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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求生欲很强的一天》第8章
第8章 學校求生8

  幾雙眼睛齊刷刷地望向魏蒙。

  魏濛濛圈地說:「你們不要看著我,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我什麽時候出言不遜了?我怎麽不知道?我向來不駡人的,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游戲空間,我頂多駡駡天……」

  話音驀然一頓。

  魏蒙似是想起什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等下。」

  夏源說:「在這裡,天就是主神,主神就是天。」

  魏蒙張大了嘴巴,半晌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說:「等下等下,我不就是吐槽了下這個游戲是低配版的絕地求生嗎?」

  夏源補充:「你還說這是盜版的絕地求生,以及嫌弃了人機喪屍,還有駡了主神……」

  他用嘴型說出「有病」兩個字。

  「我去!這麽……」魏蒙想說玻璃心三個字,但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地咽下。他低頭看著手裡的平底鍋,臉色微微白。他手裡的平底鍋是第二個平底鍋,從計算系二組的盒子裡撿出來的。

  他垂下腦袋,不說話了。

  陸年年覺得音箱裡傳來的八音盒音樂怪瘮人的,跑去講臺那兒關了音樂,才和他們說了前不久聽到的風鈴聲的事情。游戲規則尚未徹底弄懂,又來了個絕地求生不像有什麽關聯的的東西,大家陷入了新一輪的沉默。

  江慕白倚在窗邊,忽然說:「喪屍走了。」

  三教樓前的空地本是跟應聘現場一樣擁擠,此刻喪屍們却向四面八方涌去,很快的,三教樓前一個喪屍都沒有了,只剩下滿地的月光。夏源說:「我們去醫務室的路上隻碰見了兩隻喪屍。」

  江慕白平靜地分析道:「天臺出現的喪屍是教學樓前的喪屍,有人故意引上去的,目標就是殺死天臺的玩家。剛剛夏源的猜測錯誤,人機喪屍大部分出現在三教樓前,不是人機的合作,是有人故意引過來的,也就是說,」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當我們處在三樓時,我們的敵人也在這棟教學樓,在我們離開之後,開門把六隻喪屍引上了天臺。」

  陸年年提出疑問:「如果想殺死我們,爲什麽不乾脆把門打開,讓所有喪屍進來?這樣,我們根本幹不過所有喪屍,肯定活不過今晚。」

  江慕白說:「有兩個可能性,一,對方只想殺死天臺的人;二,這棟樓裡有敵人想保護的人。不管敵人是誰,有一點可以確認,你聽到的風鈴聲和引進喪屍的是一夥,又或者是同一個人。」

  陸年年說:「有沒有可能……」

  她想說「鬼」字。

  因爲剛剛在教室裡時,廊道上的風鈴聲太像鬼片裡的背景音樂,讓她下意識地往那個方面想。

  江慕白仿佛看透了她的想法,她還沒說出口就已經搖頭:「這是喪屍版的絕地求生。」

  一直沉默的魏蒙有些喪,他說:「這是主神的世界,我們是螻蟻,遲早都要被主神殺死吧……」

  「啊……」陸年年忽然叫了聲,她輕敲桌面,迫不及待地說道:「我覺得這可以說明一個規則,主神想懲罰魏蒙,想殺死玩家,它是這個世界的神,對游戲也有解釋權,但也要遵循定下的大規則。絕地求生裡觸發死亡的方法只有三個:一是被其他玩家殺死;二是在毒圈逗留時間過長被毒死;三是自己不小心從高處摔下或是被車撞死,對不對?」

  夏源補充:「還有一個,天降正義。」

  陸年年說:「我只看別人玩過,不是特別清楚裡面的游戲術語……」

  夏源解釋:「游戲裡會隨機出現轟炸區域,在轟炸區域裡留在室外有一定的幾率會被炸死,也稱之爲天降正義。」

  陸年年的腦子轉得飛快,眉梢綻開一絲喜色。

  「我懂了,就是四種死法!也就是說,天降正義也是主神無法控制的,所以才需要大費周章借喪屍的手殺死玩家,也側面證明一點,主神也不能控制毒圈,主神要殺死我們一樣要遵循絕地求生的主要設定和規則。所以,主神不是無所不能的,它在它的世界裡一樣具有局限性,主神的解釋權表現在不影響整體游戲的小設定上,譬如我們撿到的物資裡有口紅粉餅馬桶刷,還有游戲裡的人機在這裡變成喪屍。」

  她眼睛微微亮。

  江慕白露出一絲欣賞的神色。

  夏源表示有道理。

  此時,江慕白驀然低笑了下。

  陸年年問:「你笑什麽?」

  江慕白不緊不慢地換了個姿勢,筆直又無處安放的大長腿隨意地撑在地上,似笑非笑地說道:「還有個可能性,第四組的成員爲了勝利不擇手段,嫁禍給主神,」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衆人,又低笑一聲:「如果這真是主神做的,那我只能說一句話,主神真是個親民的好人,爲了懲罰魏蒙,不惜早早暴露自己的弱點。」

