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小號

　　聽到尾隨四次，喬修差點炸了，『哪個畜生敢尾隨我妹妹？！』

　　系統嚇一跳，忙說：『宿主，你先別激動，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兒。喬楚被尾隨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一開始她報過兩次警，時間差不多在上個案子發生時，距今有兩個月。』

　　喬修說：『是警察沒管？』

　　系統：『當時管了，就把人提溜回去教育一通，也不能做什麼。後面那人繼續尾隨，喬楚就沒再報警過。』

　　喬修想了片刻，說：『難怪她兩個月沒有去醫院。』

　　他抓了一把頭髮，煩躁地問系統：『尾隨她的人到底是誰啊？』

　　系統說：『叫張偉。』

　　這名字普通得十個人裡都能遇上一個，喬修對著鏡子梳了兩把頭髮，然後說：『走，去見見這個王八蛋。』

　　他出來時，臉上還帶著怒意，聞錚看了一眼便鎖著眉，沉默地一同下樓。那兩個助理照舊跟著他們，很自覺地拉開聞錚的車門，坐在了後排。

　　聞錚沒有說什麼，喬修正生氣著，也沒有說話。

　　一直到他們來到喬楚所在的學校，喬修才說：「等會兒都別動手，讓我來。」

　　聞錚看了他一眼，直接說：「不行！」

　　喬修急著辯解，被聞錚一示意，才想到身後還有兩個助理。

　　系統悠悠地說：『宿主，蘇穆沒有學過拳擊，你一動手就露餡了。』

　　喬修這才恨恨地同意了，「好吧！」

　　聞錚掏出手機給喬楚打了個電話。十多分鐘後，喬楚出來了，一邊說對不起一邊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看見有人，她愣了一下，關上門，又去拉後邊的車門。

　　喬修扭過頭，對後面兩個助理說：「你們下車另外打個車回去。」

　　兩個助理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默默下了車，給喬楚騰了個位置。

　　聞錚一直注意觀察著周圍，沒發現異常，於是對喬楚說：「你吃早飯了嗎？」

　　喬楚剛坐上車，正在專心繫安全帶，啊了一聲，才反應過來，說：「還沒有吃呢！」

　　聞錚道：「我也沒吃，我看那邊有個早餐店，我們去吃個飯再走吧！」

　　喬楚不太情願，說：「不吃了吧，要不到警局旁邊吃，這邊早餐挺一般的。」

　　喬修看了聞錚一眼，聞錚道：「正好遇上了，走吧！」他說著，先下車等著。

　　喬楚沒辦法，只得下車。喬修本來也想下車，不過到時候人一多，聞錚不好發揮，只好從車窗伸出頭，說：「回來給我帶個包子。」

　　「知道了。」聞錚說了一句，注意觀察著四周。

　　喬楚臉上的神色不太好，下車後往一個方向看了一眼，才跟著聞錚往早餐店走。聞錚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有個男人站在十來米遠，正望向他和喬楚。

　　「那是誰？」聞錚突然問喬楚。

　　喬楚臉色變了變，說：「一個陌生人，別管了。我們快去吃飯吧，我這會兒餓了。」

　　聞錚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有蹊蹺，「怎麼回事？」

　　喬楚不耐煩地說：「我怎麼知道啊，還吃不吃早飯了？」

　　說完她先轉過身往早餐店走。聞錚再次看了一眼那個男人，他仍然注視著這邊，並不見有什麼動作。聞錚抬步往他那邊走，那個男人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等聞錚走過去，拿出證件表明身份後，對他說：「身份證拿出來看一下。」

　　男人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說：「敢問警察同志，我做了什麼要接受你的盤問？」

　　他們這邊的情況，喬修坐在車裡看得清清楚楚，他在發現那個男人時，就問系統：『他是不是張偉？』

　　系統說：『不錯，就是他。』

　　喬修呼吸都粗了，恨不得馬上下車揍這個男人一頓。他看聞錚過去，說了幾句話，那男人把身份證掏出來，聞錚看了一眼，然後就結束了，男人默默走遠。喬修眼睛瞪大，『這就完了？』

