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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被動了封印之後》第158章 不負相思糖
不化骨被徹底殺滅, 凶屍大部隊基本上被清光,還有一些在其他方向的零散凶屍也已經有附近門派的弟子們去斬殺。

 三界之亂過後, 三界終於安穩太平。

 三界的凶屍之亂已被解決。

 苗陽被石佛帶走醬紫那樣子, 相思與遊凰都面有倦意,不負與非鳳難得得安靜下來。

 鬼將們閑來無事,就坐在院子裡講給妖王講故事、爆石佛的料, 只是不負跟非鳳沒想到就講個故事而已,卻把妖王與冷隕講進了客房裡,還上了封印。

 不負目送冷隕扛著妖王進了院子,然後又眼睜睜看著小院子裡浮起封印,頓時無聊, 懶洋洋得趴在桌子上。

 不負:“沒有任務好無聊。”

 歲好泡好了茶, 很體貼的說:“這幾天大家精神都極度緊張, 喝了靈茶就都回房打坐或者睡覺, 好好放松放松。”

 與凶屍決戰的這三天裡, 三界門派的弟子們力竭之後可以下場休息, 但鬼將們擔負三界弟子安危, 要時時刻刻注意戰場上的走向, 不能片刻松懈安穩。

 這樣精神高度緊張得戰下來, 除了石佛與春華這兩個那個戰鬥狂人,其他的鬼將們多多少少有些疲倦。

 不負趴在石桌上,托著著下巴開始回顧以往:“想當年我們肉體凡胎,打三天架還輕輕松松,現在有了鬼力加成了打個架居然都覺得有些累。難道是老了?”

 相思:“是我們的敵人層次高了。”

 他們生前雖然是肉體凡胎, 但是武力在那時候是頂尖的,對手也是一些普通人。

 現在他們能力提升,但是對手是不知疼痛,不知後退的凶屍,有些凶屍戰力比他們差不了多少,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要分心照顧三界的弟子,當然會累。

 相思頓了頓:“你不老。”

 聽相思誇自己,不負立刻樂了。

 非鳳真想學苗央翻白眼。

 被相思說一句不老就是誇?

 不負輕哼。

 你們這些狗糧製造者太浪,才不會懂我們這些純情小浪漫!

 非鳳:“……”

 就這思想覺悟,活該沒媳婦兒。

 遊凰看了非鳳一眼。

 非鳳清咳,立刻端坐。

 有媳婦兒也不能太嘚瑟。

 執手與清度臉上帶笑風輕雲淡飲茶,閑看看非鳳與不負用眼神你來我往,再看非鳳被遊凰一眼製服。

 歲好無奈的搖搖頭。

 春華低著頭,默不吭聲喝茶。

 非鳳不搗亂,不負托著腮:“大哥不愧是大哥。這三天我們累得夠嗆,大哥居然還有力氣精力開封印啪啪啪。”

 說著,不負哀怨:“我們緊著盼著兄弟們集齊慶祝一頓,現在終於把大哥與王都給盼了出來,大哥卻跟大嫂親密密去了。”

 相思:“……”

 這大嫂喊的,真自然。

 不負哀怨過後,就掰著手指頭:“還有王,算算這都好幾天了,三界戰亂都沒出來。話說回來,大哥速度也太快了,這才出封幾天?就告別單身了。”

 非鳳笑眯眯:“只是告別單身?”

 不負:“?”

 非鳳:“大哥還沒出來就已經被王定下了娃娃親,已經是告別了單身。現在大哥脫的可不是單身的身……”

 不負:“不是單身的身?”

 那能脫什麽身?

 非鳳神秘笑。

 不負瞬間反應過來。

 不負無語:“……”

 按時間算,他們九個兄弟裡他最先開竅喜歡思思的,最先有了心上人當然,到頭來為什麽反而是他最後脫單脫身唉唉!

 不負覺得自己委屈。

 非鳳拍拍不負的肩:“你不孤單,還有歲好跟春華陪著你呢。”

 不負:“七哥只是明面上單著好嘛。”

 非鳳挑眉:“難道你不是明面單著?我記得思思好像同意讓你脫單了的。”

 相思淡淡得看了不負一眼。

 不負:“……”

 二哥,不帶這樣挖坑的!

