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交換

　　這李超昨天已經拒絕過聞錚，今天卻又出現在警局，真是奇怪。

　　越松沒客氣，直接說：「李先生來這兒，該不會是關心案子的吧，恕我直言，案件在審理階段，不能向任何人公開細節。」

　　李超看了看喬修幾個人，沒找到聞錚的身影，於是說：「我是來找聞隊長的。」

　　越松：「我們隊長很忙，現在不在警局。」

　　李超直接說：「我可以等。」

　　越松點點頭，讓他去接待室坐著。

　　喬修和喬楚兩個人，則被他送進聞錚的辦公室，然後越松自己去忙了。

　　喬修覺得越松最近好像不太愛管閒事了，擱在以前，他可能會覺得放他們進隊長辦公室不太好，然後再和聞錚理論一番。

　　當然也許他們理論過了，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喬楚縮在椅子上，問喬修：「張偉是不是你打的？」

　　喬修驚訝地看著她，說：「你怎麼會這麼想？我吃多了要打他？」

　　喬楚秀眉一蹙，說：「你昨天不是還建議讓我僱人每天輪著打他的嗎？」

　　「是啊，」喬修道，「我讓你僱人，可沒有說我會幫你打人，你看看我這樣子，像是能打得過張偉的樣子嗎？」

　　蘇穆長得非常瘦，身高也不是很高，可能一米七幾，的確不像是能打得過張偉的樣子。喬楚半信半疑，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哼了一聲，說：「你還想當我哥呢，我哥可沒有你這麼弱雞，他拳擊練的非常好。」

　　喬修笑了笑，說：「對，你哥最厲害。」

　　「那當然了，」喬楚很得意，「要是我哥在，張偉才不敢老纏著我呢！」

　　沒想到自己在喬楚心中這麼英明神武，喬修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臉上的笑容怪異到喬楚都看不下去的地步，於是喬楚轉了個身，不看他，並掏出手機開始玩。

　　系統這時突然說：『宿主，聞錚那邊的情況，你想知道嗎？』

　　喬修當然想，『你講講吧！』

　　系統說：『張偉用市長熱線舉報的，然後市長辦公室直接轉給了市局的領導，聞錚正在和張偉對質。』

　　喬修：『張偉說什麼了？』

　　系統說：『張偉說，他在追求喬楚，聞錚橫刀奪愛不說，還找人打了他。』

　　喬修又開始生氣，『追求個屁！』

　　系統：『宿主別生氣。聞錚說，派出所已經接到喬楚幾次報警電話，說張偉跟蹤她，還說自己手上的案子，受害者是喬楚的哥哥，所以才會和喬楚多接觸了一點，並沒有找人打過張偉。』

　　『張偉怎麼說？』

　　系統道：『張偉說，昨晚他看見聞錚的車送喬楚回來，他被打了以後，追出去看見聞錚的車駛離，不是他是哪個？聞錚說，昨晚他在局裡加班，怕喬楚一個人不安全，讓同事送的人。送完人就回來了，根本沒有發生張偉說的情況。

　　張偉撩起衣服，說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都是昨晚被打的。聞錚則說，難道任何一個人挨了打，就能賴到自己身上了？這根本沒有道理，並讓張偉好好想想他到底得罪過什麼人，別因為喬楚報過幾次警，他就成天想著誣陷警察。』

　　喬修笑了笑，說：『本來張偉就沒有證據，張偉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敢攀扯聞錚。系統，你注意點，他這種人沒有如願，多半還會在網上添油加醋搬弄是非。』

　　系統說：『我會注意的，但凡他說聞錚一點不好，我就銷他的賬號。』

　　喬修很滿意，又問：『後面聞錚還說什麼了？』

　　系統：『沒有了，市局的領導瞭解張偉是個什麼樣的人，已經通知派出所來人接走他了。』

　　喬修：『張偉要是識趣，自己這個時候主動離開，市局的領導也不會不放他。』

　　系統：『他當然不肯了，還打算去派出所繼續糾纏。』

　　聞錚回來的時候，眼睛裡都帶著笑意。喬楚一看他的樣子，馬上問：「張偉怎麼處理了？」

　　聞錚道：「如願行政拘留兩日。」

　　喬楚高興地沖聞錚道謝。

　　聞錚則看向喬修，喬修想起來李超還在等著，便提醒他：「李超找你。」

　　聞錚臉上的笑意淡了一些，「他怎麼來了？」

　　昨天明明一副不想多管案子的樣子，今天卻主動來警局要見他。

　　喬修想了想，說：「許是蘇穆媽媽出去後，對驕陽的老總說了，然後華娛現在也知道兇手不是甘棠和高飛翔，又想找出真兇了吧？」

　　這是喬修在看見李超以後，就一直在思考的問題，想來想去，只有這個猜測，才能說明李超現在出現在警局的原因。

　　聞錚道：「你猜的有道理。李超還是得見，他也許能幫到我們。」

　　只是聞錚還沒有來得及見李超，派出所給他打電話，說張偉又出蛾子了。聞錚覺得奇怪，問：「他怎麼了？」

　　派出所那邊的同志說：「這個張偉不是第一次來，上次尾隨人家小姑娘，第二次報警後，也拘留了三天。當時裡面有個混混，看他不順眼，教育過他。他跟人家有緣分，這次又碰上了。張偉鬧著不肯進去，還說他手裡有個線索，對你們破案有用，希望你不追究他誣蔑你的事。我看多半也是假的，就是怕萬一是真的，再耽誤你的事，這才給你打了個電話。」

