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主婦的逆襲

　　顧眠撑著傘走了一段，就打了車。

　　回到家， 把傘撑開放在客廳， 然後倒在沙發上， 揉捏了一下小腿，想到被傘砸了以後程逸那錯愕不敢置信的眼神，不禁笑出聲來，實在解氣。

　　「媽媽，你在笑什麽啊？」這時程南聽到聲音也從樓上下來了， 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你今天玩得怎麽樣，開心嗎？」顧眠笑著問道。

　　「很開心！」程南忍不住雀躍著說道， 她從來沒有和今天一樣這麽自由自在的玩，不用提心吊膽的一直留意時間， 她乖乖的把今天剩下的三百多塊錢上交：「媽媽，這是剩下的錢， 我中午請同學吃東西花了一點。」

　　「自己留著吧。」顧眠拎著包包從沙發上起身， 問：「哥哥呢？」

　　「哥哥在自己房間學習呢。」程南說。

　　學習？

　　怕不是在打游戲吧？

　　顧眠也沒有戳穿， 揉了揉她的小腦袋：「早點睡覺，明天還要上學。」

　　程南乖巧的點點頭：「媽媽晚安。」

　　顧眠「慈愛」的微笑：「晚安。」

　　程南穿著拖鞋噠噠噠上樓了。

　　顧眠喝了杯水， 才上樓去。

　　進房間前， 她路過程北房間門，想了想，沒有敲門，而是徑直走過。

　　聽到脚步聲從床上坐起來的程北，聽到門外的脚步聲停頓了一下， 又噠噠噠走遠了，他楞了一下。

　　「哇！顧眠，你到底怎麽插得啊？怎麽你插出來的就那麽好看？」江程程擺弄自己作品的同時，瞄了一眼旁邊顧眠的插花作品，頓時被驚艶到，忍不住驚嘆道。

　　顧眠看了一眼江程程插得亂七八糟的作品，微微一笑：「你的配色也挺別出心裁的。」

　　江程程吐了吐舌頭。

　　顧眠也不是每天閒著沒事就逛街，她報了個正正經經的插花的花藝班。在這點上，她還得感謝蘇冰清，培養了她對花藝的基礎審美，在這個花藝班裡，她的作品常常得到老師的稱贊。

　　江程程是顧眠在花藝班認識的新朋友，今年才二十二歲，一張討喜的圓臉，眼睛大大嘴巴小小，穿吊帶牛仔小短裙，扎一個丸子頭，青春逼人，她剛剛大學畢業，是個小富二代，也不找工作，每天開著她那輛騷包的紅色跑車到處跑。

