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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魔》第24章
  第24章

  中年人果然就是劇院的負責人,是個貪婪無恥又膽小怕死的傢伙,事情的起因是這個歌劇團來伊那城的森羅大劇院演出,卻正好碰上了惡魔作惡,城內人心惶惶,誰還有心思看歌劇。

  歌劇團沒有收入是很難維持的,他們就靠著各個城市巡迴演出吃飯,趕上這麼個棘手的事自然就陷入了窘境,無奈之下便商量著放棄這個地點盡快換到下一個城市。

  此歌劇團還算出名,然而紅月大陸是武力為上,魔法為尊,歌劇畢竟只是閒暇之餘的消遣,得不到什麼過分的崇敬,收入也就差不多能維持團隊的運作。

  本來走了也就算了,倒霉的是中年負責人沃茲看上了演葉麗珠的女演員,女演員和演未婚夫的男演員卻是一對,當然不肯答應,負責人就扣下了他們身份證明,讓他們走不了。

  這個沃茲敢這麼囂張自然是有倚仗的,據他所說背後有一個高貴的魔法師大人做靠山,只要滿足對方的要求,那魔法師就替他撐腰,看起來年輕的陰鬱武士也是魔法師給他的護身符。

  好漢不吃眼前虧,中年人深諳這一點,眼下自己這邊的武士打不過對方,認慫也就認了。

  嘴裡求饒,心裡可不老實,字字句句都暗示夏佐,你一個武士再厲害還能拚得過魔法師?魔法師本身單打獨鬥可能弱些,但人家身邊總是能招攬厲害的武士,雙拳難敵四手,識趣的就該見好就收。

  夏佐一個用力拔出插在武士肩頭的長劍,鮮血流出來紅的有些發黑,沾血的劍轉瞬間抵住了負責人的喉結,劍尖上的寒意逼在喉嚨口,沃茲心一下子差點跳出來,青白著臉停下了喋喋不休。

  「說重點。」

  沃茲眼底閃過怨毒的光,卻不敢再造次,招認道,「法師大人說看上了這兩個男人的資質,要收他們做僕從,就給了我一個道具匕首,說讓他們用這把匕首演出就能得償所願,至於為什麼他們會死了我什麼都不知道。」

  語畢還頗有些不甘心,好好的美人成了死屍,還鬧出這麼大事情來,但他又沒膽子埋怨魔法師,只好藏在腆起來的肚子裡了。

  事情僵持到今天,總算有了個結果,但是卻很沉重,三條人命,只因為一柄匕首和兩個自私的人。

  夏佐把劍朝前遞了點,「收他們做僕從會把人弄死?」

  劍尖劃破皮膚,沃茲驚懼地往後退,兩條腿抖若篩糠,嘴裡大喊,「我沒說謊我沒說謊,法師大人真的是這麼說的。」

  夏佐眼中的殺意他看的分明,越怕死的人對死亡越敏感,他一點風險都不想冒,連又肥又短的脖子上的傷口都不敢伸手去捂,也虧得他胖肉厚,不然就不是流這麼點血的問題了。

  阿西爾看了會夏佐單方面吊打這會才出聲,「他說的沒錯。」

  在場的人都齊刷刷朝他看過去,沃茲不自覺的又吞了口口水,剛剛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少年好看的不像話,這會出聲幫他解圍,簡直像天使。

  夏佐投來詢問的眼神,阿西爾悠悠道,「亡靈法師要的僕從,當然是死人。」

  亡靈法師四個字彷彿某種開關,沃茲和受傷的武士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眼神,齊聲喊道,「不可能!」

  這個大陸上若說談之色變首要當然是惡魔,但比惡魔更人人喊打又恐懼害怕的就是亡靈法師。

  和普通的魔法師掌握有限的元素魔法不同,亡靈法師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他們操縱屍體,馭使亡靈,一個人能抵無數人,惡魔至少還讓人死的痛快,亡靈法師則叫人死了都不能安寧,還要被驅使奴役,連不那麼強大的惡魔看到他們都要退避三舍。

