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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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衡趕在七點之前回到碼頭,跟興高采烈的船員們一起乘坐交通艇,依次爬上了「長舟號」的甲板。
工人們操作著吊桿繼續過駁,船上繁忙依舊,她趁亂摸回自己的艙室。
窗外天還沒黑,火燒雲懸在海面上,化作一條燃燒的海岸線。
王航站在房間的正中央。
剛剛還慶幸自己涉險過關,猛回頭卻被嚇了一大跳,許衡強壓住尖叫的衝動,心虛道:「你來了?」
「我來了。」王航回答,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許衡心裡□的慌,嘴上卻不敢講,只好繼續打馬虎眼:「挺早的啊。」
王航冷哼:「你也挺早。」
她這趟出去,除開找人辦事,其他時候都跟打仗似的急行軍,最終還是撞在了搶眼上,心裡感覺著實有些冤。
乾脆自暴自棄地踢掉高跟鞋:「我就出去辦了點事,沒什麼吧?」
「沒什麼。」王航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許衡知道自己理虧,沒再狡辯。
「你有同學在菲律賓?」
王航漫不經心地踱步:「外派?」
許衡咬住嘴唇。
他靠近了些:「是哪家中資公司?」
男人身體散發出熱量,暗示著某種被壓抑的情緒:「問你話呢?」
「不是中資公司。」許衡還是很沒骨氣的開口了。
王航抱臂退開些許,饒有興致地打量她,表情中有幾分玩味。
見對方沒出聲,許衡乾脆一股腦兒地說道:「就去辦了點事,沒什麼同學,跟宋巍懶得解釋那麼多,都是瞎編的。」
王航低頭盯著她的眼睛:「信口雌黃,張嘴就來啊?」
許衡「嗯」了一聲,不再講話,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這種情況下說多錯多,再來就怕兜不住。
律師為當事人服務,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該說的話、該認的罪,她當然敢應。
只是不想對他撒謊。
長腿交錯,王航圍著她慢慢轉圈,在始終保持著微妙距離的前提下,越靠越近。
可大可小的一件事情,原本無需劍拔弩張至此。
空氣中有焦灼的氣味,兩人之間展開了一場無形的拉鋸。
許衡覺得很委屈,卻又不知道這份委屈從何而來,便將之統統怪罪到他頭上。
王航感受到怨念,愈發來了興致,就像嗅著血腥味道的鯊魚,搖曳魚鰭接近獵物。
他用手指捏起她的下巴,逼著兩人雙眼對視。
指腹在嬌豔欲滴的唇瓣上揉捏,漸漸侵進許衡的嘴裡。
舌尖嘗到一絲鹹味,牙齒被粗糲地摩挲著。
他像欣賞藝術品般,抵開了她的上顎:「牙尖嘴利。」
許衡咬住那手指,威脅著用力。
王航沒有反抗,而是眯起雙眼:「你敢?」
她鬆了口。
太陽終於落到海平面之下,房間裡徹底黑了。
他不再保留,用指腹探索著她口腔裡的每一處輪廓,任由津液將之浸泡,血肉將之裹挾。
許衡允著唇將之含緊。
爭鋒相對演變為*,刑訊逼供轉化成狼狽為奸。
他們都忘了為什麼開始,開始也已經不再重要。
王航站近了些,卻依然與她保持距離,修長的手指在紅唇間抽*插,模仿某種曖昧的頻率。
只是那張臉依舊冷冽,看不出任何情緒。
兩個人的眼睛都已經漸漸適應黑暗,將彼此看得十分清楚。
許衡眼底全是霧氣,聽見被攪動的稠膩水聲。
王航的身形始終筆直,只有低頭看向她的眼神,膠著在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膚上。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說說看,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
許衡垂下眸子,開始一心一意地舔舐那根食指。
王航屏住了呼吸,過了片刻方才冷聲道:「能耐啊。」
許衡不出聲,單單從下往上地望著他,唇舌繼續用力。
