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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侍衛大人》第42章
第42章 婚事完畢

  大戰三百回合什麽的,秦景還受著傷呢,公主不敢這時候纏著他。雖然她覺得山洞這個環境很美好……但也只能算了,等出去後再說。

  那晚和秦景在山洞中待了一夜,是特別新奇的體驗。宜安公主被秦景抱在懷裡,他體溫比她高,隻和他緊貼著,公主又不覺得冷,又不害怕。

  天色一點點黑下去了,山洞中也沒有燒火,他們待在黑暗中,能聽到山中野狼的吼聲,不知什麽動物的啾啾聲,葱木被風吹過的嘩啦聲……夜裡這麽多聲音,聽起來却讓人覺得更加安靜了。

  公主感覺特別好,她仰頭,借著從洞外透來的稀薄月色,看著秦景那張臉。秦景雙眸闔著,眼睫垂下落下兩片陰影。大概是月光的緣故,給他的麵孔帶了聖潔的感覺。他唇也抿得很緊,如同他這個人一樣,剛毅不折。

  公主本來想叫他,跟他說說話。但又壓下了那個念頭,算了吧,他這麽累,還傷那麽重,是該好好歇息。

  公主就托著腮發呆,她又睡不著了。她總是這樣,當萬籟俱寂,別人都在夢鄉中的時候,她輾轉反側,有時候只是失眠,有時候是身體不舒服,總是睡得不好。

  公主很羨慕地看著秦景,她都好久不知道能睡好覺得感覺了。

  秦景突然睜開眼,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溫度正常。他低聲,「哪裡不舒服?」

  公主一愕,沒想到他原來是醒著的。她腮幫子鼓起,那閉著眼幹嘛?早知道就直接推他起來跟自己說話了!

  秦景見公主不說話,疑心她身體不好又不跟自己說,就又耐心問了一遍。

  公主斜眼,「你話這麽多,唱首曲子聽聽?」

  秦景先是怔住,然後恍然又焦灼。公主這是又睡不著了……他心裡隱有些擔憂,公主的體質也太差了。在鄴京平王府的時候,他私下跟莊宴見過莊宴的爺爺,也就是平王府為公主請的那位老神醫,問起公主的身體。

  老神醫說,「公主生下來就這樣,是底子差,很難補。現在能跑能跳的,比以前好多了。」不過老神醫又皺眉,「但她最近生病是有些多了,我再翻翻醫書。」

  秦景也不懂醫術,他只能在和公主待一起的時候,多照看她。

  山中夜寒,公主睡不著,也許是個好事。萬一睡了再病了,那更糟糕。秦景有些後悔,為什麽帶公主到這裡。

  「唱支小曲聽聽!」公主開始磨他了。

  「……屬下沒學過。」秦景溫聲答。

  「飄香閣那麽多唱小曲的,你再笨也得學兩首吧?」公主又作天真單純狀了。

  秦景默默看了她一眼,「公主不要去那種地方。」他都沒去過的地方,為什麽她比他這個男人還要熟悉!

