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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亂世醫女》第6章
6第六章機鋒

  刀疤臉上前笑道:「我們原本只是路過,可惜戰馬受傷了,大哥也受了點傷,就這麽過來了,嘿嘿。」

  那黑衣男子也接著補充道:「我們本打算正大光明的進來,可你家前院的人太多,所以就從後門進來了。」

  刀疤臉一把扯過黑衣男子說道:「文大夫,這個叫賀黑子。大哥的隨從。」

  文丹溪衝賀黑子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說道:「沒事的,三位請屋裡坐。謝謝你們幫我家翻地。」刀疤臉和賀黑了連忙說不客氣。

  文丹溪在前,李冰雁忐忑不安的緊跟在後頭。文丹溪看出了李冰雁的緊張,回眸笑笑,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收回目光時,却正好遇到陳信居高臨下的審視目光。文丹溪急忙將目光移到一邊。

  文丹溪幷未讓他們進堂屋,而是領到屋後面北向一間茅屋裡,這裡原本是放雜物的,文丹溪喜歡它面對菜園,又比較清靜便收拾出來,準備夏天乘凉用。文丹溪又讓李冰雁去燒水。她去前院拿來藥箱,走到陳信面前,輕聲問道:「你傷在哪裡?」

  陳信看了看她,沒說話,只是把手伸了過來。文丹溪細細號了號脉,說道:「你的脉搏正常。」

  陳信不言語,他慢慢縮回手,喝了半杯凉茶,突然開口問道:「你會治腿傷嗎?」

  文丹溪答道:「那得看什麽樣的傷。」說著目光不由自主的瞄向他的腿上,順勢問道:「你的腿受傷了?」陳信的話音一落,就聽到賀黑子急切的問道:「將軍,你方才怎麽不說你的腿受傷了?傷在哪裡?」

  刀疤臉也是一臉驚訝,急忙追問。陳信不慌不忙的將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慢悠悠的說道:「不是我的腿,是馬的腿傷了。」文丹溪强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她怎麽覺得這人很不正常!心裡雖這麽想,面上却不顯,她語調平平的說道:「我沒治過馬腿。你去找獸醫吧。」

  陳信接道:「有人說你常把人當獸醫。」

  文丹溪:……

  她只不過有時會拿動物來練習解剖而已。此時她也懶得解釋,只好沉默罷了。兩人都不說話,刀疤臉和賀黑子張了張嘴,想說又不知說什麽好。四人只好一起沉默,屋裡一陣詭异的安靜。

  「各位請喝水。」李冰雁剛好提著水壺進來,客氣的招呼著,剛好打破了僵局。文丹溪起身提起水壺給三人倒了三大碗白開水,待水稍稍凉却,陳信帶頭端起碗一飲而盡。文丹溪只好再倒一遍,陳信又率先灌下去。文丹溪臉現黑綫,她準備再倒,看他們能喝幾碗。可惜,壺裡的水已經沒了。

  李冰雁說道:「你們等著,鍋裡還有。」

  這時刀疤臉和賀黑子的臉皺得像苦瓜一樣,兩人一起拿眼覷著陳信。陳信仍然端坐不動。兩人你看我我看你,又用手互搗了對方幾下。

  刀疤臉囁嚅了幾下,最後一跺脚,硬著頭皮上前對文丹溪說道:「那啥,文大夫你不能光讓俺們喝水是吧?總得留點肚子吃午飯吧?」

  文丹溪忍著驚詫,聽刀疤臉的意思,他們還想在這兒吃飯!她的目光迅速在陳信的臉上掠過,人家還是像尊菩薩似的端坐不動。他隻略略側頭看了一眼賀黑子,賀黑子立即會意,忙從腰裡掏出一錠銀子笑道:「文姑娘,這是飯費。我們將軍去哪兒吃飯都會給錢的。」敢情他們把她家當飯館了。

  刀疤臉急忙接道:「給我,我去打酒買肉。」文丹溪却笑著接過銀子,遞給李冰雁道:「你去村口老朱家買些肉再去老王家打兩斤酒。」刀疤臉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去不適合。李冰雁偷偷的打量了三人幾眼,看這三人雖然舉止古怪,但目光却幷不輕佻。她放下心防,拿著銀子轉身出門。

  文丹溪說道:「你們先歇著,我去做飯。」她臨走時順手把後園的柴門關上,萬一被村民看見她家中有三個陌生男人就不好了。她抬步去厨房,雪鬆雪貞緊跟在她後頭。

  兩個孩子一出了後園,怯生生的問道:「姑姑,那三個叔叔是誰?好可怕啊。」

  文丹溪只好蹲下身子解釋道:「三個叔叔餓了,來咱們家吃飯,不用怕的。來,幫姑姑幹點小活好嗎?」

  「好好。」兩人忙不迭的答應著。文丹溪分派兩人一個看火一個擇菜。

  她看了一下,厨房裡的青菜很多,一些是她自己摘的野菜,剩下的大部分是鄉親們送來的。鶏蛋也有幾個,她一直沒捨不得吃。

  文丹溪想了想,這幾人恐怕都是食肉動物,做這些青菜人家也看不上。她還是等李冰雁回來再說吧。家中的白米不多,吃米飯太奢侈了。蒸饅頭又來不及了,主食就烙葱花餅吧。

  她帶上圍裙開始和麵,先把小葱切碎往裡打了兩個鶏蛋攪拌均勻,然後倒入面中,放到一旁醒著,她吩咐雪鬆小火燒另一個鍋灶。待鍋熱倒上一點菜油,開始烙餅。

  白色的面餅在鍋裡翻了兩下後開始逐漸變成金黃色,濃鬱的香味彌漫在厨房。兩個孩子忍不住舔舔嘴唇,雪貞菜也不擇了,踮著脚往鍋裡看,雪鬆也想看,但又覺得這樣不好,只好强忍著,小屁股在板凳上扭來扭去。文丹溪看得有趣,隻裝作不知,待第一個餅熟。她鏟出來分成兩半說道:「你們幫姑姑嘗嘗咸不鹹?」兩個孩子臉上露出驚喜的表情,但誰也沒敢接,文丹溪只好先撕下一塊自己吃了,兩人才歡呼著接過去。