王航也沒了繼續問下去的耐心。
她的眼睛在黑暗中顯得亮晶晶的,像某種小動物,可憐兮兮卻又張揚肆意,就那麼看過來,存著莫名的篤定。
看得進人的心裡。
她賭他受不了,他偏要把這禍害收拾乾淨。
牙印細細碎碎地烙在皮膚上,許衡銜住他的指尖,一點點地咬。徹底咬乾淨之後,她嘟起嘴唇:「你怎麼這樣啊?」
兩人之間明明還隔著距離,卻彷彿已經被彼此佔領。
灼熱而潮濕的氣息,稠膩而黏黏的液體,將有限的空間侵蝕殆盡。
許衡決定不再任由對方主導,雙手按在那硬邦邦的胸膛上,一步步將人往裡抵。
王航沒有反抗,就這麼退到了沙發邊。
她手上用力,猛然把他推倒,陷坐進柔軟的椅墊裡。
王航輕呵一聲:「美人計?」
許衡磨牙:「試試。」
王航還是那句:「我只想知道,你今天到底去哪兒了?」
許衡愛答不理,半跪在他的腿側,把玩船長制服的肩章:「臨時接到所裡的通知,去馬尼拉市區辦了點事,就這。」
「其實我也不是非知道不可,」王航笑得有點痞,「但你越是這樣遮遮掩掩,越是逼著人刨根問底。」
許衡不著痕跡地皺皺眉。
王航翻身,將人箝制在自己身體底下,頎長的四肢變成牢籠,任由她無處可逃。
主動權易手,許衡卻絲毫不見退讓:「幹嘛啊?」
王航微微調整了重心,目光鎖定著她的眼睛:「幹你啊。」
許衡收起膝蓋就想偷襲,卻被他用腿固定住,只得偏頭咒罵:「流氓!」
「比你還流氓?」王航單手抓住她的一對皓腕,開始研究那身套裝的複雜結構。
他沒指望用這樣的辦法讓許衡開口,但遊戲進行到這個地步,若半途而廢也難免顯得可惜。
耐心是最後的贏家。
許衡像條脫水的魚,不肯服輸地上下撲騰,卻始終無法擺脫男人的箝制,徒勞無功。
最後只得氣喘吁吁地說:「你放開,我跟你說實話。」
王航繼續研究鉛筆裙的解脫方法,眼皮都不抬道:「我不信。」
「我保證說!」許衡反弓著身子,無可奈何地賭咒發誓。
「我不信的,」王航拉開裙裾上的拉鏈:「就是你的『實話』。」
王航看她像花朵般綻放在月光下,皎潔、通透,如同世間最美的造物,眼神也變得溫柔了:「還是身體比較誠實。」
許衡翻了翻白眼:「你真當這是霸道總裁類型的小說嗎?」
王航鬆開她,一邊笑一邊直起上半身,單手解開自己身上的衣扣:「不然呢?」
「慕殘、冰戀,」許衡惡狠狠地說,「我是瞎了眼才會著你的道!」
浸潤過唾液的那根手指開始在肌膚上遊走,每一寸都摩擦著許衡脆弱的神經。他的聲音居高臨下:「彼此彼此。」
王航未曾對他們之間的關係進行規制,但下午的突發狀況提醒了他,凡事都得有個界限。
他說:「今天這事兒,你遲早要告訴我,早說晚說都是說,為什麼要弄得大家不痛快?」
「王航,」許衡求饒,「真不能說,跟當事人簽了保密協議的。」
他挑眉:「你憑什麼以為我不能保密?」
「不是說你不能保密,只是我也有責任。」
王航不再與她爭辯,而是一門心思地開始攻城略地。曾經作惡的手指,如今成為燃燒的火炬,流連在女體上下肆意點火。
許衡避無可避,身體裡的一切早已支離破碎,只剩下殘存的理智,反覆說服她放棄固執。
「王航,王航……」她開始一聲聲叫他的名字,如泣如訴、如怨如慕,每一聲都呼應著那手指的節奏,以及偶爾作響的水漬。
他上身制服微亂,下身衣衫則明顯變形,欲蓋彌彰著心底的不堅定。
「乖,告訴我,今天去哪兒了?」
低沉暗啞的嗓音,響在許衡的耳畔如同酷刑,折磨那所剩無幾的矜持。
她仰起頭,試圖用唇瓣去勾他的脖子,卻永遠差著分毫距離。
這場戰役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公平。
到最後,他們都忘了為什麼堅守,口中吟哦的字句早已失去原本的含義。只有單純為懲罰而懲罰、為承受而承受的繼續,蔓延在身體與心靈的對話裡。
有吻,有擁抱,有肌膚相親,有最誠懇、最熱烈的感情,這些,遠比某個解釋更真實。
有汗,有唇舌,有靈肉交融,有最緻密、最親切的糾纏,這些,更比某種責任有意義。
許衡閉上眼睛,感受高*潮從頭頂降臨,將她整個人包裹在幻象裡,用神經末梢的每一次炸裂,證明她的存在與意義。
他在眼前,在身體裡,在可望可及的思慕眷戀、輾轉反側之中——而這,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