　　這個花藝班是江程程媽媽給她報的，希望能改一改她那跳脫的性子，强制性的要求她每天都必須來。

　　她在這班裡也沒交上朋友，每天一個人獨來獨往的，顧眠來了以後也不知道爲什麽就是覺得顧眠投緣，連上厠所都要挽著顧眠的手去。

　　「我覺得我可能根本就不是做這個的料。」江程程沮喪的說，看了看自己的作品又看看旁邊顧眠的：「我比你還早來一個月呢。」

　　顧眠忍不住笑，把修剪完枝節的花束插進花瓶裡：「沒關係啊，你已經那麽可愛了，會不會插花都無所謂。」

　　江程程被顧眠這麽一誇，頓時捂著臉嬌滴滴的說：「哎呀，你這麽誇人家人家會害羞的啦。」說完自己先笑起來了，「對了，我們中午去吃什麽啊？」

　　吃是她的頭等大事，一天到晚最重要的事就是吃什麽，上次顧眠推薦她吃一家西餐廳，她吃過之後對顧眠的舌頭十分信服。

　　「我都可以。」顧眠說，剛說完，電話就響了。

　　備注是宋老師。

　　是程南的班主任。

　　「我去接個電話。」顧眠說著拿著手機走出了室內。

　　電話一接通，那邊的聲音先響起來，是好聽的年輕男人聲音：「您好，是程南媽媽吧？」

　　顧眠慢步踱到窗邊：「宋老師，是程南在學校出什麽事了嗎？」

　　程南是個乖乖女，而且學習成績優异，一直沒讓「顧眠」操過心。

　　只是上次期中考試前所未有的跌出全校前十，直接掉到了二十多名。

　　「顧眠」知道後找程南談了一次話，之後對她的學習更加緊張，立刻開始打聽補課老師的事情，只是正好又遇到程逸和她提離婚的事情，程南的事情只能擱置了。

　　聽到宋老師在電話那頭說讓她去學校一趟，有些情况要和她當面說的時候，顧眠就知道，肯定又有什麽新的爛攤子出現了。

　　顧眠挂斷電話，自嘲的笑了笑，自己不就是專門收拾爛攤子的嗎。

　　回到室內，和花藝班的老師請了假。

　　江程程見她要走，也待不住了，也跟老師請了假，一定要送顧眠去，顧眠看外面還下著雨，的確不好打車，就讓她送了一程，她送了顧眠到學校還不肯走，一直陪著顧眠見了宋老師，她也識趣，就在辦公室外面等。

　　宋老師是去年下半年接管程南班級的，見了顧眠，有些訝异，他見過「顧眠」幾次，對她的印象不深，就是普通的學生家長，只是比班上其他同學的家長要年輕些，但半個多月前見得時候，她還遠沒有現在這樣精緻漂亮。

　　外表的變化倒還是其次的，關鍵是她身上的氣質氣場，還有眼神裡篤定的光芒。

　　他剛才恍惚還有些不敢認。

　　她臉上化著淡妝，眉眼更顯精緻，穿一條細針織杏色長裙，溫柔又優雅。

　　之前就覺得程南媽媽比同班同學的家長都要年輕，這會兒看著，更顯年輕，說二十三四也可，說二十五六也可，但總歸不像是三十多的。

　　更不像是有程南那麽大孩子的媽媽。

　　他心裡驚异，面上却沒有表現出來，請顧眠坐下後，給她倒了杯水，然後才輕咳一聲，進入正題：「程南媽媽應該也知道，程南上次期中考試發揮的很不好，成績下降很多。我也一直在想辦法能够把程南的成績提升上來，但是效果不是很明顯。然後......我最近發現了一個情况，可能和程南學習成績下降有關。我想還是應該和家長溝通一下。」

　　顧眠一副悉心聽教的模樣：「老師您說。」

　　「是這樣，自從上次程南期中考試成績下降以後，我就一直在關注她，看看是什麽原因導致的成績下降。程南媽媽應該也知道，像程南這個年齡段的孩子，正好是青春期情竇初開的時候........」宋老師努力委婉鋪墊，一面說一面小心觀察顧眠的神色變化。

　　顧眠聽到這裡，也聽懂了，微笑著說：「朱老師是說，程南談戀愛了？」

　　宋老師被顧眠這個笑笑的莫名心裡有點發毛，很多學生家長對自家孩子早戀的情况是完全接受不了的，反應都很激烈，大部分第一反應就是否認，認爲自己孩子不可能有這種情况，肯定是弄錯了，還有的則是會採取激烈手段。

　　但是像程南媽媽這樣淡定，甚至還能保持笑容的，還真沒有人。

　　而且上次她對程南成績下降的事情反應也很激烈。

　　怎麽知道程南早戀，反而表現的那麽淡定呢？

　　宋老師一時間摸不准她是什麽意思。

　　「那個男孩子怎麽樣？」顧眠問道。

　　「啊？」宋老師楞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顧眠微笑著說道：「我能見一下他嗎？那個和程南談戀愛的男孩子，他也是這個學校的學生吧？」

