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眼睜睜的看著馬車載著她們兩人一直往山上去,心中實在是好奇,「三娘,咱們這是去寺裡嗎?」
季非夜搖頭,「不是啊,那夥計都說了潭山寺下午關閉山門,咱們還去討閉門羹吃做什麼?」
「可是咱們這不是往山上去麽?」
「小舅母,這山這麼大,可不止一個潭山寺啊。」潭山寺所在的山叫林茂山,方圓數十裡,這山中有一處冷泉寒潭,在冷泉寒潭附近的,除了潭山寺以外,還有好幾座別院,都是那些在同州挺有勢力的人家,才能這地方佔上一塊地建別院。
馬車便是在一處佔地相當廣的別院門口停了下來。
那寒潭面積也有方圓幾裡,這地方距離寒潭很近,季非夜才下馬車,就感覺到腳底下土地的涼意透過薄薄的繡鞋底透了過來,比悶在車廂裡面舒坦多了。
周圍的空氣都帶著潮意,吸一口沁涼無比,楊氏下車之後,看著這樣的地方,也覺得渾身舒坦。
「三娘,這是哪裡?」
季非夜微微一笑,「主人這不就出來了?」
祁俊一身白色錦衣,端得是一派翩翩佳公子的模樣,手中還裝模作樣的拿了一柄摺扇,他從別院裡面走出來,見到季非夜拱手一禮,「縣主,許久不見。」
季非夜也還了一禮,「祁公子,好久不見。」
「這是我小舅母,夫家姓劉,我這一趟過來就是跟我小舅母去潭山寺上香的,聽聞潭山寺下午關閉山門,這才過來叨擾你。」
祁俊哈哈一笑,「那祁某可是求之不得,縣主,劉夫人,站在外面也不像話,不如進去說話吧。」
楊氏瞅著這白衣翩翩的祁俊,看了季非夜好幾眼,心裡還有些猶疑,直到祁俊帶著她們到一處院子門口,就在院門口站定了。
「縣主,這幾日你和這位夫人便住在這裡,院中自有下人伺候,有事情吩咐他們就好了。」
「晚上我在那邊臨岸水榭設宴宴請縣主和劉夫人,還請兩位務必賞臉,祁某在臨岸水榭等待兩位大駕光臨。」
季非夜笑著應了一聲,「祁公子忙自己的去吧,我們趕了一上午路,下午歇會兒,晚上我們一定會去的。」
祁俊得到了季非夜肯定的答覆,便告辭離開了。
季非夜吩咐車夫把她們的東西搬進院子,然後讓院中那位一直待命的嬤嬤給車夫安排了住處,這才和楊氏分開來,各自到自己的房間。
這回季非夜從雲京過來,是帶了給漕幫和揚威鏢局的東西的,就在她的那個箱子裡。
她想了想,便上前要去把箱子打開,外面的門就被敲響了。
季非夜去打開門,門外正是楊氏。
「小舅母,有什麼事情嗎?」
「三娘,我進你屋裡說吧。」
季非夜轉身領著楊氏往屋裡走,招待她坐下來之後才溫聲問道,「小舅母,怎麼了?」
「這個什麼祁公子是誰啊?咱們怎麼要在他的地方住?」
季非夜笑著安慰楊氏,「小舅母,這位祁公子叫祁俊,乃是漕幫二當家祁勝的兒子,漕幫,還有同州的揚威鏢局是南北河道上最大的兩股勢力,去年我來了一趟同州,就是為了朝廷和他們的合作。」
「因此有過幾次會面,這次我也找他們有事,才找了他給我們安排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