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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金時代》第99章
第98章1萬字(求正版訂閱,謝謝今天打賞的好多小夥伴)

  週五晚上我拿到了錢,在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我研究了一會兒網站的操作,給她的小說打了白銀盟。

  「啊!」姜西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屋子,她媽媽被嚇得摀住心臟,我大閨女被嚇得眼圈濕潤說,「媽媽瘋了嗎?」

  「不是,白銀盟,竟然有人給我打了白銀盟啊!真是不可思議啊,我怎麼辦?我該怎麼辦啊?我要如何謝他啊?要不要以身相許?」

  姜西激動地手舞足蹈、語無倫次,看起來神志已經不清。

  我再一次肯定,我給她打白銀盟是對的。

  「老公,老公,哈哈哈!我太開心了,我的小說這回肯定會火啦,會大火的!」

  我笑著說,「你開心就好!」

  「看你的樣子是火燒屁股,燒壞腦子了吧?火了?我認識你快三十年了,都沒見你火過。」姜西媽媽下狠手捅刀子。

  姜西嘴巴控制不住地笑著翻她媽白眼,她此刻心情太嗨了,開心的如同穿上了鐵布衫,別人的一萬點暴擊根本傷害不到她一丁點。

  「老公老公,你說我要不要約見一下這個人,請他吃個飯,好好感謝他一下啊!要知道,他這一道白銀盟下去,會給我帶來很多讀者,繼而給我帶來很多稿費的,哎呀,這人真是天使啊!」

  我見她開心的樣子,我也打從心裡開心,但是我不想跟她多說什麼,因為以我的智商,說多了可能會把真相說漏了,到時候她恐怕會讓我把一萬塊錢再從網站裡吐出來,那就麻煩了。

  我笑呵呵地抱著江東西去玩兒,她好像是因為內心擠壓了太激動的情緒無處宣洩,抓耳撓腮了一陣喧嘩都得不到我和她媽媽回應後,她憋得渾身難受,就去上網了。

  我偶爾抱著孩子在身後偷看她一眼,我看到她群發了她的小說被人打白銀盟的消息,群裡開始沸騰了。

  「哇!大佬請受我一拜,竟然有人打白銀盟!」

  「大佬大佬,求個章推唄!」

  「一個白銀盟一萬塊,我寫書三年,稿費從沒過百!」

  這條之後是+1的無數條刷屏。

  「我是大佬,我月入兩百,眾撲街快來拜我!」

  這條之後全是+1刷屏。

  每當這個時候,姜西會一副大佬樣的,在群裡雲淡輕風地發一條:想章推的都來找我,我誰的都給推。

  「大佬仗義,我的文:養豬xxx」。

  「大佬仗義,我的文:養牛xxx」。

  「大佬仗義,我的文:養狗xxx」。

  「大佬仗義,我的文:我真不是xxx」。

  「大佬仗義,我的文:我真是xxx」。

  「大佬仗義,我的文:我是不是xxx」。

  我看了半天就覺得,這些小說好奇葩,算了,我也不關心,只要姜西開心就行。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好像聊天還不能宣洩她內心的亢奮,她竟然跟一個網友語音上了。

  我聽見她笑得「哈哈哈哈」的,然後說,「真的很幸運啊,這個人就是我生命中的貴人啊,就是名字有點傻缺,叫什麼『江東本東』,他以為他穿個馬甲就是江東了?他怎麼可能跟江東比呢……」。

  我正想要開心呢,結果她又呵呵咧咧地說,「他哪有江東那麼摳門啊,江東這輩子都不可能給我打白銀盟啊,扣死了他。」

  我,「……」。

  老婆你這樣說我真的好嗎?我為什麼摳門你心裡沒點x數嗎?我一天到晚兜裡就只有幾十塊錢吃飯錢,工資卡全都在你手上握著,到了你手上的錢,就說給你多買件衣服你都不同意,我倒是想不摳門呀,你同意嗎?

  不過想想算了,不跟她較真了,男人嘛,過得不都是這種日子嗎?

