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學校求生4
「救我……」
吳姐喊得氣息奄奄。
陸年年想上前,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喪屍猛地露出一口利牙,竟硬生生地咬斷了吳姐的脖頸,鮮血四溢。陸年年下意識地遮住了肖甜的眼睛。
而就在此時,死狀慘烈的吳姐化作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喪屍一副饜足的模樣,還吧唧著嘴,咀嚼著一塊血肉。
陸年年被噁心壞了。
江慕白對陸年年說:「上去揍它。」
陸年年楞了下,問:「你不上?」
江慕白說:「我沒撿著武器,在絕地求生這個游戲裡,第一個撿到武器的人才能把武器的百分百用途發揮出來。你不是有掃把和菜刀嗎?挑一個。」
江慕白的嗓音低沉,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低音炮,說出來的話格外有讓人遵循的衝動。
陸年年不疑有他,在掃把和菜刀裡來回徘徊幾秒鐘,憑著第六感抄起菜刀就往前衝,手裡的菜刀像是有靈性一般,指引著陸年年往致命部位砍去。
一刀,兩刀,三刀……
砍得輕而易舉。
喪屍怒吼著,想要反撲,然而動作却十分遲鈍,半點也沒够著陸年年。
很快的,喪屍又化作一道綠光,變成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陸年年打開地上的兩個盒子,只在吳姐的盒子裡找到了一瓶止痛藥,其餘什麽都沒有。
陸年年內心有幾分唏噓,電視劇裡看主角配角被喪屍屠殺是一回事,在這裡看著自己剛剛認識不久的活人被喪屍咬死又是另一回事,且不說場面十分血腥,以至於她現在仍有一點噁心。
……想活著離開這裡的欲望前所未有地强烈。
她轉過身。
肖甜小跑著過來,又一頭扎進她的懷裡,仰著小腦袋,先前還是怯生生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崇拜,她說:「小姐姐好厲害。」
陸年年問她:「你們剛剛在哪兒下的車?」
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了小樹林外邊。
陸年年問:「醫務室?」
肖甜如小鶏啄米式地點頭。
陸年年大致能猜到她們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估摸著是從醫務室找完物資後路經小樹林碰上喪屍了。江慕白說:「別在這裡說了,趕緊走吧。」
陸年年帶路去了她住的寢室樓。
相比起跟被龍捲風襲擊過的學一食堂,她居住的寢室樓簡直像個天堂,墻壁也是完好無缺的,床位電腦桌都是齊齊整整的,甚至還有薄薄的夏天被子。
江慕白還在寢室樓裡撿到了能武器用的馬桶刷。
陸年年折叠被子塞進了登山包,然後才和江慕白肖甜他們一塊去了三教樓。到三教樓時,時間已經將近傍晚,陸年年他們終於又碰上了其他隊的成員。
和陸年年想得一模一樣,都是對學校地形極爲熟悉的校友們,隔壁計算機系的同學。
幾人互相交換了下情報。
陸年年這才曉得最早組隊的四個人不僅僅是計算系的,而且還是隔壁室友的關係,他們精通絕地求生這個游戲,一下車就直奔體育樓,原本想著那兒可能有□□,□□,散彈槍等具有殺傷力的武器,沒想到那兒什麽都沒有,最後還是在學二食堂撿到了一個平底鍋,還有一把鍋鏟。
一下午沒吃東西,四個人都餓慘了。
陸年年問:「學二食堂裡沒吃的嗎?」
魏蒙說:「屁都沒有。」
陸年年從登山包裡拿出了一袋全麥麵包,分給了他們。
魏蒙說:「年年同學你真是小仙女,難怪王亮這麽喜歡你。」
陸年年微微一怔,問:「你是王亮的室友?」
魏蒙問:「你知道他?」
魏蒙的另外一個室友夏源說:「那小子暗戀你兩年了,都不敢和你搭話。本來我們慫恿他你畢業那天跟你告白的,他膽子小,死活不肯幹哈哈哈哈。」
陸年年說:「今天我們表演系畢業,宿舍有東西要搬,我室友喊了人過來幫忙。」
魏蒙和夏源异口同聲地問:「是唐霜嗎?」
