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參加完燒烤晚會後, 已經是深夜三點多。熱情的旅客送了林予安好多燒烤和來自各地的特產, 第二天可以當個零嘴吃。
林予安被賀寧天投喂得肚子很撐,他坐在對方的大衣口袋裡,靠在對方的腰側,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衣擺撩起半邊,白嫩微鼓的小腹露了出來。麵龐習慣性地漫著點淡淡的緋紅。渾身上下都是香甜的靈氣味兒。
腓腓和鳳凰提著一大袋食物, 跟在男人後麵,燒烤特有的焦香味兒漫了一路。
回到機甲後。賀寧天第一個發現機甲舷窗旁的小樹苗發生變化。
半夜三點,月光格外清澈,像一縷縷純白色的輕紗, 被風吹得在空中揚起, 籠蓋住種在小鐵桶上的小樹苗。
這課瘦小的瑩綠樹苗長大了一點。
差不多有半米吧。
葉子也完全舒展開來了, 紋路清晰可見, 飽滿漂亮。它像經歷了什麼開心的事,在笑。
靠近它,帶有點草木清香的靈氣味撲面而來。
鳳凰也看見長大一點的小樹苗,驚叫:「安安長大了!」
腓腓不可置信:「長了半米啊,這苗苗原來可是一根指頭大的!……」
林予安掙扎從男人口袋裡爬出來,探出半個腦袋, 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長大的本體。
賀寧天比了比樹苗的尺寸, 說:「隻長大了一點點, 還是幼苗。真正的成年靈植類妖怪, 本體起碼九十米打底,最鋼彈到過一萬多米的……」
六十厘米的小樹苗:「……」
林予安:「……」
賀寧天看著眉頭皺起的黑髮小人, 輕笑。他戳戳小人的腦袋:「慢慢來。你還小呢。長大的時間還有很多。」
鳳凰附和道:「是呀是呀,安安還小。」
腓腓說:「小幼苗能長那麼大,已經很不錯了。」
林予安看著兩名曾經是小幼崽們的青年:「……」
夜深了。處於成長期的林予安和三人嘮嗑幾句後,就開始打起哈欠,哈欠又奶又小,潔白的貝齒和舌頭能被看得一清二楚,眼睛泛著淡淡的水光。
男人把林予安放回自己的房間讓他睡覺。
空曠的機甲駕駛大廳一時只剩下三人。
賀寧天望了一眼小樹苗,沉聲說:「創造完熱鬧後,樹苗長大了點。可見它的確想在個美好的地方長大。」
鳳凰:「對對。創造美好還需要什麼元素?」
完完全全創造完美好後,林予安就能真正地長大了。
腓腓搶先說:「熱鬧只是美好當中的一個小元素。創造美好還要很多東西呢,平安、財富、美食……不過最重要的是——無憂。」說罷,他挺了挺胸脯,像在特地顯擺自己那特殊的技能。」
鳳凰踩了腓腓一腳:「我呸。明明是和平!這次試試看創造和平吧。」
「創造無憂先。我可以製作好多顆無憂糖!」
「滾!!我的羽毛超級多的,每一根都是最厲害的武器!!」
「誰要你的羽毛?!又髒又臭!紅不拉幾的!」
男人輕聲說:「別吵到林予安了。」
吵雜的聲音消失不見,機甲內一時只剩下從外面傳來的窸窣蟲聲和系統運轉的輕微嗡嗡聲。
鳳凰不再和腓腓說話,他自言自語一句:「我先睡了。」
腓腓別過頭:「……」
兩人回到他們睡覺得帳篷。沒變成人的饕餮和夫諸早已窩成一團睡。
鳳凰換上睡衣,理了下自己的黑髮,順手拉上隔開腓腓和自己的簾子,躺回臨時單人床上。
他沒有閉上眼睛,反而從枕頭底下抽出一本破皮的書,認認真真地看起來。
放置在一旁的兒童光腦,顯示一個網頁,上面有一行字——【報名成功】。
第二天一早。鳳凰趁著賀寧天和腓腓在廚房泡方便麵,自己偷偷揣上還在小水杯旁刷牙洗臉的黑髮小人。
林予安沒反應過來,一臉懵逼,滿嘴白乎乎牙膏沫地被鳳凰揣在懷裡偷走。
被、被偷走了???