  若是那個魔法師是邪惡的亡靈法師,那他們這麼久以來接觸的人不就是……越想越可怕,本能拒絕這種可能的兩人自然反駁。

  沃茲今天受到的驚嚇太多,哆哆嗦嗦地說道,「我……我可是人類。」

  阿西爾雙手插在口袋裡,糾正他,「亡靈法師不是所有手下都要亡靈。」

  他白襯衣黑長褲,和周圍血腥驚懼的氣氛格格不入,隨意而散漫,提到亡靈法師也是雲淡風輕,完全沒有旁人那樣少見多怪,許多人都看的晃了一下神,驚慌竟沒有那麼嚴重了,獨特的氣場說的話彷彿格外令人信服。

  沃茲和武士本該是對自己最瞭解的人,然而一旦涉及亡靈法師,連他們自己都忍不住要懷疑自己的身份,阿西爾的話無疑給他們打了一針強心劑。

  武士捂著肩膀血流不止的傷口,再看到泛黑的血液臉色就不那麼淡定了,正常人的血怎麼會是紅的發黑。

  彷彿看出了他的想法,阿西爾淡淡補充,「血液發黑是亡靈法師給你用了暗黑藥劑,短時間提升你的能力,最多短壽個幾年,沒什麼大影響。」

  武士的臉就綠了,短壽個幾年還叫沒什麼大影響?!

  自作孽不可活,選擇作孽當然要承擔後果,阿西爾可沒有精神去同情兩個沒用的人類,從口袋裡抽出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握上了夏佐劍柄,輕輕用力,夏佐就從善如流放開了劍,這下就換成阿西爾掌握著劍下這個人的生殺大權了。

  沃茲看到這個大美人接過劍明顯鬆了一口氣,這麼個看起來很弱雞的單薄少年殺傷力怎麼都沒前面那個武士凶殘,說不定還能有一條退路。

  阿西爾收回了抵著對方喉嚨的劍尖,中年胖男人正要感激涕零,結果一轉劍身,就拿劍柄敲下了沃茲的兩顆鑲金的門牙,滿意道,「最近正好缺錢。」

  胖沃茲捂著嘴目瞪口呆狀,阿西爾微笑,「如果你拿錢來換,這兩顆牙就還給你。」

  沃茲傻傻點頭,對面的美少年忽然臉色一沉,劍身擦過沃茲的大腿插入舞台,「想辦法帶我們去找那個亡靈法師別引起他的懷疑,不然你身上所有重要的部分都不再屬於你了,不只是這兩顆牙。」

  他說的淡然,沃茲卻不能對自己腿間彷彿冒著寒氣的劍尖視而不見,點頭如搗蒜,冷汗流的像瀑布。

  剛剛那敲門牙的兩下真是又快又準又狠,整個牙床都是木的,下半身也有點隱隱作痛。

  要是所有重要部位都真被切掉了簡直比死還難受。

  沃茲一手捂著嘴,一手把兩顆金牙撿起來,哆哆嗦嗦往外領路,路過那些歌劇團員的時候,每個都你踢一腳他踹一下,眼裡含著仇恨的光,但他們也不敢真的做什麼報復,只好盼著這個傢伙自己惡有惡報,底層的人總是這麼無奈,哪怕受了冤屈也無法討還。

  他們走了,沃茲還順手叫來了工作人員把活人都驅散了,沃茲捂嘴和武士帶路,夏佐和阿西爾聊天。

  阿西爾難得想說些什麼,「你知道他們為什麼任人魚肉不能反抗嗎?」

  夏佐回答,「因為弱小?」

  阿西爾搖頭,「因為軟弱,弱小可以改變,軟弱才是沒救的,他們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也沒有敢於犧牲的勇氣,所以只能忍氣吞聲。」

  西倫公主很弱小,但不軟弱,有放棄性命的覺悟,就能不被關起來成為禁臠。

  「但軟弱不是錯,就算有些人軟弱,也有強大的人可以幫助他們。」夏佐反駁。

  阿西爾衝他笑了一下,「也許你說得對,可我從來不想把未來寄托在別人的強大上。」

  眼中似有流光,藏著無與倫比的自信也有無限孤獨的決然,夏佐一陣不舒服,他是想站到最高的地方俯瞰眾生嗎,以無人比擬的強大來應對世界所有的傷害?