 遊凰一巴掌拍在非鳳後腦杓:“就你嘴閑話多,要是你很有精力,也不想回去睡覺,你今天晚上就在外邊站崗。”

 非鳳立刻表示:“困!累!要睡!”

 遊凰眯眼。

 非鳳立刻捂嘴:“我閉嘴。”

 說完,非鳳立刻拉著遊凰站起來:“那啥,大家累了好幾天了,趕緊去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再見。”

 說著,非鳳就要帶遊凰回去。

 遊凰一巴掌拍開非鳳的手,在走之前看著不負說:“不負,明天來切磋。”

 不負哀嚎:“我都這麽可憐了,求放過!”

 歲好笑了笑,又給相思倒了一杯茶:“思思啊,這幾天你兼顧全場最辛苦,一會兒回屋讓不負給你揉揉肩捶捶腿。”

 相思搖搖頭:“沒事兒七哥,我不累。”

 執手喝完了茶,幫著歲好收拾茶具,笑眯眯得說:“小九你累的。不負才不累。是不是不負?”

 不負唰的坐直身體,筆挺:“是!”

 收拾好了茶杯,清度也起身:“不負你不累弄就好好得給小九揉肩,今天你要是偷懶,明天讓三哥虐你。”

 執手跟著站起來,說:“對,虐你。”

 說完,執手還拉歲好與春華下水:“小六、小七,你們給做個見證啊。不負今天要是沒伺候好小九,明天讓三哥抽他。”

 歲好失笑:“好。”

 春華聽到執手叫他,下意識得抬頭,然後又慢半拍得疑惑發問:“五哥?怎麽了?”

 執手歪歪頭:“春華,你今天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啊,我還想問問你怎麽了。”

 清度眼神清明,摸摸執手的腦袋說:“大概是累著了,都早點兒回去歇著。”

 春華點頭:“是,四哥。”

 執手與清度轉身進了小院,執手抬頭看清度:“你知道春華為什麽這樣?”

 清度笑了笑:“大約是知道。”

 執手:“為什麽?”

 清度指指自己的嘴:“三下,告訴你。”

 執手踮腳抱住清度,然後使勁兒麽三下:“好了,快告訴我。”

 清度笑著托住執手的後腦杓,加深執手的淺嘗輒止:“大約是吃醋了。”

 清度模模糊糊的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兩人交纏的唇齒之間。

 執手與清度離開,院子裡只剩下不負、相思、歲好還有春華。

 歲好收了茶具,站起身:“現在三界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沒有凶屍作亂,你們可以好好的休息了,都去休息。”

 不負點頭:“是,七哥。七哥你也早點休息,還有六哥你也是,明天三哥二哥切磋,肯定要拉上你的。”

 春華也點頭:“嗯。”

 歲好拍了拍相思的肩膀,回身去了自己的院子,春華也站起身,往歲好小院旁邊的院子走。

 到了小院門口,歲好對春華說:“晚安。”

 春華點頭:“晚安。”

 歲好春華也走了,只剩下不負與相思。

 不負清咳一聲,演技爆發,秒變柔弱小可憐狀:“思思,為了明天不被三哥抽鞭子,求收留,求讓按摩,求讓伺候~嚶嚶嚶。”

 相思太陽穴突突跳:“……”

 他當初怎麽就看上了這個家夥的!?

 不負:“思思~”

 相思轉身進院子:“不許說話。”

 不負:“……”

 相思回到小院,不負亦步亦趨跟著。

 相思一皺眉,不負就可憐兮兮。

 相思一開口,不負就嚶嚶嚶。

 打架解決,相思又打不過。

 最終,相思一甩袖子,隨不負去了。

 進了屋子,相思盤膝打坐。

 不負也跟著上了床。

 相思抬手想趕人,但想到自己已經同意了不負的追求,猶豫了一下,就又放下了手。

 不負抓住機會,嗖嗖上了床,半跪在相思身後,伸手按在相思的肩膀上,靠近了相思的耳朵,輕聲問:“思思,你覺的我們是先從肩膀開始按好,還是先從手腕手臂開始好?”

