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化骨被徹底殺滅, 凶屍大部隊基本上被清光,還有一些在其他方向的零散凶屍也已經有附近門派的弟子們去斬殺。
三界之亂過後, 三界終於安穩太平。
三界的凶屍之亂已被解決。
苗陽被石佛帶走醬紫那樣子, 相思與遊凰都面有倦意,不負與非鳳難得得安靜下來。
鬼將們閑來無事,就坐在院子裡講給妖王講故事、爆石佛的料, 只是不負跟非鳳沒想到就講個故事而已,卻把妖王與冷隕講進了客房裡,還上了封印。
不負目送冷隕扛著妖王進了院子,然後又眼睜睜看著小院子裡浮起封印,頓時無聊, 懶洋洋得趴在桌子上。
不負:“沒有任務好無聊。”
歲好泡好了茶, 很體貼的說:“這幾天大家精神都極度緊張, 喝了靈茶就都回房打坐或者睡覺, 好好放松放松。”
與凶屍決戰的這三天裡, 三界門派的弟子們力竭之後可以下場休息, 但鬼將們擔負三界弟子安危, 要時時刻刻注意戰場上的走向, 不能片刻松懈安穩。
這樣精神高度緊張得戰下來, 除了石佛與春華這兩個那個戰鬥狂人,其他的鬼將們多多少少有些疲倦。
不負趴在石桌上,托著著下巴開始回顧以往:“想當年我們肉體凡胎,打三天架還輕輕松松,現在有了鬼力加成了打個架居然都覺得有些累。難道是老了?”
相思:“是我們的敵人層次高了。”
他們生前雖然是肉體凡胎, 但是武力在那時候是頂尖的,對手也是一些普通人。
現在他們能力提升,但是對手是不知疼痛,不知後退的凶屍,有些凶屍戰力比他們差不了多少,這種情況下他們還要分心照顧三界的弟子,當然會累。
相思頓了頓:“你不老。”
聽相思誇自己,不負立刻樂了。
非鳳真想學苗央翻白眼。
被相思說一句不老就是誇?
不負輕哼。
你們這些狗糧製造者太浪,才不會懂我們這些純情小浪漫!
非鳳:“……”
就這思想覺悟,活該沒媳婦兒。
遊凰看了非鳳一眼。
非鳳清咳,立刻端坐。
有媳婦兒也不能太嘚瑟。
執手與清度臉上帶笑風輕雲淡飲茶,閑看看非鳳與不負用眼神你來我往,再看非鳳被遊凰一眼製服。
歲好無奈的搖搖頭。
春華低著頭,默不吭聲喝茶。
非鳳不搗亂,不負托著腮:“大哥不愧是大哥。這三天我們累得夠嗆,大哥居然還有力氣精力開封印啪啪啪。”
說著,不負哀怨:“我們緊著盼著兄弟們集齊慶祝一頓,現在終於把大哥與王都給盼了出來,大哥卻跟大嫂親密密去了。”
相思:“……”
這大嫂喊的,真自然。
不負哀怨過後,就掰著手指頭:“還有王,算算這都好幾天了,三界戰亂都沒出來。話說回來,大哥速度也太快了,這才出封幾天?就告別單身了。”
非鳳笑眯眯:“只是告別單身?”
不負:“?”
非鳳:“大哥還沒出來就已經被王定下了娃娃親,已經是告別了單身。現在大哥脫的可不是單身的身……”
不負:“不是單身的身?”
那能脫什麽身?
非鳳神秘笑。
不負瞬間反應過來。
不負無語:“……”
按時間算,他們九個兄弟裡他最先開竅喜歡思思的,最先有了心上人當然,到頭來為什麽反而是他最後脫單脫身唉唉!
不負覺得自己委屈。
非鳳拍拍不負的肩:“你不孤單,還有歲好跟春華陪著你呢。”
不負:“七哥只是明面上單著好嘛。”
非鳳挑眉:“難道你不是明面單著?我記得思思好像同意讓你脫單了的。”
相思淡淡得看了不負一眼。
不負:“……”
二哥,不帶這樣挖坑的!
遊凰一巴掌拍在非鳳後腦杓:“就你嘴閑話多,要是你很有精力,也不想回去睡覺,你今天晚上就在外邊站崗。”
非鳳立刻表示:“困!累!要睡!”
