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踏青,實際上幾乎無青可踏,基本上就是季非夜帶著永寧出去散了散心,倒是南宮婉如去了上雲寺,添了不少香油錢,又供了自己親手抄寫的經書,求了平安符。
算起來收穫最大的也就是她了。
晚上吃過晚飯,季非夜回到自己居住的小院子,剛踏進院子,就看到院子裡有個高大的身影,她的腳步就頓住了。
那身影看著十分熟悉,叫季非夜下意識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生怕她是看到了幻覺。
孟初冬轉過身,不遠處廊下掛著的燈籠的光照在他身上,朦朦朧朧的,他露出一點笑容,「三娘,我回來了。」
下一刻,他懷中一滿,季非夜已經撲到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此夜無星也無月,廊下的燈籠光芒交錯,將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孟初冬抱著季非夜,感受著她身體的溫度,心裡彷彿有個地方被填滿了,暖暖的彷彿要溢出來。
他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感受到風吹在身上的溫度,低頭輕輕的親了一下季非夜的臉頰,「三娘,外面冷,我們去屋裡說話吧?」
季非夜悶悶的嗯了一聲,卻不肯放手,孟初冬想了想,一把把季非夜打橫抱了起來,抱著她就進了屋。
季非夜才沒什麼害羞的想法呢,她和孟初冬是夫妻,夫妻之間該怎麼相處,別人哪有置喙的餘地。
到了屋裡,點燃了燭火,頓時屋裡燈火通明,季非夜一抬頭,眉頭微微皺了皺,臉上有了幾分心疼,「你怎麼黑了這麼多?」
孟初冬聲音終於徹底越過了少年期,變得渾厚起來,「成天在外面日曬風吹的,黑了一點也很正常。」
季非夜伸手撫摸過他的臉頰,心疼的不行,她好不容易把他從個粗糙的鄉下漢子養成稍微有了一點細皮嫩肉跡象的書生,結果這麼一遭下來,變成了個徹底的糙漢子了。
「這回你可不會再出去打仗了吧?應該……也沒有仗可打了。」
孟初冬應了一聲,「我還答應了你要好好讀書的,我都跟王爺說了,過幾天我就去國子監裡讀書。」
季非夜點點頭,「這樣也好,以後咱們就在雲京定居好不好?」
孟初冬沒有回答季非夜這個問題,而是從胸口掏了一樣東西出來,那是一個帕子裹著的,他打開帕子,裡面是一個雕刻著極為漂亮的花紋的紫檀木鐲子。
「我在泉州跟個老匠人學的,好不容易才雕好一個鐲子,你生辰的時候我不在雲京,這是補的生辰禮物。」
季非夜眼眶驀的一熱,她拿起鐲子,才看出來那鐲子上雕刻著蘭花,中間刻著細小的字。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鐲子裡面還刻著季非夜的名字。
「那你給我戴上。」
孟初冬接過鐲子,小心翼翼的給季非夜戴上,這鐲子選的是小葉紫檀,顏色深沉,套在季非夜的手上,映著雪膚,兩相分明,卻是白的更白,深的更深。
「喜歡嗎?」
季非夜舉起手晃了晃,臉上露出笑容,「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