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回過神來,伸手擦擦眼淚,紅著眼眶說:「你不用和我道歉,你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雨瞳嘆口氣,低下頭說:「你別這麼說,終究是我對你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太過自以為是了。」夜自嘲的笑笑,轉頭看向窗外,心裡轉過萬千思緒。
雨瞳也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她目光幽幽的說:「你走後,我等了你很久,但是,一年一年的過去,你一直沒有任何音訊……我心裡開始絕望了……」
回憶往昔,她眼眶一熱,留下來傷心淚。
夜聞聲一震,驚訝的問她:「你當年有等我?」
雨瞳點頭:「是啊,我一直都在等你,我等著你向我告白,我等著你來上門提親,可是,我一直也沒有等到……」
「啊!」
夜驚呼一聲,心裡一片震驚。
當年,雨瞳是城裡最美麗的女子,喜歡她的男人眾多,她的性格隨和,對誰都好,而且是一視同仁,因此,誰也看不出來,她到底喜歡誰。
夜雖然是一方領主,人人都敬仰和愛戴他,是公認的最配得上雨瞳的男人,但雨瞳對他一直不冷不熱,使得夜心裡很沒底。
他不知道雨瞳到底喜不喜歡她,這種不確定性一直持續了很久。
「既然你一直在等著我,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夜激動的問。
雨瞳嘆口氣,無奈的解釋:「當年喜歡我的男人太多了,甚至有些男人為了得到我的喜愛,相互廝殺,為了保護他們,我只能選擇一視同仁,我不敢表現出對誰的偏愛,更不敢給予明顯的暗示。」
「原來是這樣麽?」
夜嘆口氣,心裡很是挫敗。
當年,他無法確定雨瞳的心思,心裡產生了一種自卑的情緒,這導致他不敢告白,不敢對她表現出太過熱情,只能默默的關注她,默默的為她做一些事情。
沒想到,猶豫他這種低調的作風,最終導致他錯失了雨瞳。
夜難受的沉默片刻後,紅著眼眶,抬頭問她:「你現在的丈夫是誰?」
最終,她嫁給了誰呢?
雨瞳凝視他片刻後,說出一個名字:「你的師弟天鳴!」
「什麼,是他?!」
夜再次震驚了。
「是啊,是他!」
雨瞳轉頭看向窗外,解釋說:「當年,你遠走之後,一直沒有回來,那個時候,因為領主位置的空缺,發生了很多明爭暗鬥,甚至有人組織了好幾次大的暗殺活動,時局動蕩不安,我的父母也被捲入鬥爭裡,最後落得慘死的下場。
那段時間,是我最黑暗的時光,在我最無助的時候,是天鳴來到我身邊,他默默的陪伴著我,開導我。正是因為有他,我才漸漸的走出陰影,重新接受新生活。」
「所以,你就愛上了他,最終嫁給他了?」夜目光深沉的問。
雨瞳點頭:「是啊,他真的是個好男人。當時,所有追求過我的男人都離我而去了,只有他堅定不移的守護在我身邊。我真的很感動,我也因此愛上他了。」
夜望著她眼裡的愛慕光焰,忍不住嘲諷的冷哼一聲,說:「當年我離開的時候,我特別囑託了他去照顧你的。他到是很盡義務,甚至,盡義務到把你娶回了家。」
當年,夜離開魔界去往雲浮世界的時候,特地把自己最信任的師弟叫過來,對他下了死命令。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你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好雨瞳,你不能讓她有半點差錯,知道麽?」
當時,師弟跪拜在他腳下,當眾發誓:「師兄,您放心,我一定會拚盡全力去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夜冷聲警告:「你除了要保護好她外,還不能對她有半分非分之想,明白麽?」
師弟鄭重的點頭,向他保證:「師兄,您放心吧,我不會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她是您的心上人,我永遠不會和師兄搶女人。」
他是最信任這個師弟的,自然也相信他說的話。
他說不會對雨瞳有非分之想,那他就相信他。
夜離開領土之前,把自己的控制權交到他手裡,還把自己攢積下來的寶物轉移到他的寶庫裡。
沒想到,到頭來,他最信任的師弟卻娶了他最愛的女人,霸佔了他的寶物,過上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的生活。
當年的承諾,不過是一場屁話而已。
真是可笑!
「請你不要怪他,當年他也和我說過,他是受你的囑託才來照顧我的,後來,他一直堅持說要等你,可是,他們都說你已經死了,他傷心過,迷惘過,最終,在複雜的局勢裡,他不得不背棄之前對你的誓言。總之,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甚至為了我,放棄了領主位置。」雨瞳激動的解釋。
「他放棄了領主的位置?」
夜冷笑一聲,嘲諷說:「領主位置本來就不是他的,他有什麼資格去要?你不要再替他說話了,無論如何,他都背棄了當年的誓言。」
雨瞳沉默會兒後,站起來,一臉愧疚的朝他跪拜:「我知道他是對不起你,我在這裡代替他向你道歉。」
眼見著她一次又一次的朝他磕頭道歉,把額頭都磕腫了,夜眼眶一熱,流下嘆息的淚水。
事已至此,即使再痛恨,又有什麼用?
一切都已經成定局,在所有人眼裡,他早就已經死了。
夜極度難受的深吸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他起身去扶起雨瞳,對她說:「你不用再道歉,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即使我再怨恨,再不甘心,也沒辦法了,畢竟,當年是我一直沒有回來,這才造成這樣的結果。」
雨瞳抬頭看他,一時間相顧無言。
世事無常,誰也沒有料到,夜還會活著回來。
「當年,你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來?」雨瞳好奇的問。
夜眼裡滿是無奈和憤恨,誰能想到,這些年裡,他一直被囚禁著。
他張了張口想要向她訴說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可話到喉頭,卻突然說不出口了。
事已至此,即使告訴她又有什麼用呢?
只會增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