遊凰眯眼。
非鳳立刻捂嘴:“我閉嘴。”
說完,非鳳立刻拉著遊凰站起來:“那啥,大家累了好幾天了,趕緊去休息一下,我們明天再見。”
說著,非鳳就要帶遊凰回去。
遊凰一巴掌拍開非鳳的手,在走之前看著不負說:“不負,明天來切磋。”
不負哀嚎:“我都這麽可憐了,求放過!”
歲好笑了笑,又給相思倒了一杯茶:“思思啊,這幾天你兼顧全場最辛苦,一會兒回屋讓不負給你揉揉肩捶捶腿。”
相思搖搖頭:“沒事兒七哥,我不累。”
執手喝完了茶,幫著歲好收拾茶具,笑眯眯得說:“小九你累的。不負才不累。是不是不負?”
不負唰的坐直身體,筆挺:“是!”
收拾好了茶杯,清度也起身:“不負你不累弄就好好得給小九揉肩,今天你要是偷懶,明天讓三哥虐你。”
執手跟著站起來,說:“對,虐你。”
說完,執手還拉歲好與春華下水:“小六、小七,你們給做個見證啊。不負今天要是沒伺候好小九,明天讓三哥抽他。”
歲好失笑:“好。”
春華聽到執手叫他,下意識得抬頭,然後又慢半拍得疑惑發問:“五哥?怎麽了?”
執手歪歪頭:“春華,你今天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啊,我還想問問你怎麽了。”
清度眼神清明,摸摸執手的腦袋說:“大概是累著了,都早點兒回去歇著。”
春華點頭:“是,四哥。”
執手與清度轉身進了小院,執手抬頭看清度:“你知道春華為什麽這樣?”
清度笑了笑:“大約是知道。”
執手:“為什麽?”
清度指指自己的嘴:“三下,告訴你。”
執手踮腳抱住清度,然後使勁兒麽三下:“好了,快告訴我。”
清度笑著托住執手的後腦杓,加深執手的淺嘗輒止:“大約是吃醋了。”
清度模模糊糊的最後一個字,消失在兩人交纏的唇齒之間。
執手與清度離開,院子裡只剩下不負、相思、歲好還有春華。
歲好收了茶具,站起身:“現在三界沒有亂七八糟的事情,也沒有凶屍作亂,你們可以好好的休息了,都去休息。”
不負點頭:“是,七哥。七哥你也早點休息,還有六哥你也是,明天三哥二哥切磋,肯定要拉上你的。”
春華也點頭:“嗯。”
歲好拍了拍相思的肩膀,回身去了自己的院子,春華也站起身,往歲好小院旁邊的院子走。
到了小院門口,歲好對春華說:“晚安。”
春華點頭:“晚安。”
歲好春華也走了,只剩下不負與相思。
不負清咳一聲,演技爆發,秒變柔弱小可憐狀:“思思,為了明天不被三哥抽鞭子,求收留,求讓按摩,求讓伺候~嚶嚶嚶。”
相思太陽穴突突跳:“……”
他當初怎麽就看上了這個家夥的!?
不負:“思思~”
相思轉身進院子:“不許說話。”
不負:“……”
相思回到小院,不負亦步亦趨跟著。
相思一皺眉,不負就可憐兮兮。
相思一開口,不負就嚶嚶嚶。
打架解決,相思又打不過。
最終,相思一甩袖子,隨不負去了。
進了屋子,相思盤膝打坐。
不負也跟著上了床。
相思抬手想趕人,但想到自己已經同意了不負的追求,猶豫了一下,就又放下了手。
不負抓住機會,嗖嗖上了床,半跪在相思身後,伸手按在相思的肩膀上,靠近了相思的耳朵,輕聲問:“思思,你覺的我們是先從肩膀開始按好,還是先從手腕手臂開始好?”