  前幾天我們辦公室裡有個年輕的小夥子,以前上下班都是坐公交車的,穿著也很普通,一看都是淘寶來的,最近不一樣了,頭髮收拾的湛亮,衣服是高定的西裝革履,皮鞋也換了鱷魚皮的,每天把自己收拾的溜光水滑還噴兒香,開始大家都懷疑,他是不是被富婆包養了,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分、手、了。

  要是讓我跟姜西分手,變成他那樣,那我肯定捨不得姜西,沒辦法,早就說了,這輩子栽她手裡了。

  趁她不注意的時候,我把起點讀者賬號名字改了一下,免得她嘲笑我。

  結果,她大概是隔一會兒就點開白銀盟讀者看一看狀態,所以半個小時後,我聽她繼續跟那個網友聊得熱火朝天。

  「哈哈哈哈,那個『江東本東』真是太好笑了,她竟然把名字改成了『我不是江東』他以為他換個馬甲我就不認識他了?我照樣認識他。」

  好心塞,趕緊又把賬號名改回來了,反正都是被他取笑,那不如宣誓一下,我就是:江東本東!

  姜西的亢奮情緒一直維持到第三天,她依然在我下班的時候歡快地跟我說,「老公,老公,我要火啦!」

  「成績很好嗎?」我淡定地問。

  姜西說,「是呀,快上精品啦!」

  我一聽,當然也跟著開心,隨口問了一句,「多少訂閱上精品。」

  姜西說,「均訂三千就能上精品啦!」

  那我肯定要問,「你現在均訂多少了?」

  姜西興奮地說,「我已經均訂到達五百啦!」

  我,「……」算了,我老婆在面對別的事情的時候,都透精百靈的,一旦面對寫小說,就有點智障發作,不能跟她太認真。五百跟三千,哪裡快到了?並且還是均訂?均訂啊!

  她的興奮程度大概過了好幾個月,到最後就是她一提這事,我跟姜西媽媽,還有江東西,都特別默契地沒人搭話,終於到最後慢慢消停安靜了。

  有一天,二姐突然打來電話,情緒低落地對我說,「弟,你能不能回來一趟,俺姐被人打了。」

  我立刻就急了,「誰?」

  二姐說,「陳生帶著陳亮亮,兩人一起把俺姐打了,陳生給孩子灌輸說俺姐不好,俺姐不要陳亮亮了,陳亮亮現在就特別恨俺姐,弟,你說怎麼弄呢,俺姐太可憐了,他們父子就欺負俺姐。」

  我一聽,心都跟著揪起來了,忙問,「大姐這離婚手續辦了嗎?這個婚都離三年了,離成了沒有?」

  二姐嘆了口氣,「咳!沒辦成呢,陳生就是想耗著俺姐,想耗到最後一分錢也不分給俺姐,俺姐一分錢分不到她也不甘心啊,畢竟年齡也不小了,總得為自己以後打算啊,那兒子看來也是指望不上了。」

  「報警了嗎?」我問。

  二姐說,「我跟俺姐商量了一下之後,俺姐還是不想報警,她擔心對孩子影響不好,她有多疼亮亮你是知道的,可是啊,那個亮亮竟信他爸的話,現在大了也不知道心疼他媽,陳生就欺負俺家裡沒有男人,你二姐夫又常年出海不在家,我想著你回來,震懾一下陳生,讓他收斂一點。」

  我明白了二姐的意思,便說,「行!我跟姜西說一聲,週末爭取坐火車回來。」

  掛上電話,我跟姜西把事情說了一遍,姜西看著我笑著說,「就你……還能震懾陳生啊?你別刺激了他,令他更加喪心病狂。」

  我,「……」。

  我覺得姜西說得還挺有道理的,陳生怎麼可能會怕我呢?再說,我也不可能跟他人腦袋打出狗腦袋,那樣我大姐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我要是被抓進警察局了,我老婆、孩子的日子怎麼辦?