 不負的聲音低低暖暖得,跟平時的時候不太一樣,加上這樣從背後環抱的姿態,相思不太自在得動了動身子。

 相思挪了挪:“我不用了。八哥你睡,我打坐一晚上就好了。明天我不會告狀。”

 不負低頭,就看到他與相思之間隔了拳頭那麽大的空隙。

 不負沒有繼續靠近,而是保持了這樣的距離跟相思聊天:“那怎麽行,陰奉陽違要是被知道,三哥肯定會抽的更狠。”

 不負一直喜歡相思,也知道相思很排斥別人近身,相思能讓他爬上床已經很好了。

 不負開始輕輕給相思按揉肩膀:“那我就自作主張從肩膀開始了,思思你要放松,別繃這麽緊,放松~”

 相思:“八哥……”

 因為小時候的一些事情經歷,相思特別不喜歡被人近身,甚至是抗拒,但不負對相思來說是特別的,所以在不負靠近的時候他已經盡量得放松了。

 不負附在相思耳邊:“思思,我保證,在你不同意之前我不會對你怎樣。你別想太多。放松。”

 相思微微垂眼:“我盡力。”

 但身體還是不自覺緊繃。

 不負側頭親了親相思的側臉。

 突然被親,相思身子一抖,身子嗖的反過來,抬頭立刻推開不負。

 不負猜到相思會有的反應,所以相思反手推的時候,不負的身體一動沒動。

 相思:“……”

 不負伸手,把相思又給抱回來,然後抱緊:“思思,我真的不會強硬怎麽樣,你相信我好嗎。”

 相思頓了頓,沒反抗,但脊背依舊挺直。

 不負無奈:“思思,你閉上眼跟著我的力道節奏呼吸。呼……對,然後吸……”

 相思閉上眼,心裡想著:這是不負,這是不負,這是喜歡我我也喜歡著的不負。

 之後余生要與我相伴走下去的不負。

 這是不負,不是那些人……

 想著想著,相思身體徹底放松。

 頓了頓,相思靠在了不負的胸口。

 不負似乎很激動,心跳跳的很快,嘭嘭嘭,強勁有力,莫名的讓人有安全感。

 相思突然感覺累:“有些累。”

 不是這幾天的累,而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一種感覺,一種深深的疲倦。

 不負手一頓,立刻一圈,把相思牢牢得圈在了懷裡:“我抱著你,睡。”

 相思搖搖頭:“我給你講個故事。”

 不負攬著相思:“我聽。”

 相思靠在不負胸口,聽著不負強健有力的心跳,開口說:“我六七歲的時候就被送到王身側,你應該知道。”

 不負點頭:“嗯,我記得。”

 不負當然記得。

 想到初次相見,不負笑著說:“是老將軍帶你來的。來了之後老將軍把你放在院子裡,然後就跟王在殿裡聊天說話。”

 不負:“老將軍讓你在殿外等著,你啊卻調皮的跑到荷塘邊上夠蓮花。”

 相思入宮那天天氣晴暖,荷塘裡的粉色荷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美不勝收。

 但在不負眼裡,那個一身紅衣站在荷塘邊上伸手夠荷花的小小少年,更美。

 相思也想起當時的情景:“爺爺把我送入宮後沒幾天就病逝了。”

 不負握住相思的手。

 相思回握住不負的手:“關於我的家世我的出身,你應該聽到過一些。”

 不負把玩相思的手指:“關於將軍府的事情我是聽到過一些,只是不多。”

 相思抬頭看不負:“你不好奇我爺爺為什麽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就把我送到王身邊嗎?”

 不負親親相思的額頭:“那還用問?一定是為了能早點兒遇見我,然後讓我保護你。”

 不負的回答讓相思無奈。

 相思無奈得搖搖頭,說:“因為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將門大哥。”

 不負:“你同父異母的大哥?就是王隨便找了個借口給五馬分屍的那個色痞?”

 不負皺眉:“他欺負你?”

 相思說:“我父親是將軍,母親也是將門之後。他們在軍中相識、相戀、之後成親。但成親之後我父親又陸陸續續娶了幾房小妾。”

 3000年前,沒有一夫一妻製,男人們基本上都是三妻四妾,相思的父親是戰門名將,仰慕者更是眾多。

 相思:“我母親是將門女,成親後的幾年一直在外征戰,根本沒時間與精力養兒育女,奶奶便給父親納了好幾房小妾。”

 相思回憶之前:“父親雖然喜愛母親,但也不是特別忠誠之人,小妾入府後不久就有了孩子。府裡小妾的兒子都十多歲了的時候,我才出生。”

