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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帳》第279章
第七十六章 動蕩 上

  耶律溱能確定,華武帝幷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鎮定自若,不過此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一如來時,臉上帶著若有似無的淡笑。

  看著來去匆匆出來時連和進去時表情都不變的耶律溱,莫言怔楞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進屋準備伺候,試探性的喚了聲︰「皇上。」

  沒有人搭理,封玄奕低著頭,把整張臉埋進手掌裡,封玄奕只覺得背後一陣陣的發冷發凉,耶律溱怎麽看怎麽是挑撥離間的話却久久回蕩在腦海裡無論如何也揮散不去,一句句一字字都如同烙鐵般一遍遍刮著他鮮血淋淋。

  以爲前塵都已翻過,以爲可以迎來新的開始,如果……如果他說的話是真的……想要翻過,談何容易……

  使勁兒甩了甩頭,生生把束發的金冠甩出老遠,堅信只有這樣才能把腦海中這些胡思亂想全扔出去︰「怎麽可能,不可能的,都是廢話,廢話!」

  看著獨自坐在龍椅上一會兒神情狠辣一會兒又突然發笑的皇上,莫言嚇得兩腿發抖,一下軟倒在地。

  無法深究更不願深究,有些人有些事,就算明白著放在眼前,也得捂住耳朵閉上眼睛當做什麽都沒發生什麽都不知道,事實不重要,而面對往往才是令人窒息的。

  「皇上,已經酉時了,您看晚膳是在哪兒用?」就這麽看則會封玄奕一動不動維持著半遮著臉的姿勢斜倚在龍椅上一下午,一言不發,仿佛只是一尊逼真的雕塑,奏摺放在桌案上看都不看一眼,茶水放在手邊也根本沒碰,膽戰心驚的看了一個下午,眼見著日頭落了山,就算心裡是一萬個膽戰心驚,也不得不盡忠職守忠言逆耳了。

  自然,封玄奕沒有理他,莫言額角冷汗大作,明明就要進寒冬了,却仿佛盛夏正濃,一個勁兒的抹額頭。

  「皇上……」再叫一聲,莫言連顫音都用上了,自小伺候在封玄奕身邊,什麽陣仗沒見過?能讓他單憑氣場就打從心底裡恐懼的,只有玉皇后跳樓那一次和現在。

  努力回想最近皇上和玉皇后之間的相處模式,確定沒有出什麽大問題,甚至從今天中午的情形看,大有前途一片大好之勢,那麽今天下午鬧的是哪出?

  雖然肚子裡裝著千萬個疑問,莫言也沒膽子問出口。

  「擺架永和宮。」以為封玄奕不會搭理自己的莫言正絞盡腦汁的準備發起第三波攻勢,卻不料頭頂上響起幾乎可以結出冰渣的聲音。

  「啊?」什麽時候御前失儀,御前失儀的結果是什麽沒人比莫言更清楚了。可一切發生的太快,快到莫言更笨來不及反應驚訝之聲已經脫口而出,就算事後再怎麽後怕也於事無補,莫言多想立馬就抽幾個大嘴巴子給自己抽暈多好,至少暈了就不用在這裡飽受精神折磨了。

  「讓柳貴侍接駕。」

  這話已經不用再挑明瞭,雖然一肚子的疑問,莫言也只能盡數吞下去麻利的辦事。

  酉時二刻,龍輦晃晃悠悠的從御書房起轎,一衆宮人浩浩蕩蕩的跟著,像永和宮大搖大擺而去。這是自封玄奕重理朝政之後第一次在除了鳳儀宮和毓鎏宮以外的地方過夜,也是第一次召幸除了皇后之外的後妃,一時間讓人意外却又不然,說是皇上轉了性移情別戀了,可他從前本就是「帝本多情」的詮釋,而若說他「食色性也本性難改」,那之前這麽多個日日夜夜專寵一個罪臣之子又是爲了什麽,無人得知無人可解,世人皆說聖心難測,却不明白何爲聖心苦澀。

  不是故意冷落納蘭軒,也不是獵奇圖新鮮想要換換口味,而是此時此刻,封玄奕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納蘭軒,耶律溱的話就是催命的魔咒般時時刻刻在耳邊回蕩,眼前,納蘭軒當初喪子時慘白的臉和痛苦的神色好似凝固般揮散不去。

  「落轎──」莫言朗聲,聲音縈繞在永和宮繞梁而不退,不等抬轎攆的宮人把轎攆落定,更不能人壓轎,甚至對迎上來跪地行禮的柳音視而不見。翻身從轎攆的側面一躍而下,一個箭步一馬當先的走進寢殿。

  衆宮人不解,皇上這是怎麽了,這麽猴急?只有迎面而來的柳音看清了擦身而過的封玄奕的神情。半行不行的禮僵在一半,怎麽看怎麽尷尬,而當事人却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吩咐身邊的宮人不必跟進來侍候了,對莫言使了個眼色,莫言自然明白該如何安置跟隨皇上一路而來的人。

  展臂,推門而入,單從步態上來看,沒有絲毫畏懼之意︰「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開口,故作壓抑的男中音聽的人一身鶏皮疙瘩,仿佛有一隻手有意無意的從在你心口撓一般。依舊恭敬有禮,却不知爲何,總覺得少了幾分在人前的什麽。

  封玄奕沒有開口,柳音就這麽跪著,只是沒有旁人的誠惶誠恐,倒是多了幾分身爲後妃、身爲臣下該有的畏懼,仿佛覺得跪著挺累,不著痕迹的把重音後移,讓臀部抵在後脚跟上,整個人像是坐在脚上一般。

  許久不見封玄奕開口,柳音的耐心也被耗盡了,自顧自的起身,當然由頭是爲了給封玄奕端茶倒水。茶水跌落杯底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在堪稱死寂的寢殿內格外刺耳︰「皇上今天怎麽不去看皇后,倒有興致來微臣這裡坐坐。」

  要是放在旁的宮妃上去,管他封玄奕是出於什麽心態,早就先給自己剝乾淨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撲上去再說,哪裡還有人把難得來一次的皇上往外推的?况且這話怎麽聽都不像是粘酸吃醋。

  沒有理會柳音似笑非笑的調侃,封玄奕自始至終眉頭緊鎖,過於凝重的氣壓讓柳音都不得不正色斂神。

  柳音,明面上是微分不低的皇上的寵妃,而這個身份不過是個馬虎眼,對彼此都是一個緩衝的留白。在這裡,封玄奕可以以尋歡作樂之名爲由,避開監視、完成乾坤的扭轉,而柳音,也是以妃子的位分遮掩他真正的身份──專司暗殺的暗門第一人,暗門門主。

  許多陰謀從這裡誕生,許多生命在這裡終止,每當封玄奕來到這裡時,便是行動或者陰謀開始之時,當初的孟氏一家如此,納蘭一家亦是如此,可却從未像今天這樣愁眉不展,仿佛來此不是爲了宣布一個决定,而是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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