鳳凰來到機甲背後一棵隱蔽的大樹旁。
黑髮小人被放到樹幹上,揉揉腦袋,用纖細的手腕抹掉牙膏沫,說:「你帶我來這裡幹什麼?」
「……」鳳凰頓了頓,耀眼的紅眼睛宛若現在初升的太陽。
他噓了一聲,悄悄和林予安說了他埋藏於心底的想法。
昨天發生的事,讓他今天有點衝動。他要爭在腓腓和其他幼崽之前,發揮自己的技能,成為林予安最寶貝的神獸。
最寶貝的。
他很小的時候,林予安就不斷朝他灌輸和平這個概念。並很努力地養他長大,為了以後的世界能有和平。
現在,長大的鳳凰終於有了這個實力,能將之實現。
不過鳳凰不是為了芸芸眾生……
他是實實在在地為了林予安這個人。
他想讓少年生活在一個永遠安寧的地方,一輩子無憂無慮,無拘無束。
他要為少年改造這個世界,甚至創造一個顛覆從前的新世界。沒有戰爭與紛亂。
鳳凰始終還是隻什麼都沒經歷過的青年神獸,願望很單純、簡單,沒有願望是守護世界的那種轟轟烈烈。但這又是最能觸動人心和溫暖的。
林予安沒看出鳳凰的願望有很深的淵源,他眨眨眼睛,抬起手摸了摸青年的臉頰:「那你要加油啊……」他的聲音很甜糯,沒人會忍心違背他的話語。
「我會加油的。」
「你想帶來和平的話……唔,你可以試試去當元帥?」林予安眼睛眯起,盛著一泓旺泉:「你本身就象徵著和平。當元帥一定可以的。你可以去谘詢下賀寧天,他同時擔任了皇帝和元帥兩個職位。」
鳳凰:「…………」
嗬。
鳳凰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參加了軍事學院的入學考試報名,我可以自己搞定。」
黑髮小人想起了同樣在金融學院的小貔貅。
自家幼崽都長大了,都要離開自己去實現夢想。
他有點欣慰。
黑髮小人踮起腳尖,輕輕地在青年的臉頰上吻了一口。「加油。」
他似乎能看到未來當上元帥的小鳳凰,穿著黑色的正式軍裝,英俊帥氣,意氣風發,揚武耀威。擁有遍布全帝國的支持者,和一批強大的軍隊,美好的前程。
鳳凰摸摸自己被親得那塊地方,殘留著點靈氣味,滾燙滾燙的。來自黑髮小人嘴唇的柔軟觸感,似乎還在上面。他第一次被這樣親,腦子嗡嗡響,不知怎的,他拍拍胸脯,說:「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生活的這個地方,打造成歷史上最安全的!我可是見則天下安寧的神獸鳳凰!」
林予安被他洪亮的聲音給嚇了一跳,整個人啪嘰一下坐在地面。他眨眨眼睛,反應過來,咧開唇,「謝謝。」
自己生活的地方……?是這個世界嗎?……
鳳凰本想再索要黑髮小人一個甜甜柔柔的吻,結果被一名不速之客結束了他的想法。
「天!你把安安帶來這裡做什麼?!!」
鳳凰扭過頭。看見一臉怒氣的腓腓。腓腓幾步走過去,重重地踩了下鳳凰的腳。
鳳凰:「你——!」
腓腓歎口氣,小心翼翼地捧起林予安,左看右看,說:「鳳凰它沒對你做什麼吧?沒有脫你衣服,摸你屁股……啊……之類的。」
鳳凰挺起胸脯,一手叉起腰,另一隻手指了指臉上殘留著淡淡香氣的一小塊皮膚,對著腓腓說:「他親了我。這裡,親了這裡,你看到沒有?軟軟甜甜的……」
林予安:「……」
腓腓:「…………」
腓腓瞪了一眼鳳凰,把黑髮小人放進兜裡,頭一扭:「滾。」