 相思是嫡子,一出生就備受寵愛。

 只是好景不長,在相思還小的時候相思的母親就戰死了,緊接著相思父親就立了最先生了兒子的小妾為正室。

 相思垂眸:“那個小妾上位之後就開始整頓將軍府,我這個先嫡子就成了她的眼中刺肉中丁。父親常年不在,爺爺又年邁重病,那小妾在府裡可以說是一手遮天。”

 不負可以想象相思的生活肯定不如意,有些心疼:“思思……”

 相思:“那個小妾的大兒喜好男風還有特殊癖好,每天變著花樣玩,還玩出過人命,爺爺被氣的病了好幾場,最後重病。”

 不負發現相思的手很涼:“思思?”

 相思抬頭看了看不負:“後來有一天,那個大兒子看我的眼神讓我害怕,我還發現再被送進府的男孩兒與我眉眼相似。”

 不負瞳孔緊縮,怒從心中起:“混蛋!”

 從認識相思起,不負就知道相思外表看起來傲漠,但內心還是有些不安與敏感的,所以不負察覺自己喜歡上相思後,就一直小心翼翼靠近,不敢太過界。

 之後不負感覺到相思對他心動,但相思還是一副不可靠近的模樣,不負也曾沮喪曾想過強硬一些,但王看出他對相思的意思後,對他說不能太急躁。

 不負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卻一直遵循著王的那句話,之後的日子裡,他再喜歡相思也隻敢在嘴上說,手那是真不敢動。

 回想之前種種,不負大怒。

 原來思思這麽敏感、這麽排斥別人近身,是當時被那色痞給嚇到了。

 那時候相思才才六七歲啊!

 混蛋!

 五馬分屍都是便宜他了!

 不負怒火攻心,相思抬手。

 白皙的手按在不負的眉心輕輕按揉,相思說:“我當時害怕極了就給爺爺說,爺爺不顧病重,連夜給我收拾好了衣物,第二天就帶著鳳羽弓把我送到了王身邊。”

 想到鬼王,相思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我又沒事兒,而且我到了宮裡沒幾天,那個混蛋就被王給五馬分屍了。”

 只是他爺爺這麽一折騰,病更重……

 不負平複了怒氣,抬手握住相思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對不起思思。”

 如果他早點知道這些,如果他能早點遇到相思,他家思思就不用受那些膽戰心驚了。

 好在他們跟的主子給力。

 不負親完,突然說:“王太帥了!”

 以前不負也覺得他們王帥,是那種戰場上英姿颯爽的帥,但今天聽到思思這麽一說,不負頓時感覺他們王帥炸了!

 相思:“……”

 果然正經不過三分鍾。

 見相思眼裡浮現無奈,不負揉了揉相思的頭髮:“思思,老爺子疼你,他看到你能現在這樣的成就一定會很欣慰,但你如果因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放不下,老爺子在天上也不會開心。”

 相思:“我知道。其實過去這麽多年了,我差不多放下了。”

 戰場十年,相思經歷過無數生死,看透了很多東西,也不再是之前那個柔弱到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孩子。

 相思笑了笑:“只是兒時的衝擊太大,我內心還是多多少還是被影響著。現在死過這麽一次,又看到王與王后,妖王與冷隕、宥暝大人與玉師祖、還有兄長們的感情,才猛地意識到我不一定會像母親那樣以悲劇收尾。”

 相思頓了頓又說:“而且……”

 床事看起來也不是那麽糟糕……

 不負:“你肯定不會像你母親那樣。首先我死都不會納妾,更不會與別人有那種親密關系。而且,你不會死。”

 一席斬釘截鐵的話說完,不負又問:“思思,你剛才要而且什麽?”

 相思:“……”

 相思靠在不負胸口:“沒事兒。”

 不負身材要比相思高大,胸膛也很寬闊,相思身材纖細,這樣靠在不負胸口時完全被不負環抱,契合度很高。

 相思覺得挺舒適,就半眯上眼睛。

 不負見相思閉目,以為困了,就撫摸著相思後頸開口說:“思思。”

 相思:“嗯?”