　　聞錚道：「多謝了。我讓人先把他帶過來吧！」

　　「好的，我等你的人來。」那邊掛了電話。

　　聞錚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喬修見狀，問他：「到底怎麼了？」

　　聞錚說：「或許張偉知道點關於案子的事。」

　　喬修不相信，「他能知道什麼，他又不是劇組的人，我見都沒見過他。」

　　聞錚道：「但是他知道……喬修的秘密。」

　　說著聞錚撇過頭看了喬楚一樣，喬楚正好奇地打量著兩個人。

　　喬修想了想，說：「好吧，你可能是對的。」

　　聞錚點點頭，出去找白建白安排。

　　忙完了這個，他才有空去見李超，還是在會客室見的。李超等得有些不耐煩，正頻頻抬手腕看時間。

　　聞錚推開門時，他隨即站起身，說：「聞隊長總算有空見我了。」

　　聞錚道：「你別誤會，我剛從外面回來，不是故意不見你。」

　　李超：「我知道，聞隊長很忙的。」

　　聞錚：「李先生今天過來有什麼事？」

　　李超歪了歪頭，說：「聞隊長不打算坐下聊嗎，我以為我們能聊的有很多。」

　　聞錚靜了兩秒，才說：「請坐，我大概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派出所離警局非常近，半個小時後，張偉就能回來，到時候他就沒空陪李超在這兒閒聊了。

　　李超點點頭，「半個小時足夠了。我聽說，聞隊長已經查明，喬修當初的意外，不是甘棠所為？」

　　聞錚：「李先生消息真是靈通。」

　　李超笑了笑，「聞隊長昨天給我打電話，我當時失禮了，對不住。」

　　他不等聞錚說話，便又繼續說：「我前天從警局回去後，見了華娛的總裁，他說喬修的案子查下去沒有好處，不希望我再去警局摻和，所以我才拒絕了聞隊長。」

　　聞錚道：「那李先生今天肯來，想必也是受華娛總裁的示意，前來刺探軍情的？」

　　李超臉色微僵，說：「聞隊長說話真是不留情面。喬修和我不光是同事，還是多年好友。我當然也想讓盡快找到真兇。」

　　聞錚道：「別再打著朋友的旗號了，明知道喬修是遭人暗害，卻不肯幫他找出真兇，你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聞隊長何必說話這麼難聽？」

　　「喬修若是站在這裡，也和我說一樣的話。你們的友誼走到了盡頭。」聞錚淡淡道。

　　李超啞口無言。

　　聞錚說：「我真不該對你抱有希望，覺得你來是幫我們的。」

　　李超張了張口，說：「我確實想幫你們，但我真的不知道兇手是誰。」

　　聞錚對他徹底失望。

　　不知道沒關係，他自己也還不知道。但是李超卻是替他的公司來打探案情進展，這就過分了。

　　是怕喬修的案子有了進展，危害到華娛的利益嗎？聞錚暗暗冷笑，華娛在喬修一事上不作為，已經落了下乘，等真相出來，必然要收到輿論攻擊。

　　聞錚看了看時間，說：「李先生如果沒有其他事，我看咱們就到這裡吧，我後面還有別的安排。」

　　李超臉色難看地望著他。

　　十幾秒後，他突然說：「聞隊長真是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我確實做不到你這麼偉光正，但是我又有什麼錯。喬修出事前，我不曾對不起他，我也不知道他會遭人暗害。現在他躺著不能醒，可是我還要生活。我難道要為了他得罪自己的老闆，丟掉自己奮鬥好幾年的工作？」

　　他越說越憤怒，卻看聞錚仍然無動於衷的樣子，便又提高聲音說：「他的案子現在有機會真相大白，我當然也高興。我不就是沒有提供幫助嗎，聞隊長的指責卻像是我殺了人一樣！」

　　聞錚聽罷，還是淡淡的，「真朋友只會關心喬修的案子能不能真相大白，而不會算計他的案子水落石出後，對自己的利益有沒有損害。」

　　他說到這裡，真是不耐煩了。丟下一句「只希望李先生將來不要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喬修就站在門外，聞錚頓了頓，問他：「你都聽到了？」

　　喬修：「嗯，聽到了。」

　　聞錚說：「別難過，不值得。」

　　喬修笑了笑，「你都明白的道理，我難道還不如你嗎？我是想告訴你，白建白把張偉帶過來了，就在審訊室等著呢！」

　　聞錚想了想，說：「你也來吧，一起聽聽張偉到底是怎麼知道那個秘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