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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求生欲很强的一天》第40章
第40章 郵輪求生18

  「不要相信任何人。」

  這句話,陸年年從江慕白口裡聽到過很多遍,每回一說,他的神情就分外凝重和嚴肅。陸年年看在眼裡,似是想說些什麽,可最後還是沒說出來,只道:「接下來我們怎麽辦?」

  江慕白說:「先找干擾猫。」

  兩人離開房間。

  有了第一回的經驗,兩人直接去防禦塔處守株待兔,未料一開電梯門,却意外發現一件事。

  ——紅方的防禦塔破了。

  符瑾瑜死了一次,推掉一層,剩下一層也沒了,不可能是符瑾瑜再死一次,因爲時間太短了,那麽只可能是林獅死了。

  陸年年楞住了。

  她明明記得林獅是安全回到了四樓,干擾猫才消失的。

  ……她是怎麽死的?

  林獅緩緩地睜開眼。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晨曦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昨夜的風暴仿佛只是一場幻覺,如今已是天氣晴朗。墻壁上的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還伴隨著一陣徘徊的脚步聲。

  林獅扭過頭,正好對上了符瑾瑜的眼神。

  他不復平日的冷靜從容,眼神裡隱隱有幾分戾氣,甚至還有一絲躁意。

  他問:「你怎麽死的?是誰殺了你?」

  話音還未落,林獅的眼眶就已經泛紅,仿佛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她整個人無法控制地瑟瑟發抖,她用充滿了恐懼和害怕的聲音,說:「主神一定是陸年年。」

  符瑾瑜問:「陸年年殺了你?」

  她又瑟縮了下。

  「符哥哥,陸年年太能裝了,她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她慢慢地坐了起來,環抱著雙膝,整個人縮成一團,披散的長髮垂落,顯得整個人弱小又無助,眼眶的泪珠不停地打著轉兒。

  符瑾瑜的聲音也軟和下來,眼神也恢復如常。

  他握著林獅的肩膀,說:「不要害怕,有小爺在,你還不信我的能力嗎?我們一定能贏過他們,贏得這場游戲,然後離開空間,回到現實世界。」

  林獅吸吸鼻子,伸手把眼泪拭去,輕輕地點著頭,又說:「符哥哥,我信你,你一定可以帶我出去的。我家裡只有我一根獨苗,我還要照顧我年邁的父母,我媽媽不能沒有我,她……」說著說著,林獅又吸吸鼻子,開始抽泣起來。

  符瑾瑜說:「好了,我知道了,你別擔心,也別害怕,雖然我們落後一座塔,但也不是沒有勝利的機會。你先別哭,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是不是陸年年殺了你?」

  林獅緩慢地點頭。

  「是,就是陸年年殺了我。你下去後不久,我看你一直沒有回來,就想下去看看情况,沒想到反而被陸年年逮著了,她搶了我的干擾猫。我沒辦法只好回來,沒想到……」她一頓,聲音裡帶來哽咽,「她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把干擾猫殺了,我沒來得及出去就死在了電梯裡。再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她反握住符瑾瑜的手,又說:「符哥哥,你要幫我報仇,主神不是江慕白就是陸年年,一定是他們其中的一個。你會幫我出去的,是嗎?」

  符瑾瑜輕拍她的手背。

  「會,我們一定能離開,也一定可以擊敗江慕白和陸年年。」

  林獅問:「那……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

  符瑾瑜沉著聲音說:「先把干擾猫拿到手再說,差不多該出現了。」

  林獅如小鶏啄米式地點頭。

  符瑾瑜又說:「我們現在損失一座塔,一號電梯的區域已經不安全了,只剩下二號區域。隔壁房間得想辦法封住,不然他們逮著機會上來,我們就是背腹受敵,」仿佛想到什麽,他叮囑林獅:「你記住,現在我們不能和他們硬碰硬,你不能落單。」

  「我知道了。」

  忽然,林獅却說:「符哥哥,我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我太弱了,我要是和你一起下去,恐怕只是個累贅,也怕又沒了一條命,到時候我們的防禦塔也岌岌可危,所以我還是不下去,但我可以在我們砸出來的窟窿裡把得到的干擾猫吊在半空中,這樣藍隊够不著,又能充分保證我自己和我方干擾猫的安全,符哥哥你就能安心地和他們戰鬥。你覺得這個方法可以嗎?」

  符瑾瑜覺得可行。

  在他看來,林獅實在是個累贅,然而是自己的隊友,和游戲勝負息息相關,能保證安全最好不過了。

  此時,林獅又說:「雖然陸年年扮猪吃老虎,但我覺得還是江慕白比較厲害,可是他們兩個人對付符哥哥你一個人的話,他們的勝算好像比較大……不如我在半空中吊干擾猫的時候,把陸年年吸引過來,這樣符哥哥你和江慕白就是一對一。」