  「你管得著嘛你。」公主哼一聲,心裡挺美的。看秦景這樣子,就是不去煙柳之地的,很好很好。

  她小聲道,「秦景我跟你說啊,那種地方的女人不乾淨,得花柳病什麽的。對了你知道什麽是花柳病吧……」她費盡口舌開始黑人。

  秦景咳嗽一聲。

  公主緊張了,「傷口疼?」

  「嗯,」秦景聲音有些綳,聽起來怪怪的,他狀似無意道,「屬下突然想起以前出任務時,也經常在這樣的山洞過夜,有時候會待上整整一個月。」

  公主果然被他的話題吸引了,眼巴巴等他接著往下講。秦景心裡落下塊大石,不跟他描述什麽花柳病就好了,他真不懂爲什麽他要跟公主討論那個。

  秦景開始乾巴巴講他的經歷,他詞匯貧乏,講故事無非是今天跟了個人明天殺了那個人什麽的,一點□起伏都沒有。公主的腦補能力卻很強大,依然聽得津津有味。

  公主搖著他的手臂,「秦景,你可以把你過往的這些經歷講給我,我寫下來去賣書!到時候盈利分你一半,好不好?」

  秦景淡聲,「公主自己高興就好,不用管屬下。」

  公主低頭,聲音很小,「那你不攢錢,以後娶媳婦什麽的嗎?」

  秦景沒吭氣。

  公主沒等到他的甜言蜜語,抬起頭,順著他的目光一起看向外頭。她看呀看,也不知道他盯著一片虛空看什麽。她心裡却跟著他靜下來了,秦景簡直就是公主的靜心咒,專治她的胡思亂想。

  有什麽好試探的,秦景又不是陳昭,不需要跟他玩虛的。至今秦景沒有哄騙過她,沒有刻意隱瞞過她什麽。

  公主想,她也該慢慢學會坦誠。

  公主的聲音在夜裡很清晰,「你不要跟別的姑娘好,也不要娶妻,一直跟著我。我也不會有別的男人,也不會嫁人,我會為你負責的。」

  她感覺後麵摟著自己腰的手臂微緊,那人低聲「嗯」,公主低聲,「……秦景,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嗎?」

  「公主不想說,屬下不會問。」就如之前,她知道南明王府的一些私事,秦景至今不知道她是怎麽知道的。

  公主的眼圈就紅了,「你對我真好!你就是那月滿青天,星爛山河,玉水傾倒……」

  秦景忍著笑,一聲不吭地聽她泛酸,公主這作的毛病,真是改不了了。

  她不光開始誇他,還坐直身子,仰頭摟他脖頸想親他一口。

  秦景身子有些向後傾的動作,他有不好的預感,果然公主動作一頓,臉色難

  看,像忍耐著什麽一樣。

  秦景了然,「想吐了?」他身上血腥味重,公主就那麽坐著還好,一動,腥味充鼻,她那羸弱的小身子骨就受不了了。曾經多次被公主坑到的秦景,對她這個毛病了然於胸。

  公主怨惱地白他一眼,乖乖坐在他懷裡,不敢再大幅度動作了。

  就這樣,秦景陪著公主說了半宿的話,後半夜她有些累了,才窩在他懷裡睡去。秦景仍然維持著之前的坐姿,閉上了眼。即使閉著眼,他也一直聽著四面八方的動靜,寒夜裡的各種聲響都在他耳邊;同時,他體內的內力也一直在周轉,調理自己的身體狀况。

  但也許是他傷得太重了,也太累了,漸漸的,他也開始撑不住,睡了過去。

  翌日,秦景轉醒,沒有看到公主。他心裡一驚,連忙按住腰間長劍,跳起來衝出去。等他出了山洞,看到人影,才放下心。

  公主靜靜地站在山洞外,觀看風景。山間鳥聲啁啾,清風徐徐,山霧彌漫,萬道矚目的晨光穿越雲層和濃霧,照耀大地。公主就站在這片天地間,她長髮垂至腳踝,如夜如雲,膚色雪白晶瑩,容貌清豔。她的美麗,在和風中靜悄悄地綻放著。

  秦景就站在公主身後,久久地看著她。公主在看這片天地風光,秦景就在看著她。在他心裡,她已經是天地間最美的風光了。

  公主回過頭,看到秦景,眼睛一下子就點亮了。

  秦景臉皮一下子繃緊,有不太妥當的預感。

  果然公主開口了,「在你眼裡,我是不是特別漂亮,特別神聖?有沒有眼前發光的感覺?對我有沒有心跳得快跳出來的感覺?想不想跪拜我?」

  「……」秦景麵皮抽了抽,天地間最美的風光什麽的……他走過去,「公主你在做什麽?」

  公主看秦景這麽淡定,有些失望,在他走過來後,就無精打埰地靠在他懷裡了,說話都有氣無力,「我找了最好的角度,站了好久,就等著你出來給你驚艶一把。誰知道你真是鐵石心腸,一點反應都沒有,枉費了我的苦心。」

