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個人是什麽關系?
原本這只是蘇席的私事,可她現在卻迫切地想知道這一切,心裡的問題一個一個地冒出來,堆得心裡發悶。
這悶氣裡,還帶著一點自己也說不清楚的難受。
“你到底……”阮喬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少年綿長的睫毛輕輕撲在眼瞼上,安靜的面容帶著虛弱而蒼白的美感,那道猙獰的傷疤也顯得柔和起來。
原本急促而痛苦的呼吸平緩下來,他靠著她,竟然是睡著了。
算了,她不和一個受刑的病人一般見識。
蘇席的身體很輕,讓她想起在病床上看到的他,他身上的傷口還在滲血,阮喬叫來夜雨,兩人把人帶回了丞相府。
阮相早在家裡急得團團轉,眼看女兒回來了,先是松了一口氣,眼睛一轉,看見一隻手搭在女兒肩膀上,整個人靠著她的身子,虛弱地只剩下一口氣吊著的雲王,才放回去的心又吊了來:“我兒,你你你你,你這是……”
阮相叫來家丁接過昏迷的雲王,吩咐他們將人帶去房間:“這光天化日的,你就讓他這樣靠著你走回來,你將來還怎麽嫁人!”
阮喬語氣輕松,無所謂道:“我與他原本就有婚約,別人不要我,他也不得不要我。”
“你你你你……”阮相隻覺得女兒越發隨性妄為了,“他就是個禍害,走到哪家,哪家就得倒霉!這當口你還把他帶回家來,是覺得你爹我活太久了,該走了嗎??”
【彈幕】[文楽]哈哈哈哈丞相心好累
【彈幕】[壓脈帶]橋妹對雲神也要硬氣一點啊!
阮喬在外對別人是滿口瞎話,說什麽都不會臉紅心跳,可對著蘇席,她就得反覆斟酌,有的話不能問,有的話也不能說,臉皮也恢復了正常人的厚度。
丞相見她心意已決,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這個女兒從小要做什麽事情他從來就攔不住,沒辦法只能跟在後面替她收拾爛攤子。
阮喬簡單將天子給自己的任務簡單說了一些。
既然事已至此,阮相只能盡力挽回:“陛下的心思沒人能夠猜透,既然他給了你們機會,那也是不幸當中的萬幸。”
阮喬試探著問了一句:“他是真的覺得——雲王是刺殺案的幕後主使麽?”
還是在演戲?
阮相被她這一句話嚇得口水嗆喉,咳嗽了幾下,臉色漲紅,拉著阮喬進了書房,又不許任何人進來。
關上門,他才認真道:“刺殺案的事情,你千萬不可再提。”
阮喬順著問下去:“所以這裡面,還有別的隱情?”
“既然你這麽問了,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
阮相走到案前坐下,歎了口氣,才問:“眠兒,你是如何看我的?”
阮喬:“站著看。”
【彈幕】[遷就]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彈幕】[獻給羅瑟琳的玫瑰]這天沒法聊了
阮相又咳嗽了一聲:“你知道,我為什麽能坐在這個位子上?”
阮相並非穩重謹慎的類型,相反,他的喜怒心思全都寫在臉上,貪生怕死,攀附權貴。親王高官送來的禮物,丞相府悉數收下,次日上朝,阮相還會非常盡職盡責地替送禮的人站街說話。
這樣的官,要說能一路高升,應當是全靠關系的。
阮相繼續道:“外人皆道,我是靠不要臉和關系走到現在這個位子的。”
“他們說的不錯。”
阮喬:“??”
這麽說自己的嗎?
【彈幕】[璟夜]丞相還有點小可愛?
【彈幕】[啾啾]自黑可還行
“但是,”
阮相臉色嚴肅起來:“我靠的不是他們的關系,而是聖上的提拔。”
“朝中重要官職被皇室血脈把持,宗室勢力強大,底層的寒門子弟幾乎沒有出頭之日,哪怕千辛萬苦,寒窗苦讀考上了,也難有好的官職派遣,更別說往上走,進入那權利的中心。”
“這天下的確是蕭家的,可長此以往百年以來,只會腐朽墮落!”
阮喬點點頭,若是這樣說來,那就合理了。
蕭珩在演戲,演的如此逼真。
阮相看了眼女兒,見她臉色正常,便接著說了下去:“只有我這樣的人,他們才會放心讓我坐在這個位子上。”
這樣不擇手段,沒有原則,拜倒在金錢之下,貪生怕死的人——才會讓他們放松警惕,從而讓他坐上了今日丞相的位子。
但是,這還不夠。
若只是皇家裙帶關系嚴重,蕭珩也不至於如此。
朝中的確有人在密謀著那個天下至尊的位子,蕭珩自斷肱骨,將雲王打入大獄,表面上大肆查探的是雲王府,實際上是為了掩蓋探查其他勢力的行動。同時,也能讓那幕後之人放松警惕。
如今雲王入獄,朝中動蕩,近來又天災連連,正是那人出手奪位的好機會。
誘人的餌已經放出去了,就等魚兒上鉤。
阮喬又問:“那濮王之事?”
阮相站起身來:“這正是我要與你說出這些的原因。那人密謀造反,必要要招兵買馬,在中原太過顯眼,若是在北陲,地遠人荒,我們甚至懷疑,對方是否和外族有所勾結。那群外族擁有馬匹和武器,想要采購十分容易。”
“濮王名義上是北遊,實際上是為了陛下前去搜集那人謀逆的證據。只是不知道北邊出了什麽事,如今是半點消息也沒有。你們此去北原,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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