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自首

　　在等聞錚行動的同時，系統把詹君浩的家庭背景全都扒了一遍。正如喬修猜測那樣，詹君浩自從抱上百里大師的大腿後，他名義上的父親就轉變了對他的態度。以前羞於提到這個不馴的兒子，現在則是逢人就誇，還想請詹君浩今年回家過年。

　　有意思的是詹君浩的態度，他即沒有打算和他父親緩和關係，也沒有完全擺出一份要割裂的態度。偶爾他父親約在外面見他，他三次裡總有一次會去。

　　他這樣的做派是有好處的，據說現在詹君浩已經成為他父親眾多兒子裡，最受寵的一個了，連外人提到他都要稱讚一番。

　　詹君浩這個人做事太滴水不漏了。

　　喬修有點擔心聞錚，讓系統隨時監控著他們的動向。臨睡前，系統突然說：『宿主，有人自首，說是他殺的楊城。』

　　喬修：『？？』這什麼發展？

　　他本來想等一個結果，正昏昏欲睡。聽到系統這麼說後，整個人無比清醒。『什麼意思？』

　　系統說：『就是剛才，聞錚正在詹君浩和小安周圍布控時，有人打電話到警局，說是他殺的楊城，他要自首。』

　　喬修徹底懵了，『不是詹君浩？』

　　系統：『不是。』

　　『那是誰？聞錚現在在哪兒？』

　　系統：『聞錚回去了，留下越松在那邊看著。自首這個人，叫鄭玉成，身高185公分，體重接近二百斤，和楊城之前認識。據他說，楊城曾經大大得罪過他，他一直記恨於心，所以這次發現楊城一個人往那個廢棄的小區走時，就尾隨他，並趁機襲擊了他。』

　　『那他昨天上午的行蹤能確定嗎？他說他殺了楊城，多半會出現在周圍的監控中，你能從監控中找到他不能？』喬修問。

　　之前他懷疑詹君浩是兇手時，就讓系統這麼做過。可惜詹君浩這個人過於謹慎，任何時候都在盡量避開攝像頭行走。按照系統搜索的結果，楊城死亡當天上午，附近的監控中沒有出現過詹君浩。

　　系統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宿主，的確在一處監控中看到了他的身影。』

　　難道兇手真的是鄭玉成？

　　系統又說：『宿主，按照現在的情況，鄭玉成符合兇手所有的特徵。』

　　喬修疑惑道：『如果他是替人頂罪，那這個案子能算結案嗎？』不算結案的話，自己就不能從百里大師身上離開。

　　系統說：『只要真兇沒有被抓捕歸案，就不能算結案。』

　　喬修嘆了一聲，說：『算了，我還是睡覺吧，等明天睡醒再看。如果從百里大師身上離開了，那說明鄭玉成就是兇手。如果沒有離開，那就是真兇仍然逍遙法外，案子還是要繼續追查下去。』

　　系統：『對。』

　　喬修只好洗洗睡。

　　他快睡著的時候，系統好奇地問：『宿主，你怎麼不關心詹君浩那邊的情況？』

　　喬修說：『出來一個頂罪的，詹君浩必然不會有任何異常了。關心他還不如關心聞錚晚上吃了什麼。』

　　第二天一早，司機來上班後，喬修就讓他把自己送到了警局。

　　聞錚詫異了一下，問：「你怎麼來了？」

　　喬修道：「你不是說一起吃飯嗎，我早餐還沒有吃。」

　　聞錚揉了揉太陽穴，「那一起去吧，我熬了半夜，剛剛才醒。」

　　喬修於是趁機問：「現在什麼情況？」

　　聞錚說：「昨晚上有個人來自首了，說是他殺了楊城。偏偏他正好符合嫌疑人的所有特徵。」

　　「那他是兇手嗎？」喬修問。

　　聞錚看了他一眼，說：「他要是兇手，你還會在這裡？」

　　喬修笑了笑，「就算沒有我，你也壓根不信他是兇手。」

　　聞錚挑了挑眉，說：「那是自然，你忘了我的直覺一向都很準。」

　　這倒是真的。喬修暗暗有些嫉妒他這項奇特的技能，問他：「那你的直覺是怎麼判斷出他是替人頂罪的？」

　　聞錚道：「他太坦然了，案發有一段時間的兇手決定自首，起碼會經過一番心理鬥爭。可是他沒有，他就像是拿著台詞念台詞一樣，說了該說的，其他的閉口不言。」

　　說話間，兩個人從警局大門出去，在附近找了一間早餐鋪，聞錚示意喬修找地方坐，片刻後，他端了兩碗粥和包子走過來。

　　等他坐定後，喬修才說：「鄭玉成身後是詹君浩在安排的吧？」

　　聞錚拿勺子的手頓了一下，才說：「你怎麼知道自首的人是鄭玉成？」

　　「啊？」喬修被問愣了，仔細想想，聞錚好像真的沒有提過鄭玉成的名字。不過他一貫會耍無賴，馬上就說：「不是你說的嗎？」

　　聞錚定神看他兩眼，搖搖頭，說：「我有時候真覺得你手眼通天。」

　　喬修心虛不已，他當然不可能手眼通天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有真相系統啊。

　　好在聞錚沒打算追究這個，接著剛才的話繼續說：「詹君浩這個人，不像表現出來這麼簡單，我懷疑他背後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勢力。」