  秦景沒回答她,驚艶大概是有的,不過得在她開口之前。

  公主更幽怨了,「關鍵是你還不懂作畫,我這麽好的風采意境,就算你欣賞不了,好歹給我畫下來啊。以後我自己可以慢慢看,再讓人流傳出去,說不定傳於後世,會得個什麽美名呢。」

  「……公主還是少看些話本吧。」秦景只能這麽建議了。

  公主無視她不喜歡的建議,替秦景做了决定,「秦景,我教你作畫!嗯你那手臭字也好久沒練了吧?得重新練起來了。」

  「……」秦景驚愕,他只是走出來找公主而已,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公主用小黃本教他認字,已經讓他苦不堪言了。現在又要教他作畫……秦景試圖抵抗了下,「屬下可以自己私下學。」

  公主瞥他,「當然是你私下學了!」在秦景鬆氣時,她又笑著補充,「不過你的私下時間就是我的,都一樣。」

  「……」秦景咽下心裡那口老血。

  等他們兩人收拾乾淨了自己,秦景又採摘了些野果,充饑後,兩人一商量,便决定下山吧。經過昨日的緩衝,該發生的都發生了,該迎來的後果也都該來了。而且宜安公主好歹是公主,她又不能真的扔下所有人不管。

  在山脚下,秦景背著公主,看到了前方滿是圍山的戍衛們。看到他和公主的影子,有侍衛就回頭去通報了。公主從秦景背上跳下,迎了上去。

  她大哥劉既明得到通報後,過來迎接她了。看到妹妹嫁衣還很整潔,沒有皺褶的痕跡,一張小臉也俏麗白淨,行走間沒有任何問題。劉既明放下了心,有些贊嘆地看了妹妹身後跟著的秦景一眼:他還怕秦景帶走妹妹後,孤男寡女的發生點什麽;他倒不是擔心妹妹的貞潔,一個公主嘛,她愛怎樣就怎樣,他擔心的是妹妹嬌弱易推倒,秦景化身惡狼,山裡寒氣重,妹妹會受不了;現在看來,秦景還勉強知道禮數,沒有冒犯他妹妹。

  公主跟劉既明說了,「大哥,你給我拿些治傷藥,越珍貴越好。」

  劉既明一下子緊張了,拉著妹妹的手上下看,「你受傷了?」他又狠狠地瞪向秦景:前麵剛在心裡誇他,後麵就打臉了,一個小小侍衛不應該拿命護著公主嗎?怎麽敢讓妹妹受傷!

  宜安公主趕緊解釋,「沒有受傷,是秦景受了重傷。」

  劉既明「哦」一聲,漫不經心了。公主沒受傷就行了,侍衛受個傷太正常了,他根本不當回事。但在宜安公主直直的目光下,劉既明又想起秦景還知道不少南明王府的事、不能寒了人的心,他才提起了勁頭,讓人帶秦景下去處理傷口。

  秦景向公主一點頭,就告退了。他看出這位大公子幷不在意自己的死活,或許自己死了這位大公子還會更高興些,但大公子很疼愛公主。有大公子在,就算是世子,也傷不到公主,秦景很放心將公主留給大公子。

  劉既明爲了等公主下山,昨天夜裡就讓人在山下搭了帳篷。他沒有讓人直接上山找人,也是覺得公主肯定不樂意。他倒真是瞭解公主的脾氣,帶妹妹去帳篷裡歇息,公主感謝了大哥的貼心。

  劉既明擺擺手,讓人請了被他順道綁過來的老神醫,替公主檢查身體。

  「公主!」公主剛坐下,一個小身影就掀開帳子,哽咽著撲到了她懷裡。

  公主低頭,一看到跟秦景幾分相似的小臉,心一下子就化了。趁著秦景不在,她低頭捏了小莊宴的臉好幾把,笑眯眯道,「想

  我了沒?想我就親親我嘛!」

  「咳咳!」劉既明在一邊大聲咳嗽,公主這麽調,戲一個小孩兒好麽?!