  所以為了取得力量走成魔的捷徑。

  忽然覺得,也許諾西並不完全是個虛擬的幻影,希爾的心中是不是也藏有那樣一個諾西,柔弱的需要被他保護和照顧。

  他被自己的聯想虐了一遍,又瞬間掐滅這個應該被關起來的念頭。

  如果希爾沒有強大的內心,可能早就被他的禽獸哥哥糟蹋了吧,想到那個場景,哪怕沒有發生,夏佐都覺得呼吸不暢,甚至生出後怕的情緒來。

  若是希爾沒逃走,沒有逃走…後果簡直不堪設想,所以他慶幸對方不是一個軟弱的人。

  阿西爾並沒有察覺到他的想法,自顧自轉了話題,「你說這個亡靈法師有多厲害,也許弄不好,今天我們見義勇為就栽在這裡一了百了了,到時候我為了還你歌劇票的錢卻丟了咱們的性命是不是也是宿命。」

  前面的兩個人一個踉蹌,莫名驚慌,還要硬著頭皮繼續前往目的地。

  沒有回答這個假設,夏佐指出,「你很不安,為什麼?」

  儘管阿西爾只是話多了一點,夏佐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他在找自我肯定,在找認同,發生了什麼事,是為了那個也許很可怕的亡靈法師嗎?

  阿西爾一愣,沒想到夏佐居然感覺到了,只是…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倒不是因為亡靈法師,而是那個圖案。

  並不是什麼爛大街的圖案,這還是第二次看到。

  也許會有很可怕的東西藏在圖案的後面,他真的,有點不安。

  閉上眼彷彿都能聽見普羅城無數亡靈的咆哮,事隔多年也無法釋懷。

  夏佐哥倆好地摟住他瘦削的肩膀,「不管你怕什麼,都有我這個朋友不是嗎,就算死也一起,哪怕被亡靈法師驅使,也是同一陣線的亡靈。」

  阿西爾欲要掙開他的手,不屑道,「誰會跟你做同一個亡靈法師的走狗。」

  夏佐死死抓著他的肩膀就是不肯放,反而把頭埋到他肩窩裡低低地笑。

  聲音靠著耳畔,突然就讓阿西爾覺得,這傢伙笑起來還挺好聽的,這時候才有了二十歲年輕人的樣子,沒那麼沉穩老成了。

  帶路的兩個人心裡叫苦不迭,第一萬次後悔自己怎麼要跟亡靈法師合作,現在進退維谷,可如何是好。

  不帶路立刻死帶路也不一定能活。

  夏佐的話還是有效果的,心情放鬆了些,阿西爾忽然停下腳步,猝不及防轉過身,果然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慌慌張張躲到一根路燈桿子後邊去了。

  前一段路還有行人,所以沒能察覺,這一段僻靜了,唯一一個跟蹤者就很明顯。

  示意夏佐看好那兩個傢伙,阿西爾自己走了過去,把瘦小的孩子從路燈後拎出來,小報童低著頭,一副害怕的樣子,不敢吭聲。

  阿西爾皺眉,「不是讓你回去明天再來嗎?」

  小報童咬著唇角小聲求饒,「法師大人,你不要生氣,我真的不是擔心您明天不來,我就是…就是…您千萬別不給我爸爸治病。」

  說到最後就帶了些哭腔。

  阿西爾無語,沒見過這麼不打自招的,這孩子是打算一直跟著他,要是不被發現就偷偷在外面等一晚上?

