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四章 誰又比誰高貴呢?
赫雲舒發現,眼前的這張臉,與她有著幾分的相像。
若說她和鳳天九有著五分的相似,那麼,眼前的這個女子,便有三分像鳳天九。那眉眼、那薄唇、那褐色的眼睛,有著鳳天九的神韻,但,不及她與鳳天九的相像。
燕凌寒的探子送回去的消息上,並未有這樣的女子。
「你是誰?」二人幾乎是同時問道。
「明月郡主,這是雲舒郡主。」赫雲舒身邊的丫鬟忙說道。
「哦,不認識。」赫雲舒輕輕地說了一句,之後便準備繞過那所謂的明月郡主,往前走去。
孰料,那明月郡主卻攔住了赫雲舒的去路,她笑著看向赫雲舒,眉眼裡滿是張揚,她笑的愈發恣肆,道:「都是郡主,誰又比誰高貴呢?」
赫雲舒並不看她,反倒是看向了自己身邊的丫鬟,道:「王爺離開之前,跟我說什麼來著。我忘了,你提醒我一下。」
鳳天九的話,自是無人敢謬傳。
「你記著,在大魏,我便是你的靠山。在這裡,你沒有不能打的人。」
鳳天九的這番話,丫鬟完完整整地敘述了出來。
聽罷,那明月郡主的臉上現出幾分不悅。
瞧著她膈應的樣子,赫雲舒微微一笑,道:「怎麼,這話你在別的地方聽到過?」
這明月郡主眉峰微動,如此,赫雲舒便知道,這話觸動了她的心弦。或許,也有人對她說過這樣的話,是鳳天九嗎?
那眼前的女子,又是誰?
赫雲舒的心中,思緒翻動。
不過,她並沒有和這明月郡主杠上的心思,她初來乍到,在沒有看清楚形勢之前,她不會輕舉妄動。
在沒有看清形勢之前出手,這不是她做事的風格。
赫雲舒心思透徹,將一切想了個清清楚楚。
隨之,她再次看向了那明月郡主,神情倨傲。
這一次,倚仗著鳳天九的那些話,明月郡主沒有阻攔。
赫雲舒瞥了她一眼,之後就朝著自己的風荷居走去。
她所不知道的是,明月郡主看著她的背影,眼睛裡似是淬了毒一般,只恨那目光不能變成毒藥,將她活活毒死。
赫雲舒回了風荷居,斜倚在屋內的軟榻上,懶洋洋地看著眼前離她最近的那個丫鬟,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丫鬟低著頭,恭恭敬敬地說道:「回郡主的話,奴婢沒有名字,還請郡主賜名。」
原本,這奴婢跟了新的主子,就要讓新主子賜名,如此,才完完全全算是新主子的人。
沒想到,在大魏也是這樣的規矩。
赫雲舒的眼神掃過其他的丫鬟,道:「這樣吧,你們四個以後隨時跟在我身邊伺候,至於名字嘛,你們幾個依次是春禾、夏葉、秋雲、冬暖,可記清楚了?」
「謝郡主賜名,奴婢記清楚了。」
爾後,赫雲舒讓其他人都出去,只留下了春禾和夏葉,她瞧著二人,道:「今日攔我的那個明月郡主是什麼人,跟我說說道說道。」
赫雲舒的命令,二人自是不敢違抗。
春禾開口道:「郡主,她也是王爺的女兒,是前年找回來的。住的地方離咱們這裡隔了三個院子,明月郡主住的院子與她自己的名字相符,叫明月居。」
驀然地,赫雲舒明白了那鳳明月方才所說的那句話。
都是郡主,誰又比誰高貴呢?
原來,在鳳明月看來,她也是鳳天九找回來的女兒,既然都是贗品,自然說不上誰比誰高貴。
只可惜,鳳明月注定是錯的,因為她赫雲舒,是鳳天九貨真價實的女兒。
只是,既然她已經回來了,鳳天九仍是將鳳明月留在這裡,那麼,鳳天九究竟是何用意?膈應她嗎?
鳳天九的用意,赫雲舒暫時不得而知。
她瞧向春禾,道:「這位明月郡主,是從哪裡找回來的?」
「郡主,這個王爺沒有說,我們這些做奴婢的也不敢去打聽。」
「好。」赫雲舒點了點頭,應道。
這鳳明月是兩年前出現在這裡的。而兩年前,她還尚未來到這裡,生活在大渝的,還是原來的赫雲舒。
若那時鳳天九找到了真正的赫雲舒,那麼一切也就有所不同了吧。
只是,鳳天九明明白白的知道,她的女兒在大渝的赫府,為何要找了這明知是假的鳳明月呢?
突然間,赫雲舒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鳳天九想要找回自己的女兒,絕不是出自於所謂的母愛和多年之後的記起,而是因為利用。
兩年前的赫雲舒,還是原先那副懦弱無能的樣子,鳳天九在大魏安插了那麼多的暗衛,這個消息她一定是知道的。可這樣的赫雲舒,於鳳天九而言全無用處。所以,鳳天九要找回的不是女兒,而是幫手,一個能為她所用的幫手。
那麼,鳳天九要讓這個幫手做什麼呢?
很顯然,鳳天九帶回她,是以愛之名。那麼,鳳天九是絕對不會對她顯露出真實的用意的。而現在,最瞭解這個用意的人,只怕就是鳳明月了。
可是,鳳明月現在對她很有敵意,面對一個對她有敵意的人,想讓對方說出這一點,並非易事。
赫雲舒眸色微凜,看來,接下來一段時間,她所要做的事情,就是要和這鳳明月周旋了。
既然要與之周旋,那麼自然要做到知己知彼。
爾後,赫雲舒看向了那春禾和夏葉,道:「這位明月郡主的性子如何?」
「這個……」說到這個,春禾有些為難。
赫雲舒眉峰微挑,道:「怎麼?不能說?」
「不是!」春禾慌忙跪倒在地,道,「郡主明鑒,奴婢絕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明月郡主素來受寵,奴婢怕她會傷害郡主。」
「那就不是你能考慮的事情了。你需要做的,就是我問什麼,你如實回答也就是了。」
「是,郡主。明月郡主的性子表面上看還好,但實際上,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奴婢好幾次看見她房裡的丫鬟偷偷哭,奴婢偷偷瞧見過,她身上有許多青紫的傷痕。」
「就這些?」赫雲舒黛眉微蹙,說道。
聽赫雲舒如此說,春禾的神情頓時變得謹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