　　宋老師年輕斯文的臉上閃過一絲詫异，隨即就是爲難。

　　顧眠笑眼彎彎：「您放心，我不會爲難他的，我就是有點好奇，想知道我女兒喜歡的人是什麽樣子。」

　　宋老師看著顧眠彎彎的笑眼，臉上有些發熱，有些羞愧，仿佛是自己小人之心了，正好有學生過來，他就叫學生去把那個男生叫過來。

　　顧眠端起宋老師給她倒得那杯水喝了一口，然後問：「是同班同學嗎？」

　　宋老師點了點頭：「他們是同桌，現在我已經把他們的位置調開了。」

　　顧眠喝著水，不置與否。

　　宋老師本來以爲顧眠還要問些別的什麽，沒想到她就只是喝水，不再發問了，鬆了口氣之餘，他也有些好奇起來，一個人會在那麽短的時間內發生那麽大的變化嗎？

　　見宋老師一直偷偷看她，顧眠反而捧著水杯大大方方的對他微微一笑。

　　宋老師到底年輕，乾淨斯文的臉上立刻浮上不自然的紅暈，移開了目光。

　　好在男生來的很快。

　　肖羽黑短髮個子高高的，長相幷不十分帥氣，但是看起來却很陽光的樣子，不知道是緊張還是害羞，還沒進辦公室，臉就是紅的，眼睛飛快瞥了一眼顧眠就飛快移開。

　　宋老師輕咳一聲，說：「肖羽，這是程南的媽媽。」

　　肖羽吃驚的看了顧眠一眼。

　　「你好啊。」顧眠笑眯眯的和他打招呼。

　　把他弄了個大紅臉，但還是禮貌的打招呼：「阿、阿姨好」

　　顧眠依舊帶著笑：「聽說你和程南在談戀愛？」

　　肖羽心臟一揪，抬起頭來看著顧眠，堅定的說：「阿姨，我們沒有談戀愛，是我自己喜歡程南，跟程南沒有關係。」

　　顧眠看了他一會兒，說：「嗯，我知道了，你回去上課吧。」

　　肖羽驚訝的看著她，似乎沒想到她會那麽輕飄飄的放下。

　　宋老師向他使眼色，示意他還不快走。

　　「那我先走了。」肖羽猶猶豫豫的說，走到門口，又擔心的扭頭看顧眠：「阿姨，您別駡程南行嗎？」

　　顧眠笑了：「不會。」

　　肖羽看起來稍微鬆了口氣，到底還是走了。

　　顧眠也放下水杯站起身來，看著宋老師問：「這件事情我也知道了。我會和程南好好談談的。那我就不打擾宋老師，先走了。」

　　宋老師也跟著站起身來，有些吃驚的問：「不用讓程南過來嗎？」

　　顧眠微笑：「不用了，她要回家的，等她回家我會好好跟她溝通的，學校就拜托老師了。」頓了頓，顧眠問：「對了，肖羽同學的家長呢？」

　　宋老師有點尷尬：「肖羽的父母工作忙，來不了。」

　　顧眠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那我就先走了，辛苦了宋老師。」

　　宋老師不自覺把顧眠送出門，看著顧眠離去，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江程程帶著顧眠去吃火鍋，路過昨天晚上吃飯的那家法國餐廳時，顧眠忽然想起什麽。

