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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女皇》第33章
第33章

  次日清晨,蕭舜欽剛剛梳洗完畢,就聽見店家來報說公主殿下已經在館驛門前等候。蕭舜欽出門一看,就看見了身著朱紅吉服的陳梓坤正坐著車轅上。

  蕭舜欽微微一笑,走上前拱手說道:「公主殿下親自駕車,臣不勝惶恐。」

  陳梓坤揚鞭說道:「先生請上車,我們要順路去接崔先生。」兩位侍衛扶著蕭舜欽上了宮車,

  待他做穩,陳梓坤熟練的一揮馬鞭,宮車轔轔開動,向崔宅隆隆駛去。

  崔博陵此時已穿戴整齊,正侯在門口,他看陳梓坤親自駕車而來,心中不禁一陣驚訝。

  這輛宮車造型奇特,可站可坐,上面的車蓋此時已經被摘了下來,兩人坐在車中,頭頂是萬里碧空空,悠悠白雲,街道兩旁落葉翩翩,一副北國秋日特有的清爽和開闊。街市上已經有少數行人,他們中的有的人還大大方方的停下來觀看一番這輛奇特的宮車。前方沒有士兵鳴鑼開道,沒有特意的戒嚴。只有十幾名甲士在旁邊護送。

  蕭舜欽和崔博陵兩人默默打量著朝陽下的王宮群殿。王宮前方是一片十分開闊的廣場,三十六層青磚臺階直通王宮正殿,大殿入口處,是一座巨大的鳳凰雕像。正殿後邊是兩座略小些的偏殿。遠遠望去,屋宇連綿,氣勢巍然,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觀感。相較於魏吳兩國的王宮,這裡少了一絲富麗華貴多了一絲簡樸厚重。建築風格一如陳國的民風--粗獷、拙樸、簡單。

  陳梓坤將馬車停在廣場,侍衛接過馬繮,陳梓坤伸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三人邁步入殿。正殿門口站滿了文武大臣。看到三人聯袂而來,衆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聚集了過來。崔博陵和蕭舜欽淡笑著衝衆人點頭致意,其他人勉强牽牽嘴角回以微笑。

  就在這時,宮中內侍一聲高喊:「上朝。」

  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衆人魚貫入內。陳信身著暗紅朝服,頭戴黑色玉冠,抱劍端坐在御座之上。

  「參見我王,我王萬歲萬萬歲。」

  陳信壓壓手:「衆卿免禮。」

  「謝大王。」

  陳信沉吟片刻,慢悠悠的開口道:「如今太女已經長大成人,寡人年老體弱,體不能支,所以寡人决定明日秋日大朝上將傳位於太女,這也算是寡人最後一次朝會了,衆卿有什麽事儘管奏上來。」陳信說完,想了少頃又追加了一句:「不拘私事還是公事。」

  衆人面面相覷,然後將目光一起投向了秦元。秦元今日身著一身紫袍,氣度威嚴持重。他率先出班,躬身奏道:「禀我王,臣近日體力不支,懇請告老養病,乞我王恩准。」

  「這……秦卿不必擔憂,寡人下朝後即讓太醫爲卿診斷。」說完,他遙遙看了陳梓坤一眼,陳梓坤微微搖頭。

  這時,周通韓奇等人對視一眼,一起出班奏道:「啓禀我王,臣等年老體衰,乞請告老還鄉。」

  「臣請大王恩准。」

  陳信看著堂下的大臣,一時無言。心裡頗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內侍上前悄悄將一份奏摺推到他面前,陳信一陣恍然,他清清嗓子,緩緩說道:「衆卿跟寡人年紀相當,寡人自是十分理解你們。不如這樣吧,以後你們只需處理朝中的軍國大事,像那些日常事物就交於他們那幫年輕人去管吧。宣旨吧。」

  內侍應了一聲,隨即高聲宣令:「國君旨意:秦元郭大河……周通韓奇……諸人足智多謀,忠勇剛毅。兢兢業業,爲陳國之江山社稷立下不世功勛,當爲國之擎天之柱。寡人一向視之爲手足兄弟。太女年幼無知,性格激進,多有不妥,望諸公以後多多勸誡。崔博陵、蕭舜欽乃是世家之後,當世大賢,寡人和太女三顧茅廬請之出山。望諸卿戮力同心,共襄太女。則百姓幸甚,寡人幸甚。

