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尊主吃醋了
片刻後,三人走出如意賭坊。
此時,夜空中的烏雲漸漸散去,一輪皎潔的明月遙掛夜空,銀白的月光如銀紗般靜靜的灑落下來,擡眼望去,眼前的青石街道泛著銀白的光暈。
晚風徐徐,黎千紫身旁的帝重燁衣袂飄舞,身長玉立,彷彿是從畫中走出來的謫仙,飄逸俊美,妖嬈邪魅。
帝重燁瞧著月下衣衫單薄的少女,劍眉微蹙,麻利的脫下身上的外衣。
「夜深露重,披上本座的外衣,免得受涼了。」
黎千紫本想拒絕,不料帝重燁眸光一沉,霸道的將外衣披在她身上。
「沒睡覺之前,不準取下來。」
話語冰冷霸道卻透著一絲濃濃的寵溺。
黎千紫眨了眨清澈的眼眸,無奈的應了一聲:「是,尊主大人!」
身側的葉景旭望著滿眼溫柔的帝重燁,心裏依舊震驚。
千紫什麼時候跟聖殿的尊主混得這麼熟了?
上次在天瀾學院的鬥寶大賽上,他雖然親眼看見帝重燁護送千紫歸來,但他潛意識的認爲,那只是巧合而已,千紫跟他並沒有什麼深交。
可現在,這帝重燁就在他眼前對黎千紫如此愛護,實在太讓他震驚了。
聽聞聖殿的尊主帝重燁是個不近女色,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他怎麼會對千紫這般寵溺?
不知他是真的喜歡千紫,還是對她打著什麼不可告人的壞主意?
驚疑間,一道冷光忽的射來,嚇得葉景旭渾身一抖,一擡眼,卻見帝重燁朝他看了過來,神色清冷,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上他的心頭。
突然被抓個正著,葉景旭神色尷尬,正要轉過身去時,一個火紅色的果子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穩穩的落在他的手心裏。
葉景旭一楞,低頭一看,卻見是一個極珍貴的火煉果。
「火煉果對治癒重傷有奇效,以後別讓小丫頭爲你擔心了!」
冰冷的聲音傳來,葉景旭一驚,擡頭望去,卻見帝重燁已經背過身去,再沒有看他一眼。
葉景旭看著手裏的火煉果,愣了一愣,沒想到,帝重燁居然會把這麼珍貴的靈果送給他。
看來,他心裏是很在乎千紫的吧。
「旭哥哥,馬車沒了,只能委屈你走路回去了,你傷的很重,不如我揹你走回去吧。」
黎千紫瞧了眼滿身傷的葉景旭,快步上前,做勢要揹他回家,卻不料,被帝重燁大手一拉,整個人跌進他懷裏。
「小丫頭,你是本座的人,本座不允許你背其他的男人,連扶也不可以!」
帝重燁劍眉一挑,冰冷的語氣極其霸道。
小丫頭爲了救葉景旭孤身犯險,已經夠讓他吃醋的了,如今她還要主動揹他回家,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小丫頭可從來沒有對他這麼好過!
「我旭哥哥受傷了,這裏距離國公府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他根本沒法走那麼長的路,我不揹他,難不成你背?」
黎千紫不悅的撇撇嘴,心想,這個傢伙還真是醋罈子,連旭哥哥的醋也吃!
「讓本座背?哼,他沒那資格。」
帝重燁冷哼一聲,這世上,除了小丫頭外,誰也沒資格讓他背著。
「馬車本座已經爲你們準備好了,你不需要背著葉景旭回去。」
帝重燁的話音剛落,一陣轆轆的車馬聲突然從不遠處傳來。
黎千紫擡眼瞧去,一輛華麗的馬車從對面的街道上飛馳而來,片刻後,平穩的停在三人面前。
「參見主子!」
趕車的青衣少女跳下馬車,恭敬的跪拜在黎千紫腳下。
黎千紫一驚,納悶的朝帝重燁瞧去:「你要把這輛馬車和這個美女車伕都送給我?」
眼前的馬車裝飾華麗,駕車的兩匹馬是極爲珍貴的六星幻獸龍麟馬,還有這個美女車伕,容顏秀麗,氣勢冰冷強大,一看便知是個高手。
不用想也知道,這兩馬車是帝重燁平日出行時乘坐的,他卻如此大方,大手一揮直接送她了。
「她叫銀紗,以後由她接送你,並保護你的安全,」
帝重燁柔聲回答。
黎千紫柳眉一挑,心想,他突然送個高手過來,不會是要監視她吧。
「這樣似乎不太……」
「不許拒絕!」
不等黎千紫拒絕,帝重燁冷冷的打斷她的話頭,神色霸道。
「小丫頭,你是本座的女人,本座給你的任何東西,你都只能接受。」
黎千紫一愣,目光復雜的看向帝重燁。
帝重燁與她的目光對視一眼,心中一喜,心想,她是不是被他方才的話感動了,不料,下一瞬,黎千紫卻只是打了個哈欠,麻利的扶著受傷的葉景旭跳上馬車。
「折騰了一整晚,真心累,旭哥哥,我們早點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明天去太史府的寶庫搬寶物去!」
會錯意了?
帝重燁劍眉一挑,一種巨大的失落感涌上心頭。
這時,黎千紫從車窗裏探出頭來,微微一笑:「多謝你的馬車,夜深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帝重燁一愣,擡頭望去,卻見黎千紫嘴角的笑容溫柔純淨,彷彿是一縷拂過暗夜的暖風,讓他的心瞬間暖了起來。
「小丫頭,你這是在關心本座麼?」
帝重燁看著她,眸光瀲灩。
黎千紫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一笑,縮回了馬車裏。
馬車轆轆遠去,清風徐來,吹開青色車簾,待再次回頭望去時,如謫仙縹緲的男子已經消失在一片銀白的月色裏。
……
太史府。
夜已深,府中的宗祠裏卻是一片燈火通明。
被廢了命根和經脈的太史郞躺在擔架上痛得嗷嗷直叫,太史芸站在他跟前,神色黯然,淚光閃閃。
家主太史凌坐在主位上,一襲深藍色長袍迎風飄揚,蒼老的面容陰沉如鬼,身軀因巨大的憤怒,顫抖不止。
「你們一個是十階幻術師,一個是十二階巔峯幻術師,卻一同栽在黎家那個小廢物手裏,真是丟盡了家族臉面!」
太史凌指著他二人,氣惱得手掌用力一拍,「啪!」的一聲,眼前的檀木雕花桌子裂成一地碎片。
「爺爺,這也不能全怪我們,是黎千紫那賤人實在太陰險了。」
太史芸一想起黎千紫,氣得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