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時候，白既明走了過來。

　　黎風問道：“你不在玩遊戲嗎？”

　　白既明道：“第一軍校來了兩個人，他們如臨大敵，每個人都要來叫我一次。”

　　所以太煩了，就下線了？黎風瞭然。

　　黎風道：“網吧新上線了一個可以面對星網的直播功能……”

　　白既明打斷道：“你就在這裡說？”

　　黎風撓了撓頭：“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好好好，我們去遊戲裡說。”

　　白既明點頭。

　　兩人上了遊戲，黎風開啟組隊模式。因為黎風在楚留香世界裡沒有開號，他進入白既明的遊戲世界是以路人甲的身份。

　　原隨雲所住的小院和花滿樓的小樓差不多，都是種滿奇花異草，看上去很是高雅。原隨雲也喜歡在院中池子內的亭子裡擺一張琴，時不時的彈奏一下。只是黎風走進原隨雲的院子，總覺得這些擺設過於刻意了一些。

　　黎風思索，這大概是因為百花樓中一草一木都是花滿樓親自打理，而原隨雲小院中所有草木都是匠人打理，兩者所體現的意境不同的緣故吧。

　　不過當黎風走進原隨雲的房間，不由笑著搖頭。

　　“怎麼了？”白既明問道。

　　黎風道：“走進你的房間，我發現，這裡住著的不是原隨雲，而是花滿樓。”

　　白既明打理窗檯綠植的手一頓，道：“大概花滿樓對我的影響要深得多。你說遊戲網吧能聯星網了？”

　　“只是直播，而且還需要我給權限。”黎風道，“不過直播都開啟了，離販賣遊戲的時間也不遠了。”

　　“你說過，只能販賣玩家模式的遊戲，如果要玩劇情模式，還是得在網吧。”白既明道。

　　“是啊，不過對於大部分人而言，劇情模式除了更像穿越一點，提升實力的作用不明顯。”黎風道，“不過我直播的話，肯定是直播劇情模式。劇情模式有趣一些。你要不要也玩一下直播？”

　　白既明道：“我直播的效果估計不好。你可以找雅克，他的直播效果應該不錯。”

　　黎風失笑：“因為他是個逗比嗎？”

　　白既明道：“適合直播就是逗比，你連自己都罵進去嗎？”

　　黎風笑道：“那是誇獎。直播之後，你就要忙起來了。”

　　白既明伺候完窗檯上的花草，一撩衣袍下襬，坐到了黎風身邊，道：“怎麼忙？”

　　“雖然網吧應該會自己搭建一個可以購買遊戲的官網，但證件的事還是需要跑一跑，嗯，還有稅收什麼的。”黎風笑眯眯道，“我是依法納稅好公民。”

　　“他們說不定直接給你免稅。”白既明道，“為了安撫上次刺殺的事，這點錢他們不會收的。不過需要客服和運營嗎？”

　　“有自動應答客服，其他的懶得管了。愛玩不玩。”黎風道。

　　“你這樣子看著就不像想賺錢的人。不是說營業額很重要嗎？”白既明問道。

　　黎風聳肩：“但是討厭麻煩。”

　　白既明道：“嗯，討厭麻煩，還惹來殺手。”

　　說完後，兩人同時沉默。

　　半晌，白既明問道：“你真不想報復？”

　　黎風懶洋洋道：“報復什麼？跑A區或者是星宮，提著刀一路從大門口砍過去嗎？那多麻煩。來一個殺一個就是了。何況對我有敵意的人都會被自動列入拒絕名單，我活著一天，他們就落後時代一天。沒過幾年，他們過得就會比殺了他們還難受，我那麼急幹什麼？”

　　話是這麼說，白既明心裡還是很不爽，特別是對星宮。

　　雖說殺手只是工具，可惡的是僱傭殺手的人。但這次星宮派北斗七星之一來暗殺黎風，明顯不是單純的受人所托，而是和對方聯合了。

　　對方的意圖很容易猜。當初隸屬星宮的小癟三收了兩家繼母的錢，想要收拾黎風和白既明這兩前妻的孩子，誰知道黎風過於早熟，保姆剛離開，還沒等那個低端殺手來“誘拐綁架”，他就發現了問題，帶著白既明逃跑了。

　　那人垂涎兩家繼母給的錢，又覺得沒大人帶著的小孩很好糊弄，一路追殺，想做成這筆買賣，雖說最後兩人都無事，星宮也付出了代價，獲得了白家的諒解。但現在黎風身攜大殺器歸來，星宮高層肯定會考慮當初的“得罪”會不會讓這個小年輕拒絕和星宮合作。

