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夫點點頭,「我摸著就是滑脈,只是你們這些養蠱的人身體裡通常養著其他蠱蟲,有些還好,有些卻也有心音,這樣便容易干擾大夫的判斷,再伸出手來,我仔細給你摸一下脈。」
蟬娘便伸出手遞給陳大夫。
陳大夫又仔細聽了半天,「說實話,你的孩子的情況很不好,你這孩子馬上就四個月了,但是你這段時間根本沒有注重補身子,孩子很缺營養,這脈搏太細弱了,我都差點摸不到了。」
「你要是想要這個孩子好好活下去,首先安胎藥馬上就要喝起來,吃飯好好吃,那營養的東西一定要吃,頂好是吃點兒燕窩,雖說虛不受補,可你這不是虛不受補,是急需要補身子了。」
「還有,你身體裡的那些個蠱蟲,能不能暫時拿出來?否則到時候生產的時候,會不會一屍兩命真不好說。」
「那怎麼辦?」季非夜趕忙問了一句,隨後轉向蟬娘,「可以拿出來嗎?」
陳大夫神色嚴肅,「在老夫看來,那些東西必須拿出來的,它們是以你本身的血氣才能存活的,但是對於孩子來說,母體的血氣更是他們的營養,你這樣等於同時懷了好幾個孩子,其他的孩子還不停的搶你真正的孩子的東西,那麼你的孩子根本就長不大。」
「就算是你不要這個孩子,落胎的話,估計也落不下來,會被那些東西直接給吃了。」
「當然,懷著懷著直接被吃了也是有可能的。」
蟬娘的臉色蒼白了幾分,「陳大夫,你說笑了。」
陳大夫晃了晃腦袋,「可不要以為老夫是在說笑,這是老夫和藏瑪先生研究了許久得出的結果,那些身懷蠱蟲還能成功生下孩子的,都是母體十分強壯,但是老夫實話實說,蟬娘你的身子真的是太弱了。」
「這些年,你太虛耗你的身體了,暗傷無數不說,也不曾好好保養過,這樣的身體能懷上孩子都是萬幸了,這個孩子不管生不生的下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第二個孩子了。」
蟬娘臉色白了白。
陳大夫只是勸說了一番,然後留下一張安胎藥的方子,一張補身子的方子,囑咐蟬娘一定要按時吃。
季非夜拿著方子給松香,讓松香去府裡的藥房那邊把藥材抓了,直接把葯熬好拿過來。
隨後季非夜又讓香巧開自己的庫房拿出燕窩來,讓廚房做了燕窩羹呈上來。
這些都處理好之後,季非夜才和孟初冬一起坐下來,和蟬娘商量。
季非夜首先和蟬娘商量的不是拿出蠱蟲的事情,而是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訴鄭無命,這才是最關鍵的。
「不管怎麼說,我和夫君都是一樣的觀點,這是鄭無命的孩子,那麼他就該負起責任來,除非你現在告訴我,他不是孩子的父親,你們之間沒有任何關係。」
「那樣的話,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持你,你不想要孩子,我想辦法找人把他給落了,你想要,我拚命保住你們母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