　　這種只會尾隨的王八蛋，不得動個手？

　　系統說：『他現在又沒有做什麼，喬楚也不肯指認他，聞錚當然沒辦法了。』

　　喬修恨鐵不成鋼地說：『喬楚腦抽了吧，這種人就不能縱容，警察管不了就找人捶幾次，早晚把他打怕了。』他說著轉過頭去看不遠處的妹妹，喬楚的目光落在聞錚和張偉身上，仔細看，竟然有點複雜。

　　喬修心一驚，這個妹妹該不會是喜歡跟蹤狂了吧？

　　聞錚和張偉說完，才往喬楚面前走，喬楚等了這一會兒，見他過來卻什麼都沒有解釋，進到早餐店，沒幾分鐘就出來了，聞錚兩手提著幾杯豆漿，喬楚則捧了兩袋包子。

　　上車後，四個人分吃完。聞錚才對喬楚說：「現在能解釋了吧？」

　　喬楚不耐煩地說：「解釋什麼呀？」

　　聞錚道：「張偉，和你到底怎麼回事？」

　　喬楚明顯不想說，「現在是我哥的事情重要吧，聞隊長浪費多少時間了？」

　　聞錚說：「你要是為你哥著想，就趕緊把事情說清楚。為這麼個人，兩個月不敢去醫院，連父母都遠避到外地，你自己不難受？」

　　喬楚想辯解，正好對上聞錚旁邊喬修的眼神，這眼神她覺得非常熟悉，以前他哥不贊成她做的事時，就會這麼看著她。

　　喬楚張了張口，最後說：「我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年多前，他對我表白，被我拒了，之後他很長一段時間沒在我面前出現過，但是我定期會接到陌生電話。接通後，一聽見那邊說『最近好嗎』就知道是他打的，因為其他人沒他這麼神經病。」

　　她煩躁地揪了揪手指，繼續說：「兩個月前吧，我發現有人總是跟蹤我，就報警了，但是沒用。他從派出所出來，照樣尾隨我。」

　　「那就雇幾個人，見他一次打一次。」喬修忍不住插話。喬楚平常看著挺精靈的，怎麼不知道想想別的辦法？

　　喬楚瞪他一眼，說：「你以為我沒想過？」

　　她正要說話，卻突然想到什麼，又停住，換了個口氣說：「算了，現在明明是我哥的案子重要好不好？」

　　聞錚想了想，說：「那我們私底下再談。」

　　看喬楚的樣子，明顯是顧忌到車上還有別的人，才不肯直說。

　　因為這個張偉，他們耽誤的時間有點久，回到警局，大部分都來了。白建白看見聞錚，就連忙走過來，說：「柯導演剛才來了，我把他請到會客室，越松正在裡面陪著。」

　　聞錚說：「讓他們兩個先去我辦公室。」

　　白建白有點遲疑，恐怕是覺得喬修和喬楚兩個陌生人在隊長辦公室有些不妥，但他沒有問，只點點頭，帶著兩人先去了辦公室。

　　至於蘇穆的兩個助理，在警局匯合後，還是在門口站崗，像木頭人一樣。

　　兄妹倆在辦公室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喬楚突然開口了：「我知道你。」

　　喬修挑眉看她，蘇穆現在名氣不小，很受喬楚這個年齡層的喜歡，說不知道喬修才會奇怪。

　　喬楚又說：「你就是那個總說我哥是你偶像的明星。」

　　喬修笑瞇瞇地問她：「我這麼說你不開心？」

　　「當然不開心。」喬楚看他一眼，似乎在說這不明擺著的事，並奇怪他為什麼能問出這個問題。

　　喬修摸了摸鼻子，他是真的不知道。

　　喬楚嘆一口氣，說：「我哥要是好好的，你這麼說我當然開心了。」

　　原來這樣。喬修看她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就忍不住想摸摸頭，不過他到底忍住了，對喬楚說：「你哥會醒的。」

