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交換 中
身後隻跟著兩個人幫他拖著披風的下擺,凝軒悄無聲息的步入大殿。剛在寢殿桌邊坐下,裡裡外外掃了一圈正納悶人又不見了的封玄奕,抬頭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香W的畫面。
「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男妃的跪禮隻針對皇上,單膝跪地,柔軟細膩的綢緞面料悄無聲息的落地,躬身拱手,被蒸騰水汽熨帖的分外紅潤的手臂從寬鬆的袖口中露出一段雪白,在緋紅的衣衫襯托下竟是說不出的暖心,低垂的眉眼褪盡了疏離驀然和冰冷,瀲灩的,水潤的,連那嗓音都是低沈沙啞的,蠱惑的,磁性的,因角度的關係,透過敞開的衣襟,清晰可見那對誘人的鎖骨,一路向下,視綫變得狹窄,絕妙的收斂於胸前,欲露還遮的兩點若隱若現,却更是讓人心癢。
「……」饒是他賞盡天下俊男美女無數、深諳人心的封玄奕也不禁爲這驚心動魄的美麗而窒息,一向冰封狠戾的雙眸微微睜大,驚W,震驚,一瞬間的失神仿佛連空氣都因他的一舉一動而停滯。
一屋子的宮人識趣的悄無聲息的退下,空氣中只剩下兩道清淺的呼吸聲,却莫名的燥熱急切。
起身,即便沒有得到皇上的恩準,抬頭,面對封玄奕的失神絲毫不覺意外,玉白的五指張開,沒大沒小的凑在封玄奕的眼前晃了晃,漂亮的鳳眸裡滿是狡黠和玩味。
若說方才措手不及只是因爲不需刻意而自然流露的角色,若說方才撩撥似的誘惑只不過是不經意的春光乍泄,若方才還能給自圓其說找無數理由告訴只是自己想多了而不是某人刻意爲之意有所指,那麽此刻再如此堅持便是跟自己過不去了。
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面癱臉,伸手一把抓過那隻散發著誘惑氣息却尤不自知的在面前亂晃的爪子,猛的施力一拽,凝軒沒有抵抗,借由著力道順勢坐在封玄奕的腿上,沒有半點扭捏,乾脆舒展了身體靠在封玄奕懷裡,一手繞過脖頸搭在封玄奕另一側的肩膀上,低著頭,微微側著,未乾的髮絲散落在封玄奕的脖頸間,四目相對,水潤的,溫柔的,多情的,而唇邊的弧度却不似眸光的柔和,反倒是幾分挑釁,幾分魅惑,沐浴後清幽香氣若有似無,混合著一襲朦朧的水汽,整個空氣都仿佛被這具溫熱的身體帶動,烘烤著,躁動著,縈繞充斥著所有的感官,不需刻意,卻時時刻刻是對精神底線的撩撥和挑戰。
呼吸開始變得有些沈重,深吸一口氣,想要平復,却仿佛魅香一般侵染的更加徹底而已,凝眸深邃了幾分,喉頭一緊,只想將面前的人牢牢禁錮在懷裡,讓他的美、他的魅隻爲自己綻放︰「真香。」
本想用玩味作弄來化解自己被成功撩撥的尷尬,卻不知自己此刻的聲音是何等的低沈暗啞。
「香?」晶亮仿佛水洗過一般的眸子倏地一轉,仿佛想到了什麽似的,送給封玄奕一個大大的白眼,收回粘著的目光,置氣似的側過頭,柔情蜜意的纏綿被「不解風情」的凝軒打破,曖昧的香滲透出一絲絲酸意,「皇上抬舉了,微臣哪裡及得上姝妃娘娘。」
微微一震,沒想到凝軒竟會說起這件事,回想起早上發生的一幕,又是皺眉,又是好笑,而最終萬千情緒隻化爲眼中高傲自信的魅惑,和唇邊怎麽看怎麽惡劣邪惡的弧度,伸手,捏住凝軒的下巴,溫柔却不容忤逆的將他的臉轉了回來,不容逃避的再次四目相對,落下幾分,直到彼此的呼吸交融︰「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酸吶。」
眉目微斂,似嗔非嗔,抬了抬下巴,却沒逃脫封玄奕的束縛,可那挑釁之意已經成功的傳遞給對方︰「我就是吃醋,不行麽?」
好不這樣避諱,更沒有絲毫掩藏,若是旁人在場,定會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做作矯情,而封玄奕却莫名心情極好的配合著︰「行,沒什麽不行,只要是你想要的。」
面對甜言蜜語,凝軒不但沒有配合著感動,反而壞氣氛的哼哼著了兩聲,仿佛訴說著「誰信」,眨眼間的功夫一肚子的壞水便醞釀完畢,仰著頭,見解救自己的下巴無望,便故意爲難的開出天價︰「我好心好意犧牲睡眠時間早起却不得不去看那一屋子女人的臉色,這杰紆太憋屈了,我要升官,貴侍不錯,封我爲貴侍。」
「好。」毫不猶豫的答應,好似根本不在意凝軒到底說了些什麽,亦或者無論他說了什麽他都答應。
「貴侍不好,封我為君。」故意的刁難卻根本構不成難度,凝軒繼續獅子大開口。
「好。」不假思索。
「封我為貴君。」
「好。」
「皇貴君。」
「好。」
「我要當皇后。」
「好,但是得給我一段時間。」
其實不過隨口一說,凝軒知道封玄奕會答應,一國之君,他有這個自覺,更有這個本能,他曾鄭重其事的承諾過,所以凝軒不質疑能够得到權勢,只要自己想,只要自己願意,只要自己開口,可凝軒詫异的是,他竟能答應的如此乾脆……是另有圖謀,還是……
凝軒不願再想下去,因爲那個字眼不可能出現在這個被虛榮充斥的圈子裡。
或許是爲了討獎勵,或許只是爲了封住他不知會不會下一刻獅子大開口决定要皇位的嘴,傾身奪取那近在咫尺不斷開合却尤不自知自己盡是誘惑的水色唇瓣,柔軟,甜美,一如想像中的馥鬱芬芳,一手隨意的靠在扶手上,一手穿過腋下、環過肩頸、反手牢牢扣住凝軒的後頸,將這個吻加深。
唇舌翻攪,仿佛刻意一般,靜謐的空間裡,水聲嘖嘖,連扣著後頸的手指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微微探入翹起的衣領,跟隨者親吻的節奏,輕柔的、煽情的、旖旎的摩砂著指尖下溫熱細致的肌膚。
清明的眼眸映著燈火,暈黃的,沈醉的,仿佛能滴出水般柔潤,紅潤的側臉,流暢的綫條,優美的頸項,朦朧的意識却倔强而執拗的伸手推開身前炙熱的胸膛。
「吃飯!」好不容易得空的嘴極力捍衛著自己岌岌可危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