  打架是最不能解決問題的方法。

  「你週末可以回去,但是不要跟陳生打架,你報警!」

  我蹙眉說,「我大姐顧慮多,不想報警。」

  「你不要管她的顧慮,想解決問題,你就直接報警,如果連報警都做不到,那你就別回去,你回去幹嘛呢?找挨揍啊?還是火上澆油?等你走了之後,陳生更厲害地打大姐,他甚至還可以耍心機,讓陳亮亮打大姐,算了,我根本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別把事情弄巧成拙了,週末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想了想,也覺得姜西跟我一起回去可能更好一些。

  我們跟姜西媽媽說,讓她給帶兩天小孩兒,姜西媽媽說行,只是說,兩天她還能勉強接送、帶著,日子多了不行,她覺得她現在身體越來越不行了,擔心孩子照顧不好,我們答應週日晚一定回來。

  我們週五晚上坐一夜火車回到了徐州老家。

  我們到的時候,二姐直接就把我們接到了醫院,我們看到的大姐正在打點滴,鼻青臉腫,後腦勺還腫了一個巨大的包。

  我心疼大姐,氣憤地問,「這用什麼打的?打成這個樣子」?

  大姐閉著嘴不吭聲,似乎是說不出口,被自己丈夫和兒子打成這個樣子,不光是身體上受傷,心靈上更是難以承受。

  二姐低聲說,「陳生用拳頭打的俺姐臉,他讓陳亮亮拿棒子打的俺姐後腦勺,意思是,讓俺姐同意一分錢不拿就離婚,不然就打她。」

  姜西忍不住道,「這還不報警?報警抓他們啊!要等到把人打死了才報警嗎?」

  大姐眼淚流了下來,依然沒吭聲。

  二姐說,「俺姐也想過要報警,但是想了想,還是沒忍心,擔心亮亮會留下心理陰影,她覺得她沒把亮亮教育好,她也有責任,對亮亮也很愧疚。」

  姜西一聽就急了,「這個時候了,就不要再自欺欺人當聖母婊了。」

  聖母婊這個詞用在我大姐身上,我和二姐都會覺得有點過,二姐蹙了蹙眉頭,但也沒說什麼,我暗自碰了碰姜西的手臂,想提醒她,用詞稍微注意點,結果姜西一巴掌推開我的手。

  「你滾犢子,人都被欺負成這樣了,還不報警」?

  姜西衝我發完火之後,轉身沖大姐說,「你那孩子今年也十歲左右了,你教不了他,你就應該讓警察來教教他,不管如何得讓他知道他做錯了,你現在這樣護著他,你以為你是愛他?你是在害他,現在趁著他還沒長大你不教育他,你還非得等到他以後來殺你,你再報警?或者他讓別人殺死了?你要知道,你現在不教育他,以後就會有別人來教育他,別人教育可就什麼可能性都會發生了。」

  姜西這話說得夠狠,夠扎心,我大姐當時就淚流滿面了,我二姐也跟著哭了。

  二姐一邊哭一邊說,「你也別這麼說俺姐,俺姐已經很可憐了,她自己兒子她能不疼嗎?亮亮小時候也是很可愛的,主要是被他爸鼓動的,他要什麼他爸給買什麼,買完了就說他媽壞話,讓亮亮恨他媽,小孩子沒有分辨能力,覺得他爸對他好,就信了唄。」

  姜西越發生氣說,「我沒說不讓大姐愛亮亮啊,但是要反省一下愛他的方式,否則就是害了他啊,他現在還小,或許還有救,你要是不報警,沒有人能教育他,那他這樣的孩子以後肯定要學壞的,不死也得進監獄。」

  「嗚……」大姐聽了這話,哭得更傷心了,像是壓抑了很久的無奈,終於找到了發洩口。

  姜西似乎沒那個心去同情大姐,立刻說,「報警,你們這種情況要是還不報警,那以後有事別叫江東回來了,江東回來有什麼用?要說沒口才,要打沒有勁兒,他回來也無非是添了把柴,只會讓對方怒火更旺,你們要真決定不報警,我跟江東就回去了,我們在這沒有意義,就不浪費時間了。」