不負的聲音低低暖暖得,跟平時的時候不太一樣,加上這樣從背後環抱的姿態,相思不太自在得動了動身子。
相思挪了挪:“我不用了。八哥你睡,我打坐一晚上就好了。明天我不會告狀。”
不負低頭,就看到他與相思之間隔了拳頭那麽大的空隙。
不負沒有繼續靠近,而是保持了這樣的距離跟相思聊天:“那怎麽行,陰奉陽違要是被知道,三哥肯定會抽的更狠。”
不負一直喜歡相思,也知道相思很排斥別人近身,相思能讓他爬上床已經很好了。
不負開始輕輕給相思按揉肩膀:“那我就自作主張從肩膀開始了,思思你要放松,別繃這麽緊,放松~”
相思:“八哥……”
因為小時候的一些事情經歷,相思特別不喜歡被人近身,甚至是抗拒,但不負對相思來說是特別的,所以在不負靠近的時候他已經盡量得放松了。
不負附在相思耳邊:“思思,我保證,在你不同意之前我不會對你怎樣。你別想太多。放松。”
相思微微垂眼:“我盡力。”
但身體還是不自覺緊繃。
不負側頭親了親相思的側臉。
突然被親,相思身子一抖,身子嗖的反過來,抬頭立刻推開不負。
不負猜到相思會有的反應,所以相思反手推的時候,不負的身體一動沒動。
相思:“……”
不負伸手,把相思又給抱回來,然後抱緊:“思思,我真的不會強硬怎麽樣,你相信我好嗎。”
相思頓了頓,沒反抗,但脊背依舊挺直。
不負無奈:“思思,你閉上眼跟著我的力道節奏呼吸。呼……對,然後吸……”
相思閉上眼,心裡想著:這是不負,這是不負,這是喜歡我我也喜歡著的不負。
之後余生要與我相伴走下去的不負。
這是不負,不是那些人……
想著想著,相思身體徹底放松。
頓了頓,相思靠在了不負的胸口。
不負似乎很激動,心跳跳的很快,嘭嘭嘭,強勁有力,莫名的讓人有安全感。
相思突然感覺累:“有些累。”
不是這幾天的累,而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一種感覺,一種深深的疲倦。
不負手一頓,立刻一圈,把相思牢牢得圈在了懷裡:“我抱著你,睡。”
相思搖搖頭:“我給你講個故事。”
不負攬著相思:“我聽。”
相思靠在不負胸口,聽著不負強健有力的心跳,開口說:“我六七歲的時候就被送到王身側,你應該知道。”
不負點頭:“嗯,我記得。”
不負當然記得。
想到初次相見,不負笑著說:“是老將軍帶你來的。來了之後老將軍把你放在院子裡,然後就跟王在殿裡聊天說話。”
不負:“老將軍讓你在殿外等著,你啊卻調皮的跑到荷塘邊上夠蓮花。”
相思入宮那天天氣晴暖,荷塘裡的粉色荷花亭亭玉立,含苞待放,美不勝收。
但在不負眼裡,那個一身紅衣站在荷塘邊上伸手夠荷花的小小少年,更美。
相思也想起當時的情景:“爺爺把我送入宮後沒幾天就病逝了。”
不負握住相思的手。
相思回握住不負的手:“關於我的家世我的出身,你應該聽到過一些。”
不負把玩相思的手指:“關於將軍府的事情我是聽到過一些,只是不多。”
相思抬頭看不負:“你不好奇我爺爺為什麽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就把我送到王身邊嗎?”
不負親親相思的額頭:“那還用問?一定是為了能早點兒遇見我,然後讓我保護你。”
不負的回答讓相思無奈。
相思無奈得搖搖頭,說:“因為我那個同父異母的將門大哥。”
不負:“你同父異母的大哥?就是王隨便找了個借口給五馬分屍的那個色痞?”
不負皺眉:“他欺負你?”
相思說:“我父親是將軍,母親也是將門之後。他們在軍中相識、相戀、之後成親。但成親之後我父親又陸陸續續娶了幾房小妾。”
3000年前,沒有一夫一妻製,男人們基本上都是三妻四妾,相思的父親是戰門名將,仰慕者更是眾多。
相思:“我母親是將門女,成親後的幾年一直在外征戰,根本沒時間與精力養兒育女,奶奶便給父親納了好幾房小妾。”
相思回憶之前:“父親雖然喜愛母親,但也不是特別忠誠之人,小妾入府後不久就有了孩子。府裡小妾的兒子都十多歲了的時候,我才出生。”
相思是嫡子,一出生就備受寵愛。
只是好景不長,在相思還小的時候相思的母親就戰死了,緊接著相思父親就立了最先生了兒子的小妾為正室。
相思垂眸:“那個小妾上位之後就開始整頓將軍府,我這個先嫡子就成了她的眼中刺肉中丁。父親常年不在,爺爺又年邁重病,那小妾在府裡可以說是一手遮天。”
不負可以想象相思的生活肯定不如意,有些心疼:“思思……”
相思:“那個小妾的大兒喜好男風還有特殊癖好,每天變著花樣玩,還玩出過人命,爺爺被氣的病了好幾場,最後重病。”
不負發現相思的手很涼:“思思?”