  ……爲適應大爭之勢,陳國决定效法中原各國改革官制如下:設三公,以輔助國君承當協理陰陽、溶通天地;三公之下設左右丞相,以左爲尊,右相主職日常瑣碎事務;同級設國尉,統掌軍政,目下空缺,國尉之下設五虎上將。……擢秦元爲左相兼任太師,崔博陵爲右相,協理左相處置日掌事務;周通、韓奇分別擢升爲太傅太保……李角爲廷尉主掌全國刑罰,張讓爲宗正,主掌宗室事務;拜蕭舜欽爲客卿,有參議國政之權……。」一通長長的旨意下來。衆人發現,這所謂效法中原各國的官制,其實就是雜糅制。在關鍵職位上非常簡單,在非關鍵之處,却是繁瑣非常,有些是聞所未聞,名字好聽唬人,實則無權。

  陳信待旨意宣完,又特意加了一句:「秦相周卿韓卿,你們幾位的奏請,寡人駁回。告老還鄉之事以後切莫再提。否則,國人和百官定會以爲寡人和太女刻薄寡恩,寡人也斷做不出這等兔死狗烹之事。」

  衆臣默然須臾,悄悄交流一下眼神,然後一起高呼:「我王英明。臣等遵旨。」他們原已做好最壞的打算,準備辭官歸隱,沒想到太女又來了這一手。一朝天下子一朝臣,此是歷代君王的慣常做法,他們雖然沮喪,但不會埋怨什麽。如今這樣,也算是差强人意了。

  陳信暗暗舒了一口氣,頗爲滿意的點點頭:「散朝。」

  「我王萬歲萬萬歲。」

  陳信很矜持的掃了一眼文武百官,最後在陳梓坤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後,背著手緩緩向後堂走去。

  衆人陸續散去。陳梓坤陪著蕭崔兩人走在最後,她一臉無奈的向兩人拱手說道:「事出無奈,只得如此,還望兩位海函。」

  崔博陵一臉誠懇的躬身說道:「殿下如此抬愛,臣受之有愧。」

  陳梓坤虛扶一把:「先生別如此說。」

  蕭舜欽却在一旁淡然接道:「殿下,這朝中還缺乏大將之才。」

  陳梓坤點點頭:「先生說的是,只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啊。先生若有合適人選,可引薦一二。」

  「不勞吩咐,臣自會盡心。」

  陳梓坤還想再說些什麽,這時,陳劍疾步進殿,像是有話要說。

  蕭舜欽和崔博陵兩人拱手告辭。

  兩人一走,陳劍立即低聲說道:「殿下,陳國商探傳來消息說,袁麟在秘密接觸魏國太子劉昂,幷送了劉昂十名美女,其中一名越女頗受劉昂寵愛。」

  陳梓坤臉色一沉,思索片刻,果斷下令:「設法破壞他們的結盟,著令天機閣想法打入太子府,也可採用美人計。」

  「還有,」陳梓坤咬牙說道:「想法給本殿除掉袁麟,即使也暴露幾個據點也在所不惜。」

  「遵令。」

  陳梓坤心中一陣沉重,以前陳晋開戰之時,晋國就試圖交好魏國,以圖兩面夾擊。但當時的魏文王十分狡猾,幷沒有同意。但是劉昂却不如其父目光長遠,他們兩國一旦結盟,對於陳國將是滅頂之灾。

