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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輔夫人的榮寵之路》第119章
第119章

  烏雲壓頂,草木欲摧。

  此時,衛啓濯馬車後頭跟著的一衆護衛已下了馬車,早早衝將過來,在衛啓濯身周圍了一圈密實的人墻。

  那對面馬背上的爲首之人瞧見衛啓濯身周那群護衛一個個手裡不知拿的什麽東西,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大雨未歇,衛啓濯頭上氈笠邊沿很快便有細小的雨注淌下,又兼他立在人叢之中,四下霧起,雨簾遮天,越發模糊了他的容顔。

  那為首之人幾番辨認,終究無法確認對方身份,擰眉大喝道:「上得近前來,讓爺爺瞧瞧你樣貌。」

  他必須確定一下對方身份,不然回頭若是搞錯了人可是徒惹麻煩。

  衛啟濯長身而立,巋然不動:「在官道上劫道,你的腦袋不想要了麽?」

  那人似覺衛啟濯的話十分荒謬,放聲大笑:「原本幹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營生!你若不來,我便直接放箭,届時若是做了冤死鬼,休要怪我。」

  衛啓濯冷笑一聲,朝身周嚴陣以待的護衛道:「準備射擊。」

  他的聲音四平八穩地傳過來,那賊首心中一駭,待要先發製人命手下放箭,又聽衛啟濯道:「我身邊這群護衛手裡端著的都是神機營新配的火銃,一發鉛彈打爆你的腦袋足够了。若是束手就擒,尚有一線生機;若頑固抵抗,唯有一死。」

  眾賊人聞言色變。他們這輩子雖未曾見過火銃,但火銃的威力有多大還是有所耳聞的,聽說官兵們拿著改進的火器對付海上倭寇,所向披靡。

  他們的腦袋並不比倭寇結實。

  賊人們默默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弓箭,深覺保命重要,一扯繮繩,掉頭就跑。

  賊首額頭青筋暴起,見手下作鳥獸散,喊都喊不回來,氣急敗壞,自心裡却也是害怕,咬了咬牙,忖著大不了這筆買賣就不做了,正打算藉著追趕手下遁走,却聽得身後「嘭嘭」兩聲巨響,跟著就覺胯-下馬匹往前一跌,他便一頭栽到了地上。

  衛啓濯命人打斷了那賊首馬匹的腿後,便吩咐眾人上前將那賊首擒住,詢問是誰指使他來的。

  賊首見衛啓濯只是活捉他,猜度著他應當是不會殺他的,仍存著僥幸,想著若他此番招供了,往後即便不死,也抬不起頭來,遂撑著不說。

  衛啟濯乜斜那賊首一眼,揮手示意眾人將之綁縛起來押著。

  歷城。蕭槿盯著立在對面的鄭菱,神色幽微。

  衛啓濯走之前與她說若是鄭菱來訪,只管讓她進來。如有异常,也不必擔憂,他爲她留了護衛,隨時可供差遣。

  「我已與妹妹說了許多回了,我真的不明白妹妹在說什麽,」鄭菱看看門外待命的一衆護衛,仿似有些哭笑不得,「妹妹這是要將我扣下來?」

  「這要看鄭夫人的態度了,」蕭槿面無表情,「我再問一次,鄭夫人來此作甚?」

  鄭菱笑道:「不是與妹妹說了麽?我是聽聞衛大人又出門去了,這便順道來探望妹妹的。」

  「外頭大雨下成這樣,鄭夫人竟還往我這邊拐道,真是受寵若驚,」蕭槿掃了外頭待命的護衛一眼,倏而笑道, 「既然鄭夫人對我這般關切,那我自然也該好生款待。」

  鄭菱神情一緊,却還極力維持平靜。

  她今日也是帶了人過來的,但爲免蕭槿起疑,便隻讓人在外面候著,誰想到蕭槿這邊也預備了人,而且一看就是訓練有素的,數量還比她的人多,所以她覺得眼下還是不要撕破臉的好,她如今連底牌也不敢亮出來。