 不負的力道輕重適中,相思覺得舒服,就輕輕閉上眼。聽到不負喚他,相思就懶洋洋得應一聲。

 聽著相思帶著倦意(愜意)的聲音,不負輕聲說:“睡,我會一直陪你。”

 相思內心好笑:“嗯。”

 很快相思呼吸變得平穩清淺。

 見相思睡著,不負一動不敢動。

 不負半跪著抱著相思,唇角微揚。

 現在不是戰亂年代,凶屍之亂也已經解決,剩下的時間都是你我的。

 第二天,天氣晴朗。

 遊凰從打坐中醒來,感覺神清氣爽。

 遊凰睜開眼,就看到非鳳已經從打坐中醒來,醒來的非鳳正坐在他對面,托著腮看著他。

 秋末冬初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披在非鳳的身上,模糊柔和的非鳳的五官,也讓非鳳多了幾分溫暖柔和。

 非鳳微微傾身過去,在遊凰唇上印下一個吻:“早安,我的凰凰。”

 遊凰眯了眯眼,準備推開非鳳。

 而非鳳似乎知道遊凰的意圖,抬手一個用力推到遊凰,固定壓住,然後加深了這個吻,唇齒交纏不休。

 等遊凰再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遊凰唇角的皮都被磨破了。

 非鳳卻一臉哀怨。

 遊凰瞪:“今天要切磋。”

 非鳳弱:“我也沒想怎麽……”

 遊凰冷笑:“沒想怎麽,還脫我衣服?”

 非鳳調笑:“你也可以脫我的嘛~”

 唰,遊凰拿出流火。

 非鳳立刻捂嘴:“……”

 出了院子,非鳳看到歲好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正帶著雷雷在院子裡練習走位布陣。

 春華站在廊簷下,默默看著。

 看到遊凰與非鳳出來,歲好笑著打招呼:“二哥、三哥,早。”

 非鳳:“不負呢?還沒出來?”

 非鳳看向相思的院子,院子外沒有布置任何封印,院子裡也靜悄悄的。

 歲好:“還沒。”

 遊凰:“執手跟清度也沒起?”

 歲好停下腳步,說:“佛門方丈、道教掌門、洛臣鋒、還有控陰派掌門登門,五哥跟四哥剛剛去會客廳了。”

 遊凰:“掌門們來做什麽?”

 歲好:“應該是匯報三界之亂。”

 非鳳唰的打開扇子:“那邊有小五小四管,只是不負跟小九怎麽還沒起?不會是~~”

 遊凰:“想什麽呢,封印都沒有。”

 非鳳聳肩。

 遊凰:“我們等幾分鍾。要是還不出來,非鳳你去敲門。”

 非鳳:“……”

 相思院子裡。

 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又有不負抱著,相思這一覺睡的很安穩,一覺醒來相思心底的那些陰霾全部消失,覺得心情舒爽。

 而不負卻覺得腿腳發麻,下地走兩步都是鑽心的麻痛,真是酸爽。

 相思清咳:“要不別去切磋了?”

 不負:“那不行,要被二哥看笑話。”

 相思:“……”

 一分鍾後,相思小院的房門打開。

 聽到開門聲,非鳳立刻扭頭看。

 只見相思神情輕松,面色紅潤,眼睛炯炯有神,精神飽滿得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非鳳挑挑眉。

 一夜過去,他家這個小九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感覺變得更加明亮耀眼了。

 歲好輕聲說:“思思變闊達了。”

 遊凰也點頭:“之前的小九心裡壓著事兒,現在看估計是放下了。”

 說完相思,非鳳看向相思身後。

 不負的衣服有褶皺,眼神迷離,臉色萎靡,腳步飄忽,還時不時彎腰揉揉膝蓋。

 非鳳的的目光停留在不負的膝蓋上。

 非鳳手裡的玉骨扇唰的打開,遮擋住了自己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不負,你不會是被小九給……?小九不錯啊。”

 相思:“……”

 遊凰:“……”

 歲好:“……”

 春華:“?”

 雷雷:“?”

 不負心塞:“二哥你想什麽呢,我這是跪的,我昨天跪了一晚上!”

 晚上談過心後相思放下這麽多年的心事睡得很香,不負一動不敢動,就怕他一動相思就會醒,隻好硬生生跪了一晚上。

 非鳳挑眉:“我說的就是跪的,你想的是什麽?難道你這樣不是因為小九罰你跪搓板了?”

 不負輕哼:“原來二哥你不光被三哥抽過,還被三哥罰過跪搓衣板啊,不然怎麽這麽了解我為什麽跪?”