  姜西說話真是不客氣啊!我雖然覺得這樣的態度有點不妥,但是我又覺得,似乎不這樣逼一逼大姐,她可能又忍下去了。

  這個時候,姜西又說了,「你說你這一個婚離了三年?還沒離成,你跟他也有三年沒同住了吧?你就不能起訴嗎?起訴之後法院不就自動判離,自動分割夫妻共有財產了嗎?」

  大姐依然哭著不吭聲,都是二姐在回答姜西。

  「原本俺姐不是想著沒到最後那一步嗎,還想跟他有個商量的餘地,俺姐不要他一半的財產,只要俺姐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就行,剩下的俺姐都不要,想著也許耗的時間長了,他就能答應了,結果,不但沒有讓他妥協,他還更加堅決地不分給大姐一分錢,這個陳生,自私自利到沒有人性。」

  「他是被你們耗煩了才帶著兒子打大姐的,他已經沒有耐心了,你們覺得能耗得他分你們一套房,他還覺得能耗得你們一分錢不分就同意離婚,結果耗了三年,他先等不及了,這才出狠招了……所以現在你們到底還在猶豫什麼?以為你們還能幸運地耗到他良心發現?分給你一套房子?簡直異想天開,再不起訴,就等著他再出狠招,下一次沒準一失手,大姐就死在自己親生兒子手裡了。」

  這話,更狠,更扎心了。

  二姐蹙著眉頭說,「你快別說這種話了,俺姐已經很難過了,你們要是只能來傷害俺姐的,你們就走吧……」。二姐說著哭了。

  姜西說,「我這叫傷害她?她老公和兒子打她那不叫傷害她?」

  二姐說,「俺姐那不也是要面子的嗎?這事要是捅出去了,她在學校也不好做人。」

  姜西喘了口氣,一臉無語地說,「尊嚴都沒有了,還要面子呢?」

  得,姜西這話比剛才的更狠一百倍,簡直如利刃,能把人的心割開一樣的感覺。

  我都有點怕大姐接受不了,輕輕拉姜西的手。

  沒想到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姐終於說話了,「報警吧,起訴,二妹你幫我找律師,打官司,起訴他們打我,起訴離婚,姜西說得對,我一直估計面子,開始不願離婚,忍耐著,忍到忍無可忍想離了,也不能得到公平對待,我又忍了三年,就想著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婚離了,過寧靜的日子,可是,我的尊嚴早就被他們踐踏的所剩無幾了,同事、朋友,還有幾個不知道我所經歷的事,只有我自己還在自欺欺人地顧著一張早就已經沒有了的面子,我早該醒悟的,謝謝姜西罵人夠狠,相當於狠狠扇我的耳光,這樣才能把我罵醒,這回,我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離婚得到公平的對待!」

  「好!我跟江東不可能在這呆時間長,這兩天我給你出好主意,爭取把事情快點解決了,既然你也不貪心,那就等著法院判多少是多少。」

  「行,我都聽你的!」大姐說。

  這一刻,我非常慶幸把薑西帶來了,如果我自己回來了,就像姜西說的,可能真的沒個屁用,一方面我說不出姜西說的那些狠話,我沒那個口才,就算有那個口才我對大姐也說不出來。

  而姜西就是那種,有理就算面對天王老子,她也能坦然地把話說出來,甚至天王老子她也能罵一頓。

  這就是她的性格,直爽而真誠,她當然不會去罵醒那些無關緊要的人,她會去罵誰,就是她想對誰好。

  所以,大姐雖然跟我性格很像,偏懦弱,但好壞還是能分清的,她知道姜西對她好,否則誰會不辭辛苦從北京坐一晚上火車跑回來關心她的事。

  我們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兵分兩路,二姐去找律師談離婚的事,大姐報警。

  當陳生在他另一套房子裡被抓的時候,我按照姜西的安排,去把陳亮亮接到了大姐這裡。

  警察興師動眾地抓了陳生,陣勢搞得還挺大,開始陳生反抗,嘴裡喊著,「我打我自己老婆誰也管不著,我們還沒離婚呢。」

  三個警察直接把陳生按在了地上,手銬給他戴上了。

  陳亮亮畢竟還小,他站在一旁一副嚇尿的樣子,看見我之後,馬上抱著我的大腿,「舅舅救我,舅舅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打媽媽了,都是爸爸讓我打的,舅舅救我,嗚……」。

