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趕緊催促著莊凌恆收拾了。
待他又憋屈的翻窗出去,黎莘才拾掇了自己,徘徊幾次,定定心換了綾羅進來。
綾羅面色還微微泛著白,只是看著已鎮靜許多,對黎莘躬身行禮,並不提她與莊凌恆的事。
黎莘也不知怎麽與她開口。
固然有人幫她更好,可多一個人知曉,就多一點危險,是以她才一直瞞著身邊的婢女。
“姑娘,”
許是看出了黎莘的為難,綾羅主動開口道,
“若是那事,姑娘不必擔憂,奴必定不會外傳的。”
她咬了咬唇,下定決心似的:
“若姑娘不信,命人堵了奴的嘴巴打殺了,奴也絕無二話。”
綾羅這樣堅決,反讓黎莘哭笑不得。
她親自過去把她攙起來,拉著她在一邊坐下,柔聲道:
“你跟了我這些年,我自然是信你的。”
就算她真的背叛了,她也有別的法子。
不過黎莘更願意相信,原身的這兩個婢女是忠心的。
綾羅初時還拘謹,被她寬慰了幾句就放松下來,眼看著身子也不那麽緊繃了。
黎莘又試探著開口道:
“阿娘那處,你是如何說的?”
她睡了過去,隨侍的侍婢只有綾羅一個,那麽徐氏必定是要派人來問她的。
綾羅抿緊唇:
“我隻說昨晚姑娘熱了沒睡好,現下還在屋裡歇著。”
這理由尚可,徐氏大抵也不會懷疑。
黎莘放下心,笑眯眯的招了綾羅側耳過來,在她耳邊低低說了兩句話。
綾羅面色一滯,緊接著卻是歡喜起來,忙不迭的要去謝黎莘。
黎莘拉住她,雙眸彎彎:
“我們情同姐妹,何必如此多禮?”
打一棒子再給個甜棗,素來都是好用的法子。
————
莊凌恆徑直回了院落。
正屋還禁閉著,門前守著個畏畏縮縮的婢女,一見他,便駭的雙腿發顫,面色都雪白一片。
他腳步微頓。
往常莊凌恆都是目不斜視的穿過去,似乎懶怠看黎茵一眼。
今日如此反常,倒讓本就心虛的婢女愈加驚惶,只差沒直接跌到他面前去了。
莊凌恆停駐了片刻,趕在婢女撐不住之前,終於舍得邁開腿,從正屋門前走了過去。
勉強支撐的婢女長抒一口氣,哆嗦著摔坐在地上。
她怔怔然良久,不知想到了什麽,拿出手捂住臉,低低的啜泣了起來。
她為何如此,莊凌恆心裡大致明白。
他走進書房,挑亮了燈燭,又拿出堆積的公文來看。
當中小廝過來送了些吃食,他粗略用過後,就把食盒放在了一邊,起身去看窗外天色。
差不離了。
他回到案幾前,收起公文,靜待來客。
夜色朦朧,門外寂然無聲,一道瘦削人影忽的從小路裡竄出來,避過了來回巡視的家丁,飛快鑽進莊凌恆書房裡。
他身上衣裳樸素,面上用汗巾蒙著,被燭火一照,隻一對眼眸湛然有神。
莊凌恆莞爾:
“居然纏了你這般久,怎麽,你都降不住她?”
那人眼眸一彎,伸手扯下面巾。
唇紅齒白,眉清目秀。
赫然是與黎茵碰面那小廝。
他清清嗓子,一改先前粗啞,變得清亮溫潤:
“這女子忒的要命,我還是頭一回碰見。”
某亙:當當當,來更新啦~
今天本來是要白天更的,不過我低估我的嗜睡程度,直接睡了三覺(捂臉)
大概是前段時間忙過頭了,終於放松啦~
今天先更這一更,後續有沒有窩也不知道,畢竟亙今天還有別的事(吐舌)
明天保證,保證,保證照常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