  她懷疑外面這群護衛是衛啓濯撥給蕭槿的官軍,不然不會這麽整肅。而她帶來的那群人只是些尋常護院,用脚趾頭想想也知道沒法比。

  鄭菱正思量著脫身之計時,就聽蕭槿吩咐一旁侍立的婆子:「去把鄭夫人請到我事先交代過的那個地方。」

  鄭菱一楞,尚未反應過來,便見兩個壯健的婆子走上前來,冷冷淡淡地做了個請的手勢。

  鄭菱袖中雙拳籠攥,須臾,終是含笑應道:「多謝妹妹管待。」言罷,跟著婆子去了。

  等到鄭菱的身影消失不見,一個護衛過來與蕭槿禀報說外面確實埋伏有人。

  蕭槿面色發寒。

  鄭菱敢怕是得了黃瑞的授意,被派來監視她的,說不得必要時還會將她扣押起來。衛啓濯那邊應當也遇到了麻煩,只是他交代她無需擔憂,想來是提前做好了防備。

  蕭槿處置了鄭菱之後,便在廳內坐下,沉下氣來等待衛啓濯。

  衛啟濯將那賊首押起來之後,繼續趕路。由於半道上出了這麽一出,耽擱了不少工夫,他入城時已然夜禁。但他是巡行欽差,給門把總看了他的腰牌,對方即刻恭恭敬敬地朝他一禮,令手下士兵開門放行。

  他一入城便先派過人去給蕭槿報平安,自己則押著賊首去了承宣布政使司,幷命人將楊禎叫到衙署來。

  他將那賊首押送到楊禎面前後,大致講述了事情經過,末了道:「楊大人看,此事如何處置?」

  楊禎的臉色很有些難看。

  他手下那群人是個什麽德性,他最是清楚不過,這怕是有人急於斬除麻煩,對衛啓濯動了殺心。

  簡直瞎鬧!

  楊禎心裡雖已有所猜測,但仍舊裝傻充愣,再三擔保會徹查此事。衛啟濯笑得意味不明:「在楊大人轄下出了這等事,對楊大人可是大大的不利。不過,我將他押到楊大人這裡不是讓楊大人去查案的,因爲我已經鞫問過了,這賊人是受人指使來殺我的。」

  楊禎瞠目驚道:「怎會如此?」

  「我也不懂,為何會有人想殺我,並且這人還是楊大人手下的屬官,」衛啟濯目光一銳,「楊大人,你對此當真一無所知麼?」

  楊禎心頭一震,不知為何,他看著衛啟濯瞬冷的目光,幾乎要雙膝一軟跪下來。

  衛啓濯確實在歸來的路上便鞫問了那賊首,憑藉著他在大理寺多年的審訊經驗,很快就撬開了那賊首的嘴。但那賊首不過是個嘍囉,並不知幕後之人是誰。

  所以,他跟楊禎說的這些話,都是編的。雖然他覺得事實應當確實如此。

  衛啟濯見楊禎有些神思不屬,笑道:「楊大人可莫要被底下那班人給帶累了,我原本還打算在陛下面前表一表楊大人這些年在山東的功績的。楊大人助我了了差事,咱們皆大歡喜。但若是再出什麽麽蛾子,那就不太好收場了。」

  楊禎腦中靈光一現:「衛大人的意思是……」

  「配合我,讓我安安穩穩地在山東辦完差事,待我回京,自當爲楊大人說話。楊大人也算是家父故交,我一直都是將楊大人當長輩敬重的,對楊大人跟對旁人,總是不同的。」

  楊禎遽然有些激動。這個倒是,他跟他手底下那群屬官可不一樣,他當年可是絞盡腦汁巴結了衛承勉好一陣子,算起來跟衛啓濯也是有些淵源的。他已經在山東布政使這個位置上待了十年,無論怎麽鑽營都沒能再往上挪一挪。此番若是能藉著衛啓濯在皇帝跟前的美言,調回京師,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楊禎當即撫掌,連連應承。

