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相大師和明雪河正在廂房裡等季非夜。
兩人又在下棋。
季非夜進去的時候,棋盤上戰勢正膠著。
他們見到季非夜進來,同時放下了棋子,照舊由耐心沒那麼好的明雪河先開口,「你找我們兩個老頭子啥事啊?」
明雪河自上次以後,頭髮便白了一半,再也不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出來,反而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開口閉口老頭子,彷彿他有多老似的。
其實他除了頭髮花白以外,臉上依舊是連皺紋都沒有,還不如人家無相大師看著老,實際上,無相大師比明雪河還小那麼幾歲來著。
「給你們個東西咯。」季非夜從包袱裡把那根樹根拿了出來,遞了過去。
明雪河一下子沒敢接,自從上次被天狼坑了自己,他告訴自己,季非夜的東西最好不要隨便拿,你根本就不知道那裡有個什麼樣的坑在等著你。
倒是無相大師觀察了這樹根一會兒,盯著那兩嫩芽死死不放,最後他臉上露出了一絲激動,「這是……這是……」
「是什麼你倒是說啊,怎麼突然就不會說話了?」
無相低低的念了一聲佛號,聲音裡第一次讓人聽出來了明顯的感情波動,「季施主,貧僧代上雲寺,乃至於雲京,甚至於天下人感謝你的大德。」
季非夜連忙起身,「不敢當,不過是儘力罷了。」
明雪河這才意識到就這麼兩個小嫩芽意味著什麼,只見他原本手都伸到一半了,又猛地縮了回去,「這就是那棵銀杏古木的生機?」
「是啊,費了我好大功夫呢!」
明雪河看著這隨便那塊布包著的樹根,眉角抽了抽,「你這樣對待它,也太隨便了吧?」
季非夜疑惑的看過去,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樹根,「有什麼問題麽?」
「問題大了我去!」明雪河小心翼翼的從季非夜手中接過那根樹根,彷彿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樣,然後起身在無相大師屋子裡找了個檀木盒子,打開盒蓋,又十分小心的把樹枝放了進去,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要是把那芽碰掉一個怎麼辦?樹枝外表刮破了一點怎麼辦?要是出現了什麼損壞怎麼辦?」
這回輪到季非夜嘴角抽抽了,這玩意兒要是那麼容易出事情,可不真白瞎了她把空間的靈氣抽掉差不多一半麽?
她還指著它等會兒扛過天雷呢,能扛天雷的小東西,哪裡那麼輕易就被碰壞了。
無相大師也起身,「季施主,不如一同過去?」
季非夜點點頭,「對了,先把周圍的人都疏散一下吧,等會兒怕是動靜不小。」
明雪河一驚,「你又要幹什麼?」
季非夜攤手,「什麼我幹什麼啊,那次明明是你幹什麼好嗎?這可是千年古木的生機,它既然曾經被天雷劈毀,那就說明它該受天罰,如今我們逆天而行,令它活過來,天道儘管給它留了一絲生機,卻不一定樂見它這麼輕鬆活過來,等會兒說不定有天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為此我還特地挑了驚蟄這一天,就是為了到時候好給百姓解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