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0章 刺殺丈夫
阿月臉色一變,垂眸看向那把刀,眼裏有些驚慌。
「走吧,你怎麼做,取決於你。」那弟子朝她擺擺手,將阿月打發走了。
阿月離開後,回到山裏。
丈夫正在到處找她,見她回來後,焦急的問:「阿月,你去哪裏了,我找了你好久。」
阿月擡眸看他,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支支吾吾的回答:「我身體不舒服,出去了一趟。」
丈夫忍不住責備她:「你不舒服應該跟我說的,你要出去,也該跟我說一下,你現在這樣很危險,需要人保護。」
阿月被他責備,原本就心情壓抑的她忍不住爆發了,衝著他大吼:「我告訴你有什麼用,你又不能緩解我的痛苦!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這個樣子,真的太痛苦了,我甚至生不如死!」
丈夫被她一吼,眸光一黯,眼裏滿是愧疚。
阿月跺跺腳,哭著跑開了。
丈夫沒有追過去,他望著阿月離開的方向,遲疑會兒後,轉身走了。
阿月一個人坐在家門口哭了好久,眼睛都哭腫了。
平時只要她一哭,丈夫就會來安慰她的,但今天,丈夫竟然沒有跟來,她心裏有氣。
接下來的一天一夜,丈夫都沒有回來,留阿月一個人在家裏待著。
阿月坐在家門口,望著灰濛濛的山林,眼神黯然,心裏難受至極。
她心裏想著,他是不是受不了現在的她,遠走高飛了?
她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昔日美麗的她,現在面黃肌瘦,雙眼無神,身上長滿黑色的鱗片,就連她以前引以爲傲的白皙手掌都變成了猙獰恐怖的爪子。
鏡子裏的她就是個怪物!
醜陋至極。
連她自己都受不了,他肯定也受不了了吧。
她眼眶一熱,滾燙的眼淚流下來:「騙子!說好要一輩子守護我的,竟然這麼容易就走了。」
她無助的抱著膝蓋哭了起來。
阿月哭了一天一夜,最後累了,靠在岩石上睡著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所有人都拋棄了,一個人在山林裏生產。
生產過程及其痛苦難熬,痛苦了一天一夜之後,她終於生下孩子。
她正要鬆口氣的時候,低頭一看,卻發現自己生了一怪物,那個怪物渾身長滿黑色鱗片,就像一隻醜陋的龍。
怪物見到她,怒吼一聲,伸出鋒利的爪子,目光兇狠的朝她靠近。
無盡的恐懼涌上心頭,阿月嚇壞了,急忙往後退去:「不,不要過來,我可是你的孃親,你不能傷害我啊。」
怪物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話,兇狠的咆哮一聲,閃電般的衝過去將她撕碎了。
「啊!」
阿月尖叫一聲,突然驚醒。
醒來後,她渾身是汗,肚子也隱隱作痛,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心裏一陣怨恨。
如果不是懷了這個孩子,她也不會這麼痛苦。
阿月狠狠的咒罵了一聲,起身看看四周,丈夫依舊沒有回來,她心裏一片絕望。
她真的被所有人拋棄了。
不僅那些人類拋棄了,就連她的父母和丈夫都將她拋棄了。
夢裏的那一幕閃過腦海,她恐懼極了,立即跑出屋子,朝著山頂跑去。
反正已經沒有人在乎她了,如果她生下孩子,也會被那個怪物殺死,她倒不如趁著自己還能做主的時候,跑去自我了斷了。
阿月跑到山頂上後,看著遠處的雲層,心裏無盡的絕望,她深吸口氣,走到懸崖邊上,閉上眼睛,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阿月!」
頭頂突然傳來一聲驚呼聲,一隻手迅速伸過來一把抓住了她。
阿月驚訝的擡頭,發現拉住她的竟然是她的丈夫。
丈夫將她拉上來,焦急的問她:「你爲什麼如此想不開?」
阿月見到他,氣呼呼的反駁一句:「還不是因爲你拋棄我了。」
說完,她忍不住大哭起來。
丈夫急忙解釋:「我沒有拋棄你啊,你怎麼會這麼想?」
阿月好不容易止住哭泣,擡頭瞪他:「如果你沒有拋棄我,那你爲什麼這麼多天都消失不見?你是嫌棄我醜,嫌棄我是個怪物,所以不想要我了吧?」
「不是的,你想多了,我怎麼可能不要你呢,你是我的妻子啊,你肚子裏的是我的孩子,我說過,我永遠都不會放棄你的。」丈夫目光篤定的說。
阿月含淚問:「真的麼?你真不會放棄我?」
丈夫點頭:「嗯,我是不會放棄你的,以後,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阿月心裏有些感動。
隨後,丈夫帶她回家去,阿月這才發現,原來丈夫消失幾天是給她打獵物去了。
這一次他獵回來的獵物是品階很高的靈鹿。
「靈鹿的心臟是非常好的補品,你吃了後,可以緩解身體的不適感。」
丈夫解釋一句後,挖掉靈鹿的心臟,給她吃。
吃下靈鹿的心臟,阿月身體的不適感明顯減輕許多,她忍不住有些愧疚,覺得自己誤解他了。
從這以後,每隔三天,丈夫都會去爲她去獵一頭靈鹿,吃了靈鹿的心臟,阿月的身體好了許多,身上的黑鱗退去,漸漸的變得白皙,她又恢復了以前的美貌。
阿月的心情也變好了,對丈夫的態度好了許多。
然而,好景不長,方圓百里之內的靈鹿全部被獵殺了,吃不到靈鹿的心臟,阿月又恢復了以前的模樣,而且,隨著孩子的月份變大,她的身體越來越難受。
日子越過越艱難,阿月幾乎生不如死。
她心情越來越糟糕,甚至再次陷入絕望,每天都想以死解脫。
在一次午夜,她突然痛醒,她一翻身,看到桌上的刀子,腦海裏回想起之前那個青空神教的弟子跟她說的話。
只要挖出丈夫的心臟,然後吃下去,她就可以徹底的解脫了。
那個時候,她正在深陷在痛不欲生裏,她回頭看向睡在身邊的丈夫,眼裏閃過無盡的憤怒。
雖然他一直對她不錯,但那些好一點用也沒有,她依舊痛不欲生,猶如墜入地獄。
她在地獄裏待著,而他卻睡的那麼安詳,真是太不公平了。
這樣的念頭閃過腦海,她心裏惡念生起,拿起桌上的刀子,一刀扎進丈夫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