  公主就是過過手癮啊,她看著莊宴,就像在看幼年版秦景一樣。關鍵是秦景還不知道……她每次抱莊宴親莊宴,都得背著秦景,怕他看出什麽。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好像背著夫君偷情一樣。

  啊呸呸呸!小莊宴這麽好玩兒,這麽可愛,又和她相處了這麽多年,兩人感情很好是理所應該的,怎麽是偷情呢!她得克服自己的心虛!

  公主捏著小孩兒肉肉的小臉,憂傷開了:她既希望看到小莊宴長成「大秦景」的這個過程,感覺就像在看秦景長大一樣刺激;她又怕小莊宴長大,這孩子長大後不像秦景也罷了,萬一真的跟秦景很像……秦景現在看不出來,不代表他以後看不出來啊!

  他要是問她她還能編出話來,就怕他不問她……以公主對秦景的瞭解,他很可能什麽都不問,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公主一邊抱著小莊宴,一邊問起大公子康州的情況。

  劉既明心情還算不錯,坐在一邊看老神醫給公主看診,「這場婚事你不用擔心了,你已經給了充分的理由,我們家不跟他們王府聯姻也能說得過去。等秦景一會兒過來,我問問他南明王府更詳細的私事。這些你都不用管了,我會幫你處理好後續的……不過以後你的婚事,恐怕就艱難了。再者,陳世子在婚宴上設計你和秦景私奔,萬一他說出來,雖然我們能死不承認,但影響也不好……」

  劉既明頓一頓,神情古怪,「不過,也許陳世子幷不會說出來。」

  「他怎麽了?」公主猜測陳昭知道了自己是重生的,她很好奇陳昭的後續動作。

  「你和秦景走後,陳世子也走了……直接丟下南明王府的人不管了。當時又是婚宴又是打鬥的,後來還有白鸞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那個亂七八糟的,我看得都頭疼……可這麽亂,按說陳世子應該出來主持的,但他一直沒再出現。我去找過他,都說他在書房裡,不見任何人,我也只能又出來了。」

  劉既明說到這裡,冷笑,「陳世子也許在憂心怎麽處理後事。當初投靠時,他明明說好把王府的所有把柄交給爹,可要不是公主昨天喊破,我一直被蒙在鼓裡,日後被反咬一口,那時才是最糟糕的。這種人,不聯姻才是最好的。」

  公主微笑著拿糕點逗懷裡的小莊宴,沒有插話。誰手裡沒有幾個保命符?她要是陳昭,也不可能事無巨細地對平王府和盤托出。陳昭的手段不差,能讓大哥調查都調查不出來……他唯一的漏洞,就是不知道她是重生的。

  這估計對陳昭打擊挺大的。

  大哥說陳昭是受合作之事的打擊,宜安公主却覺得他大部分原因都是因爲自己。她很自戀地詛咒世子:活該!

  「還有秦景的名冊在陳世子手中。」公主提醒大哥別忘了這個。

  「嗯,我會幫你拿回來的。」劉既明目光複雜啊,卻沒有多說什麽。他當然覺得公主和秦景這樣不妥,但是拆散一對情人這種惡事,還是交給更合適的人去做吧……比如高貴冷艶的平王妃之類的。

  劉既明問,「據說秦景已經通過刑訊,算是可以脫離王府了。再加上陳世子現在心情似乎不太好,不想管事,我找南明王要了秦景,對方正怕我們王府跟他們翻臉呢,當然會答應這件小事。我幫你直接把秦景的名冊加進你的侍衛儀仗中吧?」

  既然都决定救下秦景了,這點後續小事,他也不介意幫個忙。反正都說了嘛,他做不做惡人都無所謂,自有人做惡人--平王妃可是要他殺了秦景的,他沒有做到,等回去後,還是躲著平王妃吧。