  衛啓濯見楊禎這頭敲打得差不多了,正打算將賊首交於楊禎,就見一個公吏急慌慌跑來奏報導:「大人,外頭雨勢太猛,多處河面暴漲,齊河那頭已有幾處大壩垮了。」

  楊禎一驚:「潰堤了?!」

  衛啓濯容色一沉:「楊大人頭先不是與我保證堤壩不會出事麽?」

  他從宋氏母子口中得知,當初在修建幾處堤壩時,官府就偷工减料,後來每年加固堤壩也是草草了事。倉促之間不可能重建堤壩,於是他回到歷城後,便吩咐各地知縣重新加固堤壩,他這幾日東奔西跑,也是去各地檢視加固堤壩的狀况。

  齊河那邊他還沒去,但一日的暴雨衝擊就能潰堤,齊河知縣的烏紗帽不用要了。

  楊禎也大致知曉底下的河堤是個什麽狀况,可他沒想到會這樣不堪一擊,心下也是著惱,正要命人將河道總督叫來,衛啓濯已經轉身而出。

  蕭槿知曉衛啓濯回來了,心下很是鬆了口氣。她命人將早已爲他備下的飯菜煨在灶上,然而等了半晌也不見他的人,正焦灼間,就見一丫頭跑來報說齊河洪灾,衛大人又連夜去了齊河。丫頭說著話便將門房那邊收到的衛啓濯的親筆信遞給了蕭槿。

  蕭槿細細看完信上內容,長嘆一息。

  她真擔心他這樣奔忙,身體會吃不消。

  倏而又半月。

  蕭槿不知道衛啓濯預備如何處置鄭菱,便一直將她軟禁著。

  這日午後,她坐在起居室的臨窗大炕上爲衛啓濯做護膝時,忽聞丫頭禀說衛啓濯回了。

  她剛要起身去迎,抬頭見丫頭欲言又止,便是一頓,詢問怎麽回事。

  丫頭吞吐其辭道:「大人……大人昏過去了,是被抬回來的。」

  蕭槿一驚起身。

  她奔過去時,衛啓濯已然被一衆小厮護衛抬到了臥房。

  蕭槿上前查看一番,發現衛啓濯發著高燒,額頭燙手,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紅。她又是心疼又是氣惱,怎麽出去一趟就變成了這樣。

  她拿巾子浸了冷水敷到他額上,轉頭命人作速去請大夫。爲他蓋毯子時發覺他身上衣裳還透著潮氣,又吩咐丫頭將他素日穿的寢衣取了來。

  她不想讓旁人瞧見她給他換衣裳,便將人暫且遣到了外頭。

  她適才命人搬了兩個大熏爐進來,如今爐火正旺,室內溫暖若春。

  等屋內只剩下他二人,她在床畔坐下,伸手解了他外面的直身和裡面的中衣,正使出吃奶的勁抱起他上半身預備爲他換上寢衣,不意他忽然傾身抱住她,口中囈語不止。

  蕭槿頭先未曾聽清他說的什麼,及至將耳朵湊過去凝神細聽,身子便是一僵。

  他的聲音實在太過含混,她聽不清他具體在說什麽,但有個詞是聽清了。

  他一直喃喃著「嫂子」這個詞。

  他箍在她腰間的手越收越緊,蕭槿能透過單薄的衣衫,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滾燙的溫度。

  蕭槿面色微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寢衣,打算趁著這個姿勢把他的濕衣裳扒掉,但衛啓濯不肯鬆手,她束手束脚的,行動受限,也沒法抬起他手臂。

  蕭槿深吸一口氣,猶豫著要不要叫人進來,忽覺他將滾燙的臉頰貼到了她脖頸上,又喚了一聲「嫂子」。

  嘴唇翕動,仿如親吻。

  蕭槿滿面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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