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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亂世醫女》第49章
49第四十九章處置

  喂完了一碗水,陳信肚裡已是鼓漲漲的。文丹溪輕輕地撫著他的傷處,問道:「還疼嗎?」

  陳信搖搖頭:「我皮糙肉厚,這點傷算什麽。」

  陳信但看她一臉困倦,心疼的不得了,連忙說道:「要不你再睡一會兒吧。」

  文丹溪點頭,他醒了,她也可以睡個好覺了。

  陳信依依不捨的看著她,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丹溪,你以後還會像今日這樣對我嗎?」

  文丹溪:「……」

  陳信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擺擺手:「好啦,你去吧。好好睡一覺。」文丹溪微微一笑,轉身離去。陳信看著她的身影閃出門外,心中一陣失落。還要多久,他們才能一刻也不用分開?

  文丹溪沿著小路快步回去,路上倒沒碰到一個人。她一推門進院,却見李冰雁正站在院裡發呆。

  文丹溪一怔問道:「姐姐,你怎的起這麽早?」

  冰雁心疼的看著她:「你累壞了吧,西厢房裡我燒的有溫水,你去衝下凉再睡會兒吧。」文丹溪心中一陣感動,原來,她是特意在等自己。她衝李冰雁感激的笑笑:「姐姐真好,我先去睡了,一會兒再陪你說話。」

  「快去吧。」文丹溪去洗漱室飛快的衝了澡,然後回房倒頭就睡。

  再醒來時,已是晌午了。

  外頭的李嬸一聽到動靜,連忙去小厨房端來一碗鶏湯放在堂屋的桌上。文丹溪一出來,李嬸就笑眯眯的說道:「姑娘快去了洗了臉吃飯吧。今兒這鶏湯可是將軍親手做的?」

  「他親手做的?」文丹溪一臉驚詫,他真的會做飯?

  李嬸忙補充道:「是他親手殺的鶏拔的毛。」

  文丹溪低頭一笑,洗了手臉便開始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喝鶏湯,剛喝了兩口,她又問道:「姐姐和兩個孩子呢?」

  李嬸忙道:「都在看山看熱鬧呢,姑娘快吃,一會兒咱們也去。」

  「什麽熱鬧?」

  李嬸一拍腦袋說道:「瞧我這記性,忘了你還沒機會知道呢。還不是鄭子朋的事?今早五當家的一起床,就嚷嚷著去捉拿鄭子朋。二當家的阻攔不住,只好跟他一起帶了六百多人去打黑龍山。沒想到,只一個多時辰就將山寨攻下來,要我說呀,他們連耗子都不如,這麽不濟,還橫得要命。」

  文丹溪咋舌:「這也太快了吧?」她記得黑龍山的地勢雖沒有雁鳴山險要,但也不能一攻就破吧。

  李嬸詭秘的一笑:「當然不是硬攻進去的,別說是座山寨便是個間破屋子也得推上一會呢。是咱們的二將軍用計謀讓裡頭的人跟咱們裡應外合,什麽力氣也沒費就打下來了,二當家還出了五百兩賞銀要捉拿鄭子朋,結果那哥倆在被窩裡被人捉住了,眼下正在校場上受審呢。」

  文丹溪飛快的將碗裡的鶏湯喝完,用手帕擦擦嘴說道:「走吧,咱們也去瞧瞧。」

  李嬸響亮的應了一聲,兩人一起向校場走去。

  校場上此時是人山人海,一個個都踮著脚伸著脖子朝中間檯子看。

  「來,這邊。」李嬸招呼她到南邊樹蔭下一塊大青石上,李冰雁和兩個孩子以及山中的幾個婦人都在那上面站著。

  文丹溪手脚麻利的爬上去,李冰雁衝她笑笑,文丹溪伸手摸了兩個孩子的頭,然後才往中間的高臺上看去。陳信此時正坐在中間的椅子上,秦元和洪大鬍子等人分坐在他兩旁。

  陳信目光淩厲的瞪著被捆得像大肉粽似的鄭子朋和鄭子清。刀疤臉更是雙眼冒火,要他說,當場就該宰了這厮。

  陳信聲若洪鐘的問道:「鄭子朋,我且問你,你我相識兩年,我陳信和山上的弟兄們可有對不住你的地方?」

  鄭子朋臉色死白,身子抖如篩糠,戰戰兢兢的答道:「回將軍的話,沒有對不住我的地方。」

  陳信啪的一聲拍了一下桌子,怒吼道:「那你因何趁我大軍在外征戰,來攻打山寨?」

  鄭子朋的嘴裡像被破布塞了一樣,吱吱唔唔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秦元用冷清敞亮的聲音說道:「鄭子朋,你摸著良心好好想想,我們弟兄待你怎樣。建元三年,你黑龍山受到路過的流寇侵擾,你來求救,我大哥二話沒說,立即出兵幫你擺平。建元四年秋天,你搶劫胡商遇到韃子,又是我大哥把你救出來。可你都做了些什麽來報答我們?你說你把妹子許配給大哥,大哥不願意,這原也沒有什麽,男女之事本就講個你情我願,可你竟然因此生了怨憤之心。我破虜軍在前方和韃子酣戰,我寫信向你們求救,萬沒想到,到最後竟只有西華山的李寨主願意幫助我們。這倒也算了,你幫是情份,不幫是本分,我們也不好强求什麽,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竟然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像你這種人不仁不義,恩將仇報之輩,留你何用!」秦元一番話說得入情入理,旁聽的士兵們越發義憤填膺。

