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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後我成了人生贏家》第10章
第十章 動心

  范瑾回到自己的房間後,撩開袖子看了一眼水泡,忍著疼用銀針將它戳破,一股黃色的濃水立即流了出來。她用帕子將濃水沾乾淨,然後又自殘似的在破皮出狠狠搓了兩下。

  疼痛讓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梅枝進來時,正好看到她在蹂躪傷口,嚇得大聲道:「姑娘,千萬別碰傷處,可是要留疤的。」

  說話間急忙找出金瘡藥打算給她敷上,卻被范瑾制止了。梅枝不敢違背她的命令,只能乾著急的看著。

  梅枝不知道,范瑾做這些為的就是留下疤痕,她這幾日為了凌績鳴忙前忙後,總得讓他知道為了他,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不然她的心思全都白費了。

  好在凌績鳴不是一個鐵石心腸的人,在她將手腕露出來時,她如願從他眼裡看到了震驚和憐惜。接下來只要藉著這燙傷好好謀劃,她相信,這人很快就會就會被她收服。

  范瑾預料的沒錯,凌績鳴在得知她為了給她熬藥被燙傷後,心裡又是愧疚又是心疼,還專門去買了藥膏送來。

  范瑾收下藥膏後,笑著朝他道了謝,接著又有些沮喪:「只希望我用了這藥膏有效果,不要留疤才好。」

  「就算這個藥膏沒效果,我會去找效果更好的藥膏給你。」凌績鳴急忙安慰她。

  聽了他的話,范瑾卻突然揚頭問他,「二郎,若是我真的留了疤,沒人願意娶我怎麼辦?」

  凌績鳴愣了愣,似乎沒有朝這個方向想過。

  范瑾歎了歎氣,自嘲道:「我不該問你這個問題,畢竟這是我自己燙傷的,你沒有責任對我負責。」

  她長相本是明麗動人的那一類,平日裡喜歡穿銀紅、杏黃等明亮鮮艷的衣裙,今日卻穿了一件領邊點綴一圈淺淺的白毛的月白高領蘭花刺繡長襖,尤其是現下眉目輕蹙,更顯嬌媚柔弱。

  凌績鳴突然脫口而出:「若真留疤,我願意負責。」

  范瑾睜大眼睛看向他,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凌績鳴連忙道:「范姑娘,你是替我熬藥才燙傷了手腕,我不能做一個忘恩負義的人。」

  「可你已經娶妻,又如何對我負責?」

  「我…我…」面對范瑾提出的問題,凌績鳴卻不知如何作答,為難之際卻又她道:「還是算了吧,我不用你負責。」

  凌績鳴內心一片苦澀,他沉默了一陣,最後道:「范姑娘,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認你為義妹,日後再幫你找一個疼愛你的夫君,如果他敢嫌棄你手上有疤,我會替你好好的教訓他。」

  聽了這話,范瑾頓時了驚呆了,這與她的期望根本是風馬牛不相及,她要的凌績鳴當她的丈夫,而不是什麼義兄。

  到了這個時候,她也不想再扮柔弱了,橫眉怒目的瞪著凌績鳴,大聲道:「凌二郎,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你卻要把我推給其他男人,難道你就這麼不想娶我?」

  他想要辯解:「我…我不是…」

  范瑾打斷他的話道:「我不管,我就要你對我負責,我不想當你的義妹,我要當你的妻子,你要是不答應娶我,我就一輩子不嫁人,一輩子為你守著。」

  她情緒變得很激動,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

  凌績鳴沒想到事情會越來越複雜,頓時有些手足無措。范瑾的哭聲落在他耳裡,他覺得自己似乎被人在心上砍了一刀,痛得他難受極了。

  「你別哭了。」他乾巴巴的安慰道。

  范瑾卻越哭越凶,凌績鳴歎了歎氣,從懷裡掏出帕子輕輕的為她拭去淚水,察覺到他的動作,范瑾突然撲進了他懷裡。

  凌績鳴身體一僵,拿著帕子的手頓了半空中,范瑾緊緊的抱著他,將頭埋在他的胸口,他似乎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就是這股香味讓他不由得亂了心神。

  深吸了一口氣,他將手輕輕的放到了她的背上,凌績鳴的回應讓范瑾欣喜萬分,環在他腰間的手又加大了幾分力道。

  接下來的日子裡,范瑾加緊了對凌績鳴的柔情攻勢,只要凌績鳴在的地方,她總是風雨無阻的出現,就算是他去了縣學,她也會帶著桃枝在外面等著他下學,於是在一個下著大雪的冬夜,她與他以冬雪為盟,將彼此交給了對方。

  ……

  眼看著天越來越冷,溫氏不免擔心獨身一人在虞城縣的兒子,她收拾兩件新做的棉衣和一些吃食,打算讓凌老爹送到虞城縣去。

  誰知凌老爹將要出發時,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跟著一起去看看,夫妻倆雇了村裡的牛車,頂著朔朔寒風去了縣上。當初凌績鳴寄信回來說過,他租住在離縣學不遠的一處房子裡,凌老爹和溫氏到了虞城以後,向人打聽了一番後,總算找到了兒子的住處。

  只是挨著縣學最近的有兩處院子,他們又不知道兒子到底住哪一處,兩人相視一眼後,走到了左邊那處院子敲門。

  敲了幾下後,只聽到裡面有人在說:「來了,來了。」

  隨即院門被打開,裡面站著一個腰圓臂粗的中年婦女,一雙銅鈴大的眼睛疑惑的盯著溫氏和凌老爹,嘴裡不客氣的問:「你們是誰,敲門幹什麼?」

  溫以為她是租房子給兒子的房東,衝她哈了哈腰,笑著說:「「大姐,我是來找我兒子的。」」

  中年婦女將溫氏和凌老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接著面無表情的開始趕人,「要找人去其他地方找,這裡沒有你兒子。」

