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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寵悍妻》第464章
第464章 審案

  齊大娘去了棗莊看望老夫人。

  老夫人還不知道瑾寧被下獄的消息,所有人都瞞著她。

  看到齊大娘來,老夫人一個勁道謝,謝她這麽多年照顧瑾寧。

  看望過老夫人,她便去了國公府。

  剛好陳老爺命人來傳信,說陳牧已經知曉身世,問她可否一見。

  齊大娘想了一會兒,便回了信約陳牧在百寶齋堂見面。

  母子見面,齊大娘心裡是有期待的。

  但是,更多的是忐忑。

  她沒盡過一個母親的責任。

  所以,當她坐在茶館的雅間裡,看到竹簾晃動的時候,心中微微顫抖了一下。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齊大娘的心一下子就定了下來。

  他眼底,沒有怨懟,沒有憎恨。

  陳牧坐在她的面前。

  一時,不知道說什麽,甚至連稱呼,都不知道如何叫出口。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你好嗎?」還是齊大娘先開了口,她眸光灼灼,既想掩飾又掩飾不住,眼底流露出渴望的神色。

  「好,一直都很好。」陳牧回答。

  「你……怪我嗎?」齊大娘問。

  陳牧搖頭,「不會,只是,之前一直不知,忽然知道,總覺得有些不真實。」

  齊大娘心底不禁輕嘆,若說不知,那便是他的養父養母對他很好,讓他絲毫不察覺自己是抱養的。

  兩人開始喝茶。

  一般母子相認,多半是抱頭痛哭,像他們這樣冷靜平淡,還真是少見。

  但是,齊大娘覺得,這樣就很好。

  陳牧也覺得很好。

  不必爭朝夕,既然知道了,便總會再相見,再來往。

  只是,在齊大娘起身離去,掀動簾子的那一瞬間,聽得陳牧輕聲說:「母親慢走。」

  齊大娘的泪水一下子急涌而出。

  她沒回頭,只是鼻音重重地應了一聲,「哎,好!」

  齊大娘走後,陳老爺才出現。

  「她哭了。」陳牧靜靜地說。

  陳老爺看著他,「你沒事吧?」

  陳牧抬起頭看著父親,「沒事,只是心裡歡喜,她很愛我,我感覺得到。」

  「傻孩子,」陳老爺笑了,「她若不愛你,怎麽會寧可受盡千夫所指也要生下你?」

  陳牧輕聲道:「陳瑾寧說,她爲了我吃了很多苦。」

  「她一個人在异鄉,自然是苦的,哎,只盼著她能留在京中,你們母子時常可以見面。」

  「若她想回去,我也不阻攔,知道她在那裡,我就安心。」陳牧站起來,看著陳老爺,「我要回刑部了。」

  陳瑾寧的案子,明日就審,他要回去看證供。

  審理之前,南監還沒解封,蘇意和靖廷在裡頭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却毫無辦法。

  他們只能安靜地等待。

  有任何過分的舉措,都會對瑾寧造成負面的影響。

  瑾寧開審的這天,也是陳瑾珞嫁給李良晟的日子。

  大紅花轎抬了過門,鑼鼓喧天,紅妝……寥寥,著實寒酸。

  因江寧侯府出了事,所以前來吃喜酒的賓客都少了,便是族中的人也沒有全部到齊。

  這場婚禮辦得著實簡陋。

  陳瑾珞心頭像吃了一隻蒼蠅。

  但是想到陳瑾寧倒黴了,她又開心起來。

  審理陳瑾寧之前,先提審了胡青雲。

  雖然是陳牧主審,但是,常安却占了主導。

  胡青雲被提上來之後,他就厲聲問道:「你曾在青州的瑤亭莊子裡任管事,是嗎?」

  胡青雲身上帶著枷鎖,被强行壓跪在地上,雖落魄狼狽却沒有驚懼之色,聽得常安問,他回答說:「是,我曾在青州瑤亭莊子任管事。」

  「你的東家是陳瑾寧?」

  「是!」

  「你幷非青州人士,爲何會到青州去?陳瑾寧認識 鮮卑人,是不是你從中穿針引綫?你若招供,本官可禀報皇上把你從輕發落。」

  這話,問得十分有指引性,讓靖國候微微不悅。

  胡青雲道:「大人,草民雖不是青州人士,可父輩在青州做營生,草民自然也在青州謀事,至於東家是否認識鮮卑人,這點,草民不知道,草民也從不介紹過鮮卑人給東家認識。」

  「還敢狡辯?本官已經調查過,你在京中便有與鮮卑人來往過。」常安怒道。

  胡青雲不卑不亢地說:「大人,我大周與鮮卑早先便恢復了邦交,草民是做買賣的,與鮮卑人來往幷不奇怪。」

  常安冷笑,「只怕不是與鮮卑人做買賣,而是與鮮卑人勾結。」

  胡青雲大呼冤枉,「草民只是一介生意人,如何能與鮮卑人勾結?草民有什麽可讓他們利用的?」

  「你沒有,陳瑾寧沒有嗎?本官得知,你的鼎豐號,便是陳瑾寧大力出資相助,她爲何要無端襄助你?且她未出閣便私自置辦産業,定是居心叵測。」

  靖國候淡淡地道:「這談不上,未出閣就不能置辦私産嗎?這點只能證明陳瑾寧有眼光,常大人,還是讓陳大人主審,你我旁聽就好。」

  常安語塞,仿佛才意識主審之人不是他,遂訕訕地道:「侯爺言之有理,陳大人,請問吧。」

  胡青雲與鮮卑人勾結,做鮮卑人的細作,本就沒什麽實證,調查了一番,也隻調查到他曾與鮮卑人來往。

  至於細作的口供,說胡青雲是奸細,沒有細節和其他證據作爲旁證,因此,陳牧問了幾個問題之後,便讓人押他回去。

  常安不悅,「陳大人,怎可這般審理?他分明是有鬼,你若不用刑,如何能撬開他的嘴巴?」

  陳牧淡淡地道:「常大人,若論用刑,即便是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回來重打一頓,他也是鮮卑細作。」

  常安冷冷地道:「此案皇上十分重視,陳大人若什麽都查不到,就等著領罪吧。」

  「如果常大人怕領罪,不如先入宮請旨不參與此案吧。」靖國候淡淡地道。

  常大人不怕陳牧,但是忌憚靖國候,見他語氣不善,也就不敢再說。

  「把陳瑾寧帶上來。」陳牧見他不做聲了,才緩緩地下令。

  陳瑾寧有爵位在身,且還是皇上親封的郡主,所以,幷未穿囚衣,沒帶枷鎖,落落一身,被帶了上來。

  常安看到瑾寧,嘴角一勾,眼底便有森然的冷意。

  陳牧坐於堂上,見她雖獲牢獄之灾,却沒半點狼狽,身姿站得挺直,眸子沉靜,揚眸之間,也不見絲毫异色。

  陳牧不得不佩服她的沉穩。

  若是旁人被打成奸細,只怕在驚慌惶惶,哪裡有她這份淡定?

  「大膽,還不跪下?」常安見她直直立於堂前,怒喝一聲。

  瑾寧微微揚唇譏諷,這位常大人是多著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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