 非鳳眯眼:“不是跪搓衣板,那是……”

 不負:“我是怕抱思思睡覺了!”

 非鳳:“哦~~~”

 不負:“……”

 不負與非鳳你來我往。

 春華聽懂了一些,下意識看歲好。

 而雷雷還聽的一臉認真。

 歲好見雷雷聽的認真,立刻把雷雷轉過去,立刻打斷兩人,免得帶壞小孩子:“你們昨天不是說切磋?”

 非鳳:“不負,來一場?”

 不負:“來就來。”

 遊凰握著流火:“王后之前帶我們去過山腰上的練武場。那裡寬敞,還能用武器,痛快一些。”

 遊凰看春華:“小六,一起?”

 春華回神點頭:“嗯。”

 非鳳挑眉看不負:“走?”

 不負:“走,誰怕誰!”

 歲好無奈,看相思:“去圍觀?”

 相思:“嗯,好。”

 歲好拉著雷雷的手:“我們去看他們打架,你看看你喜歡誰的招式,咱們就學習誰的好不好?”

 雷雷抓著歲好的手:“我都想學。”

 歲好眼神柔柔:“好。”

 雷雷朝相思伸手:“相思哥哥。”

 相思走過去,拉住雷雷的手,然後跟在非鳳他們的身後往山腰上的練武場走。

 練武場就在半山腰的封印不遠,要去練武場就要經過滋養著玉天音玉牌的聚靈陣。

 非鳳走在最前方,遠遠得就看到了靈慧挺拔的背影,靈慧依舊盤膝坐在距離封印最近的地方,守護的姿勢一成不變。

 鬼將們走到封印跟前,行晚輩禮。

 鬼將們雖然年紀都比玉天音大,但他們自願加入玉氏做玉氏外姓弟子,就算是玉天音的徒子徒孫。

 應該行晚輩禮。

 給玉天音行了禮,鬼將又向靈慧抱拳。

 非鳳:“靈慧大師。”

 靈慧回禮:“諸位早。”

 非鳳:“比武,去不去?”

 靈慧搖搖頭:“小僧不去了。”

 非鳳他們知道靈慧肯定不會離開封印,聽到靈慧拒絕也不覺得意外。

 給靈慧打過招呼,鬼將到了練武場。

 不負與非鳳站意盎然,到了練武場就下場,不負一下場,腿就完全沒了問題,拎著妖刀直接往非鳳身上砍。

 非鳳把手裡的玉骨扇一橫,架住不負的妖刀:“不負,膝蓋是不是還疼?”

 不負:“不礙事。”

 非鳳:“那你的速度怎麽這麽慢?”

 有非鳳的玉骨扇擋著,不負壓刀壓不下去,不負索性抬刀,然後從側面下壓,橫切:“哼,激將法,不接不接。”

 非鳳手腕一轉,玉骨扇一豎,再一次擋住妖刀,妖刀被擋,不負撒手,讓妖刀自己發揮,自己則右手握拳,拳頭帶風,擊向非鳳的胸口。

 非鳳左手閃電抬起,握住了偷襲過來的妖刀,右手裡的玉骨嘭的一聲迎上不負的拳頭,同時左腿橫掃。

 不負右腿格擋。

 短短幾秒的時間,非鳳與不負已經過了數招,速度快到手腳都是殘影。

 雷雷:“……”

 這……這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啊!

 歲好注意到雷雷看不懂,就蹲下來,跟雷雷講解不負與非鳳的招數,都是一些通俗易懂的詞語。

 歲好:“不負快輸了。”

 只見練武場裡非鳳一巴掌拍開妖刀,手裡的玉骨扇合起來一甩,直接甩向不負的胸口。

 雷雷聽的似懂非懂,就努力死記。

 “歲好醬~”

 講著講著,歲好聽到有人叫自己。

 歲好扭頭一看,看到個身穿控陰派精英弟子服裝的青年緩步走來,青年身後跟著石樂,石樂一臉笑,邊走邊朝他們揮手。

 走在石樂前邊的青年抱拳行禮,風度翩翩:“控陰派孔維楠見過諸位。”

 孔維楠笑著看歲好:“歲好醬。”

 歲好緩緩站起身。

 遊凰與相思轉頭看。

 春華則唰的站直身體進入戒備狀態。

 鬼將們的注意力都被石樂與孔維楠吸引,練武場裡的不負與非鳳反倒沒人看。

 非鳳也注意到了孔維楠,還注意到了春華的反應,心思也跟著跑偏。

 不負好奇心燃燒,也扭頭看。

 這一看,不負動作就有了停頓。

 然後……

 不負悲劇了。

 只聽見嘭的一聲!