　　拿起手機來給謝淮發了條微信。

　　微信提示音響起的時候，謝淮正在學校食堂吃飯。

　　看到備注的顧小姐三個字時，他心跳漏跳了一拍。

　　這是她第一次給他發微信。

　　——謝淮，你在學校嗎？吃飯了嗎？

　　謝淮的心跳的有點快，看了一眼已經被自己吃掉一半的餐盤，回復：

　　——在。還沒有。

　　頓了頓，又打字問：

　　——顧小姐有事嗎？

　　「誰啊？」坐在對面的室友看到謝淮一直盯著手機，有點好奇的問道。

　　謝淮沒有回答他，目光依舊凝在手機上。

　　顧眠回的很快：

　　——你現在方便出來嗎？我在你們校門口。

　　室友錯愕的看著謝淮猛地站了起來。

　　「怎麽了？」

　　「我有事出去一趟，先走了。」謝淮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我現在出來。

　　——我在你們學校南門。

　　——好，我來找你。

　　謝淮按滅手機，把手機緊緊握在手裡，嘴角不受控制的漾起微末的笑意。

　　顧眠看到人群中向她走來的謝淮時，眼睛不禁微微一亮。

　　他穿淺藍色襯衫，個子高高的，皮膚白淨，五官深刻，氣質卓越，走在人群中也似鶴立鶏群，他濃黑的眼眸鎖定她，大步向她走來。

　　走到近前，他才放慢了脚步，眼睛盯著她，喉結微微一滾，叫她：「顧小姐。」

　　顧眠笑著應了，然後跟他介紹身邊的江程程。

　　謝淮才發現她身邊還有別人。

　　心裡的失望一閃而過，禮貌而又疏離的微微點頭，說聲你好。

　　江程程的眼睛從謝淮出現的時候就粘在他臉上扒都扒不下來了，笑眯眯的主動問他名字。

　　謝淮說了自己的名字，目光又回到顧眠臉上。

　　顧眠微微一笑：「我是來還傘的，順便請你吃個飯，有空嗎？」

　　他很忙。

　　一分鐘掰作兩分鐘用。

　　可顧眠說要和他吃飯，謝淮發現自己根本無法拒絕。

　　於是一幷坐上江程程的紅色跑車，揚長而去。

　　江程程是個嘴皮子停不下來的，更何况是遇到了自己心儀的帥哥，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坐在副駕駛的顧眠只是微笑聽著。

　　謝淮一個人坐在後座，視綫不受控制的落在顧眠微笑的側臉上，著了魔似的移不開。

　　有江程程在，三個人也不顯得尷尬，她一個人就能把餐桌上的氣氛搞得十分熱絡。

　　顧眠幷不是個話多的人，隻偶爾參與幾句，謝淮話更少。

　　都是江程程在說。

　　「顧眠，你和謝淮是怎麽認識的啊？」江程程立刻眨巴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問道。

　　顧眠看向謝淮，不確定他是否介意。

　　謝淮看到顧眠徵詢的眼神，心中不禁微微一動，然後輕描淡寫的描述了那晚的狀况。

　　「哇！英雄救美啊！呸，應該是美女救英雄。」江程程托著臉，笑的不懷好意：「謝淮，你有沒有想對顧眠以身相許啊？」

　　謝淮臉上發熱，耳尖燒的滾燙，抬起眼往對面的顧眠望去。

　　顧眠的頭髮扎了起來，隨便盤在腦後，露出一截細白優雅的脖頸，雪白，她在笑，一雙流光溢彩的眼睛彎起來，白淨的臉龐上仿佛微醺般泛著淡淡的緋紅，嘴唇上的口紅掉的差不多了，又被火鍋染上一層水潤的紅，看起來格外誘人。

　　謝淮忽然有些口乾舌燥，移開視綫，端起旁邊的冰啤酒喝了幾口，凸起的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滾動。

　　「不要喝多了，下午不是還有課嗎？」顧眠笑著提醒道。

　　謝淮放下啤酒，臉上已經泛起紅。

　　「臉都紅了，別喝了。要不要喝點別的？」顧眠看到他泛紅的臉說。

　　「不用了。」謝淮垂著眸：「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拉開椅子往洗手間的方向去了。

　　「好帥哦！」謝淮一走，江程程立刻捂著臉泛起了花痴：「還是a大的！腦子肯定也特別好用，我對這種高智商又長得好看的男的完全沒有抵抗力啊！」

　　「我也去下洗手間。」顧眠笑著起身，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走到走廊裡，她一面走，一面低頭在包裡找紙巾，猝不及防撞上一堵肉墻，隨即被滾燙的手握住肩頭，她身上的細針織連衣裙是露肩的設計，只覺得裸露在外肩頭被滾燙的手掌燙了一下，她抬起頭，對上一雙濃黑炙熱的眼。

