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莘“咦”一聲,像條小蟲似的在他懷裡蠕動:
“我怎的了?”
她嘟嘴表示不滿。
約莫是賀潯太寵她了,在他面前,她總不自覺的像幼時般,嬌氣又任性。
賀潯沒忍住,在她紅潤微豐的唇上啄了一口,既而低聲笑道:
“你為我定了這一條規矩,那一條規矩,可曾想過,你自己該不該立個規矩?”
黎莘嗔他一眼:
“我這般良善,何需規矩?”
賀潯不以為然,他可將昨晚的事記得清清楚楚:
“那若是又來個蔣恪,你說走便有,留下我孤苦一人,又該如何是好?”
有一說一,賀潯此人是極善用自己皮相的。
好比現在,他知曉黎莘愛俏,就將一張俊臉貼的極近,那雙桃瓣似的眸勾勾纏纏的,竟平白添了些委屈之色。
黎莘受不住,用手遮住他眼眸:
“你胡言亂語什麽,我怎會這般……”
他的眼睫在她掌心輕蹭著,蹭的她癢酥酥的,隻好把手又拿下來,
“哎呀,知曉了,我與你一同立誓就是。”
黎莘不得不妥協。
賀潯這才滿意,把軟綿一團的小姑娘勾在懷中,傾身覆壓下去:
“昨晚太匆忙,今日再細品一回。”
說著冠冕堂皇的話,做著禽獸不如的事。
然而黎莘還是可恥的敗在他的美色之下。
“這處不行!”
“試一試,未嘗不可。”
“你莫要亂來,呀——”
兩人的竊竊私語,最終融在帳中,黎莘欲拒還迎的反抗,也抵不住賀潯的誘哄呢喃。
春色未歇,更是良宵。
————
凝魂燈下,蔣恪神色陰晴不定。
卿卿躺在床榻上,一雙素手在腰腹間交疊,雙眸緊閉,眉間籠著輕愁。
仿佛在夢中,依舊有解不開的心結。
他上前一步,溫柔的握住卿卿雙手:
“卿卿,莫怕,我定會陪著你的。”
病弱女郎身子有微微的透明,若不細看,還察覺不出她的變化。
但蔣恪明白,卿卿撐不了多久。
原先他好不容易為她穩固魂體,想著讓她在自己身邊待上一段時日,慢慢再為她塑起鬼身。
廢時久些,卻不是不能。
可那次與賀潯黎莘的對峙,他的鬼氣終究傷了她。
現下,她魂魄不穩,需得盡快才是。
蔣恪在她額心吻了吻,將凝魂燈又燃旺了,推的離她近一些。
他則放下帳幔,坐在桌前沉思。
有什麽法子,能尋到可用的鬼身呢?
蔣恪瞳中黑沉一片,燭火將他的面色映的慘白,讓人瞧著隻覺脊背悚然,渾身冰冷。
或許,僅剩下唯一的法子了。
他忽的起身,神色鬱鬱的從櫃中取出一個木匣,握在手裡。
他打開木匣瞧了一眼,一絲熒光轉瞬即逝。
“卿卿,你且等等我。”
蔣恪溫柔說完最後一句話,留戀的望了她一眼,再不猶豫,拿著木匣轉身走出門外。
院門之外,是地府暗無天日的夜。
蔣恪的衣袍被風裹挾著,走動間,他緊握木匣的指尖在微微顫抖。
每一步,他都走的艱難。
他不想走這一步。
可他無能無力。
就這樣罷。
卿卿與黎莘,他終究只能擇其一,不管是誰,他都心如刀割。
“抱歉……”
某亙:往結局靠了,男三也會出來下,下章還是糖。
且吃且珍惜( ー̀ε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