鳳凰得意地笑了。
隨即,腓腓對林予安說:「你以後別親他臉了。他會捨不得洗臉的,髒死了。上次你親了他的手指頭,他整整兩天沒洗過他那根指頭……」
林予安:「…………」
鳳凰笑容僵住了,衝上去,突然伸出腳,踩了一腳對方。「安安,他說的都是假的。不洗手指頭的是他。」
腓腓扭過頭,重重地說了聲:「胡說八道。」
林予安躲在腓腓的褲兜裡,捂起耳朵。突然覺得……還是和賀寧天待在一起好點。
現在只有賀寧天是人類,也就只有他最正常。
林予安以為。
賀寧天在機甲內守著三碗老壇酸菜牛肉麵已久,中途順便給林予安準備了早餐。
他當然不給林予安吃方便麵這種沒什麼營養的東西,他煲了一小瓶蓋的粥,二十粒大米燉得軟乎乎的,再加點肉末,肉的香氣充分浸入米粒。
除此之外,他還準備了三瓶高度數的紅酒,慶祝下小樹苗長高了半米。
林予安不喝酒,飲料是半瓶蓋酸酸甜甜,晶瑩透亮的薄荷糖水。
賀寧天從舷窗看到那兩人帶著小人要進來,同時也聽到他們的聲音。
腓腓和鳳凰似乎在討論什麼「林予安」「親吻」「可愛」……
聲音可大了,像吵架。
賀寧天眉頭一皺,眼底湧動著不知名的意味。
一會兒。三人回到機甲。林予安被放到桌子上,他很乖,圍上防止弄髒衣服的小毛巾,乖乖地吃起粥。
賀寧天則給其餘兩人各開了一瓶紅酒。「這是來自帝國米亞星球的紅酒。你們嚐嚐吧。」
腓腓有點驚訝賀寧天為何會突然對他們那麼好。眉頭一挑,問道:「這紅酒?……」
鳳凰調侃一句:「是不是慶祝我們倆長大了,能幹大事了?」
賀寧天搖搖頭:「不是。慶祝林予安的樹苗長高了半米。」
「……」
黑髮小人慢吞吞地放下瓶蓋,露出沾了兩粒大米的臉,他輕輕喚了聲,聲音甜糯糯的:「謝謝寧天。」
『寧天』這兩個字咬得特別重,聽起來很甜很黏人。
鳳凰:「……」
腓腓:「……」
吃飽飯後。林予安執意要去他的本體那待著,順便將他的家當都搬到那裡,徹底在那裡住下。
賀寧天拗不過他,只能將自己床頭上的小人家具和一疊小小衣服,都放到小樹苗旁邊。
樹苗對於林予安和他的家當來說,是一棵巨大的參天古樹。樹苗投下的蔥蘢綠影,籠蓋住黑髮小人,形成一個清涼的小空間。
最近天氣不冷,林予安在這裡住也無所謂。
賀寧天看著黑髮小人躺回床上,在綠蔭之下,慢吞吞地織著一件小小毛衣。暖洋洋的金色陽光從未合上的舷窗那攝入,給綠蔭周圍圍上金光,溫暖的氣息在空氣中翻湧著。很美好溫馨的一幅畫。
腓腓和鳳凰都回到他們的帳篷去了。賀寧天也回去房間,處理下軍部那裡的事務。
……一下午搞定完所有的工作後。
他合上光腦,正想出去看看林予安。卻意外地聽到一陣細軟的叫聲。叫聲模模糊糊、軟軟糯糯,聽不清在說什麼。是林予安的聲音。
他心一緊,快步走過去開門。
舷窗上早已沒有人,只有一片濕漉漉的水。
男人腳邊站著黑髮小人。
林予安渾身上下都濕透了,雨水浸透了薄薄的衣服,冰涼涼地貼在他光裸的皮膚上,很令人難受。他低垂著腦袋,細軟的黑髮也跟著垂下,遮住半邊臉頰和眼睛。剩下那一個眼睛眼巴巴地望著男人,眼睛蒙著水霧,眼眶泛紅,仿佛隨時都會哭。
衣角,頭髮都滴著水,在他的腳邊彙聚成一個指頭大小的水窪。
來路也都是他帶有水的小腳印。
