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縷話並不多,不過她也不是對這些完全不懂,還是疑惑的問了一句,「老爺上任之前,不是該有縣丞等人先在的嗎?」
季非夜笑了一下,「沒什麼原因,因為他們怕死,現在連泉州城都不敢出罷了。」
「這些原本在當地毫不作為的官員,等於是替海寇在這邊燒殺搶掠做了助手,能在海寇肆虐當中活下來的那些老百姓,你以為真的就是好不抵抗被他們當羊一樣養著活下來的嗎?」
對於海寇來說,他們到這邊來搶掠,最怕的就是減員,如果真的遇到那不要命了抵抗的,海寇們也會覺得碰到了硬骨頭,隻敢暗戳戳的報復回去,卻不敢再去面對面的打了。
「留下來的都是豁出命的,這些手無寸鐵的官員們平時作威作福,到這個時候可是要生怕被他們給撕了。」
翠縷恍然,「所以老爺在那個鎮子遇到了那些人,並沒有昭示自己縣令的身份,而是讓坤原他們震懾他們?」
「對,表明身份說不定真的走不掉了。」
「那老爺今天去了衙門……」
季非夜搖搖頭,「沒事的,有坤原帶著人在,而且他肯定收到了駐軍過來的消息,更何況他本身也有功夫在身,夫君不是魯莽的人。」
說話間紅杏拎著個大大的食盒走了進來,「主子,早上喝雞絲粥,可以嗎?」
「還有最近你吃了好幾次的酸蘿蔔,廚房裡還做了點三絲春卷,這裡靠近海,早上市場上有漁民新打回來的海貨,廚子還做了一道海鮮粥,主子你要是不想吃雞絲粥,還有海鮮粥。」
說話間,紅杏把各色早點從食盒裡一樣樣的取了出來,在桌子上擺好。
季非夜想了想,「那我喝海鮮粥吧。」
廚房裡也知道季非夜現在的身體情況,海鮮粥裡也沒敢放太多材料,就放了蝦和海蠣肉,廚下至今也沒摸出來季非夜到底能不能聞蔥薑的味道,所以這海鮮粥裡為了去腥依舊放了蔥薑。
一碗海鮮粥放在季非夜面前,香氣撲鼻,粥裡有鮮紅的蝦,季非夜拿起杓子喝了一口粥,隻覺得舌頭都要被鮮掉了。
一頓早飯吃的無比順利。
紅杏和翠縷收拾餐桌,順口問道,「主子,廚下有新鮮捕回來的黃花魚,廚子說清蒸了很好吃,咱們中午吃魚嗎?」
季非夜想了想,「夫君中午可回來吃飯?」
「老爺說應該不回來,回來的話會讓小廝提前回來說。」
「好,那就蒸一條吧。」
紅杏便去廚下吩咐去了。
季非夜起身走到外面,趁著現在她沒有不舒服,她要把這院子的環境看一看,然後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要改的。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看到陳婆婆帶著大夫走過來,她看到季非夜連忙道,「夫人,我讓大夫過來給你把個脈,看看胎兒狀況好不好。」
季非夜隻好回去坐下,伸出一截皓白的手腕,給隨行而來的陳大夫把脈。
陳大夫仔細把了脈,「夫人雖然吃不好,孕吐情況比較重,胎兒的狀況卻還好,我開一副安胎藥,若是覺得不好可以吃,也可以不吃。」
季非夜讓大夫去開藥,她自然不會隨便吃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