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兒子和姑娘家在玻璃房相談甚歡一下午,季非夜要是什麼都不知道,她就枉為孟府的女主人了。
當初她身邊的大丫鬟紅杏,翠縷和松香各自有自己的緣法,如今翠縷跟著楊裕在秦州做同知,松香和她的夫君在泉州的畫春扇工坊當總管,紅杏如今已經是畫春扇的調香師了。
紅杏學了調香之後,便沒了嫁人的心思,一心進了調香的事業當中,就算後來娜塔找到了願意為之打開心扉的人,並與之成親,紅杏都絲毫不為所動。
如今娜塔在泉州畫春扇工坊主持事務,紅杏則在同州畫春扇工坊,兩人各自會有不同的作品問世,也各自有在畫春扇鋪子裡經典流傳的作品。
倒是後來的香巧在季非夜身邊服侍,到了年紀之後便主動求季非夜給她指了個外院的管事,嫁人之後繼續回到季非夜身邊做管事媽媽。
香巧原本姓寧,如今她在季非夜身邊,旁人見到她,都要喊一聲寧管事。
她給季非夜說了這件事之後,想了想,試探著問了一句,「奴婢倒是沒見過二少爺對哪個姑娘這麼上心過。」
季非夜笑了一下,「不管他,反正咱們家就算是想娶個公主也娶得,只要他喜歡的姑娘,想娶回家儘管娶,這是我教出來的兒子,我相信他知道負責這兩個字的意思。」
「可是那樓姑娘……」也不是香巧對樓語有多大的意見,只是這姑娘先前受的那些傷,難免讓人想多了。
季非夜擺擺手,「對人家姑娘可不要有什麼偏見,我瞧著人家姑娘挺好的,自立自強,不驕不躁,比一些因為一點兒家世就不把別人放在眼裡,或者眼高手低的小姑娘,可是好多了。」
香巧知道自家主子一貫只看重別人的品性,家世這些東西都很少注意到。
「不過你們也別表現的很明顯,如今阿栩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態度呢,你們要是把人家姑娘給嚇跑了,瞧阿栩可找你們撒氣。」
香巧忍不住笑,「二少爺如今不會找我們撒氣了。」
提起孟栩,香巧便想起了孟菡,「也不知道三小姐查案查的怎麼樣,這出去都好幾個月了還不見回來。」
季非夜也是嘆了一口氣,「這丫頭除了每個月固定一封信送回來報平安以外,多一封信都不肯寫。」
「三小姐肯定記掛著夫人呢。」這個話題是香巧提起來的,這會兒勾起了季非夜的心事,香巧不由得有些後悔。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勸我,我都知道的。」
等到晚上吃飯的時候,季非夜還是忍不住和孟初冬提起了這件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你兒子也該好事將近了。」
「也?」孟初冬淡定的反問。
季非夜白了他一眼,「沒有也好了吧。」
「哎,阿菡讓我愁,希望兒子不用我愁了,若真的看中了這個樓姑娘,那也不錯,反正我看著不錯。」
孟初冬頷首,「既然你覺得不錯,那一般來說肯定不錯,不過咱們還是不要插手比較好,既然說了不插手,那就不插手。」
「我知道啊,你看我不就沒管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