林予安有點委屈,說:「剛剛下了場很大的太陽雨,窗戶沒關好,雨水全飄進來了……」
男人沒等對方說話,立馬蹲下身,捧起對方說:「快點換衣服。」
「我現有的衣服都濕了……」
他的衣服和他家具一起被搬到舷窗台上。他沒有衣櫃,衣服只能放到床頭。都被雨水打濕了。
男人眉頭皺了皺,把林予安帶回房間。「先擦幹水吧。」
男人扯下一小片紙巾,很自然地想脫掉林予安的衣服,幫他擦身。
他的手指勾著林予安的褲頭。林予安猛地推開對方的指頭,臉頰一紅,搶過紙巾:「我自己擦。」
賀寧天:「……」
黑髮小人躲進男人的杯子後擦起身子。
賀寧天在自己雜物櫃裡翻了翻,找出一件小衣服。這衣服是來自一個洋娃娃的,那洋娃娃是很久以前,一個小女孩親自送來軍部給他作禮物的。
小衣服是一套厚厚的暗藍色天鵝絨長裙,裙邊有一圈又一圈的蕾絲,縫著一顆顆灑了金粉的小星星,襯著深藍的底色,仿佛真有星星在裡麵湧動。很保暖,可愛,大小也恰好適合林予安。
男人並沒有覺得這很奇怪。
不過林予安從咖啡杯後探出腦袋,看到男人為他準備的衣服,一頓。「我不穿。我是男孩子。」
賀寧天:「……那你光著身子?」
「你閉上眼睛先。」
賀寧天照做了。
再次睜開眼時,林予安從杯子背後跑出來,鑽到了男人的被窩裡。被子嚴嚴實實遮住光裸的身體,露出一個小腦袋:「你先把衣服那去曬吧……衣服很小很快就幹了。我先在你被窩裡睡一會,不要掀開被子。」
賀寧天:「……好。」
花花綠綠的小衣服整整齊齊地掛在窗戶的欄杆上,接受著陽光的洗禮。
林予安朝賀寧天招招手:「過來,我和你說件事。」
「?」
男人坐在床上,俯下身,盯著嚴嚴實實蓋著被子的黑髮小人。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林予安神神秘秘的,壓低了聲音:「小鳳凰想為我生活的地方帶來和平。你能不能在軍事學院開個後門?
讓鳳凰直接進入最厲害的那個軍事特等班……就是培養帝國元帥的那個班。小鳳凰是有這個實力的,他是能帶來和平的吉祥瑞獸。可惜就缺了個讓他發揮技能的渠道。
我想讓他以後成為帝國元帥,那樣就能保護這個世界了。
如果讓他從初級班一直考上去的話,那太慢了。升班考核一年才一次……」
林予安臉蛋紅撲撲的,他把半邊臉埋在被子裡,露出一雙瑩潤明亮的眼睛。他怕男人不答應,繼續說:「小鳳凰是我最重視的幼崽之一,我想他未來有一份好的工作,實現自己的夢想。
他很愛我,我也愛他。」
小鳳凰的夢想理所當然是想讓林予安生活的地方永久安寧。
男人默默地聽著。
他在工作的時候喝了一瓶高度數紅酒。渾身上下很熱,解開了領口,鎖骨和寬厚的肩膀顯易可見。狹長的星藍色眼眸因為醉酒暗沉了很多,靜靜地望著黑髮小人,眼底像有不知名情緒在湧動。五官英俊得讓他整個人像完美的雕塑,無可挑剔。
他成年了,早已學會收斂自己那充滿威懾力的神獸氣息。身上只有好聞清淡的男性荷爾蒙氣味和酒味。
林予安說罷,沉默了半分鍾。
男人依舊沒說話。
林予安:「…………」
林予安以為男人可能是覺得自己老是找他幫忙,不太好。
他想了想,眉頭微皺。突然,他一拍腦門,說:「寧天,你是人類。
我那群幼崽快要長大了,我也要長大了,我和他們都是大妖怪,很厲害的!!