  我馬上把陳亮亮摟在懷裡,心裡想,孩子也是可憐的,或許姜西說得對,孩子還是有救的。

  陳生肯定要被關上幾天,姜西就給大姐出謀劃策,一是讓陳生賠醫藥費,二是讓他同意簽字離婚,財產按照法院的判,不然就告到他坐牢。

  我帶著陳亮亮回醫院的時候,正看到姜西脫了大姐的衣服給她拍後背傷痕的照片留做證據,見我們來了,姜西一招手說,「陳亮亮你過來,你看你跟你爸爸把你媽媽打的,要不是搶救及時,你媽媽就死了知道嗎?」

  陳亮亮低著頭,小聲說,「我媽媽不要我和爸爸了,爸爸說她有野男人了,還想來搶走屬於我的錢,所以……」。

  大姐聽了這話,眼淚又流了下來,說,「亮亮,媽媽哪捨得搶走你的什麼呀,媽媽最愛你了。」

  陳亮亮對大姐的表白無動於衷,大概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他爸給他灌輸的他媽壞的思想已經好幾年,恐怕一時改變不了她的印象。

  姜西拍完了照片,讓大姐把衣服穿上,而後她看著陳亮亮說,「你到我身邊來。」

  陳亮亮下意識有點怕姜西,大概姜西身上的氣場還是有點懾人的。

  姜西手指一勾,特別自然地說,「你來,我請你看小電影。」

  她一邊說,一邊坐到了對面病床上,姿勢特別隨意地倚到了牆上,而後拿出手機來翻看視頻。

  小地方住院的人也不多,所以這間病房沒有別人住。

  陳亮亮小眼神還有點警惕。

  我對他說,「她是你舅媽,你舅媽很漂亮對不對?」

  陳亮亮瞥了一下嘴,那意思好像在說:沒看出來!

  我當他年齡太小,根本沒有審美觀。

  我又對他說,「她是你舅媽不會害你,去跟她看電影吧。」

  這時,姜西手機裡傳出了一段勁爆的黑炮音樂,小男孩都有點喜歡這種音樂,他一步步被吸引,走到姜西身邊,跳上床,也學著姜西靠在牆上,跟著姜西一起看手機視頻。

  姜西就亂點、亂看那些搞笑視頻,陳亮亮看得也比較開心,一時都忘了自己在哪了,兩人有時候還會為了看哪個視頻爭論一會兒,姜西一步不讓,陳亮亮沒有手機,沒辦法只能被姜西領導,有時候,兩人又看得「哈哈!」大笑個不停。

  那兩人旁若無人地笑,都感染了我和大姐,大姐腫脹地臉上也出現了笑容,她小聲對我說,「我從小就羨慕人家家庭和睦、開心快樂的孩子,我當初結婚的時候,就在心裡暗暗發誓,我一定要把自己的家搞好,一定要給孩子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庭,不要像我們小時候過的那種日子,可是啊,我沒那個能力,也沒遇到個好丈夫,越是使大勁兒地想過好,越背道而馳了,要是陳亮亮能總是這樣開心的生活,他那脾氣也不可能像他爸那麼臭,有時候他身上那個混蛋、無賴勁兒跟他爸一樣,其實我知道,這些都跟我和他爸沒有給他一個溫暖、快樂的家庭有著密不可分地關係。」

  我拉住大姐的手,想要給她一些力量,輕聲地說,「大姐別想那麼多了,等離婚後,重新找一個好男人,重新組建一個家庭吧。」

  大姐含淚搖了搖頭,又深深嘆了口氣,「咳!這輩子再也不想嫁人了,再也不想跟男人一起過日子了,要是亮亮能跟我,我肯定還是會養他的,要是他不跟我,就算了,我也想開了,這輩子自己過,挺好的!」