陸年年說:「是球球。」
兩人的表情透露出幾分遺憾。
半晌,夏源又說:「早知道會被拉進這個鬼空間裡,我就去和唐霜表白了。」
魏蒙嗤笑:「表白了也不會答應你。」
夏源冷笑:「說得好像你去表白就有戲一樣。」
魏蒙:「來呀,誰怕誰,出去了一起表白!」
「得了,能不能出去都是未知數。」江慕白淡淡地打斷他們的聊天。
魏蒙聽了,不服氣,又說:「這只是個游戲,難不成還真的能死人?我就不信了。再說這個主神有病吧,說好參考絕地求生,配置都跟過家家似的,連把□□都沒有,撿的都是什麽破爛玩意。毒圈半天都不縮,主神玩的是盜版的絕地求生吧,喪屍就是人機,只要靈活一點它根本接近不了我們。」
陸年年說:「吳姐變成盒子了,我親眼看她被喪屍咬斷了脖子。」
魏蒙語氣一頓,面色不由微變。
江慕白接了句:「不是有句話嗎?電子競技,菜既是原罪。」
此話一出,教室裡一片寂靜。
肖甜仿佛被嚇著了,往陸年年身邊又挪了挪,緊緊地攥著她的手。就在這個時候,屋外有脚步聲響起,沒多久教室門被敲了幾聲:「有人?」
是其他隊員的聲音。
魏蒙去開了門,是之前第四組成員,一男一女的組合。
兩人都是上班族,一個自稱徐哥,另外一個叫許玫。
他們警惕地看著屋裡的人。
徐哥問:「你們撿到了什麽?」
魏蒙倒是老實,熱情地說了。
徐哥問陸年年:「你們呢?」
陸年年正要開口,江慕白忽然說:「就剩下第五組的成員了。」
徐哥眉眼微動,淡漠地說了句:「第五組沒了,我們過來的路上遇見她們了,變成盒子了。」話音一落,魏蒙的臉色又變了下。他說:「這……這裡沒了,不代表原來的世界也沒了吧?游戲規則也沒說輸了會怎麽樣,或許就是接受點懲罰?」
徐哥哼笑一聲。
「少年別天真了。」
他環望了一圈,說:「我可不敢跟不是自己隊友的人待在一塊,不然怎麽死都不知道。」
說著,他瞥了眼陸年年的登山包。
許玫說:「走了,找個地方休息。」
魏蒙氣憤地說:「媽蛋,什麽態度啊,真想拿平底鍋暴揍他的腦袋。只是個游戲而已,你們聽聽,人性的醜惡這就出來了。他不敢和不是自己的隊友的人待在一塊,我也不敢和他們待在一塊,半夜成盒子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魏蒙把最後一塊全麥麵包吃進肚裡,又憤懣地駡了他們好幾句。
陸年年沒搭腔,抬了眼看江慕白,低聲說:「你不用打斷我的話,我沒這麽笨,我也沒打算告訴他們我們撿到了什麽。」
江慕白「嗯哼」了一聲,却和大家說道:「他們其實說得有道理,游戲規則是主神定的,參考絕地求生的話,不是隊友之間是可以互相擊殺的。誰也不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麽,又或者有一些奇葩的設定,比如不是隊友的話相處得久,達到一定的時間就會有不可抗力出現,引導你無意識地殺害對方。畢竟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况這裡還有一堆喪屍。」
陸年年說:「江先生,看不出來你腦洞挺大的,莫不是游戲規則你寫的吧?」
江慕白面無表情地說:「是呀。」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江慕白身上。
江慕白不以爲意,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露出一絲微笑:「我開玩笑的。」
陸年年說:「其實你有幾句話說得挺對的,確實不知道晚上會發生什麽事情,但是人多力量大。現在還沒到最後,先合作熬過這幾天,看看這游戲到底還有什麽奇怪的規則吧。」
魏蒙說:「這話我愛聽,人多力量大,都是同校的,就該互相幫忙,這樣吧,晚上總得睡覺得,我們把教室的門口堵上,免得喪屍進來,還有每一組派一個人出來守夜,還有觀察毒圈,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怎麽樣?」
陸年年沒意見,看向江慕白。
江慕白說:「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