 非鳳的扇子甩在了不負胸口。

 非鳳這一扇子用了將近八成力,不負扭頭看熱鬧,猝不及防接連退好幾步然後又嘭的一聲撞在練武場的一個石台邊上。

 歲好離了老遠都聽到哢嚓一聲。

 相思就站在歲好身邊,歲好聽見了響聲,相思自然也聽見了。

 相思唰的轉身看練武場。

 遊凰跟著扭頭看練武場。

 歲好也連忙看向練武場。

 只見非鳳一手握著妖刀,一手拿著折扇,正一臉茫然得站在半空中。

 不負彎腰扶著練武台不住的咳嗽,那咳嗽的勁頭,像是要把五髒六腑給咳出來。

 相思遠遠得就見不負臉色白了。

 緊接著,相思看到不負慢慢彎下腰,有那麽一瞬間不負似乎連腰都直不起來。

 相思心臟一縮,立刻飛奔過去。

 不負被撞的胸口悶疼,呼吸都疼。

 不負想幸虧他銅筋鐵骨皮糙肉厚,不然他現在肯定得噴血。

 不負捂著胸口哭訴:“二哥你好狠的心呐,咳咳咳,你這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啊……咳!”

 非鳳撒開手裡的妖刀,摸摸鼻子:“那個,這不是有熱鬧能看嘛,我估算了你是能躲開的,我就沒收力道……”

 畢竟收招會妨礙看熱鬧。

 不負真想咳一口血出來:“二哥你怎麽不想想我也要看熱鬧的啊!”

 遊凰:“……”

 歲好扶額:“……”

 春華面無表情:“……”

 石樂&孔維楠:“……”

 相思奔跑的腳步一頓,臉上的焦急迅速褪去,然後面無表情得看著不負。

 合著是因為想看熱鬧,分了心才被打成這樣,真是看熱鬧看到連命都不要的典范。

 不負齜牙咧嘴抗議完一扭頭看到了相思。

 不負:“……”

 非鳳也一愣,然後立刻朝不負眨眼。

 示弱,示弱,用苦肉計啊!

 相思那脾氣,吃軟吃不硬的。

 不負反應過來,立刻往石台子邊緣一靠,一副虛弱到就要不行了的模樣:“二哥下手可重了,思思~我好疼……嚶嚶嚶。”

 相思冷眼:“是麽?看熱鬧還怕疼?”

 不負臉色蒼白,可憐兮兮:“思思~”

 相思繼續冷著臉。

 不負見相思真的生氣了,心裡一急就想站起來哄相思,但站起來的一瞬,不負臉色一白,胸口一陣劇痛。

 相思見不負連腰都直不起來,顧不上生氣,立刻快走幾步扶住不負:“你怎麽樣?”

 不負都得寸就進尺,往相思身上一靠:“好痛……痛……”

 相思著急:“我這就扶你回去休息。”

 相思立刻扶著不負回小院去。

 不負趴在相思肩頭,轉身的時候抽空朝非鳳比了個手勢,非鳳豎大拇指。

 相思嘴硬心軟,嘴上說著不負活該,但動作輕柔且快得扶著不負進了自己小院,然後把不負放在床上。

 解開不負的上衣,相思看到不負的胸口腫了一片,淤血裡隱隱帶著血絲,也不知道肋骨有沒有事兒。

 相思心疼,輕聲問:“疼嗎?”

 不負可憐兮兮:“疼……”

 相思把乾坤袋裡的藥全部掏出來,發現沒有創傷藥,就立刻起身:“我去找七哥他們要點兒藥。”

 不負卻一把拉住相思,耍賴:“思思,你走了就更疼了……”

 相思:“上藥好的快。”

 不負眨眨眼:“你吹吹就不疼了,你要是親親,傷立刻就能好了。”

 相思:“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

 不負用力拽相思,相思顧及不負胸口上的傷不敢反抗,就被不負給拽了個踉蹌,繼而摔倒在床上。

 不負立刻把相思攬進懷裡:“不信你試試,你親親它,看它能不能痊愈。”

 相思伸手想推不負,但不負的傷口看起來猙獰,相思也不敢掙扎。

 不負把下巴放在相思肩頭:“思思,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相思安靜下來。

 不負側頭,親吻著相思的臉頰:“喜歡了你很久很久很久。喜歡到我的心都疼了。”

 不負見相思不反抗,就嘗試著轉移到相思的唇角:“思思,你喜歡我嗎?”

