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
這真是大出關豹的預料,他一聲怪叫:“好哇,你竟不買我黃衣社的帳,你……”
別再喳唬,快動手吧!“勞愛有氣無力似的。
關豹怒喝道:“你為什麼定要插手管閒事?”
勞愛道:“這不是管閒事,我只是在維護道上的一點人性尊嚴,我一向看不慣把強橫加諸在老弱婦女身上,不幸你們折騰的對象是個年逾八十的老人,我便不能不管了。”
一側,曲二妹子橫身往勞愛身上撞去,人在中途,一把尖刀已將劃向勞愛臉上,只聽曲二妹子低叱道:“什麼東西,找死!”
未料勞愛長劍並未出鞘,右手上撩如電,一揮又揮,但聞“叭”的一聲,曲二妹子斜身橫翻出兩丈外,“哎唷”一聲撐身欲起卻又痛坐在地上!
四個大漢早憋著一肚皮的悶氣,見曲二妹子揮刀撲上,忙拔刀圍向勞愛。
關豹後退兩丈,手一揮吼道:“宰了她!”
四個大漢發一聲喊,四把鋼刀並舉,齊向勞愛撲去——月光下,勞愛冷笑一聲,“嗆”的一聲長劍出鞘,就在這同一時間裡,近身的兩個大漢已拋刀捂面不辨東西南北的橫摔在崖下溪水中。
另兩個大漢機警的收勢欲逃,勞愛早覷準方位,長劍凌光閃劈如電中,激盪的劍芒便宛如兩把飛劍自兩個大漢脊背劃過,緊接著便聽得淒厲的慘叫聲傳入山谷,兩具屍體便打橫跌撞在一起了。
也只是轉眼間的事,勞愛已不見了關豹。
猛旋身間,早見方敬玉青鋼劍已架在關豹的脖子上緩緩的走來。
一笑,勞愛道:“老子英雄兒飯桶,關雄怎會養出這麼個窩囊廢!”
關豹聞言怒罵,道:“你什麼玩意兒,大爺一時失察著了你們道兒,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叭”的一劍擊打在關豹的嘴巴上——勞愛以長劍擊在關豹的面上,剎時關豹吐出兩顆牙,兩頰上也出現醬紅大印。
勞愛怒道:“駐馬鎮宇文長江結婚前,你可是同那南官北、宇文長江,加上藍風的兒子,四個人在‘駝鈴居,吃酒說大活是吧?”
關豹一怔,道:“好……”
勞愛道:“你不會認識我的,但你們那晚在樓上說話太得意了,得意的忘了自己是老幾……”
關豹一驚,道:“你是勞愛,宇文兄未娶到手的老婆呀!”
勞愛冷笑一聲,道:“你總算知道我是誰了!”
關豹驚異地道:“你……你要殺我?”
“我可並不想殺你呀!”
曲二妹子早在地上叫道:“你原來就是青龍會當家的呀,怎不早說呢?”
勞愛面無表情地道:“說給你聽?”
曲二妹子已瘸著腿站起來,只是剛走一步,卻哎唷一聲又坐下了,哀哀叫道:“這位兄弟,拉我一把如何?”
方敬玉青銅劍正欲收起來呢——勞愛突然冷叱,道:“憑你的那點江湖伎倆也想在我面前賣弄?”突然一劍平鞘而上,曲二妹子“嗖”的一聲,左手急急握住右腕,而一把鋒利短刀,已落在地上了。
血在往地上流!
曲二妹子抖顫著手慘叫不已!
方敬玉一驚,不由怒道:“可惡!”
勞愛突的劍尖揮向關豹的足膝頭上,便聽得關豹狂叫一聲跌坐在地上,破口大罵道:“好狠的臭女人,你竟截斷關大爺的‘三里’,廢了大爺右腿,你……你等著黃衣社找你吧!”
冷冷一笑,勞愛對方敬玉道:“快把水老放下來!”
方敬玉收起青鋼劍,立刻把水連天松一綁繩,緩緩的扶進草屋內。
那玉匠水連天喘著大氣面色蒼白泛灰,方敬玉忙著替老人家推拿揉搓,邊低聲道:“水老可認得方敬玉嗎?”
連吸幾口大氣,玉匠水連天燈光下細看幾眼,一聲呵呵苦笑,道:“小夥子呀可是你!”
方敬玉點頭,道:“兩月不見,想不到這次幾乎看不到你老了!”
伸出指頭指向外面,水連天道:“你知道他們是哪裡來的呀?”
方敬玉道:“他們是天水黃衣社的人,水老,你受苦了!”
水連天搖頭嘆息一聲,道:“年輕人呀,你可是知道我老人家呀,一生從來不與人爭,只是伸手向蒼天要,可是這些人卻向我老人家下毒手,真令人寒心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