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八卦

　　山高的副總，叫林曲，是個四十出頭的儒雅男士。即便坐在審訊室裡，他仍然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喬修隔著監控玻璃打量他，真看不出來這樣的人，居然侵吞公司財產。

　　大概這就是斯文敗類的典範。

　　喬修突然問聞錚：「你怎麼這麼快就能發現林曲不對？」

　　若是聞錚都能輕易察覺出來，那山高是得有多無能，才被瞞了這麼長時間。

　　聞錚笑了下，說：「你別忘了我媽是幹什麼的。」

　　喬修恍然，他確實一下子沒想起來。聞錚的媽媽能一個人能管理那麼大的集團公司，自然是能力不俗。

　　聞錚繼續說：「林曲拿他那些不正當得來的錢，又轉投別的公司了，雖然是保密行為，卻瞞不過業內那些大佬的眼睛。」

　　原來是這樣，喬修點點頭。

　　他們兩人說話的時間裡，越松過來了，聞錚便和越松一起進到裡面，喬修站在外面看。

　　審訊剛開始時，林曲半點也不慌，說山高的死和他無關，他也不知道山高的車為什麼會剎車失靈，還說現在公司裡裡面非常忙。山高突然離世，接班人還沒有定，大家都人心惶惶的，希望聞錚調查完他後，盡快放他回去。

　　聞錚聽他說完，然後將林曲和山海在一起的照片拿出來，問：「你和山高的公子，關係似乎非常不錯？」

　　林曲驚訝了一下，隨即道：「那當然，山總雖然沒有明說過，但是大家都知道山公子會是未來接班人，我一個給他們打工的，和未來接班人聯絡感情，沒有什麼可疑的吧？」

　　聞錚冷笑道：「若是不可疑，你和山海何必總是私下悄悄見面，明面上卻裝作不認識？」

　　林曲沒想到聞錚這麼短時間裡，居然連這個都查清楚了，只好說：「這當然是因為山總不是很喜歡我們和山公子來往，這就像古代歷史裡的皇帝一樣，不喜歡大臣私下結交皇子是一個道理。」

　　聞錚將照片收起來，重新拿了一份新的證據，正是林曲私底下投資別家公司的證據。

　　林曲臉色徹底變了。這件事他自認做的隱秘，連山高都瞞得滴水不漏，沒想到只是一個查案的警察，居然都能發現他這個把柄。

　　聞錚淡淡道：「林副總不打算解釋一下，這裡面的資金來源嗎？」

　　林曲面容扭曲一瞬，在承認和抵死不認之間左右搖擺。

　　他很快下了決心，抬頭看著聞錚，裝作無辜地說：「聞隊長什麼意思，我怎麼可能清楚這裡面的資金來源？」

　　聞錚：「林副總是不打算承認了？」

　　他說著又拿了幾份資料遞給他。林曲不想接，但知道即便不看，也只是掩耳盜鈴。他深吸一口氣，伸出手，接過聞錚手裡的幾張紙，挨個兒翻了一遍，然後冷汗直流。

　　聞錚道：「林副總還不想承認？」

　　林曲抬頭看他，說：「聞隊長好手段，居然連這些都能找出來。」

　　聞錚：「我倒是好奇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據我所知，山高的公司是你幫著他成立的，他這些年一直很器重你，工資分紅都沒有少給你。而且你家庭幸福，似乎並不缺錢。」

　　林曲說：「山總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他。」

　　聞錚：「怎麼對不起他？」

　　林曲卻並不想說話。

　　聞錚等了又等，看他完全沒有開口的打算，只好停止了審訊，和越松一起走了出去。

　　越松先偷偷瞄了一眼喬修，立馬轉過頭，對聞錚說了一聲，就火急火燎地走了。

　　他這樣搞得喬修差點以為自己是洪水猛獸一樣。

　　聞錚卻在他頭頂一拍，「又忘記戴口罩了。」

　　剛才怎麼沒提醒他？喬修瞪他一眼，從口袋裡掏出口罩帶上。

　　聞錚這才滿意，說：「山海那邊我還得繼續問話，他和林曲不一樣，不能帶到審訊室裡，你可能不方便旁聽。」

　　喬修點點頭，「我去你辦公室等。」雖然這麼說，但是喬修有系統，旁聽不旁聽其實是一樣的。

　　聞錚便道：「等問完山海，我帶你和呼呼去吃飯。」

　　喬修又點點頭，覺得哪裡怪怪的。

　　不過他來不及多想，那個照顧呼呼的女警抱著呼呼過來，說呼呼找爸爸。

　　喬修便把呼呼接過來，在手裡顛了顛，逗得呼呼哈哈大笑。喬修也帶著笑意抬頭看聞錚，卻發現聞錚眼神裡流出一點難以明說的情緒。

　　喬修：「？」他想問，但是礙於女警在場，只能把疑問壓到心底。

　　好在聞錚很快又恢復正常，說：「那你們去吧，我先到山海那邊。」

　　女警：「好的隊長。」

　　喬修笑了笑沒吭聲。

　　……

　　喬修接手呼呼以後，女警就去忙了，於是一大一小兩個人就在聞錚辦公室玩。這裡喬修已經非常熟悉了，他看到聞錚的小黑板反過來這面是空的，於是抱著呼呼，坐在凳子上，給他畫簡筆畫。