  陸年年和江慕白成功獲得兩隻干擾猫。

  兩人都在砸開一個窟窿的房間裡,正想著怎麽利用這個窟窿上去的時候,忽然間,窟窿那兒探出了林獅的腦袋。

  林獅對陸年年說:「符瑾瑜下去了,一分鐘內到。」

  江慕白說:「你在耍什麽詭計?我們不會上當。」

  林獅哼笑一聲:「信不信由你。」說著,一個照面,「咣當」一聲,一個燒水壺就向江慕白砸了過去。

  江慕白躲開了。

  林獅又砸了個東西下去。

  江慕白又躲過了,趁機對陸年年說:「林獅詭計多端,你哥哥不可能有未過門的妻子,我們出去……」

  林獅打斷他的話。

  「你是誰?你也認識陸柏?」

  江慕白看著林獅,說:「你到底是誰?陸柏根本沒有女人,更沒有什麽所謂的未過門妻子。」

  林獅嗤笑:「沒有女人,難道有男人?你又是哪根葱?」

  江慕白冷笑:「我認識陸柏的時候,你人都不知道在哪兒。」

  林獅說:「我從未在陸柏的口中聽過你。」

  江慕白說:「陸柏從未提過你。」

  林獅:「陸年年,你小心這個男人,滿口謊言,不知道在打什麽如意算盤,要論詭計多端,他才是真正的詭計多端。看在我們是未來親戚的份上,我提醒你,在這個空間裡不能相信任何人,我是你未過門的嫂嫂,可以除外。」

  江慕白:「恬不知耻。」

  此時,林獅作勢又要砸東西,只見一道白影落下,却爲降落在地,而是停留在空中。

  一隻漁網包住了干擾猫,正垂落在空中,而漁網的另一頭正由林獅拽著。

  江慕白面色微變:「符瑾瑜要來了。」

  林獅說:「陸年年,你留下來,讓江慕白一個人出去。」

  江慕白說:「年年,你和我一起出去。」

  兩人异口同聲地說。

  話音落時,兩人都有些詫异,隔著一層樓遙遙相望了一眼。

  而此刻,陸年年看向江慕白:「你不是說信我有保全自己的實力嗎?信我一回。你先出去拖著符瑾瑜,我來對付林獅。」

  江慕白聞言,眉頭不由一擰。

  可陸年年堅定得很,他只好作罷,還給陸年年塞了一把水果刀後,才離開了房間。

  等江慕白離開後,陸年年抬頭望著林獅。

  「一號防禦塔是怎麽破的?是你來不及,還是……」

  林獅沒有回答她。

  她在竪耳傾聽。

  沒多久,外面傳來了打鬥聲。

  她忽然露出一絲笑意,問陸年年:「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辛海居。」

  「很好,你記住了。」

  話音未落,一個花瓶砸了下來。

  陸年年沒有防備,險些被砸到,但幸好反應快,硬生生地與花瓶擦肩而過。

  「砰」的一聲,花瓶被砸得稀巴爛。

  緊接著,又砸來一張茶几。

  陸年年這回有所防備,躲過了。

  她不解。

  而林獅幷沒有給她時間,又往她身上砸了東西。

  陸年年再度躲過。

  「你……」

  林獅笑:「你應該聽你的隊友,我確實詭計多端,符瑾瑜在外面有NPC當幫手,你的隊友毫無勝算。等江慕白一死,下一個就是你。剛剛放過你,只是爲了降低你的警惕心,我壓根兒不認識你說的那個陸柏……」

  說著,她又往陸年年身上扔了個烟灰缸。

  陸年年咬緊牙關。

  而此刻,她聽見外面的江慕白悶哼了一聲,顯然是被擊中了哪兒。

  她心中一緊,想要出去時,林獅又砸了個東西下來。

  這一回,陸年年倒是接住了,是個軟綿綿的玩偶。

  然後,她聽見林獅「啊」了聲。

  漁網裡的猫不小心摔了下來。

  陸年年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衝上去,將干擾猫殺死了。而就在此時,她聽見林獅輕笑了一聲:「陸年年,你比起你哥哥,還是嫩太多了,情緒把控得不够好,不過也算可以了。」

  也是此時,房門被打開。

  江慕白走了進來。

  他說:「符瑾瑜被防禦塔攻擊,死了。」他蹙著眉頭:「年年你……」

  林獅打斷他的話,說:「第二次復活時間我不知道多長,再來一次,符瑾瑜就沒這麽好騙了,我沒時間聽你們瞎說了,陸年年,這是你未過門的嫂嫂給你的見面禮,你記住了。」

  說著,林獅縱身一躍,跳了下來。

  頃刻間,無數隻飛箭射出,將林獅的身體插成了一隻刺猬。

  此時此刻,陸年年領悟過來。

  先前林獅的舉動不過是怕她心軟,不願動手,才故意激怒她,逼她快速殺掉干擾猫。

  殺死符瑾瑜的人,不是她和江慕白,幕後人是林獅。

  而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忽然狂風大作,巨浪滔天,郵輪開始劇烈晃動。

  江慕白說:「快,找符瑾瑜的真身,上五樓或者六樓。」

  陸年年還在看著林獅的屍首發怔。

  江慕白拉著她就往五樓走去。

  五樓的只有一座電梯,面積比三四層小了一倍。

  他說:「瑾瑜爲玉,符瑾瑜可能會是和玉相關的物品……」他似是在回憶什麽,不過須臾,又說:「是一根玉簪,六樓應該有個古董展覽館……」

  他又拉著陸年年上了六樓。

  果不其然,六樓真的有個古董展覽館,裡面皆是各式各樣的古董,而在中央區域,透明的玻璃罩子裡列有兩個單耳青花瓷瓶,兩個瓷瓶的中間正是一根水頭極好的翠瑩瑩的玉簪。

  江慕白打碎了玻璃罩子,取出了玉簪。

  他給了陸年年。

  「摔碎它。」

  陸年年握著玉簪,却沒有動,她直勾勾地看著他:「江慕白,我哥哥究竟是活著還是死了?」

  然而,江慕白幷沒有回答她,反而一個手刀劈向陸年年的手腕。

  她的手掌不由一鬆。

  玉簪摔落在地。

  ……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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