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郵輪求生12
「是雲怡然,還是林獅?」陸年年問。
江慕白問:「你怎麽看?」
陸年年沉吟一會,才說道:「雲怡然和林獅,二選一的話,我更傾向於林獅。假如雲怡然是主神,他們現在剩下六層塔了。主神隊六層塔,我們隊十層塔,我們優勢太大,主神隊很容易就會失敗。從郵輪空間的風格和主神的喜歡一次又一次令人陷入死亡陰影的心態看來,雲怡然怎麽看都不像是主神。」
江慕白說:「假設雲怡然所說是真話,方管家二號透露信息而亡,可以證明方管家說的是真話,那麽女的玩家裡,排除你,排除雲怡然,只剩林獅一個。但假設雲怡然說的是假話,必然是有人想借雲怡然的口轉移注意力,而林獅只是一個吸引火力的對象,主神另有其人。方管家一號和二號是雙胞胎,生得一模一樣,我們初見時分辨他們只能靠他們臉上的面具,方管家一號假扮二號上二樓,只要把面具往另一邊戴上,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陸年年聽得腦子裡一團亂。
「那雲怡然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現在還不能分辨,但……」他一頓。
陸年年問:「但什麽?」
江慕白說:「但不管雲怡然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都可以確認一件事,雲怡然不是主神,這一切不可能是她自導自演。」
「怎麽說?」
「雲怡然太弱了,剛剛在房間裡只有我和她的時候,我試探了她,她就是個徹徹底底的新玩家。」
陸年年說:「姓常的三個是互相認識的,不可能會是主神,雲怡然也不是……」她抿住唇,說:「主神在我們這邊!不是你,也不是我,所以要麽是林獅,要麽是符瑾瑜。」
「對,兩個人都有可能,概率只能說是對半分,兩個人都十分可疑。林獅最可疑的點在於剛剛的那一場惡戰,二對三,只有她毫髮未損,而符瑾瑜死亡,加上之前雲怡然下來想殺林獅,她是最先猜到主神會有所行動,很有可能是林獅授意,想要製造出受害者的身份,擺脫主神身份的嫌疑。至於符瑾瑜……」
陸年年學習的速度很快。
她從江慕白的思考方式舉一反三,說道:「符瑾瑜也有借林獅轉移大家注意力的可能性。」
江慕白說:「對,但是不管是符瑾瑜還是林獅,主神在我們隊也有一個好處。」
「什麽好處?」
「第一回合的推塔游戲,我們必贏,主神不會讓我們輸。」
陸年年領悟過來,說:「我們可以不動手,讓主神乾著急,逼迫主神動手滅掉紅隊,對不對?」
「可以趁機從中觀察剩下的兩個人裡,究竟誰才是主神。」
似是想到什麽,陸年年狡黠地眨眨眼,忽然踮起脚尖,凑到江慕白耳邊,說:「江先生,我們來逼主神帶我們躺贏吧。」
傍晚時分,符瑾瑜復活。
他再次從房間的柔軟大床醒來。
他離開房間,前往餐廳。
餐廳裡只有林獅一個人,餐桌上隻擺了一份晚餐。
長桌旁立著一輛餐車。
打從方管家一號被江慕白劫了一回猫後,方管家一號從此再也沒有踏足過一樓的地盤,每次都是謹慎地把餐車送到電梯口前,見著玩家,溜得比老鼠還快。
符瑾瑜從餐車裡取了一份晚餐出來,又倒了一杯紅酒。
他問林獅:「年年他們呢?」
「在房間裡。」
符瑾瑜又說:「獅獅,感動嗎?我用生命保護了你。」
「我之前昏迷過去了,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麽。後來聽年年他們說,才知道你打贏了他們三個人,」她停下刀叉,一副感動之極的模樣,柔柔地說:「小哥哥,你太厲害了。」
符瑾瑜說:「那是,小爺我不怕死,就怕美人受苦。」
林獅說:「現在紅隊剩下六層塔了。」
符瑾瑜問:「雲怡然也死了?」