　　呼呼一會兒哇一聲，一會兒哇一聲的，非常驚嘆。喬修悄悄扶額，他也就是能畫出簡單的水果蔬菜而已，呼呼這樣搞得他像是個大畫家一樣。

　　呼呼突然說：「爸爸以前從來不給呼呼畫。」

　　喬修一僵，他只顧著逗呼呼開心，竟然忘了小孩子也是有記憶的。

　　呼呼又說：「爸爸在家裡是用另外的筆畫畫的，呼呼跑過去，爸爸凶呼呼。」

　　這簡單兩句話，已經能讓喬修猜到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了。他十分心疼地抱住呼呼，問他：「爸爸以前對你不好嗎？」

　　呼呼搖搖頭。

　　喬修就嘆了一口氣，呼呼真的有點可憐。等他走了以後，田真也不知道能不能把呼呼照看好。喬修止不住想到了田真家裡的阿姨，難道真的不應該辭退這個阿姨嗎？

　　想到這兒，他突然問系統：『呼呼家裡的阿姨，底細到底怎麼樣？』

　　系統說：『她姓劉，以前是在山高大宅當幫廚的，田夢跟了山高以後，她就被山高要過來，在這邊幫忙。田真家裡裡外外都是她在操持，倒不能說她不盡心，可是……』

　　聽到最後這個轉折，喬修眼皮就是一跳，他果然沒有看錯人嗎？

　　系統說：『山高對劉阿姨倒是挺信任的，可是這個劉阿姨，總是和大宅那邊的山夫人有聯繫，目前雖然沒有出賣過田真和呼呼，難保以後不會。』

　　喬修擔心的也是這個。『她說是山夫人主動和她聯繫的，說謊了嗎？』

　　系統：『山夫人是主動和她聯繫過，不過也有幾次是她自己貼過去的。』

　　說來說去，這個阿姨還是有二心。喬修嘆了一口氣，拿不定主意要怎麼處理她。這種人若是給喬修打工，他發現後，馬上就回辭退。問題是現在，呼呼離不開這個阿姨。

　　系統又道：『宿主，聞錚那邊有情況，你要瞭解一下嗎？』

　　喬修便注意力放到案子上，『你說說看。』

　　系統：『聞錚問山海和林曲來往的事，山海說，他缺錢花，有時候問山高，山高不給，所以他會經常偷偷找林曲。』

　　山海的原話是：「林叔和我親叔叔沒差別，我問他要點錢花花，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要不是我爸越來越多疑，搞得林叔都不敢上我家，我哪裡用得著私底下偷偷和他見面？」

　　喬修敏銳地察覺到這裡面不對勁，問系統：『山高多疑什麼？林曲和山夫人嗎？』

　　系統靜了兩秒，才說：『宿主，你的腦洞真是棒極了。』

　　喬修頓了一下，說：『我猜錯了？』

　　系統：『不是你猜錯了，山夫人年輕的時候，確實喜歡過林曲。』

　　喬修一顆八卦的心蠢蠢欲動：『你說清楚一點。』

　　系統：『那時候山夫人和山高剛結婚沒多久，山高本性難改，總是在外面招惹桃花，山夫人氣不過，就也想發展婚外戀。她瞄準了山高的副總，也就是林曲。』

　　『後來呢？』喬修眼睛睜得雪亮。

　　系統說：『林曲自己有女朋友，而且他不喜歡山夫人這款的，就拒絕了山夫人。』說到這裡，系統忍不住補充道，『林曲雖然和山高一同創業，但他們兩個人對待感情卻大不相同，林曲比較專一，他的妻子是他上學時的初戀，這麼多年也沒有在外面搞過亂七八糟的婚外情。』

　　『那還不錯。』

　　喬修被山高的騷操作荼害得受不了，突然聽到系統說林曲的事，竟然覺得他算得上是好男人。繼而又一想，這林曲還侵吞不屬於自己的財產呢，自己說他是好男人，是不是對好男人的要求太低了？

　　喬修暗暗搖頭，覺得好男人起碼得像聞錚這樣的吧！

　　系統繼續說：『山夫人遭到拒絕後，沒有死纏爛打，而是繼續往別的地方找尋目標。這件事本來都過去了，卻沒想到兩年以後，意外被山高知道，山高當時大怒，還是林曲再三解釋，他才放下芥蒂，只是從此後，山高對山夫人就越加不喜了。』

　　『這事兒，聞錚知道嗎？』喬修問。

　　系統說：『山海正在給聞錚講呢，他也不知道得意個什麼勁兒，說的可起勁了。』

　　喬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