  我聽著大姐說的話,心裡特別疼,只恨自己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正當我難過的時候,大姐突然笑著擦了擦眼角的淚說,「姜西還真是行,把我這事安排地有條不絮的,我就覺得經她這麼一安排,好像感覺很靠譜。」

  我笑著說,「姜西做事從來都靠譜!」

  大姐依然笑,「哎呀,我那顆原本都要絕望的心啊,彷彿又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也許這一次,這個婚能離得痛快一點,經這一次警察局裡的教訓,或者陳生以後就不敢再打我了。」

  「當然,必須的,他再敢懂你一根手指頭,你就立刻報警,他已經有一次案底了,再打的話,你如果堅持告他,他肯定是要坐牢的。」

  「嗯!」大姐笑了笑,「我現在突然也不怕他了,要是有問題,我還可以打電話向姜西請教。」

  「對,這是好方法。」我笑著說。

  我跟大姐正聊著時,對面突然傳來姜西和陳亮亮兩人的爭執。

  陳亮亮說,「這個視頻不好看,一看就不搞笑。」

  姜西說,「看看嘛,我都沒看過,來一起看。」

  「看著不像好看的樣子!」陳亮亮興趣不大。

  「看完才知道啊,小朋友要有點耐心,萬一是好東西呢?」

  「你看這畫面,灰不垃圾的,一看就不好……」。

  「近日徐州某縣一個八歲男孩突發腎衰竭,被送入醫院搶救三天後死亡,送她來的是他的繼母,繼母稱不知孩子為何突然發病,可在搶救過程中,醫生發現孩子的嘔吐物裡有百草枯的成分,經警方調查,是繼母……」

  這個視頻看完,姜西立刻又點了下一個視頻。

  原本不愛看的陳亮亮也沒有反對,他還低聲問姜西,「舅媽,你說這新聞能是真的嗎?」

  姜西說,「當然是真的了,你看這可是正規電視台播報的新聞,電視台不敢報這種假新聞,只有那些搞笑短片才是假的。」

  「哦!」陳亮亮若有所思地繼續跟姜西看著下一個視頻。

  「媽呀,這個太噁心,渾身都是傷口,骨頭都露出來了,都生蛆了。」陳亮亮躲開視線。

  「換下一個」姜西說。

  陳亮亮一臉嫌棄,但還是忍不住斜眼瞄著看

  「近日加拿大一對夫妻以虐待罪被判刑,孩子的親生父親跟孩子的繼母逼迫十歲的兒子......」

  「啊!不看這些東西了,太可怕了,太噁心了。」陳亮亮已經躲開了姜西的身邊了。

  姜西笑著把手機關上,「行,看夠了是吧!」

  「嗯!不看了!」陳亮亮有一點不高興。

  姜西眼睛一眨不眨盯著陳亮亮,陳亮亮也看著她,很快陳亮亮就有點緊張了。

  姜西突然笑著說,「看完了,談談你的感受吧?」

  陳亮亮愣了愣,「感受?就是噁心啊!」

  「難道不覺得後媽很可怕嗎?」

  陳亮亮眨眨眼睛,有點不甘地說,「我要是有後媽,應該不會這樣對我,一方面我沒那麼好欺負,另一方面,我爸肯定向著我。」

  「你再不好欺負也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後媽給你做飯吃,你難道天天拿銀針試毒?別那麼天真了,銀針不是什麼毒都能試出來的,電視裡都是騙人的,銀針只能試出砒霜,像這種,誰都發現不了。」