  陸年年聽了,總覺得哪兒不對勁,細細一想,立馬就察覺了出來。

  ……不可能是第四組做。

  許玫和徐哥兩個人想團滅所有對手,完全可以在外面把所有喪屍引進來,沒必要大費周章把喪屍引上天臺,更何况魏蒙吐槽主神的時候,第四組根本不在現場。

  他這個推論無法落脚。

  她正想反駁,江慕白又淡淡地說:「好了,不管是主神還是第四組,今晚折騰了一整夜大家都累了,早點休息吧。」

  經過這一整夜,大家也確實都疲倦極了。

  剩餘的三位男性都很紳士,分工合作輪流值夜,來到這個游戲空間裡的第一天總算安全度過。第二天,陸年年是被餓醒的,她睜開眼時外面的天色已亮,其餘人尚未醒來,只有江慕白站在窗邊,一動也不動地望著外面的景色。

  陸年年輕手輕脚地走過去,還未走近,他就察覺到了她的靠近,微微側首,望向了她。

  「你沒睡嗎?」

  「歇了一兩個小時。」

  「一兩個小時也太少了吧……」

  江慕白說:「習慣了。」

  陸年年覺得眼前的男人身上充滿著神秘兩個字,儘管有時候話裡十有八九不知真假,可是仍舊讓她産生了信任感。大抵是那時他玩電腦紙牌的模樣,像極了不知踪影的陸柏。

  他忽然打了個響指,把陸年年游走的魂拉了回來。

  他問:「餓了嗎?」

  陸年年點點頭。

  他說:「等會去找吃的,吃飽你才有力氣打喪屍,今天打喪屍的任務交給你了。」

  陸年年:「……」

  她剛剛一定是沒睡醒才會覺得江慕白讓她有信任感!

  經過一夜,外面的毒圈又縮了不少,圖書館已經徹底被覆蓋,大半個學一食堂已經在毒區範圍內。不過慶幸的是,三教樓外見不到半隻喪屍,一行人收拾了下都大膽地離開了教學樓。

  申大有三個食堂,陸年年和球球常去的也是學一食堂,其餘兩個食堂基本鮮少涉足。今天一行人去學二和學三食堂搜索了下,兩個食堂內部空蕩蕩的,半點吃的都沒有,最後是男生寢室樓下的便利店裡找到吃的。

  熱食區裡有豆沙包,菜包,肉包,豆漿,三明治,關東煮,玉米。

  貨架上還有辣條,薯片,果汁,潤喉糖,方便面,梳打餅乾,巧克力,酸奶等零食。

  ……簡直是天堂。

  陸年年喝著豆漿,吃著三明治,若不是有昨天的遭遇,她險些要以爲這是她在學校裡每天的早晨日常。她經常和球球來便利店買早餐,有時候白天沒課,還會托有課的室友給她從便利店帶吃的回寢室。

  大家生怕下一餐沒著落,都在狼吞虎咽。

  忽然,一道熟悉的人影進入衆人的視綫。

  同樣背著登山包的許玫走進了便利店,她挑了玉米和關東煮,走到一旁慢條斯理地吃了起來。

  許是察覺到衆人警惕又防備的目光,她停頓了下,隨後又不以爲意地繼續進食。

  「你們昨晚在哪裡?」魏蒙冷冷地問。

  許玫說:「爲什麽要告訴你?你是我的競爭對手。」

  魏蒙說:「你別以爲老子不打女人。」

  許玫哂笑:「別太自以爲是。」她從靴子裡掏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用右手把玩著,左手還拿著玉米在吃。

  陸年年看看許玫,沒有多說什麽,她填飽了肚子,在貨架上挑了熱量高方便携帶的零食塞進登山包裡。豆漿喝多了,陸年年有些想上厠所。

  便利店隔壁就有洗手間。

  大家進便利店前把附近都檢查了一遍,有了前車之鑒,天花板也沒放過,確認了沒有喪屍。

  陸年年對江慕白說:「我去一趟洗手間。」

  江慕白「嗯」了聲。

  她瞄了眼肖甜,想著把她也捎去,不過肖甜還在吃早餐,且邊吃邊怯怯地看著江慕白。

  陸年年進洗手間後,還是很謹慎地又把每一格都檢查了一遍,把洗手間的門也關上了,再次確認安全後,拎著把菜刀蹲馬桶。白天裡的學校安靜得像是夜晚一樣,明明還有將近八十隻喪屍,可是今早却沒碰見幾隻。

  陸年年洗手時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叮鈴叮鈴……」

  清脆的風鈴聲響起,很短暫的一瞬,仿佛幻聽一般。

  陸年年的心重重地跳了下,竪起耳朵傾聽從何處傳來時,有輕微的脚步聲傳來,不一會,許玫進了洗手間。

  她反手鎖上了門。

  陸年年:「你……」

  許玫徑自走來,擰開了洗手間的所有水龍頭。

  水聲嘩啦啦地響。

  許玫望著鏡子裡的陸年年。

  「陸年年,想知道你爲什麽會進入這個空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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