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燕凌寒一彎腰把小恭讓抱在懷裡，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和藹：「恭讓，你看，這麼多年來，父皇和母后撫養你們，也是很不容易的，對不對？」

小恭讓眨巴眨巴眼睛，糾正燕凌寒話裡的錯誤：「父皇，你搞錯了。照顧我們的是宮女和嬤嬤。」

赫雲舒沒忍住，撲哧一下笑出聲來。

但，燕凌寒卻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他笑了笑，說道：「你看，若是平白無故的，他們會照顧你嗎？」

「不會。」

「那就是了。他們照顧你，歸根結底，還是因為父皇和母后啊。你看，為了這整個大渝，父皇和母后都蒼老了許多。」

小恭讓扭過臉來，看看赫雲舒，又看看燕凌寒，突然有點懷疑蒼老二字的含義。

因為，他們兩個人，明明一個賽一個的年輕，一個賽一個的好看啊。

不過，父皇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那他就不反駁了吧。

於是，小恭讓順著燕凌寒的話說道：「父皇所言甚是。」

「恭讓啊，你看，你母后一直想出去走走，我身為她的夫君，你身為他的兒子，自然應該想方設法滿足她的心願的，對不對？」

「對，父皇說得對。」

「既然如此，陪著母后出去的艱巨任務就落在父皇的頭上。你呢，就留在宮裡，幫著父皇批閱奏摺，如此可好啊？」

說著，燕凌寒故意一臉殷切的看著小恭讓，似乎他若是不答應，就是大逆不道似的。

在如此熱切的目光下，小恭讓連連點頭：「父皇說的有道理。」

「好，那我們就說定了。你在宮裡批奏摺，我陪著你母后去完成心願。」

「好呀。」

「那好，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但是吧，空口無憑，我們要立個字據，來來來！」

說著，燕凌寒伸手入袖，從袖袋裡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文書。

小恭讓的雙眼瞪得溜圓，這還有文書？

紙張打開，上面蒼勁有力的字體便映入眼簾：「茲有第二子恭讓，少年聰慧，字體蒼勁，為秉承孝道，特意幫父皇幹活，以完成母后的心願。」

後面就是日期和簽章。

燕凌寒急不可耐地拿過放置在一旁的硃筆，熱情道：「恭讓，來，簽字。你看，父皇都已經簽好字了。只要你簽了字，這份文書就生效了。」

「父皇，說話就說話，為何要簽字啊？」

「因為空口無憑啊，這就叫契約精神。這個契約精神呢，是一種很寶貴的精神，我們都要遵守的，懂嗎？」

小恭讓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接過燕凌寒遞過來的硃筆，簽下了人生中的第一個不平等條約。

簽完之後，文書一式兩份，燕凌寒和小恭讓各保留一份。

然後，燕凌寒帶著赫雲舒志得意滿的走了，留下小恭讓繼續批閱奏摺。

出了勤政殿的門，燕凌寒直嘀咕：「兒子這麼好忽悠，這是好還是不好呢？」

赫雲舒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這位爺，得了便宜還賣乖就是你的不對了。」燕凌寒笑笑，忙拉住赫雲舒的手：「走，咱接著解決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