  公主搖頭,「你直接把秦景的名冊印子交給我就行,他不入編製。」

  「啊?」劉既明驚訝,看著公主,「你這樣……是斷絕了秦景的前程。」不入編製,不能升降調遷,秦景的地位,就只能依靠公主的喜好。秦景只能留在公主身邊,哪裡都去不成了。

  公主固執道,「難道我把秦景從陳昭手裡要過來,是爲了給他一個遠大前程,讓他一步登天,從侍衛做到將軍去嗎?我要他只做我的侍衛,不能調到別人那裡去,他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公主懷裡坐著的小莊宴抬頭,烏黑的眼珠子驚訝地看著公主:他雖然年紀小,但從小在公主身邊長大,又一心想當公主的侍衛,耳濡目染,他也知道很多侍衛的規矩。

  就像公主現在的侍衛長張冉,他以前只是一個小步兵,被平王一層層提拔上來,日後再受賞識,也許去做禦前侍衛,也許能直接進禁衛軍……跟在公主身邊,這樣的機會遠比別人多得多。所以雖然公主脾氣怪,但她的侍衛們都盡量給公主留下一個好印象,好讓公主給他們美言幾句,有個光明的前程。

  秦大哥是陳世子的影衛,他再做幾年,也許有升遷的機會呢。但現在落到公主手裡,公主是把秦大哥的路子一下子給斷了啊。

  劉既明本來覺得是秦景勾引了公主,秦景這個人很可惡,但現在……他覺得,遇到公主,秦景也挺倒黴的。

  公主看他臉色,冷笑,「別拿你的齷齪想法往秦景身上套。他才不是你們,一心就想著升官升官。」

  劉既明「呵呵」兩聲,秦景不想要前程,跟著公主幹什麽?就是因為公主身邊有更多機會,他才扒著她啊。不然就公主這破脾氣,長得也沒有成為天下第一美人,秦景會冒那麽大的險?公主太天真了,以爲秦景對她好,就是心裡只有她。

  世上有那種隻記掛一個女人的男人嗎?劉既明不信。

  劉既明現

  在更不看好公主和秦景的未來了,但他知趣地什麽也沒說,隻換了話題,跟公主說些別的閒話。

  公主算算時辰,讓小莊宴下去,跟劉既明說了她記得的南明王府跟皇帝的所有聯繫事迹。劉既明心中記下,想著回去打探,却仍决定讓秦景來時,再聽秦景補充一遍。

  公主却拒絕了,「這已經是他跟我說的全部真實情况,你不要再問他了。」

  劉既明覺得有些意思,「他都背叛了,還怕面子不好看?」

  公主態度卻很強硬,堅決不許劉既明找秦景問話。劉既明確實很疼公主,公主又哀求他半天,他只能頭疼地應了。他更摸不準公主對秦景的態度了:這一會兒心疼秦景的,一會兒要斷秦景前程的……公主的脾氣真奇葩。

  「對了大哥,我不想見陳昭,也不想留在康州,我想提前離開這邊。」公主跟劉既明打了聲招呼。

  婚事都不辦了,劉既明要跟陳昭商量這些事,政事爲主,公主待不待在這邊影響不大,反正他會幫公主圓過去。

  至於賜婚的聖旨?他們這個層次的人,如果真不想嫁,倒不是很拿這個當回事。有遮羞布就好了--家裡頭不是有個很不靠譜的平王嘛。平王再胡鬧,大家都只會覺得他荒唐,皇帝也不會怪罪。

  劉既明點了頭。

  公主笑道,「大哥你這麽日理萬機的,我真是心疼大哥。怕大哥人手不够,我又有補償之心,就把我的人都留給大哥你用吧。」

  劉既明面無表情與她對視,心知肚明,却故意問,「我可以用秦景嗎?」

  公主臉一板,「除了秦景!秦景要跟我一起走,他得保護我的安危呢。」

  劉既明無力地看著她:她是嫌棄手下多事礙眼,才丟給自己的吧?

  公主又嬉皮笑臉湊過來,「大哥,你有沒有些質量上等的避火圖啊?」

  「什、什麽圖?!」

  「避火圖啊,」她一臉認真,「我聽說男人都私藏了不少這樣的好寶貝,我也想要,娘給的太隱晦了,不好看……大哥你有沒有一些畫的好看、生動形象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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