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五
原來沙青岳正在莊內招呼一群賓客,午時一到便是侄兒沙長春行婚大典,但一直找不到了管事,走出前面花園來到莊門口,才發現莊門外已經殺起來!
沙青岳見是甘小猴與袁小七,那面又見阮莫嘆把高望殺傷而倒在牆下,更看到四個青裝大漢,他們左手套著銀手套,正自迫打莊丁,不由雷吼一聲,道:
“住手!”
不料四個青衣大漢根本未聽見,仍然四下追打莊丁,沙青岳並不知道四個人是聾子,大怒之下,厲吼一聲便迎著一個青衣大漢撲去,兩人照面,沙青岳側縱身擊出一掌,口中吼道:
“去你娘的!”
“砰”的一聲,青衣大漢全身一晃,一個迴旋側踢,沙青岳雙腳連連往後直撞,若非被一個莊丁摟住,只怕難免元寶翻身!
猛的一晃雙肩,沙青岳沉聲喝道:
“拿我的刀來!”
沙青岳使的是長短雙刀,他是出來看莊外面發生何事,並未帶刀,如今吃對方一腳踢,便立刻怒罵起來!
阮莫嘆空中連閃,人已落在沙青岳面前,笑道:
“沙二莊主,我們不是來打架的,可是……”
沙青岳吼罵道:
“放你娘的屁,不是打架是來殺人的?人都被你們放倒那麼多,還拚命在追我們的人,阮莫嘆,你他媽的欺人欺到家門口來了!”
忙搖著手,阮莫嘆道;
“誤會!誤會!”
沙青岳再罵:
“誤會你個頭,你看看,那四個王八蛋還在追打我們的人,這他娘的叫誤會?”
阮莫嘆又笑,道:
“沙二莊主,你是說我那四位大漢?哈,他們全聽不見,是聾子呀!”
沙青岳叱道:
“他娘的,快叫他們住手!”
阮莫嘆道:
“沙二莊主,你且稍等,看我的!”
阮莫嘆怒翻七個空心跟斗,立刻攔住四個青裝大漢,只見他雙手在空中比劃個大圓圈,又把食指在圓圈上一點,四個大漢便立刻跟他到了莊門口的場子中央站定!
阮莫嘆笑對沙青岳道:
“如何?我說的不錯吧?他們全是聾子,情有可宥,倒是那些耳聰目明的王八蛋,反倒不如這些聾的人來得老實可靠!”
沙青岳冷哼道:
“姓阮的,今天你來的是時候,但也不是時候,王八蛋,你可懂沙二爺的話?”
搖搖頭,阮莫嘆道:
“二莊主,你說的清楚,我聽的糊塗,煩請明說如何?”
冷沉的一哼,沙青岳道:
“你今天來的是時候,是因為我們沒有想到你小子會在我侄兒即將拜花堂時候趕來,否則,幾萬兩銀子這筆帳正可以加以解決,狗娘養的,你以為銀子弄走便完事了?”
阮莫嘆苦兮兮的道:
“怎麼又不是時候,這話又怎麼個說法?”
沙青岳怒道:
“王八操,你明知故問,錯開今日,你便休想再退出‘上柳莊’,滾你媽的!”
阮莫嘆突的面色一寒,道:
“操,我這裡盡說好聽的,你那裡開口便罵人,合著我姓阮的賤,非得找上你門口挨罵?”
沙青岳怒道:
“你想怎樣?”
阮莫嘆雙肩一橫,舉手舐著手背上的鮮血,沉聲道:
“把姓包的老狗給我叫出來,三人對六面的把話交待清楚,阮大爺自然走人!”
伸手遙指向遠方,沙青岳道:
“姓阮的,你看到了吧?那道河堤邊上最涼快,你們要見包太爺可以,先在那面樹林下涼快、涼快,等到莊內拜完花堂,新人入了房,莊上的客人們走光,放心,就算你不找上門,我們也會去找你們!”
哈哈一笑,阮莫嘆道:
“姓沙的,你在放響屁不留餘地,老子們千里迢迢的趕來,為的就是找姓包的,你想爺們會坐在柳林下等你們辦完喜事再上門?”
冷冷哼了一聲,沙青岳道:
“果真是江湖無賴,道上潑皮,老子沒閒功夫同你這狗操的閒扯淡!”說著便要往莊內走,邊高聲吼道:“守牢莊門,有人擅闖者殺,強弓射!”
阮莫嘆突然騰身而上,厲吼道:
“上!”
不待對方有任何反應,站在阮莫嘆身後的四個聾子大漢已拔地而起,迎著莊院牆邊撲去!
沙青岳見阮莫嘆真的硬闖,回身“呼”的一拳搗去,罵道:
“你媽的,可惡!”
便在這緊要時刻突見三個大漢各扛了一支三眼子衝天火炮往莊門口跑來,邊高聲叫道:
“放炮了,吉時已到,快放炮了!”
不料石逵與甘小猴袁小七三人正衝到莊門口,見這三人手提火繩肩扛衝天三眼火炮,不由分說撲上去便殺,有個莊丁這才看出莊門外已有死傷,不及放炮,拋下火繩三眼炮回頭便往莊內奔去!
時辰已至,三聲號炮未響,二道院內的正廳上新人就無法拜天地,三個放炮的已高聲狂叫著莊外殺人了!
阮莫嘆偏身閃過沙青岳一拳,一個大迴旋,“索命筆”已旋在右掌上,沉聲冷哼,道:
“姓沙的,拿你的兵器來吧,不見姓包的,阮某是絕不回頭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