作為交換條件,我們會保護你一輩子的!特別是我——」
賀寧天:「…………」
男人嘴角抽搐,盡力地忍著自己的笑意。
如果撇去林予安前面對小鳳凰類似情話的語句。
面對著林予安承諾,他會很高興,超級高興。
安安太可愛了-——
認認真真,一本正經地承諾要保護自己的模樣真可愛。
男人眉頭微舒,他輕笑,笑聲動聽磁性。「你真可愛。」
他不是人類,更不需要林予安和他家幼崽的保護。他是最厲害的那種神獸,作為人類的身份也很厲害。同時也是林予安疼愛的小白團。
林予安不太明白男人的意思。
「……」男人用指頭碰了碰林予安白嫩嫩的臉蛋,輕聲說:「我可以幫小鳳凰,不需要你們未來的保護。我需要其他條件。」
「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男人俯下身,英俊的臉靠在林予安的耳朵旁,呼出的酒氣染紅了對方小巧的耳垂。他一字一頓說:
「第一。你不能隻愛你那些幼崽,你還要愛我,很愛很愛的那種。
第二。我來保護你一輩子。
第三。你可以接受我的一切……例如我不是人類,我知道你未遇見我之前的任何事。」
「……」林予安只覺得男人身上的酒氣怎麼那麼濃。
他有點茫然,沒怎麼去深思那些條件。以為男人對他的感情只有友情。
他點點下巴,答應了。
男人望著他,想在等待什麼。
林予安眉頭一擰,臉頰鼓起,大聲地說出一句話:「我很愛你!我會對你像對待兒子一樣……」
他的確將幼崽們當兒子對待。
賀寧天:「……」
「第三個條件呢?」
林予安眉頭皺得更深,不懂男人第三個條件是什麼意思。
賀寧天可能不是人類?難不成也是妖怪?是什麼妖怪?他知道自己的過往,又是怎麼回事?
「都答應。」
賀寧天唇角微揚。他低下頭,用自己的唇碰了碰黑髮小人白皙挺拔的鼻尖。
「衣服曬乾了,我去拿來給你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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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凰還沒來得及去參加軍事學院初等班的考核,就收到了特等研修班的錄取通知書。
他很高興,也沒去思考為什麼被錄取。他匆匆收拾了行李,和林予安告別後,離開了古地球。
他給自己定了個期限,在一年內擁有保護林予安的能力。
腓腓也沒落下進度,準備回古地球後考取帝國心理學家合格證。心理學家是帝國很吃香的職業,做得好,工資堪比政府一線工作人員。
鳳凰走了,腓腓沒有伴,整天都在看書。機甲內一時顯得有點安靜。
林予安只能和賀寧天或者那三隻沒變成人的幼崽玩。
可賀寧天在某天早晨,急匆匆地穿上正式軍裝,拿上武器和光腦。把小林予安和一些食物給腓腓,讓他們先在帳篷裡暫住。
自己駕駛著機甲黑澤走了。
離開的原因他說的很含糊急忙。
帝國發生了大事,很危險。他要趕過去,又不能帶上林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