  陳亮亮垂著眸不吭聲。

  姜西接著說,「再來談你的智慧,你覺得你要是耍心機能耍得過我嗎?」

  陳亮亮看著姜西搖了搖頭,這點他還是比較誠實的。

  「如果你連我都耍不過,你如何去跟一個想要置你於死地的繼母耍?繼母都特別會演戲,你爸爸在的時候,她肯定對你特別好,讓你爸爸和你都放鬆警惕,等你爸爸走了,哼……」。

  姜西這一聲哼,陰森森的,我看到陳亮亮身子抖了一下,還在狡辯說,「繼母也有好的,我同學的繼母就……沒有對他下毒。」

  「你同學跟你說,他的繼母比他親媽好嗎?」姜西特別精準地跟了一句。

  陳亮亮想了想說,「那倒是沒有,我同學媽死了,他一到過年過節就哭,說想他親媽了。」

  「你呢?」姜西語氣非常平淡卻有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我……什麼?」我看到陳亮亮又緊張了。

  「你媽媽從小打過你嗎?」姜西問。

  陳亮亮想了想,搖了搖頭,「基本沒打過,我媽媽不會打人,打我的時候就跟拍灰似的,一點也不疼。」

  「你爸爸呢?」姜西不停地問。

  陳亮亮又想了想說,「打過的,他要是忙的時候,我煩到他了,他會給我一巴掌,有時候會很疼。」

  「兩相對比,你覺得誰對你更好?你覺得你爸這種人如果找個後媽,會跟後媽一起對你好嗎?如果是乖小孩,後媽可能還會好一點,你覺得你是乖小孩嗎?整天不是要這就是要那,你覺得後媽會慣著你嗎?」

  陳亮亮似乎已經快要被姜西說服了,但還有點不甘心輸了似的,「我媽也不給我買東西,我要的很多東西她都不給我買,我爸就能給我買。」

  「亮亮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你其實心裡也是比較清楚的,連三歲孩子都知道垃圾食品吃多了不好,有一些玩具也不應該太浪費,很多山區裡的孩子,連學都上不起,我們要珍惜生活,要培養美好的品德。」

  陳亮亮笑了,「你說得話跟我們班主任老師說得一樣。」

  「亮亮你知道你打了你媽媽,這件事如果傳到學校,大家都會笑話你不孝順,你會很丟臉嗎?」

  陳亮亮低下頭,不吭聲了,眼圈有點發紅。

  「跟你說了這麼多,你還會覺得你爸跟後媽,會比親媽對你好嗎?如果你還是那麼想,我只能說,你這個孩子是弱智,沒有一點思考的能力,傻子一樣的。」

  「哇!」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到了陳亮亮的心底,他哇的一聲哭出來了,「你別說了,別說了,我不想聽了,嗚……」。

  他嘴上說著不想聽了,卻一頭紮進了我大姐的懷裡。

  孩子都是媽媽的心頭肉,儘管他打了我大姐,我大姐還是緊緊地把他抱在了懷裡,她也哭了。

  我跟姜西眼圈也紅紅的,此時無聲勝有聲!

  等娘倆都哭夠了,大姐問陳亮亮,「媽媽跟爸爸要離婚了,你想跟誰?」

  陳亮亮說,「我要跟你,我怕後媽害我。」

  大姐笑著說,「好,以後咱倆好好過日子,你乖一點,我對你更多負責一點好不好?」

  「嗯!」陳亮亮點了點頭。

  大姐真的是開心了,她含著淚花問我,「姜西又沒離過婚,孩子又小,她哪來那麼多鬼主意?」

  我笑著說,「可能是她小說看得多,小說裡真的假的招特別多。」

  大姐又笑了,「看來多看小說還是有好處的哈!」

  姜西也笑了,「那是當然,但要看好的小說,亂七八糟污眼睛的就別看了。」

  一切都如姜西安排的那樣,律師一出馬,陳生一看大姐要動真格地了,馬上那份本質裡的尿性就出來了,立刻同意簽字,只求大姐不要起訴他打人。

  大姐是希望息事寧人的人,一聽說他同意了,就想去簽了離婚協議,結果姜西說,不要著急,等待起訴離婚的結果。

  大姐聽姜西的,便沒有私下跟陳生簽字,而是走了正規的法律程序。

  週日晚上我們離開的時候,大姐開始著手起訴離婚的事,起訴是一個比較漫長的過程,但是經過這次警察局的教訓,陳生不敢再放肆了。

  只是,過了半個月的時候,我跟大姐通電話,聽大姐說,陳亮亮又被他爸以玩具和吃的勾引走了。

  咳!沒辦法,小孩子性子不堅定。

  大姐說,陳亮亮比以前對她好了很多,並且再也沒有對她動過手,偶爾週末回來找她,那是陳亮亮在飯店吃夠了,在外邊玩兒夠了,會說想她這個媽媽了,想吃媽媽包的餃子了,這樣,大姐就已經很滿足了。