　　喬修想了想，說：「詹君浩的父親也不簡單，鄭玉成會不會是他安排的？」

　　這個猜測，喬修昨天晚上就在想了，他本就打算今天和聞錚探討一下這個猜測的合理性。

　　不過聞錚卻搖了搖頭，說：「應該不是。詹君浩的父親整體來說，還是一個遵紀守法的人，像這種涉及人命、頂罪的做派，不像是他所為。」

　　說完，聞錚又補充說，「這是聽我媽說的，她看人一向很準。」

　　喬修點點頭。

　　吃過飯，喬修跟在聞錚後面到警局溜躂了一趟，然後百里大師工作室來電話，說有訪客到，問他回去不回去。喬修本來不想理，不過打電話的人說詹君浩一時找不到，他們也是被這個客人逼得沒辦法才打電話給他的，請他無論如何都回來一趟。

　　喬修一聽詹君浩不在，馬上警覺起來，讓系統找詹君浩去了哪裡，順便回覆那人，說自己一會兒就回去。

　　聞錚十分不滿，「你當神棍上癮了是不是？」

　　喬修嘿嘿一笑，「有時候還挺好玩的。」

　　聞錚哼道：「回去可以，必須離詹君浩遠一點。」

　　如果不是冒出來一個自首的人，他們還不會對詹君浩這麼提防。現在一想到詹君浩居然能安排人替他頂罪，聞錚心裡就發毛。他之前竟然讓喬修和詹君浩單獨接觸過那麼多次。

　　喬修知道他的心思，便說：「詹君浩不在工作室，我會小心他的，你不用擔心。」

　　何況詹君浩還要依靠百里大師這個保護傘，講道理，他應該不會對喬修下黑手。

　　聞錚又叮囑了幾聲，才放人離開。

　　喬修回到工作室，有人悄悄指了指他辦公室的門，說：「已經請進去了。」

　　「是誰啊？」喬修隨口問。

　　員工說：「師父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喬修見他賣關子，只好自己往辦公室那邊走，並問系統：『到底是誰，搞得這麼神秘。』

　　系統：『不是什麼要緊的人。』

　　喬修放心地推開門，看清楚來人後他就是一愣，這個人似乎是四爺。按照喬修在娛樂圈裡的記憶，早些年，好多娛樂公司都是在某些大佬名下的。這個四爺曾經在娛樂圈很神秘，也就是這幾年政策原因，他才漸漸隱退了。

　　還不等喬修想明白，四爺從百里大師桌上抄起一本詹君浩畫的符紙就朝他砸了過來。「你倒是越發能耐了！」

　　喬修微微偏頭躲了過去，眉頭不由自主地緊鎖，這什麼意思？百里大師還要受這位四爺轄制嗎？不過也不是不可能，畢竟百里大師本身就是神棍，剛起家的時候，總不可能只靠他一張嘴吧。

　　「四爺請明言。」喬修往裡面走了兩步，神情不卑不亢。

　　就算曾經百里大師在這個四爺面前低了一頭，現在換作是他，就不可能低頭。

　　四爺冷哼了一聲，說：「果然是長翅膀了，現在竟然和警方勾搭在一起。」

　　「四爺誤會了，」喬修見他提到這個，馬上截斷他的話頭，「我最近出入警局，是因為我被牽連在其中一樁案子裡，成為了嫌疑人。」

　　四爺冷聲道：「那有如何？就算人真是你殺的，我說擺平也就是揮揮手的功夫，至於你成天替那群警犬奔波？」

　　喬修頓時警覺起來，詹君浩身後是這個人？『系統，詹君浩到底去了哪裡？』

　　系統說：『宿主，我找不到詹君浩的行蹤。』

　　詹君浩這個人太小心了，他如果想隱藏自己的行蹤，連繫統都沒有辦法。喬修只好繼續自己瞎猜，一邊應付面前這位前·大佬。「四爺，話不是這麼說，人不是我殺的，多跑兩次警局就能澄清的事，何必那麼麻煩？」

　　四爺卻道：「你跑警局究竟是為了澄清你自己，還是為了別人，這點你不說我也知道。你現在是羽翼豐滿，我也指揮不動你，不過你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要是出格了，我拿起曾經那套手段清理門戶，也不是不可以。」

　　他說完，走到喬修面前，拍了拍肩膀，說：「有句話你要記住了，自己人得護著，可不是拿出來賣的。」

　　這回他真的走了。

　　喬修站在原地想了一會兒，沒有吭聲。

　　系統卻出聲打斷他：『宿主，他什麼意思？』

　　喬修說：『你說他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

　　系統似乎不明白，『沒錯啊，他沒權沒勢也不是很有錢，難道還是大人物不成了？』

　　喬修：『……也對。』

　　系統不解地繼續問：『那詹君浩身後是他在撐腰嗎？』

　　喬修卻緩緩搖頭，說：『我懷疑，詹君浩是站在他後面的人。』

　　四爺只怕是詹君浩放出來警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