  陳梓坤緩緩走出大殿,她的目光無意中往廣場上一掃,却見蕭舜欽和崔博陵正站在廣場上喂鴿子。成群的鴿子圍繞著兩人飛旋,有的還落在了蕭舜欽的肩上。

  她款步走下臺階,衝兩人笑道:「兩位先生好興致。」

  崔博陵臉上笑容斂去,肅然拱手:「殿下,我等有事禀報。」

  「請隨我來。」

  三人一起上了宮車,陳劍趕車,侍衛分布在兩邊護送。宮車轔轔駛過長街,不多時便到了公主府門前。

  陳梓坤領著兩人去大書房議事。

  蕭舜欽率先開口:「殿下,如今陳國處境怕是不妙,晋魏有結盟之意。」

  陳梓坤心中一凜,飛快的打量了蕭舜欽一眼,陳劍剛剛得到的消息,他怎地這麽快就知道了。

  蕭舜欽淺淺一笑:「在下只是依據常理推測,一是兩國原本就有結盟之意,只是因爲魏文王城府太深,才暫時作罷。但劉昂與其父不同,袁麟又是曲意接好,此事焉能不成?」

  陳梓坤點頭,語氣誠懇的向兩人請教:「請請兩位先生賜教。」

  蕭舜欽接著說道:「至於如何去做,殿下怕是已成算在胸,臣今日來是請先生注意後方穩定,袁麟既然會想到與魏國結盟,說不定亦會想到與東虜結盟。」

  陳梓坤臉變略變,她略帶遲疑的緩緩說道:「東虜各部族數百年一直不停侵擾中原邊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中原列國對其咬牙切齒,袁麟若與之結盟豈不是要開罪天下?」

  蕭舜欽揶揄的一笑:「兩國交戰,無所不用其極,殿下應當深有體會才對。况且,結盟不一定要明目張膽,也可私下定盟。」

  陳梓坤再次頷首,又轉向崔博陵誠懇問道:「依崔先生之見該當如何?」

  崔博陵胸有成竹的說道:「公琰所言極當,殿下已失了聯魏的先機,再不能失掉聯結東虜的機會,殿下可派一特殊使前去東虜斡旋,許以東虜幾個部落首領以重金珍器,同時擴大邊境的互市。東虜各部一定不會拒絕。」

  「兩位先生一語廊清天下局勢,使我如撥雲霧見青天。」

  崔博陵連忙謙虛道:「殿下謬贊。」蕭舜欽却是見怪不怪。

  「只是這人選……。」說到這裡,陳梓坤不禁有些猶豫,此次出使關係甚大,必須遣一能言善辯之人又能臨機應變之人才能勝任,遍數朝中,却無合適人選。

  蕭舜欽淡然一笑提醒道:「殿下,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陳梓坤立即反應過來,略微驚訝的看向崔博陵:「我真是方寸大亂,竟然捨近求遠。」

  崔博陵也是一陣楞怔,他不確定的看看兩人,略帶自嘲的笑道:「微臣這副尊容,殿下當真不怕有失國體?」

  陳梓坤一臉肅穆的說道:「梓坤從未有此想法。我只是覺得東虜與我國宿怨甚深,不欲先生深入險境而已。」

  崔博陵肅然拱手:「國士報國,不計身家。殿下但有吩咐,臣赴湯蹈火,决不畏懼,更何况出使東虜耳。」

  陳梓坤拊掌贊道:「好,先生痛快。本殿這就以東虜之事全權全托,邦交之事一如戰場,瞬息萬變,本殿准許先生便宜行事。必要之時,可先斬後奏。」

  崔博陵深深一躬:「微臣謝殿下信任,定能不辱使命。」

  「還有,」陳梓坤略加思索又接著說道:「我的祖父和周大人早年曾游歷東虜,對那裡知之甚詳,先生抽空可去拜訪一下兩人。」

  「遵命。」崔博陵再次躬身。這麽做也可以借機跟周通等一幫老臣聯絡一下感情,日後行事多少會减少一些掣肘。他自然明白公主的深意。

  「臣這就下去準備。」崔博陵拱手告退。蕭舜欽落後幾步,臨去時又對陳梓坤進言:「魏國公子劉恒喜歡异族美女,殿下可花重金從東虜購得一位獻於他。日後定會大有益處。」

  陳梓坤一怔,隨即爽朗一笑:「我一直以爲先生是位謙謙君子,隻行君子之計,不屑小人之法,此言一出,當真令人驚訝。」

  面對她的調侃,蕭舜欽沒有絲毫窘迫,輕輕一笑:「白沙在涅,與之俱黑。」說完,他大袖一甩,不告而別。款行數步,他又回頭補充一句:「爲自己的行爲開脫,這是在下新向殿下所學。」

  陳梓坤眉毛一挑,針鋒相對:「磁石能吸鐵,是因其本身有屑。却奈何不了金銀,其中真意,請先生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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