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溪邊清理完回來,黎莘發現剛才合攏的鐵門竟然被人打開了。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維達爾逃走了。
畢竟他昨天反抗後,黎莘並沒有將他的鐐銬加固,只是把彎曲的鐵棍給掰回了原位。
她挑起眉,旋即晃了晃腦袋,悠哉悠哉的踩上了階梯。
逃了也好,逃了就……
黎莘停下了腳步。
她望著腳前頗為熟悉的某個“物體”,不覺抬起頭,對上了維達爾余怒未息的目光。
她又去看他的雙腳,果然,他腳邊的鐵棍再一次扭曲了。
黎莘歎了口氣,默默把地上口吐鮮血的女人揪了起來,拎破麻袋似的丟到了門外。
為什麽總有憨批不怕死?
“你應該知道,”
就在黎莘回到小床邊拾掇床鋪的時候,維達爾突然開口了,
“退化人想要和進化者配種,無異於癡人說夢。”
黎莘動作未停,仿佛根本沒聽見。
維達爾忍了忍翻湧的怒火,勉強用勸慰的口吻:
“如果你放了我們,也許還能活下去。”
這也就是表現的對他們毫無興趣的黎莘,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一個女人,他都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況且,他昨晚仔細觀察過了,她應該還是個沒成年的小女孩。
“未成年”黎莘搬走了自己的小床,拎著昨晚給他們喂食的鐵桶就走了出去,將維達爾遠遠拋在了身後。
活?
別人死不死她不知道,總之她是不會死的。
退化人沒有收入來源,只能靠捕獵來換取少的可憐的食物,而每一次出門,奧布裡等人都要喬裝打扮,免得被人認出來。
他們就像藏在地洞裡的鼠,被人唾棄,遭人厭惡,只能在陰暗的角落裡苟延殘喘。
所以,他太希望能配種成功了。
他想揚眉吐氣,光明正大的活在陽光之下。
黎莘從倉庫裡取了今日份的黑麵包,接了一桶水,低垂著頭走到關押男人的牢籠前。
男人們沒什麽反應,即便她放下了食物,他們也並不理會,仿佛這樣就能挽回自己那少的可憐的自尊。
倒是克拉倫斯親手接了過來,還小聲的和她道了句謝。
捫心自問,黎莘不想惹麻煩,她對這些男人沒什麽興趣,所以隻想做好自己的活。
但看見這樣的克拉倫斯,她的善念還是在腦袋裡探出了那麽一絲絲。
他最好欺負,所以被蹂躪的最慘。
黎莘想了想,又多拿了一塊黑麵包,遞給了他。
可憐的娃,他需要的應該是腎寶。
克拉倫斯呆愣了一瞬,既而咬了咬唇,啞聲道:
“謝謝你。”
黎莘沒說話,拎著桶走開了。
維達爾將她的一切行為都看在眼裡,心裡大致有了判斷。
等她走向他時,他再度開口了:
“你為什麽要留在這裡?”
她身上有淡淡的泥漿味,略腥,但並不像其他女人那樣酸臭的讓他作嘔。
黎莘瞥了他一眼,把黑麵包塞進他嘴裡。
維達爾不甘的又吐了出來:
“退化人都留在集中營地,不管結果如何,起碼能吃飽穿暖,為什麽要跑到這裡,承擔這樣的風險?”
維達爾說的集中營地,是現存退化人的大本營。
說是方便集中照顧,避免傷害,其實只不過是把他們圈起來,等著他們慢慢莫死亡,直至滅種。
因為他們無法孕育新生命,只會隨著時間流逝,老去,死亡。
某亙:前面要鋪墊,所以看著比較正經,後面就又甜又輕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