相思抬頭看了看不負:“後來有一天,那個大兒子看我的眼神讓我害怕,我還發現再被送進府的男孩兒與我眉眼相似。”
不負瞳孔緊縮,怒從心中起:“混蛋!”
從認識相思起,不負就知道相思外表看起來傲漠,但內心還是有些不安與敏感的,所以不負察覺自己喜歡上相思後,就一直小心翼翼靠近,不敢太過界。
之後不負感覺到相思對他心動,但相思還是一副不可靠近的模樣,不負也曾沮喪曾想過強硬一些,但王看出他對相思的意思後,對他說不能太急躁。
不負雖然不知道為什麽,卻一直遵循著王的那句話,之後的日子裡,他再喜歡相思也隻敢在嘴上說,手那是真不敢動。
回想之前種種,不負大怒。
原來思思這麽敏感、這麽排斥別人近身,是當時被那色痞給嚇到了。
那時候相思才才六七歲啊!
混蛋!
五馬分屍都是便宜他了!
不負怒火攻心,相思抬手。
白皙的手按在不負的眉心輕輕按揉,相思說:“我當時害怕極了就給爺爺說,爺爺不顧病重,連夜給我收拾好了衣物,第二天就帶著鳳羽弓把我送到了王身邊。”
想到鬼王,相思露出一個淺淺的笑:“我又沒事兒,而且我到了宮裡沒幾天,那個混蛋就被王給五馬分屍了。”
只是他爺爺這麽一折騰,病更重……
不負平複了怒氣,抬手握住相思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對不起思思。”
如果他早點知道這些,如果他能早點遇到相思,他家思思就不用受那些膽戰心驚了。
好在他們跟的主子給力。
不負親完,突然說:“王太帥了!”
以前不負也覺得他們王帥,是那種戰場上英姿颯爽的帥,但今天聽到思思這麽一說,不負頓時感覺他們王帥炸了!
相思:“……”
果然正經不過三分鍾。
見相思眼裡浮現無奈,不負揉了揉相思的頭髮:“思思,老爺子疼你,他看到你能現在這樣的成就一定會很欣慰,但你如果因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放不下,老爺子在天上也不會開心。”
相思:“我知道。其實過去這麽多年了,我差不多放下了。”
戰場十年,相思經歷過無數生死,看透了很多東西,也不再是之前那個柔弱到沒有絲毫反抗之力的孩子。
相思笑了笑:“只是兒時的衝擊太大,我內心還是多多少還是被影響著。現在死過這麽一次,又看到王與王后,妖王與冷隕、宥暝大人與玉師祖、還有兄長們的感情,才猛地意識到我不一定會像母親那樣以悲劇收尾。”
相思頓了頓又說:“而且……”
床事看起來也不是那麽糟糕……
不負:“你肯定不會像你母親那樣。首先我死都不會納妾,更不會與別人有那種親密關系。而且,你不會死。”
一席斬釘截鐵的話說完,不負又問:“思思,你剛才要而且什麽?”
相思:“……”
相思靠在不負胸口:“沒事兒。”
不負身材要比相思高大,胸膛也很寬闊,相思身材纖細,這樣靠在不負胸口時完全被不負環抱,契合度很高。
相思覺得挺舒適,就半眯上眼睛。
不負見相思閉目,以為困了,就撫摸著相思後頸開口說:“思思。”
相思:“嗯?”