  三個月後,大姐給我們報來喜訊,法院判了,除了把她住的那套房子判給了她,還多判了她三十萬元存款,這些是夫妻共同財產的百分之四十。

  大姐特別激動,沒想到起訴還能帶來這樣的驚喜。

  只是又過了一個月後,大姐又愁兮兮地打來電話說,「這套房子本來就是我的名字,還有法院的文書,陳生賴不了,但是那三十萬,他一直拖著不給我,就是有意想賴掉,我沒有辦法,想問問姜西有沒有好辦法,能讓我把這個錢拿到,法院雖然會強制執行,但是一般情況下法院也不會輕易強制執行,這就不知道要拖多久了。」

  這種事,反正我沒經驗,我也沒什麼好主意,姜西聽到了之後,就接過了電話。

  我見著姜西好像也沒怎麼思考,便張嘴就說,「陳生耍這種賴,你是不可能有辦法的,你也不能跟他去打,你這樣,他耍賴,你也耍賴,他明著跟你耍賴,你暗著跟判這個案子的法官耍賴,法官是有責任管你的事的,只要錢沒拿到,你每週到法官上班的地方去守著,看見法官之後,你也別多廢話,客氣點告訴他,你還沒有拿到錢,拿出你們姐弟『三扁擔雷不出個屁』的那種沒脾氣的勁兒,耗得法官也沒脾氣的幫你辦事,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明白了明白了,說得這麼明白,打架我不行,這種事,我有信心,哈哈!」

  大姐說完開心地笑了,而後愉快的掛了電話。

  我不知道要怎麼形容姜西,跟個萬事通似的,好像什麼事在她眼中都難不倒她。

  然而,沒多久,就發生了她解決不了的事,她媽媽……又病危了!

  有那麼一段時間,我們都記不清楚了,她媽媽好像總是咳嗽,原本以為是感冒、上火,甚至是肺炎引起的,自己在家吃了很多潤肺、去火、消炎的藥,可是一點都不見好,而且越來越嚴重。

  在一次整宿整宿地咳嗽後,她的心臟又跳的快不舒服了,我和姜西深更半夜抱著江東西在懷裡睡覺,趕緊打車帶她去醫院看急診。

  醫生看了姜西媽媽以前的病歷本之後,又給姜西媽媽做了心臟彩超,然後拿著片子對姜西講解。

  「你媽媽的心臟現在比正常人大了一圈,她咳嗽不是肺燥上火,也不是肺炎,而是心衰引發的肺心病,你媽媽的狀況已經到了心衰後期,現在還有兩條路,一、做手術,有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百分之三十人沒了,人財兩空!二、不做手術,只能這麼幹熬著,也許還能熬個一年半載,但往後會越來越痛苦,會不停地咳嗽,會噁心、嘔吐,心臟會快到人所承受不了的地步,一直痛苦到……」死!

  最後一個字,醫生沒有說出來,我跟姜西也都明白了。姜西的臉瞬間就白了下去。

  「醫生,現在就沒有藥能幫她緩解痛苦嗎?」姜西的身體在抖,聲音也抖得特別厲害。

  醫生搖了搖頭,「病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吃藥基本上已經沒有什麼用了,所以,要是不甘心,經濟也允許的情況下,我建議給她手術。」

  姜西一臉愁苦,「可是百分之七十的成功率太少了,這還是開胸大手術!」

  現在倒是有十幾萬元可以負擔手術費,可是……會不會做了手術就是送她媽媽提前走了?而不做,還能再多相聚一年半載?

  姜西陷入了艱難地抉擇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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