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這樣浪漫,夏曉蘭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們真的要去滬市?”
“計劃是這樣,你如果不喜歡,我們也可以中途停靠上岸。”
“不,我喜歡,但太突然了……我是說,我行李還在招待所呢,聶衛國的事我也沒看見最後怎麼處理的……”
“你行李不在招待所,我昨晚已經讓阿姨幫你收拾好了,今天提前送到了船上。聶衛國那邊你更不用擔心,這種敗類以前是沒人管,這次驚動了調查組,聶衛國不要想再逃脫。我們在船上,也能避免聶衛國鋌而走險反撲,你還有別的問題嗎?”
夏曉蘭搖搖頭。
為什麼針對聶衛國的調查這樣快,全城派發傳單的手段,還需要時間來發酵,夏曉蘭以為要調查聶衛國至少會等好幾天……周誠說的這樣篤定,那就肯定是周誠幫了忙,讓針對聶衛國的調查又快又狠。
周誠把一切都安排的挺好,她好像只用享受就行了。
到了傍晚,廚房那邊送來一個奶油蛋糕。
周誠還給夏曉蘭搞了束鮮花,這已經不是85年的標準了,這一套再過30年,不過是細節設施需要升級,大體上對女人仍然有很強的殺傷力。
夏曉蘭對這些形式上的東西,從前是嗤之以鼻的,認為一點都不實在。
等真正落到她頭上了,還是她喜歡的人做的……就算周誠可能實在模仿電影裡的橋段,夏曉蘭依然控制不住喜悅。
生活需要一點儀式感。
和喜歡的人在一起,俗氣點也沒關係。
夏曉蘭現在就是這麼想的。
“你吹蠟燭?”
夏曉蘭閉著眼睛吹蠟燭,睜開眼睛就感嘆:“這不止像慶祝生日,就算是新婚蜜月旅行,也不過如此了。”
夏曉蘭是隨口感嘆,周誠卻喜上眉梢。
“曉蘭,你今天就滿20歲了,之前我最大的心願就是等你20歲就和你去領結婚證,今天本該是我們成為合法夫妻的日子,你要把它當成是蜜月旅行也沒錯。”
他一見到曉蘭,就知道是他媳婦兒。
那一年,周誠20歲,曉蘭剛好18歲。
結果前兩年《婚姻法》改了,周誠想盡快結婚的希望落空。
周誠又想,那就是忍兩年嘛。
盼星盼月亮,兩年總算過了,他今年22歲,曉蘭滿了20歲,是合法的結婚年齡了……但他媳婦兒學業和事業上有追求,沒有這麼快結婚的打算!
要按曉蘭的說法,起碼得本科畢業,學校才不管研究生什麼時候結婚。
掰著手指頭算來算去,若中途沒什麼意外,那還有4年呢!
4年啊,康偉和邵光榮他們要是現在想通了要成家,4年後倆人孩子都能穿開襠褲打醬油了,他可能剛剛拿到合法證件。
周誠只能過過乾癮,告訴自己,雖然現在不能結婚,在曉蘭20歲生日這天,兩人已經提前蜜月旅行了!
夏曉蘭聽出周誠話裡的心酸。
這個傻瓜,大概沒有想過,對她來說婚姻和性是兩回事,不一定非得新婚之夜才能做少兒不宜的事。
時代的差異,照成了觀念的差異,夏曉蘭知道周誠忍的很辛苦。
她把手放在周誠胸膛上。
“如果你想的話……”
周誠抓住她作怪的手,“你別考驗我意志力了,我想的要發瘋!但不是現在,我應該給你更好的!”
他不是處心積慮安排了一場水上旅行,來騙取曉蘭的讓步。
血氣方剛的年輕人,周誠對男女之間的事想的快發瘋了。
**並不可恥,人應該正視自己的**,他對自己媳婦兒沒**才奇怪呢。
但人和動物有區別,人不僅要正視自己的**,還要控制自己的**……起碼不該在這裡,如此輕率,在不知道多少人睡過的床鋪上。
周誠把兩人的第一次看的很神聖,曉蘭值得被更好對待。
曉蘭以前還被王建華騙感情,流的壓力多大啊,逼的曉蘭撞了墻。
就因為這樣,周誠渴望的要發瘋,也要忍到名正順的那天,不會讓外人有一星半點的機會輕視他媳婦兒!
周誠堅持要“持證上崗”,夏曉蘭聽了他的理由,一時怔怔難。
她是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想說那些事根本和她無關,並不是她做下的。
就算她真的做了,也絕對不是會被流逼到自然的性格。
可張了張嘴,夏曉蘭都說不出來。
她和周誠已經“冷靜”好久了,中間她考慮過最壞的打算是分手,也把經濟的牽扯私下理清楚。
周誠知道她的那些想法嗎?
如果知道,還這樣赤誠的把心捧出來給她看?
“周誠,你會把我慣壞的!”
夏曉蘭抓著他的衣襟,“這就是你的陰謀,你把我慣壞了,以後我就再看不見別人了。”
人的一生中都會遇到很多人。
夏曉蘭可能會遇到比周誠更帥、更有錢,也更有權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並不是沒有,世界之大,周誠並不是天下無敵了。
可周誠天下無雙。
她有過這樣赤誠的,熾熱的,不摻雜半點利益的感情,眼睛裡如何還能看見別人?
別人好不好,關她何事。
他們有錢有權,卻也不是周誠。
不會有人掰著手指計算日子,盼她到法定結婚年齡。
不會有人拒絕她的主動,只為要把第一次留到最好的時候。
“這不是陰謀,這是陽謀。陰謀格局小,如何能用在你身上?陽謀光明磊落,你能看清楚,還願意跳下來,因為我永遠在下面接住你。”
周誠給了夏曉蘭一個窒息的深吻。
她喘不過氣來,窒息的眩暈,讓她像缺氧的魚,急於跳出江面,卻又無力動彈。
開始還能抓住周誠的衣襟,後來整個人都癱軟在周誠的懷裡。
這一夜,她過得迷迷糊糊,記憶都不太真切。
她知道周誠把她抱回了船艙,將她放在床上。
然後周誠抱著她,真的什麼都沒做。
夏曉蘭倒是睡得挺香,周誠軟玉溫香在懷,聞著她的發香,根本睡不著。
——他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剛才在甲板上,是不是把話說的太滿了。他媳婦兒也太信任他了,就算他保證過,這種時候男人的保證能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