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孟初冬和季非夜休息了一會兒,便拿著書準備去上課了。
他上午已經少了一節課,下午的課可不能再耽擱了。
「讓紅杏過來陪你說說話,或者你睡一會兒也好,我上課到酉時初,我會和長生一起把飯打回來,你要是覺得在屋中無趣,也可以出去逛一逛,只是學堂那邊不可過去。」
季非夜點頭表示明白,孟初冬又是諸多吩咐,直到外面其他同伴催促了,才匆忙起身出去。
外面紅杏一直侯著,等到孟初冬走了,她才敲了門,然後推門進來,「娘子,我們下午做什麼?」
季非夜攤攤手,「我什麼都沒帶,想做個綉活都不成。」
紅杏也是什麼都沒帶,而且她還有些糾結,「娘子,我聽說這雪一時半會兒不會停的,我們要在山上呆好多天嗎?咱們沒帶換洗衣服啊。」
季非夜沉痛的點點頭,只是對上孟初冬期待的眼神,季非夜當時就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紅杏輕輕咳了一聲,「娘子,咱們下山不方便,上山應該還是可以的,不如我讓人想辦法給山下帶個信,讓家裡收拾一些衣服送過來?」
「我打聽過了,這會兒還是有人下山的,而且因著大學,監裡怕儲備的糧食不夠,打算去城裡拉上一些回來,主要是那些新鮮的蔬菜,我們的人跟著國子監的車隊,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季非夜聞言想了想,「那便帶個信下去吧,記得吩咐他們一定要小心,自身安危為上,不要受了傷。」
紅杏脆聲應了,起身往外面跑。
季非夜看著外面愈來愈急的風雪,見紅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雪當中,心裡很難說不擔心。
這會兒季非夜也無心做什麼,等紅杏回來了才放下心來,她拿著布巾過去幫紅杏把身上的雪拍下來,「怎麼樣?」
「監裡的車隊正好要下山,我就托他們幫忙帶了句話過去,然後再托他們幫忙把東西帶上山,給他們塞了一兩銀子,等帶上來之後再給一部分。」
季非夜從荷包裡掏出幾塊碎銀子,掂量著約莫有五六兩,「拿去先花著吧,等車隊的那些人回來了,請他們喝酒。」
紅杏把銀兩貼身收好了。
「娘子,我聽說其他學子也有家眷住在這裡的,我去跟她們說說話聊聊天,打聽一下這裡的情況。」
季非夜點點頭,「小心些,不要跑快了摔倒了。」
紅杏應了,一溜煙跑了出去。
季非夜無事可做,便起身走到孟初冬的書桌前面,翻看他最近讀的書。
看著看著,季非夜倒有了些想法,便抽出一支筆,將一張白紙在桌上鋪平,親手磨了墨,慢慢的在紙上畫出一幅畫來。
孟初冬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季非夜正在書桌前寫著什麼,走近去一看,竟然在季非夜的筆下看到了自己。
季非夜畫的,正是他坐在書桌前看書的模樣。
而畫中場景,正是他現在這隔出來的書房的模樣,只是窗外不是風雪大作,而是下午的陽光照進屋裡。
季非夜正好收筆,抬起頭看到孟初冬,便燦然一笑。
孟初冬恍然覺得,最初便是季非夜這樣的笑,好像冬日的暖陽,一下子照亮了他的整個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