不負的力道輕重適中,相思覺得舒服,就輕輕閉上眼。聽到不負喚他,相思就懶洋洋得應一聲。
聽著相思帶著倦意(愜意)的聲音,不負輕聲說:“睡,我會一直陪你。”
相思內心好笑:“嗯。”
很快相思呼吸變得平穩清淺。
見相思睡著,不負一動不敢動。
不負半跪著抱著相思,唇角微揚。
現在不是戰亂年代,凶屍之亂也已經解決,剩下的時間都是你我的。
第二天,天氣晴朗。
遊凰從打坐中醒來,感覺神清氣爽。
遊凰睜開眼,就看到非鳳已經從打坐中醒來,醒來的非鳳正坐在他對面,托著腮看著他。
秋末冬初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披在非鳳的身上,模糊柔和的非鳳的五官,也讓非鳳多了幾分溫暖柔和。
非鳳微微傾身過去,在遊凰唇上印下一個吻:“早安,我的凰凰。”
遊凰眯了眯眼,準備推開非鳳。
而非鳳似乎知道遊凰的意圖,抬手一個用力推到遊凰,固定壓住,然後加深了這個吻,唇齒交纏不休。
等遊凰再出門的時候,已經是半個小時後,遊凰唇角的皮都被磨破了。
非鳳卻一臉哀怨。
遊凰瞪:“今天要切磋。”
非鳳弱:“我也沒想怎麽……”
遊凰冷笑:“沒想怎麽,還脫我衣服?”
非鳳調笑:“你也可以脫我的嘛~”
唰,遊凰拿出流火。
非鳳立刻捂嘴:“……”
出了院子,非鳳看到歲好穿著一身白色休閑裝,正帶著雷雷在院子裡練習走位布陣。
春華站在廊簷下,默默看著。
看到遊凰與非鳳出來,歲好笑著打招呼:“二哥、三哥,早。”
非鳳:“不負呢?還沒出來?”
非鳳看向相思的院子,院子外沒有布置任何封印,院子裡也靜悄悄的。
歲好:“還沒。”
遊凰:“執手跟清度也沒起?”
歲好停下腳步,說:“佛門方丈、道教掌門、洛臣鋒、還有控陰派掌門登門,五哥跟四哥剛剛去會客廳了。”
遊凰:“掌門們來做什麽?”
歲好:“應該是匯報三界之亂。”
非鳳唰的打開扇子:“那邊有小五小四管,只是不負跟小九怎麽還沒起?不會是~~”
遊凰:“想什麽呢,封印都沒有。”
非鳳聳肩。
遊凰:“我們等幾分鍾。要是還不出來,非鳳你去敲門。”
非鳳:“……”
相思院子裡。
一直埋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又有不負抱著,相思這一覺睡的很安穩,一覺醒來相思心底的那些陰霾全部消失,覺得心情舒爽。
而不負卻覺得腿腳發麻,下地走兩步都是鑽心的麻痛,真是酸爽。
相思清咳:“要不別去切磋了?”
不負:“那不行,要被二哥看笑話。”
相思:“……”
一分鍾後,相思小院的房門打開。
聽到開門聲,非鳳立刻扭頭看。
只見相思神情輕松,面色紅潤,眼睛炯炯有神,精神飽滿得從院子裡走了出來。
非鳳挑挑眉。
一夜過去,他家這個小九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感覺變得更加明亮耀眼了。
歲好輕聲說:“思思變闊達了。”
遊凰也點頭:“之前的小九心裡壓著事兒,現在看估計是放下了。”
說完相思,非鳳看向相思身後。
不負的衣服有褶皺,眼神迷離,臉色萎靡,腳步飄忽,還時不時彎腰揉揉膝蓋。
非鳳的的目光停留在不負的膝蓋上。
非鳳手裡的玉骨扇唰的打開,遮擋住了自己因為驚訝而張開的嘴:“不負,你不會是被小九給……?小九不錯啊。”
相思:“……”
遊凰:“……”
歲好:“……”
春華:“?”
雷雷:“?”
不負心塞:“二哥你想什麽呢,我這是跪的,我昨天跪了一晚上!”
晚上談過心後相思放下這麽多年的心事睡得很香,不負一動不敢動,就怕他一動相思就會醒,隻好硬生生跪了一晚上。
非鳳挑眉:“我說的就是跪的,你想的是什麽?難道你這樣不是因為小九罰你跪搓板了?”