　　喬楚哼了一聲，「那是當然的。」

　　喬又修笑了一下，系統開始說話了：『宿主，我給你轉播會客室的情況吧？』

　　喬修正了正神色，說：『好。』

　　系統便道：『柯導知道你當時出事是有人謀害，非常吃驚。現在正在反覆和聞錚確認有沒有搞錯。』

　　柯導和喬修合作過很多次，一直是喬修比較敬重的一個導演。而且柯導也很多次在公開場合說喬修是他很欣賞的後輩，現在柯導這個樣子，讓喬修心裡酸酸的。

　　系統又說：『柯導說，他不知道劇組裡誰會對宿主動手，當時當時劇組裡的情況是比較複雜的。』

　　意料之中，昨天李超就給他們說過。

　　會客室裡，柯導扶了扶眼鏡，對聞錚說：「我只說一個，女一號甘棠不是個省心的。」

　　甘棠就是擠掉黎聽玉拿下角色的那個，聞錚有印象，點點頭，細問柯導。

　　柯導說：「女一號的定位偏成熟，所以我一開始看中的是出道稍微早那麼一點的黎聽玉。甘棠耍了手段，擠掉黎聽玉去試鏡。我本來不願意要她，覺得她這樣的，在劇組會生事。甘棠知道後，請出了投資方給她說項。」

　　《俠行千里》的投資方是換過的，聞錚便問：「是蘇穆的父母嗎？」

　　柯導點點頭，「正是。」

　　那還真是了不得，聞錚說：「請柯導詳細說說這個甘棠。」

　　柯導想了一會兒，說：「甘棠身後是驕陽影視，近兩年和喬修所在的華娛，已經幾乎能平分秋色了，甘棠身上有驕陽影視百分之十的股份。去年國內最具影響力的金視獎評選，喬修原本有最佳男主的提名，等到評選的時候，未必不能拿到最佳男主獎，可後來呢？」

　　聞錚以前對這些不關注，並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於是問：「後來最佳男主花落誰家？」

　　柯導哼了一聲，說：「喬修和驕陽影視一個藝人成了雙料影帝。」

　　想到這個柯導氣得拍了拍大腿，說：「雙料影帝也沒什麼，可恨的是後面，驕陽影視買水軍漫天蓋地地說，是評選團同情喬修出事，才給他一個影帝的稱號。我當時氣不過，讓人查了查，這一切都是甘棠在背後做的小動作。」

　　聞錚眼神冷了冷，只是憑這個並不能說明甘棠和喬修有舊怨，也許她只是順勢而為，借喬修給自己家藝人鋪路罷了。雖然她這種舉動，和吃人血饅頭差不多，讓聞錚十分不爽。但不能因此顛倒了順序，認定她在之前會對喬修下手。

　　「柯導，這個只能說明甘棠的人品，不能作為她有嫌疑的證據。」聞錚冷靜道。

　　柯導又扶了扶眼鏡，說：「抱歉，是我扯遠了。在劇組裡也有，當時喬修和甘棠兩個人飾演男女主。這部戲是個武俠江湖的男主戲，一般情況下，媒體採訪或者路透，都是偏男主的。甘棠因此不滿，聯繫粉絲向劇組抗議過。這個算嗎？」

　　聞錚露出一個無奈地笑容，說：「有點牽強。」

　　柯導說：「我還有大招。」

　　他拿起手機就開始翻，過了一會兒，翻出一個微博賬號，說：「這個是甘棠的微博小號。」

　　聞錚拿過來看了看，小號裡面的微博戾氣真的很濃。直到他翻到一條「姓喬的為什麼不去死！！！！！！」的微博時，終於端正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