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一
余唐道:“如果貝老九是個奸詐小人,當家的一聲吩咐,我便把這包打聽的頭提回來。”
勞愛輕聲一笑,道:“暫不去理那貝老九的事吧。”
石沖這時又道:“當家的,另外有件消息順便向當家的報告。”
勞愛道:“是聽伍大海說的?”
點點頭,石沖道:“伍偷兒說駐馬鎮上天寶賭坊這幾日大唱哭喪戲,是藍風為他的兒子辦的。”
勞愛一笑,望望一旁的方敬玉,因為勞愛曾對貝老九言及,藍大少幾人是她幹的。
這時聽得石沖提起,早又嘻嘻笑道:“這件事我早知道的,因為藍大少幾人是我殺的。”
此語一出,石沖幾人一愣——勞愛便把那晚伍家祠堂的事述一遍……
祈老人一聽罵道:“他媽的這叫撈不到回頭咬,明著賭不贏,暗裡要人命,姓藍的這叫活該,遇上當家也算他小子惡貫滿盈,痛快!痛快!”
勞愛這時才對眾人道:“本來我在飛鼠崖時候便要逼問那老回子風雷的,因為我們已知道了那匹馬是他風家寨的,可是當時的情形對我不利,一旦說出來,必然會令風雷老兒驚異,如此一來,他便會以此為由,重施故技的把當年那些人的力量集中起來,這是我所不願意見到的。”
余唐道:“就算那些人重聚一起,青龍會也不怕他們!”
勞愛搖頭,道:“不,我要各個擊破他們,如果任由他們組合,那會造成我青龍會太大的損失了。”
方敬玉這時輕聲道:“當家之言極是,已知姓風的是七人中一份子,事情便由姓風的身上開始著手才對。”
勞愛點點頭,對方敬玉道:“本來原是要方兄暫去長安展堂主的第一分堂,但眼前形勢有變,暫時就不派你去了。”
方敬玉道:“方敬玉但聽當家的調派。”
勞愛露出滿意的笑容,道:“我十分想見見那位‘鑑玉老祖’玉匠水連天,我想還是方兄再辛苦一趟如何?”
方敬玉面有難色地道:“當家的吩咐,方敬玉自當從命,只是這水連天十分怪僻,一生從未離開槐山一步,而且大半生都是在龍舌溝活動,他就曾戲稱自己是個玉石精,要他離開槐山,只怕不太容易。”
勞愛道:“如果許以重金呢?”
方敬玉搖頭道:“一個年逾八十的老人,銀子只怕對他不太起什麼誘惑的了。”
這時石沖道:“當家的這時去找那水老頭做甚?”
勞愛道:“目前尚未成熟,但我覺得有去見這水老丈一面的必要,如方兄之言,我考慮自己去找他。”
方敬玉道:“如果當家的要找水連天老人家,方敬玉自當為當家的馬前卒。”
勞愛俏目望了方敬玉一眼,道:“看來只有麻煩方兄了。”
余唐一邊也道:“狼山風家寨呢?”
勞愛冷冷一笑,道:“我不會叫風家寨過太平日子的。”
石沖道:“何時行動?”
勞愛道:“我早已想妥了,余唐兄先領五十騎快馬,三更天便在風家寨附近一陣鼓噪,三更天便回程,然後在第二夜同樣時間,韓彪兄也領五十騎快馬馳往風家寨,同樣的三更天退回來,第三日再由祈老八的五十騎快馬去騷擾!”
她冷笑一聲,又道:“先叫這群傢伙不得安寧,等到第四日,你三人都在正午時候,一齊圍向風家寨,但要記住,如果風家寨出寨迎戰,你們便立刻回馬遠去,但在夜間再一次的騷擾之後,便領著人馬回山寨來。”
祈老八道:“單單騷擾不攻擊呀!”
勞愛道:“這叫先擊潰他們的人心士氣,以後如何決戰,便全操之在我了!”
韓彪道:“風家寨距我們這兒不過百六七十里地,只是對這群傢伙鬧得心慌慌,好辦!好辦!”
余唐也道:“何時開始呀!”
“明日你們便開始。”
石沖道:“我這就去叫馬房把馬匹備妥。”
勞愛點點頭道:石沖立刻走出正廳往前山去了。
這時勞愛問大元,道:“你選的人夠了嗎?”
原來勞愛的衛士二十人已傷亡十人,她已命大元在六七百名青龍會兄弟中再選十名。
這時大元聞說,立刻向勞愛稟道:“已經選就了,只是幾日正在練他們輕功呢!”
勞愛點點頭,這才對方敬玉道:“我叫人替方兄叨拾了一間房子,只等我的傷癒,倒想知道方兄的那式劍法呢!”
方敬玉忙笑道:“當家可是說的那晚飛鼠崖屬下一劍震懾住風雷的那招‘魔鷹撲擊’?”
勞愛道:“那晚見你出招,就知風雷難以抵擋,果然,一招之間傷了那老傢伙。”
方敬玉笑道:“師父臨行交給我的這冊《降魔劍法》,如果當家的與屬下共研,彼此必然大有進境。”
勞愛本也是練劍的,而且劍上修為也已是高手之列,那峨嵋龍師太當年行俠江湖,便是以“追魂十八式”擊敗不少武林惡魔,如果再參研這《降魔劍法》,自然是容易融會貫通而水到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