不負輕哼:“原來二哥你不光被三哥抽過,還被三哥罰過跪搓衣板啊,不然怎麽這麽了解我為什麽跪?”
非鳳眯眼:“不是跪搓衣板,那是……”
不負:“我是怕抱思思睡覺了!”
非鳳:“哦~~~”
不負:“……”
不負與非鳳你來我往。
春華聽懂了一些,下意識看歲好。
而雷雷還聽的一臉認真。
歲好見雷雷聽的認真,立刻把雷雷轉過去,立刻打斷兩人,免得帶壞小孩子:“你們昨天不是說切磋?”
非鳳:“不負,來一場?”
不負:“來就來。”
遊凰握著流火:“王后之前帶我們去過山腰上的練武場。那裡寬敞,還能用武器,痛快一些。”
遊凰看春華:“小六,一起?”
春華回神點頭:“嗯。”
非鳳挑眉看不負:“走?”
不負:“走,誰怕誰!”
歲好無奈,看相思:“去圍觀?”
相思:“嗯,好。”
歲好拉著雷雷的手:“我們去看他們打架,你看看你喜歡誰的招式,咱們就學習誰的好不好?”
雷雷抓著歲好的手:“我都想學。”
歲好眼神柔柔:“好。”
雷雷朝相思伸手:“相思哥哥。”
相思走過去,拉住雷雷的手,然後跟在非鳳他們的身後往山腰上的練武場走。
練武場就在半山腰的封印不遠,要去練武場就要經過滋養著玉天音玉牌的聚靈陣。
非鳳走在最前方,遠遠得就看到了靈慧挺拔的背影,靈慧依舊盤膝坐在距離封印最近的地方,守護的姿勢一成不變。
鬼將們走到封印跟前,行晚輩禮。
鬼將們雖然年紀都比玉天音大,但他們自願加入玉氏做玉氏外姓弟子,就算是玉天音的徒子徒孫。
應該行晚輩禮。
給玉天音行了禮,鬼將又向靈慧抱拳。
非鳳:“靈慧大師。”
靈慧回禮:“諸位早。”
非鳳:“比武,去不去?”
靈慧搖搖頭:“小僧不去了。”
非鳳他們知道靈慧肯定不會離開封印,聽到靈慧拒絕也不覺得意外。
給靈慧打過招呼,鬼將到了練武場。
不負與非鳳站意盎然,到了練武場就下場,不負一下場,腿就完全沒了問題,拎著妖刀直接往非鳳身上砍。
非鳳把手裡的玉骨扇一橫,架住不負的妖刀:“不負,膝蓋是不是還疼?”
不負:“不礙事。”
非鳳:“那你的速度怎麽這麽慢?”
有非鳳的玉骨扇擋著,不負壓刀壓不下去,不負索性抬刀,然後從側面下壓,橫切:“哼,激將法,不接不接。”
非鳳手腕一轉,玉骨扇一豎,再一次擋住妖刀,妖刀被擋,不負撒手,讓妖刀自己發揮,自己則右手握拳,拳頭帶風,擊向非鳳的胸口。
非鳳左手閃電抬起,握住了偷襲過來的妖刀,右手裡的玉骨嘭的一聲迎上不負的拳頭,同時左腿橫掃。
不負右腿格擋。
短短幾秒的時間,非鳳與不負已經過了數招,速度快到手腳都是殘影。
雷雷:“……”
這……這根本看不出來誰是誰啊!
歲好注意到雷雷看不懂,就蹲下來,跟雷雷講解不負與非鳳的招數,都是一些通俗易懂的詞語。
歲好:“不負快輸了。”
只見練武場裡非鳳一巴掌拍開妖刀,手裡的玉骨扇合起來一甩,直接甩向不負的胸口。
雷雷聽的似懂非懂,就努力死記。
“歲好醬~”
講著講著,歲好聽到有人叫自己。
歲好扭頭一看,看到個身穿控陰派精英弟子服裝的青年緩步走來,青年身後跟著石樂,石樂一臉笑,邊走邊朝他們揮手。
走在石樂前邊的青年抱拳行禮,風度翩翩:“控陰派孔維楠見過諸位。”
孔維楠笑著看歲好:“歲好醬。”
歲好緩緩站起身。
遊凰與相思轉頭看。
春華則唰的站直身體進入戒備狀態。
鬼將們的注意力都被石樂與孔維楠吸引,練武場裡的不負與非鳳反倒沒人看。
非鳳也注意到了孔維楠,還注意到了春華的反應,心思也跟著跑偏。
不負好奇心燃燒,也扭頭看。
這一看,不負動作就有了停頓。
然後……
不負悲劇了。
只聽見嘭的一聲!