 沒有相思的同意,不負的唇只在相思唇角留戀,一直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

 想著周圍的一對對,成了的,不成的,想著不負這麽多年來默默地守護,相思側頭主動吻上不負的唇,聲音低低得說:“喜歡。”

 不負覺得眼前有煙花綻放!

 不負翻身將相思壓倒,狠狠得在相思嘴上嘬了幾口,而後撬開相思的唇齒,找到相思閃躲的舌頭與相思糾纏。

 不負越吻越急,手也不安分:“思思……”

 相思伸手攬住不負的脖子,閉上眼。

 相思的不反抗與閉眼就是默認的信號,讓不負的自製力徹底崩潰。

 不負不斷的呼喚:“思思……思思。”

 相思臉色漸紅:“嗯……”

 一件件衣服被解開。

 不負靈活的舌頭在相思的上顎遊走輕掃,相思嗯哼,來不及吞咽的唾液順著相思的唇角流下,又被不負仔仔細細的舔舐。

 不負的吻越來越急。

 相思呼吸越來越困難。

 相思臉被憋的通紅,忍不住推不負。

 但一推就碰到了不負的傷口,相思想起來不負還帶著傷,立刻收手。

 傷口的痛讓不負清醒了些,不負順著相思的力道放開了相思,開始攻略相思耳朵,相思的耳朵卻更敏感,相思被不負親的有點兒身體都開始顫抖。

 相思聲音都在抖:“不負……”

 不負見相思軟成一團,開始耐心得點火,準備發車,相思感覺到不負的意圖,頓時緊張。

 相思聲音有些顫:“不負。”

 不負緊緊抱著相思:“我在我在。”

 額頭的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眼睛都憋紅了,不負還是耐心得親吻著相思的耳朵,安撫著相思的情緒。

 不負的隱忍與疼惜讓相思感動,相思主動獻上自己的唇,用行動告訴自己準備好了。

 不負眼低吼一聲,再也忍不住了。

 十年苦戀,三千年苦等,他的滿腔愛意現在終於有了可以宣泄的地方!

 相思臉色先是蒼白後又很快潮紅。

 相思死死咬著牙冠忍耐,但很快,相思就被不負給予的疾風驟雨給拍的意識模糊,忍不住得低吟。

 不負緊緊的抱著相思:“思思,我們也結婚,像五哥與四哥那樣,舉辦一個婚禮。”

 相思的聲音斷斷續續:“你慢……”

 不負咬著相思的脖頸,聲音嘶啞:“下一次我爭取慢點兒。”

 相思的嗓子都啞了,不負才停下。

 相思被不負折騰得筋疲力盡,抬抬手都懶得動,但淚眼朦朧裡看到不負那張俊臉,相思抬腿就是一腳。

 受傷還這麽生龍活虎,不受傷還了得?

 不負猝不及防,被相思一腳給踹到了床下,不負一愣,連忙爬上床。

 一把抱住相思,不負認錯態度賊好:“思思我錯了,別生氣別生氣……”

 相思哼哼兩聲,累得睡著了。

 不負顧著相思以前的經歷,抱著相思解了饞就沒再繼續吃,反正來日方長,時間以後可以慢慢加長。

 盡管不負沒盡興的吃,相思一覺醒來還是腰軟背疼的,尤其是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相思知道,他的脖子肯定慘不忍睹。

 不負察覺相思醒了,立刻給相思按肩揉腿揉腰,一臉諂媚。

 相思休息了一會兒就起身出院子。

 出了院子,相思發現鬼王、玉祭,妖王、冷隕,石佛與苗央都除了封印在院子裡坐著。

 廊下,歲好教雷雷寫字。

 孔維楠在一旁笑吟吟得看著。

 春華一臉迷茫。

 不負摸下巴。

 還好沒錯過熱鬧。

 相思:“……”

 居然還在想著看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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