　　謝淮也沒想到顧眠就這麽撞進他懷裡，下意識握住她的肩，入手是滑嫩細膩的肌膚，心口重重跳了兩下，剛才在洗手間洗過冷水臉好不容易按捺下去的躁動又席捲而來。

　　旁邊有人過來，走廊狹窄，謝淮想也不想的摟住顧眠的腰讓到一側。

　　等到反應過來，他像是觸電般猛地鬆開了顧眠，小退半步，和她拉開距離，白淨英挺的臉龐紅的徹底：「對不起。」

　　顧眠看他紅透了的臉，心裡忽然微微一動。

　　謝淮已經紅著臉垂著眸衝她點了下頭，就走了出去。

　　顧眠上完洗手間出去，順便去櫃檯買單，却被告知已經買過了。

　　江程程肯定沒有這個心思。

　　顧眠要了單一看，這家火鍋店的消費不算便宜，負責點單的江程程點的也多，三個人消費了六百多。

　　謝淮怕是要兼職一個星期才能賺回來這筆錢。

　　回到位置，江程程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說自己吃不動了。

　　謝淮手裡也沒有拿筷子，看起來也吃得差不多了。

　　「吃完了就走吧。」顧眠走過去，拎起包包說。

　　到了樓下，顧眠對江程程說：「你先走吧，我還有事要和謝淮說。」

　　江程程有點遺憾的樣子，但也沒有勉强，自己開著車走了。

　　「我們也走吧。」顧眠說著往路邊走去。

　　謝淮沉默著跟在她身後。

　　顧眠招手打了輛車，和謝淮一起坐在後座。

　　兩人分坐在兩邊，中間隔著一個座位。

　　「你很缺錢嗎？」顧眠問。

　　謝淮楞了一下，轉過頭來看她。

　　「你不是做很多兼職嗎？」顧眠也看著他，問：「是不是很缺錢？」

　　謝淮人生中第一次因爲錢感到自卑，大概就是這一刻。

　　她明明沒有別的意思，可他却覺得异常難受。

　　他垂了垂眸，抿直了嘴角。

　　「是。」

　　「給你一個賺錢的機會要不要？」顧眠瞬也不瞬的凝著他，嘴角帶一點淺淺的笑意。

　　謝淮微微楞住。

　　顧眠驀地凑近了，眼中笑意加深，仿佛無聲蠱惑：「當我男朋友。」

　　謝淮呼吸一窒，心跳都停了兩拍，一貫清醒冷靜的腦子有一瞬間徹底停機。

　　心跳停了兩拍後，瘋狂加速劇烈跳動起來，又重又急。

　　喉結滾了又滾，恍惚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

　　或者是喝醉酒後産生的幻覺。

　　他艱難地問：「你說什麽？」

　　「別緊張。」顧眠笑了笑：「不是真的讓你當我男朋友，只是假裝。我現在有點特殊情况，需要一個男朋友，我出錢，請你假裝我的男朋友，怎麽樣？我給出的價碼肯定比你兼職得到的要多得多。 」

　　謝淮嘴唇緊抿，濃黑眉睫下的幽深黑眸定定的盯著顧眠。

　　胸腔裡那顆被燒的滾燙的心臟一點一點的冷却。

　　泛紅的臉龐有些蒼白。

　　仿佛只是一瞬間，他又恢復成了顧眠第一次在餐廳裡見他的模樣，被客人刁難後冷靜又隱忍。

　　「到了！」

　　車子在a大南校門停了下來。

　　「多少錢，師傅？」顧眠問道。

　　「二十。」

　　顧眠去包裡掏錢，謝淮已經先她一步，遞過去一張五十的：「麻煩您送這位小姐回家。」

　　他說完，拿著顧眠還給他的傘，推門下車，頓了頓，又彎下腰來，一雙黑沉沉的眼盯著她，帶著微微的冷意：「顧小姐剛才的提議，請容我拒絕。」

　　說完，他垂下眸，對車裡的顧眠微一點頭，直起身，拿著他的雨傘頭也不回的離開。

　　顧眠看著他的背影越行越遠，嘴角微微往上一樣，收回目光，却看到司機正用一種怪异的眼神從後視鏡裡看她，像是把她當成了奇怪的女人。

　　顧眠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師傅。去華帝城。」

　　作者有話要說：

　　顧眠：確定？那我去找別人了。

　　謝淮：......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