  「好吃好吃。」雪貞嘴裡塞得滿滿,口齒不清的贊道。

  烙了幾張餅後,李冰雁提著兩個籃子東西回來了。

  文丹溪忙上前接過來,籃子裡有一條約兩斤重的草魚,一隻大胖公鶏,一大塊猪肉。另外還有猪下水猪肝等一堆雜碎。

  李冰雁一回來便把雪鬆雪貞趕出去自己來燒火,但兩個孩子硬是不出去,他們還想著幫姑姑嘗菜呢。

  文丹溪動作飛快,那隻拿慣手術刀的手切起肉來快得讓人目不暇接。

  文丹溪看兩個孩子跑來跑去無事可做,便吩咐道:「你們倆去後院告訴叔叔們,讓他們把桌子擺在後頭的菜園裡,準備吃飯了。」若是擺在堂屋,萬一有人來看到不好解釋。後園一般沒人去。

  兩個孩子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去了。話說刀疤臉早就在後院望穿秋水了,更兼著那葱花餅和肉的鄉氣不斷的飄出來,三人的肚子也應景的咕咕叫起來,但主人不上菜,他們總不能去催吧。爲了轉移注意力,刀疤臉和賀黑子又把後園的地給翻了一遍。

  兩個小豆丁怯怯的來傳話,刀疤臉一聽要開飯了,心中高興,衝著兩個娃兒親切的笑了笑,招招手說道:「來來,到叔叔這兒來。」誰知,他不笑還好,這一笑,把兩個孩子嚇得大驚失色,兩人邁著小短腿蹬蹬的跑開了。刀疤臉不由得一陣尷尬,懊惱的嘟囔幾句。

  還好,他正懊惱著就聽見文丹溪喊道:「開飯了!」刀疤臉的鬱悶一掃而光,連忙笑嘻嘻的上前接過托盤。先上來的幾個菜分別是紅燒肉塊,乾菜扣肥肉和紅燒草魚。接著李冰雁也端著木托盤過來,這一托盤是葱爆猪肝,醋溜肥腸和紅燒鶏塊。雪鬆雪貞跟在最後面端著幾碟凉菜。李冰雁折回身把一籃子葱花餅拿過來。

  菜上齊後,衆人分桌而坐。 三個男人一桌,文丹溪和李冰雁帶著孩子坐在旁邊的小桌上。兩邊的菜式一樣,只是量不同而已。賀黑子是第一次來文家,多少還客氣幾句,誰知他一轉眼,就見刀疤臉已經甩開腮幫子大吃特吃起來,那姿態像是要把頭□盤子裡一樣。一旁的陳信雖然略比刀疤臉文雅些,但也吃得飛快。此時他也顧不得客氣,三個男人如餓狼一般,一個個吃的滿嘴流油,不大一會兒就將半桌子菜給掃蕩一空。

  刀疤臉抹抹嘴,意猶未盡的說道:「那啥,文姑娘,這餅還有嗎?」

  文丹溪一楞,問道:「還沒飽?」

  刀疤臉呵呵一笑道:「留著路上吃。」李冰雁低頭偷笑。

  文丹溪只好說道:「你們等一會兒吧。我吃完飯再去烙。」

  這時,陳信開口了,他淡淡的說道:「不用了,下回再吃吧。告辭。」

  文丹溪有點傻眼,什麽意思?下回還來吃!不行,一次還行,次數多了,村民肯定會發現。所謂入鄉隨俗,她不得不顧忌名聲。得罪就得罪了,這話她必須說。

  想到這裡,文丹溪站起身,來到陳信面前,神情懇切的說道:「陳將軍,我們姐妹兩人一個未嫁一個新寡,實在不方便招待外男,您看這……」你下回還是別來了。

  陳信聞言,面色一沉,目光陡的變冷。刀疤臉和賀黑子都有些擔憂的看著文丹溪,誰知文丹溪却不懼不讓,她坦蕩蕩的迎著陳信的目光,一臉無奈的說道:「流言如刀,不得不避,還請大人見諒。」

  陳信沉默半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道者見道,淫者見淫。」文丹溪的腦袋嗡的一聲響開了,這話不是她對周良俊說的嗎?他當時在後院是怎麽聽到的?現在竟然拿出來堵她的話,可惡,太可惡了!

  就在文丹溪呆愣的當兒,陳信領著刀疤臉和賀黑子來到後院的墻根下。

  他用低沉的聲音又說了一句:「你這院墻該修修了。」說完,身子輕輕一躍而過,飄然離去。

  文丹溪回過神來,快步跑到墻根下,握著拳頭恨恨的說道:「明天就找人修墻,修得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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