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〇
余戰嘿嘿地道:“老子剛剛踏進中原,你競說是久仰,姓敖的你這句顯然是不說真話,真他媽的混蛋!”
敖楚戈眉頭一皺,道:“你是個蠻荒之人,哪懂得一般禮儀!”余戰不屑地道:“在沒來這裡之前,別人將你捧到半邊天,把你說得活龍活現,訪佛天底下只有你敖楚戈一個人是人物,今日一見,你大腿還沒有我胳臂粗,拳頭不如我指頭小,嘿嘿,不瞞你說,我看了很失望!”
微慍地一聲冷笑,敖楚戈道:“余朋友,你說得很對,我只不過是略粗武技,哪能和你們東海相比,不過,余朋友不可夜郎自大,中原道上也有幾個高手!”
余戰道:“這其中可包括你?”
敖楚戈搖搖頭道:“我尚不能列入!”
余戰嘿嘿地道:“那你不配在這裡跟我說話,我要見的是真正高手,你是什麼東西,也敢在桑大姑這裡充字號!”
敖楚戈淡淡地道:“我不是什麼東西,但我卻要領教一下東海的武學。”
余戰一豎姆指道:“僅這份勇氣,也夠得上是條漢子,老實說,從我走進中原第一步起,還沒有人敢向我挑戰,而你是頭一個!”
桑大姑冷笑道:“那是你沒遇到他,他是不怕死的硬漢子。”
余戰點點頭道:“我會給他應得的處罰!”
敖楚戈道:“咱們是動劍還是動手?”
余戰狂傲地道:“對付你,只要用拳頭!”
敖楚戈伸手道:“請!”
余戰嘿嘿地道:“注意了,這是東海的殭屍掌!”他身子骨節在這剎那,居然發出陣陣格格之響,那碩大的拳頭在半空中略移,一道拳風已揮了過來。
看起來這個人的手臂有若竹竿般的筆直,但他的拳掌中卻透著一股詭秘的陰冷,快速地搗來,居然彷彿來自四面八方,令人不易捉摸。
敖楚戈冷冷地道:“好毒的屍拳!”
要知東海冬離島地處環海,荒木為林,客旅土著,稍有不慎,便會遭遇橫死,蛇蟻蚊蟲,惡障毒氣隨時都會殺人,余戰自幼以那些屍毒屍身畏招,無形中在拳指間染上屍毒,拳勁一發,毒自拳風中散發出來,中人者,無一倖免。
他身子微微一避,揮拳直上,兩股拳風頓時交接在一起,嘭地一聲,余戰身子一挫,道:“好。”
他自視甚高,沒料到對方能一拳震退自己,憤怒地一擰身,雙拳同時連環擊出,妄想一擊得手。
教楚戈沉聲道:“你給我留點力氣吧。”
全身衣袍隨著他的話聲而隆起,但見他化拳為掌對著余戰那連環而來的雙拳斜斜的劈去,快速而狠辣。
“呢”
余戰的雙拳有若被一柄碩大的巨斧擊中一般,兩雙手臂全被截斷,他痛苦地叫了一聲,顫聲道:“你好狠。”
冷漠地一笑,敖楚戈道:“對付你這種毒人,最好的方法是毀掉你那雙掌!”
桑大姑一震,道:“余戰,你怎麼樣?”余戰額頭冷汗直流,顫聲道:“我的兩條手全廢了。”
桑大姑恨聲道:“敖楚戈,你居然敢和東海的人為敵。”
余戰狠聲道:“沒有關係,冬離島的人會找回這個過節。”
他說著一轉身,大步朝外行去,回頭道:“敖楚戈,咱們不久會再見面。”
敖楚戈淡淡地道:“我會恭候大駕。”
艾天行長笑一聲道:“敖楚戈果然不凡,一招二式便把余戰的雙手毀了,這不能怪敖朋友,換了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桑大姑一呆道:“你……”
艾天行笑道:“敖朋友,在下久仰你那一把無雙劍,咱們都是玩劍的行家,敖朋友是否顯願意露二手讓在下開開眼界?”敖楚戈微笑道:“無量宗的劍法獨樹一格,在下這點微末之技只怕難入識者法眼,艾朋友,你要手下留情!”
艾天行正色道:“敖朋友,我想和你商量點事情。”
敖楚戈一怔道:“好說。”
艾天行道:“我無量宗弟子既然插手的事情,就不希望別人再插手,敖朋友是一方高手,在道上頗有名聲,在下想請敖朋友立刻放手這件事。”
敖楚戈笑道:“艾朋友可知這事我已插手,想抽身都不可能!”
艾天行一怔道:“為什麼?”
敖楚戈正色道:“一腔熱血,一腔正義!”
艾天行哈哈大笑道:“好,有豪氣,有豪情,敖朋友,我佩服你。”
敖楚戈略略拱手道:“哪裡,艾朋友也不差!”
艾天行沉思道:“我實在不願和敖朋友這樣的人動手,可是咱們的立場不同,無量宗弟子唯有被別人擊敗,才會自動退縮,否則決不會半途而廢,敖朋友,桑大姑請我來,就是要會會敖朋友,現在咱倆必須有一方讓步,否則只有在劍道上一爭長短!”點點頭,敖楚戈道:“我有同感!”
艾天行很凝重地道:“敖朋友,我是個劍道高手,感覺出劍手間的殺氣,你雖然還沒動手,但那股子逼人的殺氣卻使我顫傈,無可諱言的,咱倆會有一方要倒下去,可是我不希望那樣的後果,所以我最後請你放棄!”
搖搖頭,敖楚戈道,“很難。”
艾天行冷厲地道:“敖朋友,你有幾分勝算?”敖楚戈道:“很難說,不過我覺得勝算比你大。”
艾天行微怒道:“敖朋友,你太狂妄!”敖楚戈點頭道:“不錯,我是狂妄,可是我狂我傲,我有一身足可憑持的武技,否則我不會站在這裡說大話!”
李奎激動地道:“老敖,你不愧是我的朋友!”
桑大姑冷笑道:“別認為自己是勝利者,你倆是臨死不點頭!”谷倫叫道:“跟這種人沒有什麼好商量的,大夥將他們幹了。”
艾天行怒聲道:“你說什麼?”
谷倫一呆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