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焦樂樂真的附耳過來,燕永奇就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瞬間,焦樂樂面紅耳赤,捶了燕永奇一下:「你這人,怎麼什麼話都往外說?」
但是,再一想,好像百裡姝的確是這個意思。
好吧,不僅僅是有點難為情,簡直是太難為情了。
她把臉埋在燕永奇的懷裡,連聲哀嚎:「天哪,以後沒臉見人了怎麼辦?這個百裡大夫,實在是太敢說了。」
燕永奇輕輕地撫摸著焦樂樂柔軟的髮絲,輕笑道:「沒事,醫者眼中無男女,也就沒那麼多忌諱。再說了,剛才也只有孫母妃在而已,你們兩個關係好,不打緊的。」
「話雖是這麼說,可還是覺得難為情啊。」
想來想去,焦樂樂還是覺得難為情。
這時候,燕永奇突然呻吟了一下,焦樂樂嚇了一跳,忙從燕永奇懷裡起來。
她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剛剛好像不小心碰到燕永奇的傷口了。
哎呀,罪過,罪過。
焦樂樂緊張道:「沒事吧?」
「還好。」
「那就行。對了,百裡大夫留藥方了沒?葯抓了沒?」
「已經有人去熬了。」
「那我去看看。」說著,焦樂樂就想往外走。
燕永奇拉了一下她的手,說道:「不用。這些事有人做,你留在這裡陪我就好。你就是我最好的葯,有你在,我就不疼。」
「鬼話。」話雖如此說,焦樂樂的嘴角卻是高高揚起。
心情平復之後,焦樂樂急忙問道:「你怎麼受傷的?」
「原本,那支箭是對準了父王的,我替他擋了一下,沒躲開。」
「誰幹的?」
「暫時還沒有查出來。」
焦樂樂皺眉:「按理說父王這裡的暗衛身手高強,怎麼就讓歹人給擺了這麼一道兒?」
「這件事的確是有點奇怪。不過,父王已經在查了。」
焦樂樂點頭,說道:「其實,我也遇見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麼?」
「我來的路上,遇襲了……」
焦樂樂說到這裡,燕永奇一下子攥住了她的胳膊,聲音緊張:「你有沒有受傷?」
焦樂樂急忙搖了搖頭:「沒有。但是很奇怪。那支箭力道非同尋常,按理來說對方是個用箭高手,但是,那箭卻射到了馬車偏上一點的位置,可見他射箭的時候,對準的就是這個高度。這就很奇怪了,對方這麼做,不像是要殺我,更像是在嚇唬我。」
「那箭呢?」
「我下馬車的時候還在馬車上。不過父王的暗衛跟著,想必,他們會把箭取下來的。」
燕永奇點點頭,輕輕地摸了摸焦樂樂的額頭:「你如今身懷有孕,這些事就不要擔心了。凡事有我。」
「嗯。」說著,焦樂樂握著燕永奇的手,不再說什麼。
待了一會兒,焦樂樂便有點困了,就在燕永奇身邊的軟榻上睡著了。
這時,守在外面的婢女進來稟報道:「稟報王爺,大理寺卿秦大人求見。」
「秦征?」
「是。」
「好,讓他進來。」說完,燕永奇起身,走到了外間。
他剛剛坐好,秦征就大步走了進來。
說起來,燕永奇回京之後,尚未見到秦征。
一見面,秦征便十分熱絡:「聽聞你早就回京了,怎麼也不來找我?」
「沒顧得上。」
秦征坐下,有點小懊惱:「看來,你果然是不關心我。」
「怎麼?」
「我這陣子在查一個大案子,離京半個多月,一個時辰之前才剛剛回來。我不在京城,你就算是找我也找不到,可你偏偏說沒顧上,可見你都不曾打聽我的消息。」
說著,秦征的話音裡漸漸透出了一股子酸味兒。
「哦,這樣啊。」燕永奇隨口應道,之後,他話鋒一轉,說道,「你是查案高手,眼下我還真有一件案子需要你去查。」
秦征喝了一口茶,說道:「你倒是會使喚我。」
「你少來。你明明是嗅到了案子的味道才找過來的,對吧?」
秦征驀地一笑,感嘆道:「知我者,三王爺也。」
「少在這兒酸!你是怎麼知道這案子的?」
「別忘了,我可是有辦案狂魔之稱的男人。手底下暗線無數,三王妃的馬車當街被人射了一箭,偏偏又急匆匆趕往逍遙王府,這不是很不對勁嗎?」
燕永奇想了想,的確如此,卻也不解道:「你這才剛剛回京,不需要休息個一兩日?」
「完全不需要。案子就是我的命,只要有案子在,我秦征就有精神。」說著,秦征看了看燕永奇的傷,問道,「箭頭在哪裡?射箭之人藏身何處?事後可有什麼異常?眼下可曾查到什麼線索……」
秦征的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問得燕永奇頭都大了。
他用杯蓋堵住秦征的嘴,說道:「好了,別問了。這些事暫時是我父王在查,你去問他。」
「他以前做過皇帝,我有點怕他。要不,你陪我過去?」
「不去,我現在是傷號,需要養傷。」
「傷在肩膀上,又不耽誤走路。」
「不行,我家王妃會擔心。」
「好,你這話說得好。」說完,秦征氣呼呼地出去了。
哼,什麼人啊,就會刺激他這個單身的!
燕永奇笑著看秦征走遠,然後繼續回到裡間。
這時候,焦樂樂還睡著。
因為肚子日漸大了的緣故,她睡覺的時候朝左側躺著,那挺起的肚子已經越來越大了。
初見之時,焦樂樂是那般莽撞的一個女子,像個風風火火的假小子,把整條街上的混混都給治的服服帖帖的,更像是一個女霸王。
可如今,她就要做母親了,平靜的面容上愈發有了那種屬於母親的光彩,有一種別樣的美。
他正癡癡看著,焦樂樂突然睜開眼睛,看到是他,伸出雙手把他拉下來,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砸吧著嘴巴,似有餘味:「這夢不錯,還有美男子呢。」
一時間,燕永奇哭笑不得。
好嘛,那個當街暴打混混的暴力娘子又回來了,如今,似乎又有了採花之嫌。
如果,他也能算朵花的話。
燕永奇把焦樂樂躺的軟榻調整了一下方向,這樣他躺在床上的時候,剛好能夠近距離看到焦樂樂。
他就這麼看著焦樂樂,思考著今日發生的事情,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