  說完,「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夫妻倆拎著一個大包袱,吃了一頓閉門羹,自從兒子中了秀才,再到中了舉人,溫氏還沒在外面受過氣,氣得她幾乎要破口大罵。還是凌老爹勸住了她,說:「你就忍忍吧,這縣上不像小河村,不要在外面給兒子丟人。」

  溫氏這才忍住了,她問凌老爹:「他爹,你說咱們兒子到底住在哪裡啊,這信上也沒寫清楚,這要到哪裡去找人啊?」

  凌老爹也一籌莫展,早知道當初回信的時候就該問問。就在夫妻倆準備去敲隔壁的門時,那扇門突然被打開了,從裡面出來一個穿著銀紅色交領長襖的姑娘來。

  溫氏見狀連忙上前詢問,「姑娘,可是有一個叫凌績鳴的租住在此?」

  那姑娘聞言皺了皺眉,不答反問:「你們是誰,找他作甚?」

  溫氏一聽,似乎就是這家了,連忙笑著道:「那是我兒,我和他爹是來給他送東西的,煩請姑娘帶我們進去見見人。」

  姑娘仔細打量了眼前這對老夫妻幾眼,也沒說要帶他們進去,只說要進去問一下,讓溫氏和凌老爹在外面等著。

  此時凌績鳴正與范瑾在書房裡玩耍,范瑾畫了一幅紅梅映雪圖,鬧著要凌績鳴在畫上題詩,凌績鳴也想在心上人面前賣弄一番,稍作沉思便提筆寫了一首《寒梅頌》。

  「寒冬風盡肆,凜冽紅梅開,紅白交相映,佳人踏雪來。」

  范瑾小聲念了一遍,臉上帶著嬌羞道:「讓二郎為紅梅作詩,二郎怎地將我也寫進去了?」

  凌績鳴將人輕輕摟進懷裡,柔聲道:「在我心裡,瑾兒比著白雪紅梅還好看。」

  范瑾將頭埋在他胸口,心裡甜蜜極了。

  外面寒風肆虐,屋裡卻暖意融融。梅枝站在門口,不敢敲門打擾兩人。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想起還在外面等待的溫氏和凌老爹,梅枝壯著膽子敲了敲門。

  「姑娘,凌公子,奴婢有事要稟報。」

  范瑾從凌績鳴懷裡起來,有些不高興道:「進來吧。」

  梅枝應了一聲是,接著推門進來,「姑娘,外面有一對自稱是凌公子爹娘的中年夫婦,奴婢不知真假,便回來稟報。」

  凌績鳴急忙問:「你看到那兩人是什麼模樣?」

  梅枝簡要描述了一番,凌績鳴一聽就知道是溫氏和凌老爹,他對范瑾說了一句:「我出去看看。」然後,急匆匆往外走去。

  范瑾臉色有些不好看,梅枝小心翼翼問:「姑娘,凌公子的爹娘來了,我們用不用躲一躲?」

  范瑾瞥了她一眼,轉身在旁邊的凳子上坐下,「為什麼要躲,我就是要讓他的爹娘知道,我和二郎情意相投,那聶氏根本配不上二郎。」

  梅枝討好道:「我們姑娘長得好,家世也好,奴婢覺得,除非是凌公子的爹娘瞎了眼才看不上您。」

  話說完才發覺自己似乎說錯了話,在范瑾冷冷的目光下,梅枝連忙低頭認錯:「姑娘息怒,奴婢腦子進了水才胡言亂語,請姑娘饒了奴婢這回。」

  范瑾沒有出聲,梅枝的頭埋得更低了。

  這時凌績鳴領著溫氏和凌老爹進來了,書房裡燃著炭火,比其他屋子暖和的多。溫氏和凌老爹顯然是被凍壞了,進屋就朝著爐子跑去,以至於忽略了范瑾主僕倆。

  凌績鳴面上有些尷尬,他拉著范瑾走到父母面前,介紹道:「爹,娘,這是瑾兒。」

  溫氏和凌老爹這才抬頭看向與兒子站在一起的姑娘,兩人眼裡閃過驚訝,溫氏率先開口問道:「二郎,這位姑娘是…」

  凌績鳴剛要說話就被范瑾打斷,「伯父伯母好,我叫范瑾,我爹是虞城縣的知縣范玨。」

  聽她這麼一說,溫氏和凌老爹終於知道她是誰了。

  凌老爹看向凌績鳴,「二郎,這是怎麼回事,知縣大人的千金怎麼會在這裡?」

  凌績鳴看了范瑾一眼,道:「爹,我和瑾兒情投意合,我打算明年開春就去范府提親。」

  「什麼?」

  「提親?」

  溫氏和凌老爹被他的話嚇了一跳,凌老爹臉色沉了下來,「那顏娘怎麼辦?她可是你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啊。」

  一聽這話,在場的幾人臉上都有些不好看了,尤其是范瑾,聽到顏娘的名字後,眼裡頓時蓄積了一片水霧。

  凌績鳴不忍心上人受委屈,道:「爹,我不喜歡聶氏,我喜歡的人是瑾兒,我會給聶氏一封休書,然後再把瑾兒娶回家。」

  凌老爹剛要說話被溫氏搶先道:「對,早就該休了她,長得醜不說,連兒子都生不出來,我可不稀罕這樣的兒媳婦。」

  說著又拉著范瑾的手誇道:「我兒子一表人才,又有功名在身,跟知縣大人的千金正好相配。」

  聽了她的話,范瑾羞澀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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