  附近大大小小的土匪不計其數,彼此之間都留有耳目。所以破虜軍要殺鄭子朋,就必須要殺得明明白白,否則,衆土匪不知就裡,就會誤以爲破虜軍是無故攻打鄰居到處火幷,從而對他們懷有警惕之心。秦元一條條的將兩家的恩怨過往全說給衆人聽,這當然也有殺鶏儆猴的意思。

  鄭子朋全身顫抖著,哭得鼻涕眼泪一把抓,頭如搗蒜似的乞求道:「陳大哥,秦二哥,小弟我被猪油蒙了心,我不知好歹,求你們饒了我這次,小弟情願將黑龍山讓出來,從此鞍前馬後的伺候幾位大哥。」

  刀疤臉暴睜雙眼,呸了一聲怒駡道:「瞧你那副沒出息樣兒,哭哭啼啼的像個娘們。」

  一說到娘們,鄭子朋突然小眼一閃,頓生急智他膝行數步,對著陳信和秦元砰砰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兩位大哥容禀,小弟以前從來沒有過要和破虜軍做對的想法,一切起因都是因爲周良瑾那個毒婦。幾日前她私下裡派媒人替小妹向將軍提親,將軍當場拒絕。那媒婆回去又誇大其詞加油添醋了一番,小妹當時氣得幾欲尋死,小弟的父母去得早,我們兄妹自小相依爲命,小妹這一鬧我也覺著六神無主,更兼著周良瑾那婆娘在我耳邊聒噪,說我枉爲男子漢大丈夫,妻子被人擄去不敢報仇,妹子被人羞辱只能忍氣吞聲雲雲。我後來又聽堂哥打聽到西華山的李萬也去打韃子了……所以我最後才答應,趁此機會去伏擊那李萬……小弟錯了,我不該誤聽婦人的讒言,求大哥饒了我這遭。」

  座上的其他人都不約而同的皺皺眉頭,周良瑾這個婦人太毒了!

  但是陳信却不以爲然的冷哼了一聲怒斥道:「鄭子朋,你若是像條好漢,一來就給我認罪,把罪責都擔了。沒准我一好心還真放了你,但你却沒有一丁點擔當,出了事,先是攀三扯四,如今更是把過錯都往一個女人身上推,你這種人活著真是我們男人的耻辱,來人,把這兩人給我拉下去砍了。」

  鄭子朋嚇得面人無人色,以頭碰地,急急分辯道:「將軍我說的是實話,都是周良瑾那婦人攛掇我的。」

  「那周氏有錯不假,但你做爲一寨之主,就沒有一點主見嗎?」

  鄭子朋有些急不擇言的辯解道:「陳大哥,女人家真吹起枕頭風來,有幾個男人能擋住?大哥你也是有妻子的人,應該深有體會才對。」

  鄭子朋這話一出,全場嘩然一片議論紛紛。在大青石坐上的文丹溪也聽到了,她不禁暗自駡這個鄭子朋,好端端的牽扯到自己身上做什麽。

  再看陳信是青筋暴露,雙目放火,他怒指著鄭子朋吩咐道:「先給我打這厮的嘴!你那婆娘是什麽東西,也敢拿來跟我比。別跟他廢話,拉下去砍了!」

  鄭子朋鄭子清兩人一聽嚇得屁滾尿流,鄭子清更是爬行幾步,帶著哭腔乞求道:「將軍,我是受他差遣,你不能殺我啊。」

  鄭子朋聽了大駡道:「鄭子清,若不是你在一旁煽風點火,我能下這個决定嗎?」

  鄭子清反唇相譏:「怪我煽風點火?你做爲一寨之主,自己沒主意怪得了誰?」

  「……」

  兄弟兩人吵得眼紅脖子粗,這真叫狗咬狗一嘴毛。

  「還楞著幹什麽,拉下去砍了!」

  「是!」兩個行刑手走過來土拖著鄭子朋兄弟兩人就走,刀疤臉親自跑過去監刑。接著秦元又審訊了十幾個頭目,按罪責不等各有懲罰,其他的士兵嘍囉先收進軍中。觀察一段時日再决定去留。

  遺憾的是軍師鄭同、周良瑾和鄭美雲三人却先行逃走了,破虜軍搜遍了山寨也沒找到。此事也就先放下了。不過,黑龍山上的糧食兵器若幹金銀珠寶自然都歸了雁鳴山,鄭子朋平素就吝嗇得出名,特別斂財,所以小小的黑龍山所積的財貨竟比雁鳴多上幾倍。再加上韃子留下的馬匹兵器等,破虜軍算是發了一批大財。一連數日,刀疤臉和洪大鬍子等人帶著士兵們一趟趟的往回拉。

  待財物全部拉回來後,陳信和秦元等人便開始按功封賞,這次在戰爭中受傷的士兵均有賞賜,那些犧牲的士兵,有家小的則把撫恤血給家人,沒有的就分給了朋友同鄉。屍體也全部運回來葬在雁鳴山西邊的墳塋中。這也是破虜軍比其他匪兵勇悍齊心的主要原因:戰士們每回都是有功必賞,有錯必罰。即便是傷殘了也自有軍隊供養。

  賞完了各級將士,陳信又將那些上等的珠寶玉器送了一大包給文丹溪。

  文丹溪開始是拒而不收,有周良瑾那個前車之鑒,她現在是越發注意自己的言行。最後秦元和洪大鬍子等人也上來勸說讓她收下,文丹溪知道這些漢子都喜歡豪爽的人,再三推辭也不大好只得收下。不過,她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大部分都分給了當日留下來守山的三十多個士兵,特別提出好辦法的趙六斤等人。其餘部分,則拿去給全山的士兵們加餐。這事一經在山上傳開,自然又引起了一片轟動。

  山上的士兵無不誇耀自家有個好主母。陳信聽了也是欣喜异常,比自己受到誇獎還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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