  也是死心眼,或者是父親的病太讓他害怕了吧,好不容易有一根救命的稻草,無論如何都想拚命抓住,哪怕辦法這麼笨拙。

  阿西爾不是聖母,這不過是他答應付給小報童帶路的報酬而已,自然言出必踐,這點信用還是有的。

  其實他對幼崽一直都很有耐心,不管是異影族還是人類的幼崽,總是異乎尋常地寬容。

  他們族裡有個叫伊芙琳的小女孩就很天真可愛,比大多數的人類還單純善良,是他最喜歡又要求最嚴格的一個孩子。

  「我現在有重要的事,很危險,你不能再跟了。」

  小報童立刻舉起手,「我不怕!」

  神情特別無畏,所謂無知才無懼總是有道理的。

  阿西爾摸摸他的腦袋,把一頭短毛揉亂,盯著他的眼睛再一次用了「詛咒」的能力,「乖乖回家睡一覺,明天去約定的時間地點等我。」

  小報童神色迷茫起來,果然很聽話地轉身回去了。

  夏佐感到了一點不適,小報童忽然這麼聽話有點違和感,不過也沒多想。

  經過了這個小插曲,幾人重新上路,大約又走了二十幾分鐘,天空響起了悶雷聲。

  一場秋雨一場涼,前幾天剛下過一場雨,天氣已經冷了很多,此時又要下雨,看來秋天很快就要過去,冬天快要到了。

  雷鳴聲不絕於耳,隱隱有閃電流竄,烏雲密佈,亡靈法師的居所在城北郊區一個新買下的古堡,魔法師大多離群索居,亡靈法師尤甚。

  剛剛接近古堡大門,雨水便劈頭蓋臉砸了下來,轉眼就把幾個人全都澆成了落湯雞,在能領悟和使用法則力量之前,誰都不能躲過自然的力量。

  電閃雷鳴瓢潑大雨中的古堡,沒有一絲光亮,聯想到其中住著一個亡靈法師,更加毛骨悚然。

  沃茲和武士都開始抗拒起來,不願意敲門,不知情的時候和亡靈法師接觸也就算了,現在知道了誰還能克服心理障礙。

  「詛咒」對人類的用法與對惡魔的用法不同,控制惡魔只需要眼神接觸,對付人類卻需要語言做引導,讓小報童回家很簡單也不容易引起懷疑,可要是叫這兩個明顯抗拒的傢伙言聽計從,違和感就很嚴重了。

  阿西爾也懶得耗費能力對付他們倆,乾脆一腳一個直接踹趴在門上。

  不願意拿手敲門?行,那就用全身去敲門吧。

  這門還挺結實,這樣都沒壞,和那個被夏佐踢一腳就碎成破木板的門肯定不是一個等級的,不過門鈴倒是湊巧砸壞了,和著嘩啦啦的雨聲在夜裡瘋狂響了起來。

  響一聲那倆傢伙就哆嗦一下,看著跟聲控木偶似的滑稽。

  響了有兩分鐘,鈴聲才停了,門被慢吞吞地打開,開門的老婦人目光呆楞死水一潭,右手胳膊沒了,把進門的位置讓開,等他們幾個都進去,又把門關好。

  進了大門,沒了雨水阻隔,這個老婦人身上就傳來若有若無的腐臭味,加上她僵硬的動作,無神的眼睛,為亡靈法師開門,這顯然是個被操縱的屍體。

  沃茲和武士幾乎六神無主,武士還好些,能勉強保持表面鎮定,沃茲沒尿褲子算他堅強。

  夏佐認不出來,阿西爾可不臉盲,這個老婦人不就是昨天剛被他取了本源死掉的食血魔。

  因為屍體還算完整,就被亡靈法師弄來做了個看門領路的?

  動作真夠快的。

  看到這個老婦人,似乎把她的寶貝孫子忘掉了,那個墮魔的祭司學徒應該是逃了,都怪綠蘿和杜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那時候來,搞砸了他的計劃,留了個麻煩。

  一路寂靜中,他們被引到了骨頭裝飾的房門前,不知道的時候會以為這是魔法師古怪的愛好,現在知道主人是亡靈法師,才明白,只不過是骨頭太多用不完罷了。

  老婦人把手提式魔導石燈掛在門口牆壁上,就僵硬著走入了城堡的陰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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