　　正好聯盟高層的意見也出現了分裂。一派傾向於合作，一派傾向於觀望，一派傾向於控制。最後一派認為黎風是個不受控制的定時炸彈，他們無法獲得這件事的主動權，就無法確定這件事對聯盟未來的好壞。現在聯盟還算穩定，他們日子過得不錯，與其搏不可知的未來，不如將不可控因素抹殺。

　　這好比別的國家有家企業創造出很牛逼的技術，雖然對方想和你合作，但是你顧忌在這次合作中無法掌握主動權，不希望對方領先，就想拚命弄垮對方。即使這個領域技術退步又如何？對很多掌權者而言，他們並非想要一個“雙贏”的局面，只想要一個“我有你沒有”的局面。如果別人有他沒有，那就傾向於“大家都沒有”。

　　這種政治思想自古以來就有。黎風被暗殺，並不意外。

　　黎風現在還沒有顯出足夠的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前兩派只是觀望，不會保護他。但隨著黎風一次一次脫離險境，遊戲生意越做越大，前兩派就會成為他堅實的盟友。

　　沒有憑空而生的合作，只有永恆不變的利益。黎風看的很通透，所以心裡很淡定。

　　反正想他死的人也只能派殺手，不敢直接派軍隊戰艦，甚至連公開露面都不敢（他們並不知道就算不公開露面，仍舊會被檢測到“陣營”，被列入拒絕名單）。黎風就當這是娛樂活動了。

　　偶爾他也是想找人練練手的。

　　白既明見黎風這樣，只好再次中止了這個話題。

　　對白既明而言，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才是他喜歡的方式。如果實力足夠，能當場打的臉他當場就打了；如果不能當場報復回來，就是他實力不夠，那就等實力夠了再主動找上門去。

　　不過黎風懶得折騰，白既明實力足夠的時候，他還是不會放過那些人。

　　“你想直播什麼？”白既明轉移話題。

　　黎風道：“我看了一下遊戲網吧內部論壇的討論，玩家們呼聲最高的最困難的劇情任務是拯救金風細雨樓的蘇夢枕。雖然劇情模式中根本沒有任何一個主線任務讓他們去拯救蘇夢枕。”

　　白既明聽著黎風的吐槽，不由露出了一絲笑意：“這群人把劇情模式當穿越玩，達成自己想要的結局，比遊戲規定的任務更重要。何況蘇夢枕的魅力的確挺大，如果不是那個世界沒有我想學的武功，我也想試試看拯救他。不過你不能自選NPC賬號不是嗎？你抽到誰了？”

　　黎風道：“NPC賬號需要抽，但玩家那種隨便代替個路人甲的劇情模式我也能玩，你看我現在不就出現在你面前了嗎？”

　　“可惜我看不見，不然我也想看看你如何直播。”白既明略有些遺憾。

　　黎風拍了拍白既明的肩膀：“想什麼呢，你可以帶著輔助眼鏡看直播啊。”

　　白既明愣了一下，有些彆扭道：“老在遊戲裡當瞎子，當得我都忘記了我在網上看得見了。”

　　黎風失笑，忍不住像逗弄小孩子一樣，伸手揉亂了白既明的發髻。如果楚留香等人出現在這裡，一定會嚇得眼珠子都瞪出來。

　　……

　　黎風要開網絡直播，直播在劇情模式中拯救蘇夢枕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全雙月大學。不管別人如何，反正雙月大學全體學生和全體教職工是決定從頭追到尾了，為此，金校長還專門和黎風溝通了一下直播時間。

　　黎風很無奈，雙月大學為他這個直播重新調整課程表什麼的，讓他壓力很大啊。假如他拯救失敗，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那不是更好？”安格斯才來沒幾天，就強迫雅克介紹，自來熟得擠入了黎風身邊的圈子，“黎老闆你總是一副風輕雲淡的高人姿態，我們也很想看你失敗一次啊，對不對？”

　　雅克點頭：“雖然老闆你很厲害，但看厲害的人輸一次很有意思。”

　　其他人雖然沒有出聲贊同，但看表情，都好像有點期待的意思。

　　“要救蘇夢枕多簡單，把他砸失憶不就行了。”白既明道。

　　黎風有所意動。

　　“白既明/白少（請）你閉嘴！”豎著耳朵偷聽的網吧顧客齊齊怒吼。

　　白既明學著黎風聳肩。他真的覺得自己的辦法非常簡單高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