非鳳的扇子甩在了不負胸口。
非鳳這一扇子用了將近八成力,不負扭頭看熱鬧,猝不及防接連退好幾步然後又嘭的一聲撞在練武場的一個石台邊上。
歲好離了老遠都聽到哢嚓一聲。
相思就站在歲好身邊,歲好聽見了響聲,相思自然也聽見了。
相思唰的轉身看練武場。
遊凰跟著扭頭看練武場。
歲好也連忙看向練武場。
只見非鳳一手握著妖刀,一手拿著折扇,正一臉茫然得站在半空中。
不負彎腰扶著練武台不住的咳嗽,那咳嗽的勁頭,像是要把五髒六腑給咳出來。
相思遠遠得就見不負臉色白了。
緊接著,相思看到不負慢慢彎下腰,有那麽一瞬間不負似乎連腰都直不起來。
相思心臟一縮,立刻飛奔過去。
不負被撞的胸口悶疼,呼吸都疼。
不負想幸虧他銅筋鐵骨皮糙肉厚,不然他現在肯定得噴血。
不負捂著胸口哭訴:“二哥你好狠的心呐,咳咳咳,你這是想要了我的老命啊……咳!”
非鳳撒開手裡的妖刀,摸摸鼻子:“那個,這不是有熱鬧能看嘛,我估算了你是能躲開的,我就沒收力道……”
畢竟收招會妨礙看熱鬧。
不負真想咳一口血出來:“二哥你怎麽不想想我也要看熱鬧的啊!”
遊凰:“……”
歲好扶額:“……”
春華面無表情:“……”
石樂&孔維楠:“……”
相思奔跑的腳步一頓,臉上的焦急迅速褪去,然後面無表情得看著不負。
合著是因為想看熱鬧,分了心才被打成這樣,真是看熱鬧看到連命都不要的典范。
不負齜牙咧嘴抗議完一扭頭看到了相思。
不負:“……”
非鳳也一愣,然後立刻朝不負眨眼。
示弱,示弱,用苦肉計啊!
相思那脾氣,吃軟吃不硬的。
不負反應過來,立刻往石台子邊緣一靠,一副虛弱到就要不行了的模樣:“二哥下手可重了,思思~我好疼……嚶嚶嚶。”
相思冷眼:“是麽?看熱鬧還怕疼?”
不負臉色蒼白,可憐兮兮:“思思~”
相思繼續冷著臉。
不負見相思真的生氣了,心裡一急就想站起來哄相思,但站起來的一瞬,不負臉色一白,胸口一陣劇痛。
相思見不負連腰都直不起來,顧不上生氣,立刻快走幾步扶住不負:“你怎麽樣?”
不負都得寸就進尺,往相思身上一靠:“好痛……痛……”
相思著急:“我這就扶你回去休息。”
相思立刻扶著不負回小院去。
不負趴在相思肩頭,轉身的時候抽空朝非鳳比了個手勢,非鳳豎大拇指。
相思嘴硬心軟,嘴上說著不負活該,但動作輕柔且快得扶著不負進了自己小院,然後把不負放在床上。
解開不負的上衣,相思看到不負的胸口腫了一片,淤血裡隱隱帶著血絲,也不知道肋骨有沒有事兒。
相思心疼,輕聲問:“疼嗎?”
不負可憐兮兮:“疼……”
相思把乾坤袋裡的藥全部掏出來,發現沒有創傷藥,就立刻起身:“我去找七哥他們要點兒藥。”
不負卻一把拉住相思,耍賴:“思思,你走了就更疼了……”
相思:“上藥好的快。”
不負眨眨眼:“你吹吹就不疼了,你要是親親,傷立刻就能好了。”
相思:“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兒?”