「嗯……」她輕聲說:「小哥哥,你一定要保護我,」仿佛想到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她又說:「小哥哥,你靠近一點,我有話要和你說。」
符瑾瑜靠近。
林獅說:「我知道誰是主神。」
符瑾瑜問:「是誰?」
林獅說:「一定是江慕白。」
「你有證據?」
林獅紅了眼眶,用嬌滴滴的聲音說:「他最凶了,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他一定是主神!」
也是此時,江慕白和陸年年出來了。
兩人從餐車裡各自取了晚餐。
今晚的晚餐是土耳其菜,以烤肉爲主,蔬菜也有,算是豐盛。
陸年年坐在江慕白的對面。
她邊吃邊說:「這個空間裡的NPC倒是蠻好的,不像之前的空間主神,一股小家子氣,克扣我們的餐食。我們對NPC不客氣,NPC每天還盡心盡力給我們準備吃喝,味道還很不錯,真的很難得了……」
她咬了一口肉。
腮幫子一股一股的,緩慢咀嚼著,咽下去時,手裡的叉子去戳對面江慕白盤子裡的瘦肉,未料江慕白却叉走了那一塊。接下來,陸年年想要什麽,江慕白就吃什麽。
「誒!江慕白!」
江慕白說:「吃自己盤子的。」
陸年年委屈地低頭,拿著叉子默默地戳自己盤子裡的肉菜。
符瑾瑜說:「年年你想吃什麽,我給你。」
陸年年說:「不用。」
她沉默地吃了一分鐘後,忽然間猛地把叉子一扔,拍向桌面,望著江慕白的眼神充滿了不爽,她說:「江慕白,你幾個意思?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你喜歡誰?你一定是喜歡雲怡然那個小婊砸!對不對?怎麽不吭聲了?被我猜中了吧?」
她拍桌而起,聲音越來越大。
「你就是不承認我也猜得著,雲怡然那個小婊砸和你說了什麽?你這麽快就變心了?」她冷笑:「也是了,你喜歡我也沒多長時間,能立刻移情別戀也不奇怪,什麽一輩子,什麽不負我,什麽永遠隻喜歡我一個人,都是騙人的。男人都是大騙子,大猪蹄子,騙你上床的時候什麽甜言蜜語都肯說,移情別戀了連塊肉都不肯給我吃。」
「陸年年,你別鬧。」
「我鬧?」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果然不喜歡我了,這才多久啊?一天?兩天?雲怡然到底哪裡吸引你了?她長得有我美嗎?你現在居然說我鬧,說我作,說我無理取鬧……」
「我沒說你作。」
「你就是這個意思,你嘴裡說一個鬧字,我就知道你們男人心底想些什麽,呵,男人。」她冷冷地說:「我不管了,我陸年年從來沒有丟過這樣的臉,被一個長得不如我的女人給搶了男人,出去後我都沒有臉面了。你愛喜歡誰喜歡誰去,誰要來殺我也隨便。我也不管主神是誰,又或是主神想要做什麽,我如今通通不管了!」
似是想到什麽,她話鋒一轉,又說:「哦,不,我還是要管的,江慕白你現在和我才是一隊,我不會放你去和雲怡然雙宿雙栖。從今天開始,我就跟你耗在這裡了。反正這裡好吃好喝好玩還不用錢,我們就在這裡耗一輩子吧。」
陸年年把餐巾一甩,揚長而去。
大抵是真的相當憤怒和生氣,甩門的聲音隔著大老遠都聽得一清二楚。
符瑾瑜和林獅望向江慕白。
他垂著眼,看不清他的眼神。
半晌,他忽然駡了句髒話,也一甩餐巾,疾步往房間走去。
隔著老遠,都能聽到他的拍門聲。
符瑾瑜和林獅面面相覷。
接下來的幾日,陸年年果真不再出現。
幾乎每天都是江慕白端著餐食去敲陸年年的門,在門口那兒說著好話,然而陸年年幷不搭理,開了門奪過餐食又讓江慕白吃閉門羹。符瑾瑜想過來勸和,然而每次都被陸年年遷怒,被駡走了。
就這麽度過了五六日。
紅方的防禦塔全倒了,紅隊的四人徹底從郵輪上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