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季宇,季非夜丟給身邊的小廝一個眼神,叫他好好看著賀松,然後把季宇送了回去。
然後季非夜就回頭盯住了賀松,賀松莫名的覺得有點冷。
好在孟初冬見季非夜遲遲不歸,主動找了過來,見季非夜正一副想要審問賀松的模樣,便有些好奇,「三娘,這是?」
季非夜瞥了一眼正縮著脖子的賀松,轉頭給孟初冬解釋,「他叫賀松,這些天一直陪著季宇在喝酒。」
「原來如此,」孟初冬點點頭,轉向賀松,「如此要多些賀兄陪著我大哥了。」
賀松覷了一下季非夜的神色,發現她竟然沒有因為孟初冬的稱呼而生氣,心中不由有幾分訝然。
「我叫孟初冬,是三娘的丈夫,今日太晚了,不如改日我置辦一桌,再來感謝賀兄?」
賀松忙道不敢。
「孟兄真是太客氣了,其實我也沒做什麼,就是跟著季兄喝了幾天酒,說起來還是我在季兄那裡蹭吃蹭喝呢。」
「賀兄這麼說就見外了……」
季非夜聽著孟初冬和賀松你來我往的說了好一會兒,才覺得自己大概也算是冷靜了,抽空插了一句話,「你是哪裡人?」
賀松一愣,隨後想到他剛才聽到的秘密,猜測季非夜怕是為了掌握自己更多的消息來讓自己不隨便在外面亂說,心裡念頭轉了轉,還是決定老實點。
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與其聽一個不怎麼熟的人的保證,還不如自己掌握一些東西,讓他不敢隨便往外面說。
「我是泉州花都人。」
「泉州?」季非夜一愣。
「是的,就以前是反叛的那位刑將軍駐地的泉州,花都是泉州的一個縣,距離泉州城有點兒距離,靠近海邊,以往深受海寇殺虐之苦,後來黑水軍殺退了海寇,現在漸漸也有了點人氣。」
提起自己的家鄉,賀松還是很自豪的,「其實在海寇在沿岸肆虐之前,花都縣是個很漂亮的地方,那裡冬天很短,夏天很長,春天來的格外的早。」
「雲京這會兒才讓人覺得有點春天的暖意,在花都卻不一樣,花都二月裡各種花就開始開了,然後一年四季都有各種各樣的花開放,花都的人以前也特別愛種花,家家戶戶都養花,整個花都縣都會被繁花包圍,然後花都的人們很喜歡做傘,竹子劈成傘骨,鮮花染出來的絹布做成的傘面特別鮮艷,然後把傘掛在自家外面,遠遠看著,就好像一朵朵花在大街上開放。」
「不過現在少了……現在大家都過著苦日子,也沒心思種花做傘了。」
季非夜沒想到就是問了一句他的家鄉,賀松就說了這麼多,不過想來這個賀松還真是很喜歡他的家鄉啊。
倒是孟初冬神色有點奇怪,季非夜看到了不免問了一句,「怎麼了?」
孟初冬搖搖頭,隨後看向賀松,「賀兄,這會兒時間也不早了,恰好明日我有空,如果賀兄不嫌棄的話,明日太白樓,就由我做東,作為賀兄這段時間來陪著我大哥的感謝,還請賀兄務必不要推辭!」
所有的話都讓孟初冬說了,賀松隻好應了下來。
他苦著臉往回走,不是沒想過悄悄的離開雲京,不過終究還是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