不負用力拽相思,相思顧及不負胸口上的傷不敢反抗,就被不負給拽了個踉蹌,繼而摔倒在床上。
不負立刻把相思攬進懷裡:“不信你試試,你親親它,看它能不能痊愈。”
相思伸手想推不負,但不負的傷口看起來猙獰,相思也不敢掙扎。
不負把下巴放在相思肩頭:“思思,我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相思安靜下來。
不負側頭,親吻著相思的臉頰:“喜歡了你很久很久很久。喜歡到我的心都疼了。”
不負見相思不反抗,就嘗試著轉移到相思的唇角:“思思,你喜歡我嗎?”
沒有相思的同意,不負的唇只在相思唇角留戀,一直不敢有下一步的動作。
想著周圍的一對對,成了的,不成的,想著不負這麽多年來默默地守護,相思側頭主動吻上不負的唇,聲音低低得說:“喜歡。”
不負覺得眼前有煙花綻放!
不負翻身將相思壓倒,狠狠得在相思嘴上嘬了幾口,而後撬開相思的唇齒,找到相思閃躲的舌頭與相思糾纏。
不負越吻越急,手也不安分:“思思……”
相思伸手攬住不負的脖子,閉上眼。
相思的不反抗與閉眼就是默認的信號,讓不負的自製力徹底崩潰。
不負不斷的呼喚:“思思……思思。”
相思臉色漸紅:“嗯……”
一件件衣服被解開。
不負靈活的舌頭在相思的上顎遊走輕掃,相思嗯哼,來不及吞咽的唾液順著相思的唇角流下,又被不負仔仔細細的舔舐。
不負的吻越來越急。
相思呼吸越來越困難。
相思臉被憋的通紅,忍不住推不負。
但一推就碰到了不負的傷口,相思想起來不負還帶著傷,立刻收手。
傷口的痛讓不負清醒了些,不負順著相思的力道放開了相思,開始攻略相思耳朵,相思的耳朵卻更敏感,相思被不負親的有點兒身體都開始顫抖。
相思聲音都在抖:“不負……”
不負見相思軟成一團,開始耐心得點火,準備發車,相思感覺到不負的意圖,頓時緊張。
相思聲音有些顫:“不負。”
不負緊緊抱著相思:“我在我在。”
額頭的汗滴答滴答的往下掉,眼睛都憋紅了,不負還是耐心得親吻著相思的耳朵,安撫著相思的情緒。
不負的隱忍與疼惜讓相思感動,相思主動獻上自己的唇,用行動告訴自己準備好了。
不負眼低吼一聲,再也忍不住了。
十年苦戀,三千年苦等,他的滿腔愛意現在終於有了可以宣泄的地方!
相思臉色先是蒼白後又很快潮紅。
相思死死咬著牙冠忍耐,但很快,相思就被不負給予的疾風驟雨給拍的意識模糊,忍不住得低吟。
不負緊緊的抱著相思:“思思,我們也結婚,像五哥與四哥那樣,舉辦一個婚禮。”
相思的聲音斷斷續續:“你慢……”
不負咬著相思的脖頸,聲音嘶啞:“下一次我爭取慢點兒。”
相思的嗓子都啞了,不負才停下。
相思被不負折騰得筋疲力盡,抬抬手都懶得動,但淚眼朦朧裡看到不負那張俊臉,相思抬腿就是一腳。
受傷還這麽生龍活虎,不受傷還了得?
不負猝不及防,被相思一腳給踹到了床下,不負一愣,連忙爬上床。
一把抱住相思,不負認錯態度賊好:“思思我錯了,別生氣別生氣……”
相思哼哼兩聲,累得睡著了。
不負顧著相思以前的經歷,抱著相思解了饞就沒再繼續吃,反正來日方長,時間以後可以慢慢加長。
盡管不負沒盡興的吃,相思一覺醒來還是腰軟背疼的,尤其是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相思知道,他的脖子肯定慘不忍睹。
不負察覺相思醒了,立刻給相思按肩揉腿揉腰,一臉諂媚。
相思休息了一會兒就起身出院子。
出了院子,相思發現鬼王、玉祭,妖王、冷隕,石佛與苗央都除了封印在院子裡坐著。
廊下,歲好教雷雷寫字。
孔維楠在一旁笑吟吟得看著。
春華一臉迷茫。
不負摸下巴。
還好沒錯過熱鬧。
相思:“……”
居然還在想著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