埋進伊麗莎白圈,滾到角落裡裡,直打哆嗦。

  姜九笙詫異了。

  時瑾在身後說:「傷口沒有問題。」

  姜九笙戲謔:「時醫生還對動物外科有研究?」

  「醫這隻狗夠了。」時瑾哄小孩似的,耐心極好,「不管它了,你去洗手吃飯,嗯?」

  姜九笙笑著起身,去了洗手間。

  時瑾收回了目光,冷冷一瞥,言簡意賅:「自己出來。」

  「……」

  一秒都沒敢磨蹭,姜博美瑟瑟發抖地滾出來了,顫顫巍巍地吃骨頭湯狗糧,它最愛的食物,卻味同嚼。

  它自從有了疼愛它的媽媽,就給忘了它爸爸有多可怕了,怎麼就忘了廚房的手術刀,想當初它初來乍到,不知天高地厚,一爪子抓傷了爸爸,然後就被按在了桌子上,它爸爸用手術刀,把它的狗指甲一根一根片掉……眼神就跟今天弄那個小偷一模一樣,真的太嚇狗了!

  夜幕星河,寒風凜凜,時針已過子午,夜深,圓月被遮,只餘月牙兒彎彎。

  房間裡亮著一盞床頭燈,杏黃色的暖光,落在床頭,淡淡光照籠著睡夢中的人,昏昏沉沉模糊了輪廓。

  被中的人兒睡得不安穩,額頭沁出一層薄汗,嘴裡含糊不清地夢囈。

  夢境,困著她,怎麼也醒不過來。

  又是那座窗戶全被封起來的小樓,一點光線都沒有,女孩摸索著牆,似乎想要走出去,一路跌跌撞撞。

  閣樓下面,有人在說話。

  她扶著牆,一步一步靠近,赤腳踩在木板上,一點聲音都沒有。

  「你沒聽說過?」

  是少年的聲音,乾乾淨淨,帶著那個年紀所沒有的從容與氣場:「進這棟樓的人,沒有能活著走出去的。」

  然後,還有男人的聲音,像是恐懼到了極點:「六少,饒、饒命,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卡噠——

  子彈上膛的聲音。

  男人大聲驚叫:「不!」他哆嗦得厲害,「不、不要開槍!」

  這時,有腳步聲。

  一步一步,越來越靠近。

  「笙笙,」握槍的少年募地回了頭,冷色的眸突然驚慌,「別過來!」

  地上的男人卻在這時候大喊:「救、救我。」

  少年幾乎失控,咆哮:「別過來!」

  樓梯上的女孩突然踩空,整個人摔了出去。

  「笙笙!」

  她突然趴在地上不動了,怔怔地看著地板上的血,從她手掌碰觸到的地方,一路滲進衣袖了。

  血,還是熱的。

  女孩愣愣地抬頭,看見了雙眼猩紅的少年,他手裡握著槍,對著地上的男人,那個男人躺在血泊裡,大腿上的血汩汩流出。

  「你,」她看著少年,「你在做什麼?」

  他手上,還有沒有風乾的血跡,眼神慌了:「笙笙,他是壞人。」

  她像沒有聽見:「你要殺他嗎?」

  自始至終,少年都沒有放下手裡的槍,甚至槍口一直指著男人的心口,他眼底炙熱:「他是來害你的壞人。」

  蜷縮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抬手,拽住了女孩的腳,眼裡有強烈的求生欲:「救、救我。」

  「別碰她!」少年怒喊,指腹已經碰到了槍的扳機,眼裡全是火,像只狂躁的野獸,隨時要撲上去,將眼前的人狠狠撕碎。

  突然,一隻手抓住了少年的袖子。

  他回頭,對上一雙像蒙了塵的眼睛,空洞,淒涼:「可不可以不殺人?」

  「不可以。」少年抬起手,槍口對準男人的頭,「笙笙,他看見你的臉了,必須死。」

  她用力搖頭,眼淚砸了下來:「我很怕。」

  「你不要殺人。」

  「不要和我一樣。」

  「砰!」

  槍響的同時,女孩大喊:「時瑾!」

  姜九笙募地睜開了眼,大口大口地喘氣。

  是夢,原來是夢。

  她深吸了一口氣,大汗淋漓,整個人都虛脫了,喘息了很久才平息,木然地盯著天花板,久久發怔,竟一時回不了神。

  夢裡的女孩是她十六七歲時的樣子,她努力回憶,卻突然想不起來少年的模樣,只記得生得精緻美好。

  她怎麼會喊時瑾的名字。

  姜九笙好笑,若非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呆呆坐了許久,嗓子幹得難受,她摸到床頭櫃上的杯子,起身去倒水。

  剛走到門口,她聽見了時瑾的聲音,壓得很低,隱隱約約。

  「那個慣犯,」

  時瑾頓了頓,說:「派兩個人去局子裡,把他的手廢了。」

  姜九笙呼吸一滯,僵住了,時瑾口中的慣犯,是白天的那個小偷。

  客廳裡沉默了許久,時瑾再度開了口:「把視頻接過來。」

  然後,姜九笙聽見了粗重的呼吸聲,以及第三個人的聲音:「求求你,放我一命,我可以給你錢,要多少都可以。」

  這個聲音……

  是成洛。

  先是那個慣犯,再是成洛,姜九笙可以確定了,時瑾在算賬,一筆一筆,一個不落。

  「我不缺錢。」時瑾說。

  音色依舊清潤,語調卻冷厲至極,讓她覺得陌生,卻又熟悉,哦,很像方才夢裡的少年。

  「饒、饒命,只要你不殺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男人討饒的話剛說完,時瑾懶懶開口:「把槍給他。」

  槍……

  姜九笙後背沁出了一層冷汗,顫抖著手,握住了門把。

  「裡面有四顆子彈,只有一發是空彈。」時瑾語調裡,沒有半分起伏,從容地發號施令,「開槍吧。」

  卡噠!

  門鎖被打開的聲音突然響起,時瑾猝不及防地回頭,大驚失色:「笙、笙笙。」

  姜九笙盯著餐桌上的電腦屏幕。

  果然,是成洛。

  他一身是血,躺在地上,奄奄無力地喘息,眼裡全是恐懼與痛苦。

  這一幕,和剛才的夢裡,幾乎一模一樣,她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難以置信。

  時瑾猝然回神,立馬合上了電腦,他慌張失措地站起來,急著說:「笙笙,裡面沒有子彈,我嚇他的。」

  姜九笙把目光落在時瑾身上,視線密密麻麻,毫不閃躲地與他對視:「那個小偷,你也跟我說是嚇他的。」

  時瑾方寸大亂,額頭有汗:「你聽到了多少?」

  「你說要廢了他的手。」

  白天,他騙了她,他根本沒打算寬恕,因為她受了傷,他便要廢掉別人一隻手,甚至不惜觸犯法律。

  極端又瘋狂。

  時瑾慌了,無措得手腳都不知道如何動作,抬手想抓住她,卻懸在半空,不敢貿然上前,眼裡神色亂得一塌糊塗:「這次是真的,我有底線,不會殺人。」

  「時瑾,」她眼裡有遲疑,「我已經不太清楚你的底線在哪了。」

  一開始的他,君子如玉。

  後來發現,他也偏執,他會劍走偏鋒,不惜代價。

  如今,她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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